第61節(jié)
夏碧茉滿心不是滋味,當初夏碧蕾跟一商人之子結(jié)拜,她還嘲笑她丟人,結(jié)果拉來這么大一座靠山…… 三更天了,再不睡明日就起不了床了,夏碧茉強迫自己躺回床上,她這回是不敢針對夏碧蕾了,臨走前康王殿下警告似的朝她馬車看了一眼,那血紅眼睛里的殺氣簡直令她膽寒。 第二天,剛吃完孫女送來的愛心熊掌,正想泡壺好茶去去膩的夏候爺?shù)葋砹艘豢吹剿屠渲樂路鸨蝗饲妨藥装偃f兩銀子的大兒子。 夏侍郎十分有耐心坐下來等茶喝,別看老頭看著年輕,可老年人的龜毛講究絕對不少。 “來,喝一杯。”夏候爺將茶放在他面前。 “果然是好茶。”夏侍郎聞了聞香氣,心平氣和地說,“分家的事你怎么看?” 夏候爺手一頓,“你都第二次提了,英武候府就這么令人厭惡?”當年是他對不起他母親,可那時的他又能怎么辦呢,上面壓著先皇,中間壓著長公主,下面是自己親爹,子暉只想著讓母親與他和離,難不成他不知道溫氏一離開他,依清欣郡主的脾氣下一步溫氏就死于非命嗎。 “確實喜歡不起來。”夏侍郎臉上帶著譏誚,為了維持候府的榮耀,他母親成了犧牲品,“現(xiàn)在輪到我妻女犧牲了嗎?” 夏候爺臉色一變,作為候府最大的當家人,他當然清楚英武候府平靜生活下的不堪,“子暉,不管你信不信,我之前是打算出手的。”只是他要考慮的事情太多,尚未出手就被康王殿下?lián)屜攘恕?/br> 夏子暉當然相信夏候爺不會坐視不理,但他更知道他在家事上的優(yōu)柔寡斷,往往等他下決定的時候已經(jīng)太遲了。 “我老了,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忍心嗎?你看我的白頭發(fā),呃……”摸了摸依舊烏黑的頭發(fā),夏候爺硬生生的改臺詞,“很快就要長出來了。” “放心,你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幾歲,現(xiàn)在想納妾,全京城有一半女人愿意當我后娘。”夏侍郎看著依舊風(fēng)華絕代的老爹說。 夏候爺被大兒子堵得差點說不出話來,“我都當祖父了,又不是老不休……我這當祖父的就指望著一家子平安喜樂住一起。” “平安喜樂的代價是我妻兒被人設(shè)計,活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夏侍郎打斷他的話,“清欣郡主折磨我妻女之事姑且不說,這次夏碧蕖設(shè)計碧蕾的事你真當二弟全然無知?” 夏候爺無力地靠在椅子上,“你二弟他被母親慣壞了,我對他也有內(nèi)疚,當年因我氣恨清欣心性狠毒,你二弟我都不想多看……他的心思我知道,不就想我請封他為世子,偏偏他又是個不爭氣的,懦弱無用,只會用不入流的手段也就罷了,偏偏還蠢到被人一眼看穿。”他頓了一下,“子暉,我明日上朝就為你請世子,你別再推辭了,你二弟那蠢材真繼承英武候府只會將祖宗家業(yè)給敗了。”兒子是個死倔的,當年他一直外放,他每次寫信說要將他調(diào)回京城,兒子就在信里將他罵個狗血噴頭,死活不肯回來。此外長公主手里還有一支當年三皇子留下的死士,他還真不敢輕舉妄動。 夏侍郎一臉冷淡,“我早說了我對爵位沒興趣,你還是主持分家吧。” 見來軟的沒用,俊美的夏候爺馬上來硬的,“我活著時你想都別想!總之,爵位可以,分家休想!哪個當兒子的像你這么不孝丟下孤寡老人的!” 老不休翹起二郎腿,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拽樣,氣得夏侍郎當場想大義滅親! ** 相國寺是京城最靈驗同時也最嚴格的寺廟,想跪佛祈福的人都被要求虔誠,跪拜念經(jīng)的時間真是一點都不打折。 清欣郡主摸了摸疼痛的膝蓋,現(xiàn)在是中午吃飯的時候,也是她少有的能放松的時候。 “今天的飯菜怎么這么少?”她有些不滿看著一大盆飯,明明平時都是兩大盆的。 “今日老奴去遲了,飯沒了。”一個老嬤嬤板著臉說。 清欣郡主特別不高興,“再去要幾個饅頭,本郡主這么辛苦祈福了,想吃個飽飯都不成?”想到這里她就不高興,以前還討厭rou太油膩,還易變胖,可現(xiàn)在天天青菜豆腐,她最想吃的是一口紅燒rou。 老嬤嬤暗地啐了一口向廚房走去,不識好人心,也不想想現(xiàn)在自己差不多跟豬一樣肥了,真懷疑再過幾個月就差不多可以挨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117章 夏候爺這一次不管不顧堅持將世子請封下來了,反正清欣郡主在相國寺祈福呢,她回來事情還有得鬧,此外大長公主前次被皇帝斥責(zé)后也偃旗息鼓了,短時間內(nèi)也不敢動什么歪腦筋。 夏子晟見機不妙跑去找自家外祖母大長公長主作主了,可大長公主也是沒轍了,如果女兒之前沒讓死士半路截殺夏子暉一家子引起皇帝懷疑,她可以再來一次暗殺。可現(xiàn)在她真的不敢輕舉妄動了,她現(xiàn)在動手肯定正中皇帝下懷,皇帝正愁沒辦法將她的勢力連根拔起呢。 大長公主忍住內(nèi)心的怒火,讓外孫忍耐。不忍耐又如何呢,她手上的死士是弟弟死前交與她的。弟弟死了,新皇上臺了,她只能龜縮在大長公主府,連養(yǎng)些面首都得小心翼翼,哪像先皇跟弟弟在的時候她面首三百無人敢過問,甚至她跟好幾個俊俏少年過夜讓附馬那個窩囊廢守夜他也敢怒不敢言。 大長公主一想到清欣郡主現(xiàn)在佛前祈福不知多辛苦就心疼,她是該行動起來了。皇帝也不年輕了,無論是秦王或康王上臺,她這個大長公主都吃不了好,還不如選個順她心意的…… 夏侍郎對著一個個道喜的同僚臉色不大好看,卻不得不擠出笑容。特么的如果他說他對英武候府一點興致都沒有只怕別人說他得了便宜還賣乖吧。夏侍郎嘆氣,他不是不知道老爹的苦衷,連皇帝都想抓住大長公主的小辮子,將她殘余的勢力收了,他老爹一個候爺又能怎么辦呢。 等夏侍郎看到弟弟夏子晟如喪考妣卻不得不擠出笑容的時候,夏侍郎摸了摸下巴,總算心情好點了,幸福真是對比出來的,想到弟弟求之不得的東西輕而易舉落到自己手中痛苦的模樣,他就覺得當個世子也不是那么的討人厭了。 ** 汪氏放下手中的腰帶,最近蘇姨娘惹怒了二爺,二爺想到她這個正妻又三不五時來她院子歇著,她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勢利眼的下人又轉(zhuǎn)過來奉承她了。汪氏撫摸著手中繡給二爺?shù)难鼛В樕系男σ馕恫幻鳎敿热灰憩F(xiàn)出對她情深意重的模樣,她好歹也跟著演戲,但如果他還想利用她們母女做什么那是妄想!蘇姨娘母女不就一心為他著想才有現(xiàn)在這個下場,有時她想著都有些齒冷,蘇姨娘跟夏碧蕖是跋扈,可對二爺那真是無微不至,可二爺呢,嫌棄夏碧蕖丟了她的臉面,只看一次后掉頭就走……若不是孫氏留話只怕蘇姨娘會被下人作賤死。 汪氏長嘆,逍遙候夫人前次看到碧茉很是喜歡的模樣想將碧茉說與世子,她當時欣喜若狂跟逍遙候夫人口頭約定下來,但馬上夏子暉被請封世子的事像一瓢冷水將她所有的野望都澆熄了。二爺若是有機會當上世子,碧茉跟逍遙候世子也不算太高攀,可現(xiàn)在清欣郡主被皇帝勒令祈福去了,大長公主又不受皇家歡迎,這親事怕是不成……了吧。 汪氏盤算著京城哪里還有什么人家,得盡快將碧茉的親事定下了,夏子暉得了英武候府,碧茉的親事肯定比之前艱難了。雪上加霜的是夏子暉怕是還有分家的念頭,現(xiàn)在碧茉定親還能從英武候府出嫁,若是分家了呢,碧茉只是一個禮部五品官的女兒,這官職小得在京城連個浪花都飄不起來。 跟歇斯底里還要努力維持彬彬有禮形象的丈夫不同,經(jīng)歷娘家家破人亡的汪氏幾乎是冷靜盤算著手中的籌碼,二爺那個膽小鬼想讓她出頭跟大房斗是不可能的,涉及妻女,夏侍郎絕不是個心慈手軟的。汪氏冷笑,二爺真是順風(fēng)順水太久了,幻想從后院動手將夏侍郎拉扯下去,只會對女眷耍手段,她還真看不起他!真有本事在前朝將夏侍郎擼下去那才是真漢子!京城稍有眼光的人家選繼承人從來都是選在前朝前途光明目光遠大的,那些因枕頭風(fēng)定下繼承人的多半家族走不遠。夏候爺除非是瘋了,不然絕不會挑夏子晟! ** 夏碧蕾今日到鎮(zhèn)國公府作客,出門的時候簡直是興高采烈!再也不用絞盡腦汁想詩詞了!碧艾的理想是杏花書院,最可怕的是她的理想還包括她在內(nèi)。夏碧蕾并不討厭讀書的,可對詩詞實在無可奈何,學(xué)霸變學(xué)渣后,她難免也染成學(xué)渣的毛病:厭學(xué)! 鎮(zhèn)國公夫人短短時間內(nèi)瘦了好多,可想而知她以前的飲食方式有多不健康了,一看到夏碧蕾她就抓著她的手不放,跟著她念叨沒rou吃多辛苦天天啃青菜差點成兔子。世子夫人挺著個肚子一直笑,“娘,廚房的人都被你折騰瘋了,這豆腐得做個rou味出來也太為難廚子了。” 鎮(zhèn)國公夫人想到最近的流言,有些不放心,“碧蕾,你別在意外面的流言,這康王是出了名的對姑娘家不友善,你堂妹的事京城里的人說說就過去了。”康王殿下生得絕色,京城哪個懷春的姑娘不幻想過與他琴瑟和鳴,可不怕死的都倒在征途的路上,夏碧蕖不過是其中之一,也因此相對于她的投懷送抱,眾人更多感嘆康王殿下不懂憐香惜玉,冰冷無情。 夏碧蕾含笑感謝鎮(zhèn)國公夫人的關(guān)心,她當時擔(dān)心阿瑁擔(dān)上關(guān)系,急著將夏碧蕾定罪自然想到后果了,不管怎么說夏家大房都是最近才回京城的,聰明人根本不會將夏碧蕖的教養(yǎng)跟她們姐妹扯上關(guān)系。夏碧蕖作為清欣郡主最寵愛的孫女,別人就算懷疑也是懷疑清欣郡主的教養(yǎng),也就是說夏碧茉或許會受牽扯,但這關(guān)她們隔房的姑娘屁事! “夫人最近瘦了些,針灸后還可以繼續(xù)瘦下去。”夏碧蕾建議道,“只是人突然瘦下去皮膚會松弛,看上去會出現(xiàn)老相,夫人跟著我做一套動作吧,可以緊實皮膚呢。” 鎮(zhèn)國公夫人自然沒有意見,想她當年也是細腰豐臀的美人啊,現(xiàn)在瘦了好幾斤的鎮(zhèn)國公夫人減肥心越發(fā)熱切,恨不得馬上變瘦,等馮國公回來嚇他一大跳。 夏碧蕾教的是瑜伽,她上輩子的老媽在老爸發(fā)達后為了減肥狠學(xué)了一陣,她自然而然會了,她上輩子雖說離豐乳肥臀甚遠,可身材也挺好的,腰肢那個纖細!再一次遺憾上輩子早死,不然她將來肯定是人生贏家! “這個動作真的會練出纖細的腰嗎?”鎮(zhèn)國公夫人氣喘吁吁,汗流浹背,好在她事先將丫鬟都趕走了,沒讓她們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相。 夏碧蕾十分淡定地掀開為了方便練瑜伽特意拿來換的上下兩截的衣服,露出自己的小蠻腰,“我娘和我,還有我妹碧艾一直在練,夫人覺得我們的腰算細嗎?” 鎮(zhèn)國公夫人眼睛直了一下,這腰可真細啊,而且碧蕾還不是瘦弱得一陣風(fēng)就能吹跑的類型,再次遺憾四郎沒眼光! 有了實例,鎮(zhèn)國公夫人也不抱怨辛苦了,跟著做得十分起勁。 夏碧蕾放下衣服,實際上她并不像鎮(zhèn)國公夫人那般對自己的身材滿意,腰細是細了,可一直沒練出馬甲線啊!這也是她對胡師傅的武功不滿的地方,太挑人了,男人就能練出一身肌rou,輪到女人身材啥變化都沒有!白費她那么多功夫! 運動過后夏碧蕾為鎮(zhèn)國公夫人針灸,大概是累狠了,鎮(zhèn)國公夫人沒一會就睡著了,還發(fā)出呼嚕呼嚕的打鼾聲。夏碧蕾震撼,鎮(zhèn)國公果然是真愛啊,鎮(zhèn)國公夫人又胖又好吃還打呼嚕,還從不納妾也沒通房,她又相信愛情了! ** 汪氏今天特別高興,過于愉悅的心情連夏碧茉都有些詫異。 “娘,怎么這么開心?”明明昨天還臉色不好的。夏碧茉大概猜出什么原因,她爹在出入她娘的院子做出恩愛姿勢后沒幾天就又跑回蘇姨娘那去了,剛開始夏碧茉還特別氣憤,你要冷淡就冷淡到底,這么忽冷忽熱的誰受得了!等聽到她爹冷淡的原因后,夏碧茉整個人都不好了,她脾氣再溫柔都忍不住想罵渣男了!特么的又鼓動她娘為他沖鋒陷陣對抗大房呢,“娘,是不是爹又對你熱情起來了?”夏碧茉警覺地問,這是有毒的餌呢,她娘可千萬別上當! “談他干嘛?”汪氏愉悅的心情都減少了幾分,“你娘我又不是傻的,就蘇姨娘蠢得被你爹利用了。總之跟你爹無關(guān)。”汪氏又樂了半天,才拉住女兒的手,“碧茉啊,這過了年你就十四了,等及笄就可以嫁人了……” 夏碧茉有些害羞,“娘,還早著呢,現(xiàn)在書院好些姑娘嫁得越來越晚了,我還小著呢。” 汪氏樂呵呵地說,“這身體得充分發(fā)育生孩子時才安全,所以好些貴女嫁人比以前晚了,不過還是得早早定下來,這嫁妝啥的不準備個一年半載哪成呢。” 夏碧茉心臟跳得厲害,臉也有些發(fā)燒,因為她聽到她娘繼續(xù)說,“逍遙候夫人看上你了,她說你性子溫順,人又聰明,逍遙候世子娘看了,真是一表人才!碧茉你覺得怎么樣?”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夏碧蕾:為何我練不出馬甲線呢? 雪消雪依:不好了,大姑娘又練武了,快快來按摩,可不能長出肌rou! 第118章 夏碧蕾愁眉苦臉地坐在書房里,咬著毛筆頭絞盡腦汁寫詩。十分沒姐妹愛的夏碧艾中途休息喝茶吃點心,夏候爺特意貢獻出自己收藏的茶,可見他對夏碧艾多么的偏愛。 “jiejie,寫完就可以吃點心了。”夏碧艾鼓勵她,拿一塊雪白的點心在她面前晃了晃,“今天的點心特別好吃哦,祖父,您也來吃吧。” “祖父不餓。”夏候爺頭也不抬,十分滿意地看著夏碧艾寫的文章,字寫得好,文章言之有物,可惜不是男兒,不然夏家又出一名探花郎。不過是姑娘家也不錯,會撒嬌又孝順,夏候爺十分耐心地等碧艾休息完畢方滿臉笑容為她講解。 夏碧蕾偷偷放下筆,偷吃點心,因為按照祖父的習(xí)慣,他看完碧艾的文章就輪到她的詩了,現(xiàn)在不吃,呆會祖父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想吃就沒機會了。她并不討厭這個凍齡又貌美的祖父,相反還挺喜歡的,傲嬌又容易哄,如果他不要異想天開幫她輔導(dǎo)功課就更好了。 夏碧蕾眼角瞅到夏候爺放下碧艾的文章拿起她寫的詩詞時,十分乖巧地放下茶跟點心,暴風(fēng)雨就來要了,她還是先擺出認錯的姿勢吧。果不其然夏候爺一副心臟病發(fā)的模樣,拿紙的手都在抖,夏碧蕾討好地對著祖父大人笑,這世上哪來這么多才女,若沒她這種庸才當綠葉,怎顯得出碧艾這朵小紅花的鮮艷! “候爺,定勇伯夫人攜幼子劉三郎來訪,世子夫人說想請大姑娘見見。”書房外傳來敲門聲。 夏碧蕾迫不及待跳起來,“祖父,這有客人來,不好好接待太失禮了,我馬上過去。下回再聽祖父教誨……” 夏候爺看著大孫女仿佛被狗攆般跑得飛快,無語到極點,他又不是洪水猛獸,有必要跑這么快嗎。 “祖父,我聽說您與杏花書院的山長交好,您能幫我借到這歷年試題內(nèi)容嗎?”夏碧艾仰頭,一臉期待地問。 “自然沒問題,不過有什么用嗎?” “猜題!”夏碧艾下定決心,“出題的人都是書院的夫子,只要摸清他們出題的思路,就可以知道考試的方向了。” 夏候爺自然知道這是為啥,“碧艾啊,你jiejie沒這個天份,她現(xiàn)在是縣主,也不需要考上杏花書院錦上添花了,她自己都放棄了,你為何這么執(zhí)著呢。”夏候爺有些心疼地看著她,與其說這孩子是為自己備考不如說是為了自家jiejie。 夏碧艾笑了笑,“不是這樣的。jiejie一點都不討厭學(xué)習(xí),jiejie討厭的只是詩詞文章罷了,她嘴巴上說放棄了,可每次看到二jiejie從書院回來,她還是羨慕的。”如果jiejie真是厭惡書院,她也不會這么逼她學(xué)習(xí)了。 夏候爺看著夏碧蕾寫的詩,雖然在他眼中還是大白話,比之前還是有進步了,但離杏花書院的入學(xué)標準還是相差十萬八千里……夏候爺眉頭蹙起,要不他跟杏花書院的山長打聲招呼看能不能將碧蕾塞進去? 正直的夏候爺?shù)谝淮慰紤]走后門,家中任何一個孫輩都沒有讓他想過走歪門邪道呢……可惜夏碧蕾不知道,如果她知道肯定得意自己人見人愛了。 “jiejie在算學(xué)上的天賦極高,她還懂一些機關(guān)知識,祖父知道爹的官位升得這么快的原因之一是制造出能往山田輸送水的水車,可祖父不知道吧,那水車有一半是jiejie的功勞!jiejie若不是最近被我拉著讀書,她還想研究紡織機呢。”夏碧艾的眼睛里滿滿都是驕傲,“這世上會幾首酸詩有什么了不起,像jiejie這般所做之事皆于國于民有利才是鳳毛麟角。” “碧艾,讓你jiejie停止研究詩詞吧,讓她繼續(xù)研究紡織機。”夏候爺作了個決定,“我尋杏花書院山長改一下入院試題。當然如果她研究出的紡織機比現(xiàn)在的好最好不過了……”特么的如果杏花書院的山長是鼠目寸光之人就算了,那不是碧蕾配不上杏花書院,是杏花書院配不上碧蕾。 夏碧艾兩眼發(fā)亮,這么說jiejie能堂堂正正進杏花書院了,jiejie一定樂瘋了,想來相比詩詞,她更樂意折騰紡織機。 ** 劉三郎臉紅紅地看著走在前面的夏碧蕾,終于逮了個機會,偷偷問她,“縣主,你覺得我怎么樣?你是不是喜歡……我?”劉三郎聲音越來越低,臉紅得要燒起來了,卻忍不住盯著夏碧蕾精致絕麗的臉蛋看,太漂亮了,而且又善良,如果是一般的姑娘,發(fā)現(xiàn)自己被陷害肯定恨死男方了,管男方是不是也是受害者。劉三郎吞了吞口水,期待無比,說不定碧蕾縣主是個不重視外表的姑娘呢,她直視他的臉時并未轉(zhuǎn)移視線,臉上也從未流露出鄙視。 “呃……”她這是被告白了?夏碧蕾驚喜了,心情真好!她果然是人見人愛!虛榮心得到滿足了,可她卻不得不傷害一個純情少年的心。 “實在抱歉……”你長得不好看?你是個好人?咱們不來電?人家還小呢……好像這些拒絕的理由都不夠高大上啊,于是夏碧蕾不加思索,脫口而出,“我不喜歡隨地大小便的人!” 完蛋!這理由好像太慘烈了?夏碧蕾看著少年瞬間慘白的臉,手忙腳亂了,語無倫次地說,“呃,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實際上是我對不住你……都是我的錯,呃,是我胡亂針灸才導(dǎo)致你拉肚子的,總之都是我的錯!” 少女頭也抬不起來,一臉懊惱的模樣讓劉三郎心情好過些了,畢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被美人拒絕了,好在這理由不是他生得太丑?劉三郎苦中作樂地想,“縣主,我想知道……我臉上變好了是不是你的原因?” 不難過了?夏碧蕾松了口氣,抬頭看他少了大半青春痘后,總算看出秀氣輪廓的臉,“還沒完全好呢,你是不是抓止瀉藥吃了?”不然他多拉幾回肚子這青春痘應(yīng)該更少才是。 劉三郎臉更紅了,跟一個姑娘家談自己拉撒的事實在讓他頭都抬不起來,可關(guān)系到自己的臉面他又不得不問,“我不知道不能吃藥啊,我娘擔(dān)心我拉壞了,讓大夫開了藥。” “哦,呆會我再給你扎幾針,再開個藥方給你,洗的喝的都有,還有你千萬不能吃煎炸的食物了,臉上也不能涂亂七八糟的東西。”夏碧蕾對這個少年還是有好感的,回來后她特意看了上輩子的記憶,上輩子妹子同樣被設(shè)計了,哭得拿簪子要自盡,劉三郎當時中了春/藥,可還是咬牙跑到湖邊跳下去,保全了她的名聲。 劉三郎兩眼發(fā)亮,他現(xiàn)在臉好了很多,自信心也跟著回來了,“縣主,我扎完針吃完藥后臉就能恢復(fù)嗎?” 夏碧蕾連連保證,“當然,保證你美過潘安,帥過宋玉!” 劉三郎心花怒放,傻笑著,“其實只要不像之前那般丑我就滿足了,縣主你不知道,我以前長得挺好看的,好些姑娘家喜歡我呢,我也一直想著娶個美人當妻子。”然后再也不納妾要通房了,反正家中兄長娶了一堆還不是只生女兒,還不如娶一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