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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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綁架小敬?”向來冷漠的岑九,此刻像頭暴走的困獸一樣,眼睛赤紅,渾身充斥著一股暴戾陰暗的氣息。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蕭澤根本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隨時處于爆發邊緣的青年會是那個冷漠得除了方敬,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什么都漠不關心的岑九。 愛情真的能讓人一個人的情緒變化如此之大,前后簡直判若兩人嗎? 蕭澤顯得有些若有所思。 陸揚一臉病容,突然問道:“我上次聽說老劉要調到靖城武裝大隊,他入職了沒有?” 蕭澤回過神來,點頭道:“早已經到靖城了,上次我還找他喝酒了的。”說著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然而這個時候已經離開海岸線很遠,手機沒有信號,電話撥不出去。 蕭澤起身,去船艙里用備用的衛星電話給老劉打電話。 然而,現在情況不明,他們也不確定方敬究竟是因為什么被人綁架,劉隊長聽了,沉吟片刻道:“我現在帶人過去,你說個座標方便我們到時匯合。海防警那邊正好有點關系,我給那邊打個電話,讓他們注意一下海面上的情況。” “謝了。”患難見真情,蕭澤真誠地道謝。 “兄弟一場,這么見外干嘛,我先去安排,你們盯緊點。”劉隊長說著掛了電話。 岑九目光一直盯著海面,然而對方的小艇速度很快,即使琉璃艇全速航行,依然很快就失去了對方的蹤影。 茫茫大海,只見一輛玻璃艇在海面上乘風破浪,舉目四望,方圓十數里全是海水,連艘漁船都沒有。 岑九面沉如水,扣在船舷的手指青筋暴起,指節泛白,眼中閃著嗜血的寒意,渾身殺氣彌漫,整個就是一個會走動的人形兇器。 蕭澤本想安慰他幾句,然而嘴張了好幾次,卻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 那種失去所愛的痛苦,再沒人比他更清楚,這種時候任何言語的安慰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我們一定會找到他的!”最后他只說了這么一句,是承諾也是決心。 突然,駕船的陸揚好像發現了什么,驚奇地叫了一聲:“那是什么?好像有東西朝著我們游了過去,速度好快!” 岑九和蕭澤頓時如臨大敵,兩人反手都去握腰間的武器,謹慎地朝著前方看過去。 前方黑漆漆的海面上,突然掀起一股水花,三人警惕地看著海面。 待看清是什么東西在靠近之后,陸揚失聲叫了出來:“好大一只棱皮龜?!” 岑九&蕭澤:“……” “龜爺?!”蕭澤訝然。 “你認識它?”陸揚更驚訝了。 “方敬救過它。”蕭澤解釋說。 龜爺顯然也發現了岑九他們,歡快地沖著玻璃艇的方向游了過來,繞著玻璃艇來回轉圈。 為了防止在前進途中傷到龜爺,陸揚只得暫時將玻璃艇停了下來,龜爺繞到船側,沖著岑九吐口水,一雙綠豆大的眼睛直往船上瞟啊瞟。 對于這只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就經常在東莊附近的海域游弋,活潑得過了頭的龜爺,村里人現在幾乎都認識了,蕭澤也不例外,只有新來人口陸揚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龜爺的神奇之處,吃了一驚,道:“它這是什么意思啊?想到船上來?” 這只棱皮龜得有將近百來公斤吧,他們三個人合力倒是有辦法把它弄到船上來,但是一只龜為什么會想要主動跳到人類的船上來呢? 這不科學! 陸揚還在想著這是怎么一回事,岑九卻突然道:“方敬不見了,被壞人抓走了,你見到他了嗎?” 陸揚:“?!” 他朝蕭澤看了過去,眼神的意思很明顯,這哥們不是急昏頭了吧,怎么跟一只棱皮龜說話呢?雖說這只棱皮龜看上去挺機靈的,但它真的只是一只龜啊! 岑九卻不管他,掏了手機,點出一張方敬的照片,放大了湊到龜爺面前給他看。 看到鏡子里方敬的樣子,龜子明顯高興極了,朝著手機撲過去。 岑九縮回手,看著龜爺冷漠地道:“帶我們去找他!” 龜爺撲騰了兩下,在水里轉了好幾個圈,岑九收回手機,兩手撐在船舷,一個用力,跳到龜爺背上。 龜爺便劃動漿板一樣的前肢,歡快地朝前方游走了。 “這、這棱皮龜成精了吧?”陸揚看得目瞪口呆。 蕭澤道:“這是方敬家養的龜。” 陸揚還在感嘆著,蕭澤已經重新啟動玻璃艇,追著龜爺而去。 方敬感覺自己好像躺在一個搖籃里,一晃一晃的,耳邊仿佛傳來海浪的嘩嘩聲,空氣中浮動著一股海洋特有的咸腥味。 海浪? 他心想自己不是和岑九躺在自家的大床上睡覺嗎?怎么會聽到海浪聲?難道因為那顆珠子的緣故,他的聽力又進化了嗎?這可怎么辦?以后他還能好好地睡覺嗎? 眼前似乎有亮光,刺得他即使閉著眼睛,也依然不太舒服,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轉來轉去。 “醒得挺快的,你是不是用錯了劑量?”竹內亞紀彥沒料到方敬居然這么快就恢復了意識,問道。 “我是用的正常劑量。”山口皺起了眉,“是他的耐藥性太強。” 耳邊嘰哩呱啦的霓虹語讓本來昏昏沉沉的方敬陡然清醒,用力地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黑漆漆的海面,海風從四面八方吹了過來,前方只有一束手電筒大小的光束,兩個人蹲在他跟前,正用霓虹語交流著什么。 嘰哩呱啦…… 嘰哩呱啦…… 方敬真心后悔為什么大學的時候沒有像葉馳一樣選修霓虹語,至少現在不至于雞聽鴨講,什么都聽不懂,只能干瞪眼。 遠處海浪聲聲,不用看方敬都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處于大海中央。他的手腳被反綁著,因為時間太久,血液循環不暢,已經有些發麻。 四周一片黑暗,茫茫大海中沒有指南針和航海圖,根本分辨不出所處的位置。 被綁架了! 方敬的心怦怦直跳,然而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居然不是害怕,而是擔心岑九那個傻子,回來的時候發現他要是不在,一定會暴走。 船前一直在嘰哩呱啦壓低聲音說話的竹內和山口顯然已經討論完畢,兩人同時朝方敬望了過來。 方敬趕緊閉上眼睛裝作昏迷不醒,不管怎么樣,綁匪對一個昏迷的人質比對一個清醒的人質肯定戒心要低很多。 然而,這次方敬注定要失望了。 “方先生,我知道您已經醒了。”竹內笑瞇瞇的聲音響起。 既然被對方識破,方敬便懶得再裝暈,睜開了眼睛,鎮定地開口道:“竹內先生,山口先生。” 他動了動肩膀,一臉不解的表情:“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兩位也知道,我家也只是小富水平,如果想要贖金,兩位明顯就綁錯了對象。” 竹內蹲在他身前,依然是一副笑瞇瞇的表情:“方敬先生是聰明人,何必在我面前裝糊涂,明知道我們找您是為了什么。” 方敬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的表情作賣萌狀:“我是真不知道,莫非兩位在客棧住得不舒心?如果是這樣,那我向兩位道歉,兩位的住宿費我也可以做主退回,凡事都好商量。” “唰”地一下,寒光一閃,一把匕首貼著方敬的臉頰釘在他身體底下的氣墊圈上。 山口瞪著他惡狠狠地道:“少廢話!把金鷗號的航海日志交出來!” 方敬:“……” 果然是沖著那艘金玫瑰寶船來的! 雖然之前心里已經隱隱有了猜測,但親自確認依然讓他心里十分震驚。 金玫瑰計劃果然是真的,而且一直到現在,暗地里一直有不少人在追蹤這批寶藏的下落。 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這兩人只是偶爾得到金玫瑰寶船的消息,打著獨吞寶藏的海上尋寶者,就是俗稱的海盜,還是對方根本就是和金玫瑰計劃本身有關的人。 如果是前者,倒是好辦,不過是見不得光的海盜而已,有海事局盯著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如果是后者,那就麻煩了。 據他后來搜集的資料,這個金玫瑰計劃的相關執行人物,如今早已經散落到世界各個行業,其中有不少成了各個領域的佼佼者,背后甚至牽涉到不少國家力量,不是單憑個人力量可以抗衡的。 片刻之間,方敬腦海中已經飛速閃過無數念頭,唯今之計,只能打死不承認,然后伺機逃走,至于其他的事,也要等他獲救了再考慮。 “什么金鷗號?什么航海日志?”方敬一臉茫然的表情,十分逼真。 “唰”地一下,一把匕首擦著他的耳朵扎進同一個氣墊圈內,本來已經xiele一半氣體的氣墊圈咻咻地往外露氣,不一會兒就癟了,蜷縮成一團。 “再不老實,下次扎穿的就不是氣墊圈,而是你這張年輕漂亮的臉蛋了。”山口兇狠地威脅他。 竹內擺了擺手,臉上的表情依然如春風般和煦。 “沒想到小老板居然有這種愛好,陳先生是小老板心愛之人,想必小老板也不想陳先生出什么意外吧?” 方敬瞳孔微縮,沒想到竹內居然不是拿家人,而是拿岑九來威脅他!難道他在外人眼里,就是那種愛美人勝過一切的混蛋?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啊?”方敬早已下定決心,打死絕不承認。 對方拿家人威脅他,他還會有點顧忌,拿岑九威脅他?以岑九的身手,反而讓這種可能性降到最低。 竹內笑了笑:“你們天朝有句古話,叫敬酒不吃吃罰酒,小老板看來是鐵了心不想吃敬酒,既然這樣,那就只有委屈小老板了。” 他轉身和山口說了一句什么,山口狠狠瞪了方敬一眼,回去繼續開船,竹內蹲在方敬身前看著他。 “不知道的事,即使你殺了我,我也不知道。”方敬嘴角勉強抽動了一下,算是回應竹內。 “白天我們去參觀的那艘沉船,小老板一定很熟,搜索過很多次吧?”竹內問道。 “是。”方敬不動聲色地回答道,“之前政府已經組織了專業搜索隊,將沉船上上下下搜索了個遍,確定沒什么價值后,才對外開放,當作一個潛水場地,允許民間潛水員游覽搜索。” 方敬早看明白了,這兩人之中,一直笑瞇瞇的看著十分和氣的竹內才是主導者,兇神惡煞般的山口應該是保鏢打手的肌rou男角色。 他躺在小艇里,不動聲色,邊等著身體里藥效褪去。只要身體稍微恢復一點力氣,足夠他摔進海水中,他就有逃走的把握。 擁有水泡泡這個逆天的金手指,他相信在大海里,他要反殺有點困難,但是要逃走還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唯一的問題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如果茫茫然跳到水里,碰不到搜救隊,就算他的金手指再粗再壯,恐怕最后也免不了一死。 他可不想死! 他還想和岑九一起去國外結婚,然后生個小寶寶,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呢! 小艇不知道往前行駛了多遠,然后山口將小艇停了下來,用加密的衛星頻道與外界聯系。 方敬心下一沉,沒想到對方準備如此充分,顯然還有外援。他靠在小艇邊上,努力積蓄力量,尋找最恰當的時機出手逃走。 船側水花直濺,一條人字形的水痕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小艇左側。 竹內轉過眼睛,手中的沖鋒槍對準漆黑的海面。 一只石頁大的棱皮龜劃動著粗壯的前肢,歡快地游了過來。 竹內松了口氣:“一只棱皮龜,不用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