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節
岑牧順口問道:“那我身上有幾顆痣呢?” “一顆都沒有!”蘇子涵拍了他一拳,說道:“沒錯吧!” 岑牧點點頭,若有所悟,說道:“難怪我上次還沒提到流光,你就匆匆忙忙的跑了。” 岑牧雙手捂著鼻子,笑起來,笑彎了腰,他立刻明白了,也想到了很多,包括在金戈鎮香格里拉的事情,正如蘇子涵所說,岑牧真的在她面前光溜溜的,沒有任何秘密可言,有點尷尬。 岑牧問道:“它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你和多多難道是同一個人嗎?” 蘇子涵娓娓道來:“你所說的流光是我爺爺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它本身就自帶最先進的人工智能『伊瓦』,是我爺爺的杰作。可是它還沒到我手里,就在羅宋城丟了,這件事就是一個導火索,從那之后,我爺爺的老毛病犯了,身體每況愈下,不久之后就去世了。 走之前,他并沒有特意叮囑什么,但我記得爺爺常常念過一首詩,通過這首詩,我破解了一個謎題,找到了聯系和控制它的辦法,所以,當你那天用流光連上網絡,我立刻就獲得了它的控制權,讓伊瓦吞噬了多多,所以,你應該明白了吧!” “真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曲折,我可以說,這是緣分嗎?”岑牧笑了笑,將流光取了出來,說道:“既然它是你的,那我今天把它還給你。” 蘇子涵有些猶豫,她嘆口氣道:“給我又怎么樣呢?爺爺已經走了,又不能回來。” 岑牧皺眉道:“你難道不覺得它里面可能藏了什么秘密嗎?我來提幾個疑點: 第一,如果它只是你的生日禮物,為什么那么多人想得到它?甚至不惜制造一場列車爆炸事故? 第二,因為這個箱子,我差點死在水道區,當晚追殺我的人是聯邦之星的高層,他們出于什么目的?是受到誰的指示? 第三,就是它本身了,它本身最大的兩個功能是資料庫和網絡接入,卻設計了如此高安全規格的保障措施,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蘇子涵說道:“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也從沒見過它的樣子,也不知道我爺爺制造它的目的是什么,恐怕要回去仔細研究一下。” 岑牧將流光放在她手里,說道:“好好研究一下,說不定可以籍此查出你爸媽的下落。” 聞言,蘇子涵將它緊緊抱在懷里,臉上多了一些笑意,說道:“謝謝你,小牧。” 岑牧鄭重說道:“還不到謝謝的時候,另外我再提供一條思路給你,以你爺爺和你爸媽在家族的地位和影響力,沒道理所有人都是你大伯的人,所以我猜想其中有些知情者還藏在你家中,也許是掃地的阿姨,也許是廚房的師傅,你不妨從這個角度去嘗試,也許會有新的發現。” 聞言,蘇子涵眼睛一亮,說道:“對誒!我怎么沒想到!” 岑牧笑了笑,把箱子從她手里又拿了回來,說道:“我還是要叮囑你兩句,調查這件事一定要做得非常隱秘,不要表現得跟平時不同,也要輕信任何人,這個箱子我先拿著,等會送你回去的時候,再交給你,現在你這么把它搬出去,也不是個事兒。” “好。”蘇子涵咬著嘴唇問道:“那婚約的事情,怎么辦呢?” 這姑娘也是,一旦有人幫她出主意,自己就懶得動腦筋了。 “送你一個字,拖。” 兩人從陽臺上回到房間內,蘇子涵臉上的陰霾消失得干干凈凈,取而代之的是喜悅、釋然和輕松。 趙扶風敏感地察覺到她的變化,悄悄向岑牧豎起大拇指。 第0095章 哦耶!爽! 蘇子涵和岑牧加入游戲,桌面的氣氛立刻變得活躍起來,玩這類桌游,有趣的不是游戲規則,而是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和演繹,斗智斗勇,每盤都有不同的歡樂。 不一會兒,房間內已是笑聲一片,其樂融融。 突然,一聲巨響,門被粗暴地推開了,一股寒風灌了進來,讓室內習慣了暖氣的女生們不由自主縮縮脖子,打了個寒顫。 一行人大大咧咧地走進屋里。 其中一個人吹著口哨,道:“我說五樓怎么接二連三地上去一群妹子,原來在玩過家家的游戲啊!真是無聊啊!” “賴米,我說我眼睛賊亮的吧!老子就是他媽瞟了一眼,就發現了狀況!當時就驚訝,誰他媽的找了這么多美女?!我艸!隨便給我一個,都夠玩一年的!” “哇哦~真的全是美女,一、二、三……六、七,他娘的,老子以前去馬鞍街的龍鑫也是被晃花了眼睛,不過哪些姑娘可沒一個比得上這屋子里的!” “牛氣了,比傳說中的別情閣主還要牛氣,要發到網上去,不知道會吵成什么樣?” “別介,我要拍幾張照片先。”有人作勢取出兜里的手機。 陸露佳把眉一豎,冷斥道:“不準拍!” “妹子,你說不拍就不拍啊!我們豈不是很沒面子!” “小meimei看你穿這裙子挺漂亮的,不如給我們跳一支舞?” 對面一群人齊吹口哨,以調戲美女為一種榮耀。 胡漢最不能忍,沖上前,粗著嗓子,吼道:“說什么吶!一幫人沒一點禮貌,闖入人家的包廂,小小年紀一個個口花花的,像個什么樣子!” 說著,他沖著門外大喊:“服務員!服務員在哪里?!咱們可是包了頂樓的,怎么隨隨便便把人放進來?!” 一個長頭發的小青年走上前,他的臉瘦瘦的,顴骨暴突,眼窩凹陷,眼睛不大,卻是兇性十足,給人一種陰狠的感覺。 小青年上下打量他一眼,鄙夷道:“我說胖子,看你說句話,就喘口氣,真怕你一口氣接不上來,掛了!” 他身后的年青人笑道:“胖子,你喊個屁,不知道這家會所是我們賴米哥的店嗎?” 胡漢皺眉道:“那又怎樣?我們是顧客,顧客就是上帝,還想好好做生意,就趕緊給我滾蛋!” 賴米一臉哂笑,歪著腦袋,向身后的年青人,笑問:“他叫我滾蛋?!呵~你們說,是不是很好笑!” 突然之間,賴米轉身,暴起一腳,蹬踹在胡漢的肚子上,竟把胡漢這160多斤的胖子給踹飛了。 “賴米哥威武!” “賴米哥霸氣!” 胡漢胸腹遭受重擊,胃部受到擠壓,一陣翻涌,一口食物噴出來,朝賴米當頭噴去。 “我艸!這傻逼肥豬!” 賴米沒有閃過飛濺的污穢,一手抹下來,又腥又餿,狼狽不堪,他腦門一熱,立刻火起,沖上來,就想揍他。 岑牧從側面,踏兩步上前,樓板微微一顫,他騰起一腳,將這瘦瘦的家伙踢了回去,竟比來時還要快幾分。 賴米在空中撞翻幾個人,去勢不減,從門口飛出去,落在地板上,滾幾滾,翻到樓梯間,又聽見一連串驚呼,他從樓梯上滾了下去,半天爬不起來…… 溫侖和趙扶風將胡漢扶了起來,問道:“漢子,你沒事吧?” 胡漢捂著肚子,擦干嘴角的污漬,搖搖頭,眼里滿是驚駭的神色,他沒想到對方真的一語不合,直接打了過來,被人一腳爆胃,滋味可不好受,雖然說對方的情況可能比自己還要嚴重一點。 對面人群中一個人匆匆跑下去,查看賴米的傷勢。 “同學,你下手挺狠嘛!”一個短發青年從人群中走出來,如眾星拱月,原來他才是這撥人的老大。 岑牧淡然回道:“彼此彼此。” 短發青年的身后有人冷笑道:“你敢和歐冶世家叫板,你挺牛氣!” 原來這短發青年竟來自歐冶世家,岑牧聽說過這個家族,他的師父唐霄在介紹當今世界古武地圖時,提及歐冶世家是聯邦最隱秘的一撮勢力,代代都出超級強者,是站在世界巔峰的幾大神秘家族之一。并且,之前只用一句話就讓沐青瓷狼狽不堪,差點身陷囹圄的歐冶靜,就來自歐冶家族,不知道他跟歐冶靜是個什么關系。 不等岑牧回應,短發青年轉頭,冷冷說道:“讓你說話了嗎?掌嘴!” 大庭廣眾之下,提出這個要求,真是很丟面子,這個被喝斥的年青人臉“唰”的一下,通紅一片,又惱又怒,卻不敢和他對視,也不敢反駁。 短發青年說道:“你打不打?” 那年青人把牙一橫,張開膀子,左右開弓,狠狠抽了自己幾巴掌,啪啪作聲,力道十足,頓時,他臉上一片通紅,腫了。 岑牧笑道:“你對自己人倒挺狠的。” 短發青年譏笑道:“什么自己人?跟這幫廢物?!” 噗哧~陸露佳忍不住笑道:“這個人真好玩。” 被嘲笑的這幫人有的左顧右盼,有的低頭不語,對他的胡亂發飆,不作回應。 短發青年突然收斂起笑意,說道:“收拾完他們,再來跟你算筆賬!打狗也要看主人,你踢他一腳,就是欠我一腳,我現在找你討要,你怎么還我?” 岑牧問道:“怎么稱呼?” 短發青年一愣,頓了頓,似乎認可岑牧有獲得他名字的資格,說道:“我叫歐冶爽!” “哦耶~爽?!”胡漢忍不住念出來,他的斷詞很有趣,配合捂著肚子的動作,愣怔的表情,著實搞笑。 頓時,屋里的美女都被逗樂了,捂嘴竊笑,滿屋春色怏然。 歐冶爽腦門冒出幾條黑線,指著胡漢的鼻子,怒道:“死胖子!不想挨揍,給我老實點!我向來不跟人開玩笑!” 這時,那個查看傷勢的人將賴米扶了上來,他將賴米丟給其他人,自己插入人群中,說道:“賴米斷了一根肋骨,身上多出擦傷和碰傷,兄弟,你下手挺黑嘛!” 說完,他低頭向歐冶爽道歉道:“歐冶兄,小弟照顧不周,本來只是想串串門,沒想到搞出這么一件事,擾了你的興致,不好意思啊!” 歐冶爽點頭,說了聲,“沒事,陽城,反正我也挺無聊的,好久沒人陪我打架!” 岑牧端起一杯茶,說道:“我叫岑牧,今晚的事情本就是你們挑起的,你朋友踢我朋友一腳,我還他一腳,順便教訓他出言不遜,個人覺得,處理還算妥當。他的傷勢我很清楚,沒有什么大礙,就是一周之內不能劇烈活動,他這性格,我覺得冷靜一下,也有好處。 如果你們認可我的處理,大家喝一杯茶,和和氣氣,就這么散了;如果你們不認可,那就劃出道來,我接下來就是了。” 陽城見岑牧作派的氣度,也見他出手,心想這下是碰到硬點子了,果然,能請動這么多美女的,絕非常人,他這幫兄弟恐怕是打錯了主意,陽城正待說幾句場面話緩和氣氛時。 歐冶爽突然問道:“你叫岑牧?!就是格斗學院一年級的第一名?” 唔!這個稱號有點唬人,對面眾人低聲私語。 有人悄悄說:“賴米也是倒霉,碰傷這么一個人,難怪被一腳踢了這么遠。” “呵呵!這下好看了!” “是啊!是啊!” 岑牧點頭道:“是我。” 歐冶爽嘴角扯出一抹邪魅的笑意,說道:“正想找你打一場,沒想到運氣這么好,既然如此,那我說個道道,你和我打一場,不論輸贏,今天的梁子算是揭過了。” 岑牧搖搖頭,說道:“我對沒有彩頭的比賽,沒什么興趣,有這份功夫,我還不如和妹子喝喝茶,聊聊天。” 歐冶爽皺眉道:“那才是浪費人生!人生之道在于永不停歇的追求和突破,每時每刻都不能浪費!” 岑牧暗自一哂,原來是個武癡,跟這些人確實不是一路人。 “今天我沒空,改天吧!” “不行!我說今天就必須今天。” 歐冶爽單手解下背后的長劍,拔劍下插,扎入大理石地面,他說道:“你沒武器,我就用這劍鞘會會你。” 說罷,不管岑牧答不答應,單手握劍鞘,一擊隨意的捅刺,扎了過來。 這一擊悄無生息,劍鞘遞過來,水中滑魚,快得讓人看不清他伸手的動作,然而,他上半身卻是紋絲不動,這一靜一動之間,給人一種極其詭異的感覺,很容易忽視他手部的動作。 這一擊在感知場也是軌跡難尋,溜得很,不經意間,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襲來。 岑牧閃電般伸手一格,手中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個茶杯,茶杯口朝劍鞘尖端當頭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