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訓(xùn)鬼
馬車里,云冥一直不做聲,好像是生氣了。 柳紫印自覺沒趣,也不愿意上趕著去云冥那自討沒趣。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上車了,她便不信冥渣渣還能狠心把她丟下車咋滴。 只是,她出發(fā)之前覺得或許可以以防萬一,曾對云冥提議過可不可以帶上初吉一塊“出游”。 云冥沒做聲,她就知道,他們這次要去的地方,或許真的不是什么游山玩水的好地方。 既然如此,冥渣渣又為啥要興師動眾地帶她去呢? 又看了云冥一樣,柳紫印百無聊賴地在車里這摸摸、那看看,一番觀賞。 在一邊的坐下“卡啦”碰到一個暗格,見到里面彈出一個好似藥匣的小格子,她終于正視一件事。 依據(jù)她對云冥素來謹慎的了解,再看看這輛外表無華、內(nèi)里配備很低調(diào)奢華的標(biāo)準一分析,想來他們這次不僅要去一個很有可能危險的地方,還是一個可能危險又不近的地方。 終于,馬車行了小半天,在荒郊野外的一處停了下來。 云冥叫了凌絕一聲,就下車去不遠處的河邊說話。 她被勒令不能隨便下車,便一只手臂掛在車外,指腹摩挲著馬車外面的布料。 瞧著主仆二人真的走遠,她眸子滴溜溜地轉(zhuǎn)了半圈,瞄準離她最近的暗一。 “一大哥!喂,一大哥!” “主母有事……” “噓——” 暗一聲音并不算高,但柳紫印知道架不住云冥和凌絕耳力好,所以,她一根指頭豎在唇邊,趕緊叫他低聲。 暗一意識到這可能是主子不叫做的事,就想開溜。 “一大哥,你好歹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啊!你吃我做得東西時候,怎么不見這么聽你家爺?shù)脑挘俊?/br> “主母,我……” 吃人家的最短,暗一啞巴虧,不好反駁。 “再說了,我也不叫你做什么,就是閑著無聊,問你點事。” “真的不下車?” “下車?這荒郊野外的,我下車做啥?喂狼?” 聞言,暗一稍稍放心。 只是,他心下暗道:喂狼?主母也真是自謙,您宰的狼還少么? “那您問,只要卑職知道的,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嗯,我就想問問,咱們這是要去哪?” “麒麟冢呀!” “麒麟什么?” “冢。” “是哪個字?” 見她這么問,暗一又不好解釋,只抽出長劍,在車邊地上“咻咻咻”寫出那“冢”字來。 看見這個字,柳紫印斂下眸子,真是后上下十八輩子的悔了。 她還以為是什么好地方,“冢”不就是墳的意思么?管它是誰的墳?總歸是買尸身的地方! 見她如此表情,暗一默然,他覺得自己肯定是惹禍了。 “主母怎么了?” “那里埋了幾只麒麟?” “埋麒麟?沒有麒麟呀!” “嗯?” “這是個世間至寶匯集的地方,聽凌衛(wèi)長說,這次還是托了您的福,我們才有機會去見識見識。” “啊?” 柳紫印的心,真是坐了云霄飛車,這一會,一下一上的。 她不由得在想,云冥那個靠譜的人,怎么會收了一群這么不靠譜的人做手下,她的心都要被切片涮熟了。 “以往都是凌衛(wèi)長跟著咱們王爺去,王爺從不帶旁人的。” “是嘛?” 柳紫印來了興致,頭稍向外探了一點,想聽仔細些。 “嗯,凌衛(wèi)長警告過我們。那里魚龍混搭,聽說去那里的,不光有人,可能還有別的。” “所以呢?” “所以,凌衛(wèi)長說,只叫我們在外面保護您的安全,他和咱們王爺進去買了東西就出來。” “……” 柳紫印有點不高興,但是她沒表現(xiàn)出來。 這是啥意思?帶她去那么好玩的地方,就讓她在門口瞅瞅? 還有,凌絕都說得那么明白,不讓他們進去了,這暗一有啥好興奮的? 難道他都不覺得,說是給你禮物,卻只讓你看見包裝紙這樣的惡作劇更氣人么? 某印覺得,她終于知道云冥為啥收了這群人。 這要是換自己跟了這樣的主子,得一天打主子八遍,玩誰呢? 她回神,是因為一陣陰風(fēng),抬眼一看,暗一不在,她面前好似照鏡子似的出現(xiàn)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只是對面的那張臉有點…糊。 她被柳紫印下了一條,下意識想退回車里。 只是臉退回一剎,扒在窗上的手卻被那抹幽魂纏住。 她不由得低道,因為沒做虧心事,真紫印的臉又僅僅是被熏黑的樣子,所以也并不覺得看見旁的鬼魅一樣覺得可怖。 就是,心里多少還是有點膈應(yīng)。 “喂,你這是做什么?” “我以為你是好人,可你…你居然奪我兒子、搶我男人!” “……” 柳紫印眨巴眨巴眼睛,初吉娘這話說得是不是有點不講理?是不是? 嘿!她這暴脾氣! “你是被雷劈傻了是不是?” “好你個惡毒的女人,我見你面善,才對你說了我躋身之處,你居然…居然鳩占鵲巢!” “哎呦呦!天風(fēng)紫印你這話真逗,就柳家那種鬼地方,你也好意思說它是個巢?” “我……” “別的不說,就那種烏七八糟的環(huán)境,便算是你不死,能脫身么?” “我……” “便算是我不去,初吉一個三歲的孩子,能自己創(chuàng)造一個良好的生長環(huán)境么?” “他……” “再說了,要不是冥冥…就是你看上那個男人。不是他自己爆出和你認識,我知道他是誰呀?” “他……” “我念著你不到二十歲就背井離鄉(xiāng),被人欺負還委曲求全只為保住孩子。好心幫你養(yǎng)兒子,幫你兒子認祖歸宗,你還好意思找我吵架?有意思沒意思!撒手!” 柳紫印一番擠兌,直叫真紫印為鬼也說不過她。 她雖抽回了手,車簾卻沒放下,她就等著真紫印說話,總歸是初吉的娘。 “你……” “我什么?你以為我對初吉好,是為了攀附你喜歡的男人?不存在的告訴你!我全是因為心疼你兒子小小年紀就要想著護你。虧你這么糊涂的人,能生出這么聰明的孩子。” “初吉他,好么?” 最終,天風(fēng)紫印的陰魂好像被她鎮(zhèn)住了。 “好,只還是那副小年老成的樣子。咦?你不是都在別院里兜了好久么?難道沒有去看孩子?” “你不是知道么?” “知道啥?” “初吉體內(nèi)流淌的是天武最高貴武者的血,像我現(xiàn)在這樣,怕是連他方圓二十步都靠近不了。” 柳紫印眨眨眼,覺得這話有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