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資格 F
涂泱告訴自己:我就要結(jié)婚了,我答應(yīng)了那個男人的求婚! 涂泱擦擦淚,街邊的電話亭,涂泱提起電話,卻遲遲沒有按下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 這個冬天有些冷,冷的人不知所措,冷的人的心情無處躲藏,冷的人眼里都是迷茫。 涂泱慢慢踱回家,唐盞沒有像往常那樣過來擁抱她,像是有什么心事,有些淡淡的反常。 “我回去拿手機(jī)了,不過手機(jī)丟了!”涂泱淡淡的解釋。 “哦,沒關(guān)系,明天我?guī)湍闳ベI一個新的!”唐盞倒了些酒,在透明的水晶杯里,笑著看涂泱,“這是從你那里偷來的酒,嘗嘗什么味道!” 涂泱才忽然明白,原來她無緣無故不見了的那些酒,都在唐盞這里。 見涂泱的眼神里充滿了好奇,唐盞輕笑一聲:“明天去見戶,聽說他喜歡各種酒,我這也算,事先做做功課吧——外面冷吧,早點休息吧!” 涂泱點頭。洗澡。上床。唐盞一個晚上都沒有進(jìn)來,也沒有跟涂泱說晚安,像是知道了涂泱去見了誰一樣。 唐盞是知道的。從駱景汌回來,唐盞內(nèi)心里就藏著隱約的不安。從來都沒有忘記帶手機(jī)回來的涂泱,為什么會那么湊巧的忘記帶手機(jī)。他不過做了一個正常男人都會做的事,他循著她的蹤跡,看她要去哪里。 雖然并沒有聽清楚他們之間的談話,可看著那拉拉扯扯的畫面,唐盞的心都要碎了,那種痛,像當(dāng)初看到涂泱和駱景汌一起手牽手上下班的時候一樣。 他生病了。他的心生病了。他再也忘不了那個刺痛的畫面了。如同噩夢一樣,纏著他,捆著他,折磨著他,叫他不能呼吸,不能自拔,不能說服自己。 他擔(dān)心,他害怕。 太陽在唐盞渾渾噩噩的困夢里升起來,涂泱做了可口的面,輕輕喚醒了還帶著些淚痕的唐盞。 “要遲到了!”涂泱輕輕說,生怕刺破了他們之間尚存的感情的保護(hù)膜。 “我夢到你要離開我了,涂泱,我好怕!”唐盞忽然抱著涂泱,像是下一秒涂泱就會消失一樣。 涂泱笑笑:“夢都是假的,傻瓜,快點吃早餐吧!” 唐盞卻抱的更緊,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往常輕松的日常,如今都有些沉默。一路走來沉默,只是唐盞牽著涂泱的手,力道重了些。 中午的時候,涂泱一個人吃了點簡單的炒飯,唐盞說有點事,便沒有陪她。 涂泱剛坐到位子上的時候,唐盞從辦公室走了進(jìn)來,臉上帶著些溫暖,手里拿著一部新的手機(jī),朝涂泱走來。 涂泱沒看到,從門口走進(jìn)來的男人,手里也拿著一部新手機(jī),也朝著她走來。 兩個人互不相讓,他們伸著手,托著新的手機(jī),擺在涂泱的面前,涂泱那刻有些傻眼,可她從容不迫的接過唐盞手里的手機(jī),說:“謝謝!” 駱景汌那刻眼里有些悲傷,隨即變成了冷,變成了刺,他冷冷說道:“手機(jī)是我給你弄丟的,我陪你!” 駱景汌說著要將手機(jī)丟到涂泱桌上,涂泱忙說道:“不用了,駱總,其實那部手機(jī)也很舊了,何況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有了!” 涂泱淡淡的笑著說,然后淡淡的坐下來,擺弄自己的新手機(jī)。 駱景汌將那手機(jī)握在手里,狠狠地的握了下去。他冷笑:“也好——看來我自作多情了!” 駱景汌說著轉(zhuǎn)身走開,將那新手機(jī)丟進(jìn)了涂泱旁邊的垃圾桶! 唐盞將那手機(jī)撿了起來,在駱景汌的后面,去了駱景汌的臨時辦公室。 “我們沒什么好談的!”駱景汌坐在椅子上,面帶慍色,眼含悲傷,卻故作堅強(qiáng)。 “確實沒什么好談的!”唐盞放下手里的手機(jī),他說,“駱景汌,你沒有資格。” 駱景汌冷冷的盯著唐盞,忽然冷笑:“我沒有資格——我不會放手的,唐盞,總有一天我要用結(jié)果來告訴你,我究竟有沒有資格!” “你這些無謂的糾纏,只不過是心有不甘吧!”唐盞輕笑著,一如那冬日正午的太陽般溫暖,他說,“駱景汌,當(dāng)涂泱失去最好的朋友的時候,你在哪里?當(dāng)涂泱被綁架的時候,你在哪里?當(dāng)涂泱躺在手術(shù)室的時候,你又在那里?你跟我談資格,涂泱哭過多少,難過多少,迷茫多少,你是否一一知道?” “你說什么,涂泱什么時候被綁架,她怎么了,她做什么手術(shù)?”駱景汌猛的站起來,抓住唐盞的肩膀,緊張的問道。 唐盞推開他,淡淡的說:“駱景汌,放過她吧!” 唐盞說著便轉(zhuǎn)身離開。房間里忽然冰冷起來,駱景汌陷入了深深的恐懼,深深的自責(zé)當(dāng)中。 他的手開始顫抖,他的心開始撕裂,他只以為自己不過離開一會,卻從不知道涂泱經(jīng)歷了些什么。他以為她幸福著,被寵著,過著讓他嫉妒到發(fā)狂的日子。 他開始漸漸的不能原諒自己,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該他先開口詢問,問究竟是為什么。 熬到了下班時間。駱景汌看向涂泱的位子,整潔又干凈。她回家了嗎? 駱景汌低了頭,低下了那些無處釋放的悲傷。 沈藝芙擋在駱景汌面前,她憤怒的說:“駱景汌,你究竟想怎么樣?你究竟有沒有把我這個未婚妻放在眼里,你要我出丑到什么時候?” 駱景汌甚至都沒有看這個女人,伸手將她推向了一邊,徑自走了出去,帶著落寞的腳步。 沈藝芙狠狠地踢著旁邊的桌子,眼里都是恨意,帶著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涂泱的位子。 沈藝芙恨的,是涂泱的出現(xiàn),是涂泱的陰魂不散,是駱景汌敷衍又報復(fù)性的訂婚,是駱景汌眼里的冷漠,是駱景汌從不看她的折磨! 她最最恨的,是涂泱沒了一個駱景汌,卻還有一個唐盞,憑什么呢? 這世界真是不公平! 涂泱伏在唐盞的胸膛的時候,也在想,這世界真是不公平的。它總是叫人看不懂、看不透愛情。 我們都固執(zhí)的認(rèn)為,沒有什么能夠阻擋我們追求愛情的癡與狂,卻忘了首先要學(xué)會,放手與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