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結束的儀式 F
安桉瞅了眼季君巖,嘟囔道:“枉我哥極力推薦你來幫我,你現在倒是問別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季君巖呵呵一笑:“我來可不全是幫你,不過既然答應你哥了,我也會幫你幫到底,怎么樣,紅玫瑰不是引起了你公司不小的轟動么?!” 安桉還想說什么,季君巖卻跳上車子,瀟灑離去。 安桉心里有些難過,她的心全部都寫在了臉上,可眼前這個人卻半點不懂,這叫安桉苦惱不已。 涂泱伸了個懶腰,卻說巧不巧的剛好又蹭在了安桉的身上,安桉一下子跳了起來,忙擦了又擦自己的衣服,生怕沾染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一樣厭惡,她刻薄的叫著:“要死啊,不長眼睛啊,我衣服一千多塊呢,真倒霉,你腦袋瓦特了吧!” 涂泱權當沒聽見,繼續忙自己的,卻聽到旁邊傳來摔摔打打的聲音,估計是安桉在發悶脾氣。 下午的時候,米嘉樂的位子上坐過來一個女生,見涂泱好奇,便介紹道:“我今天過來面試的,以后請多關照!” 涂泱呵呵一笑,她的心有些涼起來,難道米嘉樂真的辭職不會回來了? 想到這,涂泱起身去了人事那里,問道:“嘉樂呢,她不來了嘛?” “辭職了啊,你不知道嘛,和紹文一起,都辭職了!” 涂泱傻眼了,不過她安慰自己:這倆人真的雙宿雙飛了,可也該好好道個別啊,難不成怕這群家伙們獅子大開口,大吃他們一頓?! 紹文的位子上,也坐了個男生,文文靜靜的模樣。 可涂泱的心里,卻說不上來的苦苦的滋味。似乎有一塊很重的石頭,壓在涂泱的胸口,悶的她透不過氣。 第三天的時候,安桉一進公司就朝著涂泱發起了攻擊,不但沒好氣的吩咐這個,吩咐那個,簡直恨不得把她當奴隸來奴役! 確實,這天是他們部門提交任務清單的日子,做不好的話,不但丟人,而且會讓安桉很沒有領導安全感! 會議室的房門緊閉,領導們正在開會。門口不知道誰的一聲驚呼:“安桉,那不是你男朋友嘛,原來隔壁公司繼任的大神是他??!” 安桉迫不及待的跑了過去,正看到隔壁的公司里一片歡騰,女生們滿臉驚喜的驚叫聲聲入耳。 涂泱雖沒看過去湊熱鬧,卻也豎著聽著那些女孩子的八卦:“安桉,你男朋友好厲害哦,聽說擠走了男神唐盞呢!” “安桉,原來你是真人不露相啊,我很久之前就聽說那家公司老董的兒子劍橋經濟學博士學位,沒想到這么快就回來撐起整個公司了呢,真了不起!” 各種艷慕聲不絕于耳,安桉真是賺足了面子。 涂泱卻聽的有些糾結,難道唐盞真的——她忙撥了唐盞的號碼,想問問被擠走這件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涂泱一只手托著頭,一只手輕點著桌子,心里祈禱唐盞快點接電話。 人群的噪雜聲卻忽的停住了,有個聲音在涂泱頭頂溫柔的響起:“找我有什么事嗎?” 涂泱猛一抬頭,卻是唐盞,面帶著傾城微笑,看著涂泱。涂泱慌忙收起電話,慌不擇路的藏到桌子下面。 唐盞看著驚慌失措的涂泱,寵溺的笑了笑,轉身去了會議室。 會!議!室!涂泱低頭沉思了半晌,似乎還未想明白,又看向會議室,唐盞與一眾領導正滿面春風的走了出來。 隨即,涂泱的郵箱里收到了郵件,原來是唐盞代替了張副總的位置。 涂泱正愣著呢,人事過來叫她,說唐總找你。 涂泱去了唐盞的辦公室,那里的一切還有些熟悉,因為刻著駱景汌的氣息。 唐盞正依偎著桌子,抱著胳膊,打量這四周的一切,聽到動靜,轉身問涂泱:“是要留著,還是要換掉?” “什么?” 唐盞笑笑:“這里的桌桌椅椅、花花草草??!” 見涂泱愣著,唐盞便兀自的問道:“你呢,想不想做我的助理?” 涂泱想都沒想,搖了搖頭:“只怕助理具體負責哪些工作我都不清楚呢,我還是只想做個普普通通的設計師!” 涂泱抱歉的笑笑。 唐盞點頭:“放心吧,我會保護好你的!” 雖不知唐盞這話是什么意思,涂泱在心里仍是感激涕零,可她還是笑著答道:“我很好!” 唐盞卻對這種溫柔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知所措,他只能說:“那你去工作吧,如果有什么事,就找我!” 涂泱點頭,然后輕輕退了出來。涂泱那刻有些恍惚,怪自己那時太不夠堅強,即便心里慌張,痛到不行,可若堅持一個人去青島,那么唐盞便不會像現在這樣,背負著對另一個人的承諾,刀山火海里,費盡心思的保護涂泱。 當那個笑起來有些燦若桃花的女孩站在涂泱面前,可愛的笑著對涂泱說:“你好,我叫董芳芳,請多關照!” 涂泱心頭的那塊石頭忽然落下了,一切都那么明朗了。駱景汌真的走了,沈藝芙也真的走了,米嘉樂和張紹文也真的走了。 涂泱看著那笑容,草草的應付著,然后忽然很難過。 駱景汌真的沒有跟她說再見。涂泱不傻,在她說出那蒙面人教的那幾句話的時候,她就想到了,有些事情,一旦做了,便再也解釋不清了! 可是即使解釋清楚了,又能如何呢,涂泱不傻,當那個打扮入時的婦人甩給她二十萬支票的時候,她就知道了,也無需那婦人故意安排些惹人嫉妒的畫面來叫涂泱明白。 涂泱忽然覺得好累??上氲揭磺姓娴囊呀涍^去了的時候,她卻又覺得有些輕松,那個不該愛的人,不是已然退場,再也尋不到蹤跡了么! 涂泱想笑,原來她最害怕的事,毫無跡象的發生了,她不想每次都安慰自己,奢求許下多少個愿望,他就會回來,說對不起,說我還愛你,說你嫁給我吧! 涂泱想起了那把傘,在飄著雪的夜晚,那傘上的畫,變得斑駁。傘下的蕓蕓眾生,匆匆忙忙,不曾為了誰停留半刻。 涂泱流淚了,她常說,總要有些儀式,來告訴自己,真的已經結束了! 眼淚或許就是涂泱告別的儀式。 像做了個夢一樣,一切忽然改變了,熟悉的人不見了,那個時常野蠻的將她塞進車子的人不見了。涂泱依然記得那場雨,她伸手去撫摸那個人的臉,涂泱依然清晰的記得那場雨,那個男人把她丟進車子里,怪她不好好照顧自己。 就是在這里,這排透明的櫥窗前。 像這飄著的雪,落地便消融不見了,那些記憶,是該要好好的收藏起來,塵封在歲月的長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