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修明噎了一下，用眼神詢問。

    楚辭抬抬下巴：“那邊說什么奇瑞？”

    辛修明一愣，自己可什么都沒聽到。

    不過想到楚辭耳力好，便不覺得怪，按原話問了一遍。

    小警員忙回答：“難就難在他前公司是奇瑞啊，那大公司，只前臺一句話就把我們堵回來了……哎，等等，這邊先接個電話。”

    辛修明一頭霧水地等了等，好一會，那個警員又回來了。

    “辛隊……剛剛奇瑞的人打電話過來，說……他們會來領人的……”

    “什么鬼！當然得他們領人！”辛修明暴躁地罵了一通，才掛了電話，回頭就見楚辭正想東西想得出神。

    辛修明眨巴眨巴眼睛，腦中忽然靈光一現：奇瑞！

    奇瑞集團，這，這不是之前跟李廣軍合作的那家公司嗎？

    難怪聽著這么耳熟呢。

    辛修明忽然抓住了竅門：“你說這奇瑞……”

    “先換個地方。”楚辭的聲音終于不再迷茫，恢復了原本的果敢。

    辛修明一愣，看著她臉上那完全不屬于十三歲少女的神色，聽話得點點頭。

    什么時候，他這個高級特警都得聽一個小姑娘差遣了？

    更讓人郁悶的是，他還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對。

    辛修明咳嗽一聲，帶著楚辭一起回了他的住處。

    這段時間他一直守在醫院，屋子里連鐘點工都來不及請。好在城市沒多少灰，也不嫌臟。

    兩人在沙發上坐定，辛修明又舊事重提：“那個奇瑞，似乎是李廣軍的合作方，你說……”

    “我聽圈內人提起過，劉璋也跟奇瑞有關聯。”

    “什么？”辛修明一怔愣，隨即眼睛就亮了，“那！”

    楚辭煩躁地閉上眼睛：“你先別吵！”

    辛修明一噎，滿臉不忿地閉上了嘴。

    楚辭倒在沙發上，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腦中卻是風卷云涌動作非常。

    奇瑞，奇瑞……

    可惡，之前明明突然想到了什么，結果被辛修明在旁邊聒噪，生生地打岔疏忽了！

    楚辭煩躁地按了按太陽xue，又將手放到自己的心口處。

    奇瑞，奇瑞……

    奇……

    對了！

    楚辭豁然坐直了身子：“是奇瑞！”

    辛修明被嚇了一跳：“我知道是奇瑞啊……”

    “不，奇瑞這個公司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辛修明支吾起來：“還是別說這么絕對，辦案最忌諱一條路走到黑，如果不考慮其他可能性的話，很可能會忽略掉真相的。”

    楚辭猛吸了一口氣：“聶遠是奇瑞的員工……不，即使不是員工，他也一定跟奇瑞有聯系！”

    辛修明懵了：“你怎么知道？”

    “照片！”楚辭已覺得她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我曾經看過一張照片，他站在一個公司的樓前，旁邊照出了‘奇’這個字！”

    這回，連辛修明都不淡定了。

    奇字開頭的公司有很多，但是如今表現出異樣的兩個人都與奇瑞有關，照片中的這個“奇”字就很耐人尋味了。

    不，不對，四個，算上今天死的那個，是四個。

    辛修明倒吸一口涼氣：“這公司到底想干什么？”

    楚辭目光堅定：“別想這些了，先把目前整理出的疑點規整出來，挨個驗證。”

    對對對，當務之急確實是先將懷疑落到實處。

    辛修明激動地在全身摸了會手機，拿出來后卻不知道打給誰。

    猶豫一會，他才撥通了牛柯廉的電話。

    “喂。”又一個女聲。

    楚辭看了手機一眼——這聲音跟之前的不一樣。

    辛修明顯然對這種情況十分熟悉，他利落地吩咐了讓牛柯廉接電話，等了一會，電話那條才換成個男聲。

    “牛柯廉，幫我個忙，查一下……”

    “不幫！”

    ……

    辛修明心虛地看了楚辭一眼，背過身去小聲地說：“這次事態很緊急，都已經鬧出人命了，你有點社會公德心好不好！”

    那邊的聲音依然慵懶：“你這是道德綁架好吧？我憑自己的本事學了這么多東西，為什么就得無償給你用啊？”

    “嘖，你不怕……”

    “不怕！我心情好的時候才怕，心情不好的時候天塌下來都不怕！”

    得，這是跟女朋友吵架了？

    辛修明知道，若真碰到這情況，那牛柯廉還真是啥都不怕了。

    楚辭看了一眼辛修明僵直的背影，嘆了口氣，過去將電話接了起來。

    “牛柯廉，你現在要是不忙的話，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

    辛修明無語地看著楚辭像沒事人一樣走來走去，一邊講電話，一邊還有空吃著零食，時不時還得停下給牛柯廉解惑。

    “等等，那個木牌你之后再沒見到了嗎？按理說不可能有一種物質憑空消失啊，是升華了？你會變身或許是因為精神力，不是因為那個木牌！”

    楚辭悠閑地咬了口餅干：“所以，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么會變身？”

    牛柯廉斬釘截鐵地接上：“想！”

    “可惜我也不知道……”

    聽筒里立刻傳來失落的嘆息聲。

    楚辭又挑眉：“但現在找到了一點線索。奇瑞集團很可能知道我變身的秘密……”

    “我去查！你說，查什么？”

    楚辭回頭，沖目瞪口呆的辛修明挑了挑眉。

    辛修明忙上前搶過手機：“查聶遠、劉璋的所有身份。還有，之前李廣軍的戶記錄已經被我們當做證據交上去封存了，現在需要你再弄一份……”

    牛柯廉“唔”了一聲：“行，半個小時后聯系你們。”

    說著就掛了電話。

    誰知不到十分鐘，辛修明就接到了消息。

    他為了方便查看，直接開了電腦，點開文件仔細排查了起來。

    可很快，兩人就發現了問題。

    不對啊……牛柯廉給出的三份資料，劉璋、聶遠與奇瑞完全沒有關聯，而李廣軍跟奇瑞的生意，也看不出什么異樣的地方……

    難道是他們想錯了？

    辛修明與楚辭對視一眼，忙撥通了牛柯廉的電話。

    “那三個人怎么看著這么干凈啊？”

    “嗯……”牛柯廉仿佛在做其他事情，回應得有些慢。

    辛修明是個急性子，此時更急：“你倒是說話啊，我這真是很要緊的事，你別隨便找份資料糊弄我啊！”

    牛柯廉才開口：“那是我能查到的全部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