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所以,她選擇留下。這里面,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跟老板起沖突。但更多的,是她真的想進去看一看。因為,剛剛小白已經(jīng)偷偷告訴她,里面有很多強壯的倉鼠,非常適合用來練手。 而且,里面沒有危險。這一點,是葉傾看出來的。因為在老板的眼神里,沒有任何殺氣。在她想來,里面大多是在進行眸中賭博類的活動,不涉及性命,但屬于違法。 等她進了里面一看,果然。 在這家店鋪的后面,大大小小的設(shè)了十個賭局。每一個賭局,都是一個不大的籠子,外面圍滿了人,里面則有兩只倉鼠。跟普通倉鼠不同,那些倉鼠的小眼珠,基本都是血紅色的,就好像打了雞血,呲著牙,一副見誰咬誰的架勢。 如果這幅表情放倒大型犬類的身上,比如藏獒,那絕對是要吃人的架勢。可是,現(xiàn)在那樣的表情卻是在身材嬌小的倉鼠身上,這看上去……很怪異。 這幫人在進行的活動叫,斗鼠。 不知道這是誰發(fā)明的,但顯然在這里已經(jīng)進行了不是一天兩天了,參加的人數(shù)非常之多。只不過,距離前面很遠,中間又有很多隔音的設(shè)施,所以在前面才不會聽到一絲后面的聲音。 “小姑娘,要不要賭一局?”老板沒有急著介紹倉鼠,而是瞇了下眼睛,先建議葉傾參賭。 如果葉傾說想賭,那他就不用擔(dān)心什么了。愿意參賭的人,幾乎不可能是警察派來調(diào)查的人。如果不愿意的話,那可就少不了一頓威脅恐嚇了。一個高中生而已,他混了這么多年,這對他而言,只是小問題。 “好啊。”葉傾答應(yīng)的很痛快。當她第一眼看見這樣場景的時候,心里就決定了要玩幾把。 她好賭嗎?不,她是來贏錢的。別忘了,她兜里可是揣著小白呢。剛剛升完級,可以以一敵十的小白,還會怕這些普通的倉鼠?弄不好,她連買倉鼠的錢,都省了,直接實戰(zhàn)演練。 見葉傾答應(yīng)的如此痛快,而且眼睛里還冒著賭徒特有的那種火苗,俗稱贏錢的欲望,老板頓時就放心了很多。只要葉傾賭一場,他就可以完全確信,葉傾不是某些人派來的探子。 很快,老板專門給葉傾騰出來一桌。籠子里的那只倉鼠,剛剛獲勝,呲著的牙上面,還有很多血跡。旁邊,另一只倉鼠已經(jīng)不動了,雖然還沒斷氣,但顯然是活不成了。 看到這血腥的一幕,葉傾微微皺眉。對于這樣刺眼的血腥感,她明顯并不適應(yīng)。 看到葉傾的表情,老板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眼前的小姑娘,只不過是巧合誤入的普通人。 “沒事,都只是小倉鼠,寵物而已。”老板開口安慰了葉傾一句,“你帶倉鼠了嗎?沒帶的話,我這里有很多,你可以先買一只,用來比賽。” 葉傾從兜里掏出小白,臉上掛著為難的表情,很心疼的樣子。 老板一看,笑了,“沒關(guān)系。你心疼自己的倉鼠,直接用買的倉鼠比賽,也可以。” 看見老板進來,邊上立刻圍了不少人,他們看見葉傾掏出來的小白,都一臉不屑,甚至還有人笑出聲了。 “哈!這只倉鼠很白嘛,在家里一定是個乖寶寶。” “我看也是,撒起嬌來,一定很好看。” “就是,一看就是個母的,給我家金剛,當壓寨夫人得了。” …… “我家小白,當然是不能拿出來跟斗了,那樣太欺負人。這樣吧,我挑一只。”葉傾絲毫沒把那幫人的不屑當回事,一本正經(jīng)的去邊上小伙子拎進來的籠子里,挑倉鼠。 大概看了一圈,葉傾隨手指了一只灰色的,道:“就它吧。” 老板看了一眼,露出了jian商本性,道:“這只倉鼠,一百塊。另外,賭注最低一百。不過,看你是第一次來,倉鼠加賭注,我就收你一百吧。不過,僅限一次。” 一只倉鼠一百塊?難怪在這后面會有一個這么大的賭窩。每天,光是售賣倉鼠,都得賺個盆滿缽滿了。更何況,賭桌可不是白設(shè)的,那可是是要抽成的。這樣算下來,這家明面上是寵物店,實則賭坊的地方,每天進賬至少五位數(shù)往上。 看來,她的財運又來了。贏這樣人的錢,她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很快,葉傾掏了一百塊之后,那只灰色倉鼠就被放進了賭桌,也就是籠子里,行話叫賭籠。 老板盯了一眼葉傾鼓鼓的口袋,朝旁邊的人,吩咐道:“大黑已經(jīng)累了,把大黑換下來,把東方不敗放進去。” 邊上的人一聽,立刻去準備了。很快,籠子里那只原本兇神惡煞的大黑,換成了一只好像有點娘娘腔的小鼠。東方不敗好像看什么都害怕,蜷縮在角落里,一看就知道必輸無疑。 很快,賭局開始。小灰是一只很健壯的公鼠,立刻就朝著東方不敗撲了過去,東方不敗則被追的到處竄逃,不敢正面交鋒。追了幾圈,小灰終于把東方不敗撲倒,呲著牙就是一頓咬。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倉鼠。 東方不敗一看沒有退路了,立刻瘋了一樣的反擊,幾度甚至把小灰壓了下去。只不過,那也沒什么卵用。最終,小灰還是以壓倒性的優(yōu)勢勝出。東方不敗,被老板的人及時救了出去,只受了點傷,沒死。 這時,老板笑著過來,遞給葉傾一百塊,“小姑娘,運氣很好啊,東方不敗的連勝,都被你的小灰終結(jié)了。” 葉傾不客氣的接過錢,笑了下。 “怎么樣?還繼續(xù)賭嗎?如果繼續(xù)的話,按照規(guī)矩,這一局的賭注,最少是上一局的兩倍,也就是兩百塊。”老板又道。 “當然繼續(xù)啊。”葉傾一副贏上癮的意氣風(fēng)發(fā),十分痛快的道。 很快,第二局已經(jīng)準備好,老板拍出來了一只比東方不敗強一點的倉鼠,不過看樣子也好不到哪去。 毫無懸念,第二局還是葉傾贏,然后繼續(xù)第三局…… 葉傾連贏三局,收入七百塊。不過,三局之后,小灰明顯體力有些不支,有點沒精打采的。而這一次,老板派出的小鼠,也不是之前那三只可比,跟巔峰狀態(tài)的小灰不相上下。 這樣下去,原本小灰是要輸?shù)摹.斎唬@也是老板要看到的。畢竟,已經(jīng)輸了七百,釣魚也釣的差不多了。再輸?shù)脑挘删鸵磺辶耍铱慈~傾的意思,一直在看時間,可能要走。要是被一個小姑娘拿走一千五,錢是小事,他這人可就丟大了。 所以,第四局,該他贏了。 可是,不知道是這老板今天犯霉運,還是今天葉傾運氣太好。這個小灰在最后時刻,竟然拼死一搏,直接咬住了對方的脖子取勝。 老板臉色一沉,但還是把八百塊遞了過來,“小姑娘,你今天運氣真好,剛剛你的小灰都沒力氣了,竟然還能贏一局。不過,你的小灰也是強弩之末了。如果你繼續(xù)賭的話,可以免費讓你換一只倉鼠,怎么樣?” 為了留住葉傾,老板拋出小利誘惑。 葉傾看了一眼時間,皺眉道:“不行。我還有事,再不去就遲到了。不過,你這里挺好玩的,是全天營業(yè)嗎?是的話,我一會兒沒事了,再過來。” “小姑娘,再玩一把,很快的,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你的運氣這么好,還怕輸錢?”老板又勸了一句。 “真的不行。一會兒遲到的話,我爸會罵死我的。”葉傾的小臉上,滿是為難。 老板當然不吃這一套,直接把臉一沉,道:“小姑娘,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連贏了四局,就想拿著錢走人,這么做可不太地道啊。” 這話一出,邊上也有好幾個人,都做出一臉兇神惡煞的樣子,瞪著葉傾。 葉傾,作為一個高中生,自然‘害怕’的要命,很‘畏懼’的朝四周看了一眼,聲音有些顫抖的道:“那,那你們想,怎么樣?” “不怎么樣。我這里可不是什么強買強賣的黑店,只要你答應(yīng)再跟我賭一局,不論輸贏,我都放你走。”老板道。 “再來一局,不論輸贏都放我走?”葉傾問道。 “當然。” “好。不過,這只小灰不能再用了。而且,你那籠子里,也沒有比小灰強的,我也不用了。”葉傾提條件道。 “都不用?那你拿什么跟我比?小姑娘,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比第五局,耍賴可不好。”老板的聲音微沉。 “當然是我用自己的倉鼠啦。你都說了,是最后一局,我當然用我最強的小白,直接搞定之后,好去找我爸。我跟他說來買倉鼠,但他就給我一個小時的時間。馬上時間就到了,我再不回去,非得罵死我不可。”葉傾說的很真。 “用你自己的倉鼠?”老板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好,就用你自己的倉鼠。”看得出來,老板笑的很開心,非常開心。用那只寵物倉鼠跟他比?那不是等于在送錢?本來還想給小姑娘留點念頭,下次再來。現(xiàn)在看來,不用了。就這智商,一次就能把錢贏干凈! “不過,既然那么有信心,不如咱們把賭注加大一些,如何?”老板試探道。 “加大賭注?”葉傾反問,語氣里沒有一絲抵抗的興趣,反而還有些期待。 老板一聽,心里更高興了,直接激將道:“怎么?你不敢?” “敢!誰說我不敢!”葉傾表現(xiàn)出來的,跟一個不諳世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高中生,一模一樣。 “好。那你說加多少?”老板的臉上擠出一絲贊賞。 “我無所謂,你加多少,也都是輸給我的。”葉傾信心十足,近乎張狂。 然而,老板毫不生氣,而且想要看到的就是這股張狂勁。如果沒有張狂的目空一切的賭徒,他還贏誰的錢去。 “小姑娘,話不要說的太滿,萬一你輸了,兜里的錢不夠賭注怎么辦?我們這一行的規(guī)矩,就是兜里有多少錢,最多就只能下多少錢的賭注。當然了,如果有人愿意以多賭少,那是特殊情況。”老板開始試探葉傾兜里到底帶了多少錢。 心智早已三十歲的葉傾,如何會看不懂老板的那點伎倆,不過,她裝作不知,把兜里原本用來學(xué)駕照的三千塊,都拿了出來,“這里一共四千五百塊,就賭這些吧。” 看見葉傾額外掏出來的三千,老板已經(jīng)周圍的人,都是眼睛一亮,里面閃過喜色。 哈哈!這回晚飯有著落了! “好,四千五就四千五。去,把錢拿來,也擺在桌上。”老板十分痛快的吩咐,臉上的喜色難掩。 葉傾暗中瞥了一眼老板臉上一閃而過的喜色,心中暗笑:就這樣的心智,也就能騙一騙學(xué)生和這些眼睛里只有賭博的賭徒了。真想不明白,這個賭坊是怎么開到現(xiàn)在的。 很快,老板那邊拿來的,是一只十分強壯,而且巨大的倉鼠,體積足有普通倉鼠的兩倍,可以堪稱是巨鼠了。而且,巨鼠似乎經(jīng)常訓(xùn)練,身上的線條,看上去十分有爆發(fā)力。雖然身上的毛發(fā)很難看,到處都是疤痕,但那也恰恰說明了這只巨鼠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而且都是最終的勝者。 “小姑娘,錢都已經(jīng)押上了,可是不允許反悔的。”老板怕葉傾被自己的巨鼠嚇到,直接開口堵死了葉傾的退路。在他想贏的情況下,從來都是拿出最強實力,不會保留。所以,一開場,他就拿出了巨鼠。盡管,在他看來,巨鼠搞定那只寵物鼠,甚至都不需要超過五秒的時間。 葉傾很配合的表情變換了一下,才勉強道:“誰,誰說我要反悔了。比就比,誰怕誰!” 這樣的色厲內(nèi)荏,在老板看來,就是強出頭,這也是他希望看見的。 隨后,小白和巨鼠都被放進了籠子里,斗鼠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此時,葉傾的表情很糾結(jié),很害怕。但其實,她在腦海里正輕松的跟小白聊天。 “一會兒下手輕點啊,別把那個大塊頭咬死了。看得出來,那個巨鼠是老板的心頭rou。你要是真給咬死了,咱倆就沒法輕易離開了。”葉傾給小白打預(yù)防針。 “放心。我先跟它玩一會兒,弄出個勢均力敵的樣子,然后把它累個半死,再弄出個難分勝負,最后才把它打趴下,這總行了吧。”小白有點不耐煩。 這一局,早就在葉傾的意料之中。至于戰(zhàn)術(shù),她也早就跟小白商量好了。現(xiàn)在,以防萬一,她才又說了一遍,結(jié)果小白還不耐煩了。 “行。你怎么反擊無所謂,主要是一開場,一定要表現(xiàn)出害怕逃跑的樣子。”葉傾又說了一句。 隨后,比賽開始。 邊上圍觀的人,都是一臉輕視,甚至輕蔑的看著籠子。幾乎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一個想法,這場比賽簡直就是一邊倒的送死,絕對會是這里有史以來用時最短的一場比賽。還有的人,都已經(jīng)預(yù)見到了小白的瞬間被秒。 就連巨鼠本身,一開場之后,也沒急著去追小白,而是以一種王者的姿態(tài),俯視著小白,就好像俯視一只螻蟻。那眼神,氣的小白差點沒放棄戰(zhàn)術(shù),直接沖過來咬死這個自大的家伙。 不過,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因為葉傾說了,贏的錢,有他一半。贏了這一場,他就有兩千多,但這并不是大頭,不然,也不用裝著不能打,逗他們玩了。 為了自己的口糧,沒招,他只能演戲。身為一只倉鼠,他竟然還要為自己的口糧努力,奮斗,真是命苦啊。 心里悄悄抱怨了一句,他沒敢再多想,怕被葉傾聽見。 巨鼠不動,他也不跑,兩只身材差距巨大的倉鼠,在籠子里詭異的靜止不動。 老板見巨鼠并沒有按照自己想的,秒殺掉白倉鼠,頓時有些不滿,干咳了一聲。 那一聲干咳,巨鼠聽了頓時一個激靈,目光頓時兇狠起來,盯著小白呲牙,然后就飛速沖了過來。 巨鼠的速度,在那幫人看來,已經(jīng)屬于非常快的了。但在小白看來,尤其他剛剛升級,根本慢的好像烏龜爬。所以,他就好像沒反應(yīng)過來一樣,等巨鼠靠近了,他才嗖的一下啊,逃了開去。 見自己竟然沒有秒了那只小家伙,巨鼠憤怒的叫了一聲,加快了速度追去。 而小白,也加快了點速度逃。 巨鼠追,小白逃…… 總之,巨鼠一直就差那么一點點,就能抓住小白。小白,總是險而又險的逃脫。 一大一小兩只倉鼠,在籠子轉(zhuǎn)了也不知道多少個圈,巨鼠就是沒碰到小白的一根絨毛。 圍觀的吃瓜群眾,紛紛嘲笑,“切,原來跑的挺快,難怪敢說是最強的呢。” “跑得快有個屁用,早晚不還是被咬死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