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我們是……” “大家時間都挺緊張的,我們還是趕快進行拍攝吧。”歐宇見勢不妙,忙拽過黎紹承的另一只手臂,硬生生往拍攝地拖。 黎紹承在歐宇的拖拉中,一步三回頭地轉移了陣|地。而被黎紹承握在手心的許嫣,自然也跟著走遠。一時間,就只留下高駿一個人站在原地發呆。 你們是什么啊?喂,給我講清楚! “我為什么不能表明?”黎紹承靜坐在酒吧椅上,目光一直緊緊盯著拿著照相機的高駿,像是食rou動物看中了獵物般戾氣十足。 本可以直接開始拍攝,但歐宇怕黎紹承沉不住氣,便裝作幫他整理衣服,留在他身邊一邊揪著他毛衣領口上的毛,一邊進行語言開導。 “在娛樂圈隱婚可不是什么好事,這是欺騙粉絲,你懂嗎?一旦被扒出來,最輕的也要公開道歉,你愿意嗎?我就問你,以你的驢脾氣,你愿意嗎?” 見黎紹承有些遲疑,歐宇趁熱打鐵,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拍,拍完把你媳婦帶走,比什么都安全。” 而彼時,高駿總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許嫣聊著天,這讓黎紹承頗為不爽。居然在他眼前挖他的墻腳,他到要看看這個叫高駿的準備用什么樣的工具,挖不挖得動。 “我準備好了。”黎紹承喊道。 一進入工作狀態,高駿就像是變了個人,全部心思都在鏡頭上,自然也就沒辦法顧及許嫣。 而許嫣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黎紹承的身上。 黎紹承的頭發自然垂落,看上去柔軟而蓬松。純白色毛衣,配著黑色直筒褲,干凈簡單,卻將他的氣質凸顯得很到位。這套裝扮很接近他平時的穿衣狀態,怎么看都是陽光大男孩的模樣,雖然他早已過了那個年齡。 與以往她看到的所有笑容都不同,在鏡頭前,他的每一次嘴角微揚,都是一抹干凈而無公害的笑容。 她不由得腦補了一下,他身著校服背著書包的模樣。想想也知,那時的他,絕對是個少女|殺|手,人間|禍|害。只可惜,在他最好的年紀,他們分割東西。 相識二十幾年,她也只遇到了毒舌的白胖子和現在每天想著如何吃了她的老狐貍。 拍攝結束,黎紹承看向許嫣,比了個唇語,“等我,很快。” 許嫣比了個ok的手勢。 黎紹承走后,許嫣閑來無聊,便在攝影棚里隨意轉了轉。某一刻,隱隱嗅到了茉莉花的香氣,她循著那香氣在窗口找到了那盆茉莉花。 “晚上有事嗎?”身后突傳來熟悉的男聲。 許嫣猛地轉回身,看到是高駿,隨后拍著胸口,深吐了口氣,“嚇死我了,你剛剛不是還在忙,怎么突然跑到這來了?” 高駿嘴角微勾,“原來許大膽也有被我嚇到的時候。” “廢話,膽子再大也抵不住突然襲擊啊。”許嫣白了他一眼。 “說得有道理,是我不對了。”高駿嘴角笑意漸深,“晚上有事嗎?賞臉一起吃個飯?” “呃,今天還真不行。”許嫣側眸間看到黎紹承朝這邊走過來,便幾步迎上前去,拽過他的衣袖,“我今晚要請他吃飯。” “那,今天我請客,叫上你的朋友一起,怎么樣?”高駿看向黎紹承,眸色微沉。 許嫣看了眼黎紹承,“不……” “好啊。”黎紹承嘴角微揚,“作為特邀嘉賓,我是不是有選擇酒店的權利?” “當然。”高駿嘴角笑意未明。 黎紹承側眸看到準備出逃的歐宇,“我的經紀人忙了一天也餓了,可否一起?” 歐宇本還準備偷偷溜走,在聽到“經紀人”三個字后,不無震驚地看過來。 握了個大草,關我毛事?我可不想僵坐在那,看不能看,吃不能吃,還得等著濺一身|血啊。 “歐經紀人今天配合我的工作也辛苦了,當然要一起。” 許嫣看了看黎紹承,又看向高駿,彼時兩尊大佛相對站立著,像是一年才能見一次的牛郎和織女,眼里只容得下彼此。 直覺告訴她,兩人都誤會了對方和她的關系。一個想得太淺,一個又想得太深。但既然戰書已下,似乎也沒有她來解釋的余地了。 時間下午五點整,地點錦門飯店大廳,人物黎紹承,高駿,許嫣等。 歐宇:我有名字的!一個等是毛意思?! 許嫣:怎么感覺我被搶了女主的位置…… 大堂經理張某人吸取了上次的經驗教訓,見到黎紹承,微鞠一躬,“黎先生,您來了。” “像高先生這么有身份的人,請客自然也要選擇上等的地方,這里再合適不過。”黎紹承嘴角微勾。 高駿的目光在大廳內巡視了一周,“恩,環境不錯。” 歐宇肝顫了一下,是不錯啊,價位更好看,你還不知道吧? “不知道高先生是否帶夠了錢?”黎紹承眉峰微挑。 “既然答應了請客,怎么會有沒帶夠錢的道理?”高駿看向張經理,嘴角微揚,“麻煩帶我們去最好的包間。” 許嫣干咳了兩聲,“其實也沒必要去最好的包間,普通的就可以。不就是吃個飯嘛……” “既然來了,當然要最好的。”高駿轉而看向張經理,“帶我們去,謝謝。” 對于這種花樣作死的人,歐宇只想送他一句話:黃泉路上,好自珍重。 張經理做了個請的姿勢,“這邊請。” 餐桌上,黎紹承拿過菜單,將錦門的招牌菜點了個遍,隨后把菜單一合,推到高駿面前,轉而看向許嫣,嘴角微揚,“我點的都是你喜歡吃的菜。” 許嫣的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她喜歡吃rou,是rou都貴! 高駿翻過菜單的時候,眉心還是猝不及防地皺了一下。 歐宇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小子,現在知道rou疼了?晚了。和我們家老驢斗,你還太嫩。 高駿在國外從事攝影多年,大小獎項也得了不少,積蓄還是有一些的。但在他粗略算了下這些菜的價錢和后,他的肝還是不自覺地顫動了。 畢竟攝影師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讓他花幾十萬去吃一頓飯,那還是他遙不可及的夢,然而今天,卻被迫實現了。 即便心在滴血,高駿表面上依然保持著完美的笑容,“黎先生菜點的很全面,我看就先這樣,如果后續不夠,再點也不遲。” 錦門的辦事效率,可謂神速。轉眼間,桌子上便擺滿了各色各樣的菜。 黎紹承先動了筷子,夾了塊東坡rou放進許嫣的碗里,寵溺地揉了揉她的劉海,“多吃點。” 高駿也不甘示弱,夾了塊排骨放進許嫣的碗里,“我記得你高中的時候最喜歡吃排骨。” 大哥,屎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許嫣險些被剛咽下去的rou噎死,忙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隨后偷偷瞄了一眼黎紹承,見他臉色不太好,便選擇低頭繼續吃。 “你從小就喜歡吃牛rou,多吃點。”黎紹承拿過自己的碗,把半盤子牛rou都夾了過來放到許嫣面前。 歐宇瞄了眼那碗牛rou,忙把面前的東坡rou多夾了幾塊放進自己跌碗里。 “吃點這個。” “這個好。” “這個不胖人……” 在兩人瘋狂的夾菜斗爭過后,歐宇瞥了眼桌子上的空盤子,又瞄向許嫣面前一足球隊的rourou陣容,欲哭無淚地噎了口米飯。一年才有可能來一次的錦門之旅,他竟然連五塊rou都沒吃上!還能再慘點嗎? 彼時黎紹承和高駿依然緊盯著彼此,而坐在他們中間的許嫣,一直垂頭苦吃。 黎紹承嘴角微勾,“菜好像空了,高先生是不是該再加點菜?” 歐宇聞言,從米飯中抬起頭來,把頭點成了撥浪鼓。 正當高駿旗鼓難下之時,許嫣舉起手阻隔了兩人雙眸間十萬伏特的電壓。 “我吃飽了,可以走了嗎?” “可以。” “聽你的。” 黎紹承和高駿兩人雖是異口不同聲,卻難得統一了意思。 結賬時,高駿看著賬單上刺眼的數字,緩緩掏出了自己的信用卡。 張經理倒是很自覺,還未等他完全伸過去,便拽過了卡片,“謝謝。” “今天讓高先生破費了,改日再見,由我做莊請客。”黎紹承笑著伸出右手去。 高駿握上他的手,“很高興認識黎先生,希望能和你成為朋友。” 許嫣有些尷尬地揪著自己的發梢,這兩人的演技,可都是影帝級別的,連她一個專業演員都自愧不如。 “你們先聊,我先走了。”歐宇打了個出租車,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逃離了現場。 黎紹承目送歐宇離開后,便轉而看向高駿,微斂的眸光,似乎在說,管燈都走了,你這個電燈泡還等什么? 高駿似是完全沒接收到任何信號般,淡然看向許嫣,“你我多年未見,我還沒有你的聯系方式。” “186xxxx1167。”黎紹承攬過許嫣的肩膀,“請高先生務必記好。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坐上出租車,許嫣才算是松了口氣,“你為什么要告訴他你的電話號碼?” “我免費人工幫他轉接,難道他不該謝謝我?”黎紹承撩開她額角的碎發,嘴角笑意未明,“這個高駿,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一下?” 二更****** 在黎紹承提出疑問后,車內的氣氛瞬間跌至冰點。 她和高駿之間本來沒什么,讓高駿這么一折騰,即便她現在咬死了說沒有,黎紹承也不見得信啊! “昨日,著名編劇魏研和導演譚誠等人在某酒店吸|食大|ma被蓉城警方查獲。今日,警方更是在其家中搜到……” “魏研和譚誠都是當時出現在銘門酒桌上的人,還真是臭味相投。”許嫣別過臉看向窗外。 黎紹承用一只手,便將她的頭轉了回來,“請許女士正視黎法官的問題。” “我和高駿真的只是高中同學,如果非要扯上什么關系,最多就是我們都算是學霸。”許嫣見黎紹承將信將疑地看向自己,便舉起三根手指,“我對著……” 她的目光在四周搜尋了一圈,“我對著輪胎發誓,我和他絕對沒有半分ai|昧關系。” 只聽得“砰”的一聲,隨后許嫣依然坐直,卻驟然矮了許多。 “靠,又爆胎了?今天真是邪了門了!”司機師傅下車后,跑去查看許嫣所在方向的后輪。 “是他輪胎有問題!他剛剛也說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爆胎了。這純屬于巧合,和我發誓沒關系的。你要相信我啊!”許嫣拉過黎紹承的手,可憐兮兮地晃了晃。 黎紹承嘴角微勾,揉了揉她的劉海,正當許嫣以為危機解除的時候,他又淡然地朝她補了一刀。 “即便有什么,他也搶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