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沒有往日如火的癡纏,只有蜻蜓點水般的輕觸。 輕觸之后,我閉上了雙眼,在她的唇畔低聲道:“但這一次對不起,這一次我記不住了。” 話音一落,唐煦嫣將頭埋在了我的懷中,泣不成聲。 我無法看到她流了多少淚,只能察覺胸前的衣衫被打濕了大片。 眼淚會有流干的時候,依偎在胸前的人也不可能永遠依偎下去。 最終,我摸了摸她的頭,溫柔地將她從我的懷中推開,接著我便拿起了桌上的那杯醉生夢死。 我看著眼前的酒杯,有些好奇。 都說醉生夢死,八年一杯,一杯八年。 那么我這一生還會喝幾個八年? 杯酒下肚。 終究無人能答。 第 71章.尾聲 我是位皇夫,皇帝的丈夫。 細細算來自打我從華國嫁來也約莫有十五六個年頭了。 曾經那些一起鬼混的狐朋好友我全忘了,也不知他們過得如何。 而當初最英俊最多金最有權勢的我如今只能守著一個媳婦過日子,守著一個媳婦過日子其實也沒有什么,但媳婦有很多個男人這便…… 想到這里盡管癡情如我還是有幾分悲戚。 但這都是幾年前的事了,幾年前的一日媳婦突然對我說,她要遣散后宮。 我不信,后來她還真把宮中的那堆綠帽子遣送回了家,還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立下了“在位一日,絕不選秀”的誓言。 講道理,我對此還是有些感動。 到目前為止,我有一個媳婦,一個閨女,還有兩個兒子。美妻相伴,兒女成雙,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如果沒有那個常年在外和我的便宜丈母娘游山玩水,偶爾回來幾趟也不忘抓住一切機會挖苦刁難我的岳父大人,人生將會更完美。 除了親人外,我身邊還有幾個朋友,一個是常年陪伴我身側,忠心耿耿的下屬蕭玄。 蕭玄長得帥,武藝高,辦事能力強,唯一讓人覺得奇怪的便是三十出頭了還沒娶妻。 這極容易讓人想歪,特別是讓女人想歪。 好在幾年前他終于和媳婦身邊一直嫁不出去的方雋修成了正果。兩人成婚本打算簡簡單單辦了便了事,但媳婦偏不,非要給他們辦個大的,以此來警戒世人不要像那兩人學習,該成婚就成婚,好為人口增長事業做一番貢獻。 我還有一個朋友便是大眾偶像嚴尚書嚴聞舟。 七年多前我生了一場大病,醒來后便什么都忘了,我記得在我剛剛醒來的那會兒,好多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便接到了嚴聞舟的邀請,他說他要我去當他的證婚人。 我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兄弟我們很熟嗎? 嚴聞舟說,我們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然后我便去當了他的證婚人,他的媳婦年紀大了點,但長得挺美,最重要的是胸大。 那時嚴聞舟常說我們是相交多年的好友,我也不知道我和他到底是不是相交了多年。 但到了如今我們兩個也的確算得上好友,七年多也算得上多年了。 反正朋友這種東西就像女人,不嫌多只嫌少。 但現在的情況是,我可以嫌朋友少,但不能嫌女人少。 嫌女人少就犯了原則上的問題。 什么是原則上的問題?原則上講,有關媳婦的問題都是原則上的問題。 在這一點上,我和嚴聞舟十分有共同語言,因為我們二人在家中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某方勢力的壓迫。 嚴聞舟的媳婦是個將軍,她討厭講道理,只喜歡講武力;我的媳婦是皇帝,她也討厭講道理,只喜歡講權力。 我想或許不是因為將軍和皇帝討厭講道理,而是女人這種東西本來就討厭講道理,對她們來說,她們就是道理。 在受到無法反駁的“道理”的壓迫下,我和嚴聞舟常常外出,一起喝酒,一起嘮嗑,一起三過月紅樓而不敢入,一起去有間書鋪買話本子,有時會帶上些孩童不宜的玩意兒。 男人嘛,在這種事上總是心照不宣。 每次結賬時,我本以為我買的夠多,誰料嚴聞舟買的比我還多。 我問,你以前有這么饑渴嗎? 他說,男人年紀越大心里面越饑渴。 我笑說,你這是中年危機。 他想了想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又多買了幾本。 我覺得嚴聞舟的發際線似乎又往后了些,正如同我的腹部似乎又多了些rou。 我想這就是中年危機的征兆。 有個叫什么月先生的人曾說過,中年危機許多時候是會表現在外部的,比如漸漸靠后的發際線和日益壯大的將軍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