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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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確實(shí)不能再吃了,晚上睡覺不消化?!?/br> 竇澤有點(diǎn)兒小情緒似的,說:“我還以為你在家給我備好了呢,她攔我,我就沒再吃,等著回家吃?!?/br> 霍司明聽到他的話,笑了,故意撩他:“你要是親我一下,回去就給你吃?!?/br> 或許是月色太美,亦或是無所不包的黑夜給了人安全感,竇澤忽然停下腳步,霍司明回頭看他,問:“怎么了?孩子又鬧了嗎?” 兩人原本就靠得極近,他只需一轉(zhuǎn)身,便貼住霍司明的身體,霍司明以為他有事,向后退了一步,想察看他的肚子,不料竇澤拉了一下他的手,另一只手握住他的后頸,迫使他微微低頭,那妄想了無數(shù)個夜晚的唇便自己貼了上來,婉轉(zhuǎn)地試探著深入他柔軟的唇瓣。 他的手微微顫抖,攬住竇澤的腰,張開嘴接納他。竇澤的齒頰間還留有月餅的甜味兒,這股甜味兒轉(zhuǎn)瞬在兩人的唇舌間傳遞開,霍司明緊緊抱著他,怕自己在做夢,夢醒這份愛便消散。 親了一會兒,竇澤被他抱得太緊,肚子有些不舒服,微微向后仰頭,他還要追來,吮著他的唇瓣不丟。 竇澤微微錯開臉,有點(diǎn)尷尬地說:“別抱太緊,肚子疼?!?/br> 霍司明這才松開手,卻忍不住又來吻他,竇澤任他吻了幾下,才說:“行了,回家吧?!?/br> 兩人拉著手,心臟皆跳動得厲害。 回到家里,霍司明又要索吻,竇澤卻已經(jīng)從剛剛?cè)鐗羲苹玫那榫持星逍堰^來,推著他的肩膀,說:“行了,今天就這么多?!?/br> “你中午也這樣說?!被羲久魑兆∷氖?,放在心房的位置,它便清晰感受到里面的跳動。 “剛剛那個是用來換月餅的?!彼彩浅槌鍪?,趿拉著拖鞋走到廚房,那里果然有一盒開了封的月餅,只是都是完整的,大概沒被動過?!澳銢]吃嗎?” “沒有。”霍司明也換了鞋,走過去,捧了那盒月餅到落地窗的小圓幾那里,上面已經(jīng)擺了一壺茶,在煮茶器里溫著。 竇澤問:“晚上喝茶嗎?” 霍司明取了一枚月餅放到小碟子里,用餐刀切開,挑出里面的蛋黃給竇澤,又倒了兩杯茶,說:“黑茶,泡了第二道,不會影響睡眠。”他自己就著剩下的蓮蓉餡兒吃了兩口,算是應(yīng)景。 竇澤將蛋黃吃了,又透過落地窗看月亮,這里樓高,看著月亮也近了點(diǎn)兒、大了點(diǎn)兒似的,給人‘手可摘星辰’的錯覺。 他看月亮,霍司明看他,看著看著又想湊過來偷食。竇澤拍了拍手里的蛋黃屑,站起來,說:“睡吧,明天還得早起。”說罷干了杯里的茶,上樓去,過了一會兒,霍司明也跟上來,手里還抱著一個枕頭。 竇澤一巴掌抵住門,問他:“你想干嘛?” 第三十六章 霍司明一腳卡在門縫里,不說話,就那么抱著枕頭在外面看著竇澤。 竇澤防賊似的,臉卻不知怎么紅了,又問了一遍:“你想干嘛?” 霍司明還是不說話,頂著門的那只腳慢慢連著腿擠進(jìn)來,竇澤索性讓開了門,看著他說:“你想來這兒睡是不是?” 霍司明點(diǎn)點(diǎn)頭。 “行,那你來這兒睡,我去書房?!彼叩酱差^去抱了另一只枕頭,向外走。 他這一走,霍司明開口了:“你肚子大了,晚上睡一個屋,我好照顧你。” 竇澤直接拆穿他:“別找借口?!?/br> 霍總?cè)圆桓市?,爭辯道:“晚上在小樹林里你不是這樣的。” “……”竇澤經(jīng)他提醒也想起自己在公園里主動送吻的情形,耳垂紅得快滴血,腦袋都冒煙兒了,嘴一禿嚕便說出來:“跟你接吻就等于答應(yīng)跟你上床了嗎?” 霍司明心里憋著笑,臉上卻像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似的,那股歡欣雀躍的勁兒一下就散了,垂著眼說:“是我理解錯了?!币膊辉賵猿?,提溜著枕頭轉(zhuǎn)了身。 竇澤在后面看著又不忍起來,喊他:“誒!” 霍司明停下腳步,沒回頭,估計是在等他說話。 “我不是那意思,你總得……總得給我點(diǎn)兒時間吧?再說了……你不是說,不干那事兒也行嗎?”說到后半段,竇澤也有點(diǎn)扭捏了。 霍司明這才回了頭,說:“我沒打算干那個事兒?!?/br> “‘我就蹭蹭不進(jìn)去’是嗎?都是男的,你信嗎?反正我不信。”竇澤把手里的枕頭丟回床上,想了想,說:“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高高興興的回書房睡覺去,第二,我替你高高興興地去書房睡覺,你選吧?!?/br> “……”霍司明故意耷拉著眼,說:“我選第三。”他的臉上第一次有了些人間的煙火氣似的,跟竇澤爭辯:“你大著肚子,我能干什么?” “……你這叫得寸進(jìn)尺你知道嗎?三歲小孩兒耍賴皮嗎?”竇澤站在門口,故意說:“你再這樣兒不跟你玩兒了。” 霍司明再也繃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笑什么笑?你剛剛不就是這樣嗎?”竇澤也跟著翹起嘴角,又說:“快睡吧,都十一點(diǎn)了。” 霍司明點(diǎn)點(diǎn)頭,又走過來,親了親他的嘴角,說:“晚安。” 待關(guān)上房門,竇澤躺在床上,側(cè)臥著摸了摸肚皮,可能是感受到母體的愛撫,里面的小怪物伸胳膊踢腿練起拳腳,竇澤臉上不自覺漾起笑意,壓低了聲音溫柔地說:“喂,你乖點(diǎn)兒啊。” 大概是因?yàn)樽蛱焱砩闲」治镌谒亲永锎蛄艘灰管婓w拳,早上竇澤起來的時候腦袋漲漲的,有種沒睡醒的疼。下樓的時候被霍司明拉住親了一下也沒反應(yīng)過來,坐到餐桌前還有點(diǎn)兒暈暈乎乎。 霍司明看見他的樣子,把豆?jié){油條擺到他跟前,問:“不舒服嗎?” 竇澤揉了揉眉心,指著肚子說:“昨兒晚上這家伙折騰了一宿?!?/br> “那不如今天先請假吧?”他伸手揉了揉竇澤的耳垂,有點(diǎn)心疼地說。 “沒事,這兩天公司里兵荒馬亂,估計也沒什么業(yè)務(wù),我一會兒到辦公室趴桌子上瞇一會兒?!彼麖?qiáng)打精神拿起油條,蘸著豆?jié){吃,霍司明又給他剝了個茶葉蛋,說:“要是難受就別勉強(qiáng),到時候給我打電話?!?/br> 竇澤點(diǎn)點(diǎn)頭,把雞蛋接過來吃了。 上午到公司的時候確實(shí)沒什么工作,不僅如此,連業(yè)務(wù)員們也懶懶散散,甚至有好幾個辦公桌都沒人,竇澤旁邊劉洋的座位上就是空的。一上午竇澤只接了幾個電話,處理了幾份文件,就趴在桌子上瞇著了。 快到中午下班,白若安在樓下給他打電話,讓他下樓取飯。竇澤腦子里不自覺就回響起霍司明對他爸霍寶華說過的話:‘白若安背上可還有您親自用煙頭燙出的傷疤呢’。再看向白若安的時候,眼里就帶上了點(diǎn)兒好奇,他倒是忍住沒問,畢竟是別人的隱私。 白若安把飯遞給他,說:“還頭疼嗎?我們老板說你要是還頭疼就讓我強(qiáng)制你請假?!彼Φ么猴L(fēng)蕩漾,一點(diǎn)兒沒有受過什么心理創(chuàng)傷的影子。 竇澤也無奈地笑笑:“沒事,只是昨天晚上沒睡好而已?!?/br> “我的天吶,我們霍總也太禽獸了,懷著孕呢也不節(jié)制。”他無心調(diào)侃著說。 竇澤卻是有心人,聽見這話紅了臉,張著嘴笑了笑,也沒說什么。 白若安見他臉都紅了,也不敢再調(diào)戲,撂下飯跑了。 到了下午,劉洋才姍姍來遲,辦公室里也沒個管事的,曾主任早不知道跑哪里抱大腿去了。竇澤收拾起飯盒,隨口問他:“怎么這時候才來?上午有事兒?” “去看房了?!眲⒀蟀咽掷锏囊豁硺潜P廣告紙扔到桌上。 竇澤問:“看到合適的了嗎?” “合適是都合適,地段兒也好,設(shè)施也齊全,就是沒錢,資金不到位,說什么也白搭。”他覷了一眼竇澤的神色,接著說:“不過倒確實(shí)看到一套特別棒的,張怡特別喜歡,就是小點(diǎn)兒,五十多平,除去公攤面積大概也就五十?!?/br> “那還挺好,恭喜你了。”竇澤對他笑笑,把飯盒放到辦公桌下面的柜子里,打算晚上回家的時候帶回去。 “恭喜什么呀,她喜歡,我喜歡,關(guān)鍵錢不喜歡呀?!彼砬榭鋸?,推了推眼鏡,朝竇澤伸出了兩個手指頭?!斑@個數(shù)!首付三成兒。” “二百多萬?”竇澤皺著眉?!斑@也太貴了?!?/br> “誰說不是呢?!眲⒀笞聛怼!叭兆诱骐y過,我家里估計最多能拿出三十萬,剩下的就得我跟張怡兩個人努力了。” 竇澤在心里算了算,說:“那以后你倆豈不是每個月還要還房貸?” “是啊?!眲⒀笄昧饲米雷?,說:“張怡家里情況也不好,估計不會出什么錢。” 竇澤說:“唉,我們?nèi)业浆F(xiàn)在還租房住呢,之前賣房的時候也沒想到現(xiàn)在房價會漲這么厲害?!?/br> “你愁什么呀,你們家現(xiàn)在不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嗎?”劉洋沖他眨眨眼,靠到身后的椅背上說:“竇子,幫哥個忙吧?” 竇澤笑了一聲,說:“你不會是想找我借錢吧?我們家什么情況你還不了解嗎?” “你們家的情況我了解,關(guān)鍵你不是還有個朋友嗎?就是天天開賓利接送你上下班的那個霍先生。”劉洋把椅子滑過來,小聲說:“我也不是不還你,按銀行的利息算,不然再加兩個點(diǎn)也行?!?/br> 竇澤的笑容一下子淡了,他扯了扯嘴角,有些為難地說:“洋子,要是我自己的錢,兄弟絕對二話不說就借你了,關(guān)鍵我自己也借著人家的錢,這怎么好開口?” 劉洋仍不放棄,說:“哎呀,你跟他關(guān)系那么好。不然這樣,你就引薦我跟他吃頓飯,到時候我自己跟他說。” 竇澤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有些僵硬,他說:“洋子,這真不合適。” 劉洋見溫言細(xì)語打動不了他,也換了副面孔,說:“竇澤,我又不是不還,就是讓你引薦引薦也這么難?” “不是難不難的問題,洋子,要是人命關(guān)天的事兒,就算你不開口兄弟也替你籌錢,關(guān)鍵是你要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買房子……”他已經(jīng)急得有些語無倫次,額上都冒出了汗,就怕自己說不清楚。 劉洋卻打斷他,聲音有些高了,說:“竇澤,還是不是兄弟?當(dāng)初你們家出事兒的時候,我手邊就三萬塊錢,馬上就取給你了,現(xiàn)在我問你借錢,就這么難?” 竇澤急了,解釋道:“洋子,不是我不借你,是我真沒有啊。” “怎么了?天天坐著賓利上下班,抱上金大腿了,連拉拔兄弟一把也不愿意了?中午吃飯都是愛馬仕的骨瓷餐具,你這叫什么?”他的聲音大起來,辦公室里的人也圍過來。 竇澤百口莫辯,只是解釋:“洋子,真不是你想得那樣!” “那你跟我說說你爸治病的錢哪兒來得?咱們公司當(dāng)時募捐你也沒要,幾十萬的醫(yī)藥費(fèi)你哪兒來得?”劉洋推了推他的眼鏡框,臉上流露出怨毒的表情,說:“你說你沒被包養(yǎng)有人信嗎?你問問這辦公室里哪個信?怨只能怨爹媽沒給我一副好皮囊,要是我,別說賣屁眼兒了,讓我干什么我都愿意?!?/br> 竇澤氣得已經(jīng)說不出話,上前兩步把他的衣領(lǐng)提起來,嘴唇顫抖著罵:“你他媽說得什么屁話?!” 劉洋被他拎著衣領(lǐng)仍不示弱,齜著牙大聲嚷嚷:“怎么著?我戳著你痛腳了?你肚子越來越肥是不是讓人家金主給日大了???!” 竇澤脖子上的青筋都冒起來,一拳打到劉洋臉上,旁邊立刻有人來拉架,那些人沒輕沒重,有的碰到他肚子,叫他額上頓時冒出冷汗。 劉洋被人勸走,只是嘴里仍罵罵咧咧的,遠(yuǎn)遠(yuǎn)的還能聽到:“敢打我?老子告死你!……” 竇澤站在那兒喘了口氣,周圍的同事們嘀嘀咕咕也散了,他的肚子卻沉沉的疼,扶著椅背站了一會兒,稍微好了點(diǎn)兒,心里一邊祈禱著:小怪物可給你爹掙點(diǎn)兒氣啊。一邊往衛(wèi)生間挪過去,剛坐上馬桶,便聽見外面窸窸窣窣解褲帶排水的聲音,一個剛剛攔架的同事笑著跟旁人說:“我看也有貓膩,這天天車接車送的……你見過那車嗎?賓利啊……他們家原來那條件,你敢想?……” 后面的話竇澤沒聽進(jìn)去,他一直在衛(wèi)生間里憋著沒出來,腦袋嗡嗡地響,待外面人走干凈了,他才扶著門出去,洗了手,照了眼鏡子,連嘴唇也抽干了血色。 他回到座位上,泡了杯姜茶,熱乎乎的喝下去,肚子里好受了點(diǎn)兒,又看了眼手頭的工作,緊著近期的趕緊收尾,剩下的都登記下來,半下午的時候,手頭的事情已經(jīng)料理的差不多了,又把材料都分門別類整理好,放到各自的文件夾里,才去找曾富年。 竇澤進(jìn)辦公室的時候,曾主任正一腦門子官司,抬頭一看是他,總算找到發(fā)泄的對象,張口就罵:“年紀(jì)輕輕的成天一副要死不活懶洋洋的樣子!溜溜達(dá)達(dá)就是不知道做事!以為公司快倒閉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是不是?” 曾富年還要再罵,竇澤張口打斷了他:“曾主任,我來交辭職申請?!?/br> 曾富年像是一下被捏滅了的炮捻兒,張著嘴問:“什么?” “我來交辭職申請?!?/br> “你也要走?”曾主任有些迷茫似的,說:“我看你踏踏實(shí)實(shí),還以為你會繼續(xù)干下去。” 有些人,就是會欺負(fù)老實(shí)人,你的勤勤懇懇他也看在眼里,卻張嘴就要罵你偷jian?;8]澤從喉間發(fā)出一聲無可奈何的笑,說:“報告我給您放這兒了,文件和正在跟的項(xiàng)目我也已經(jīng)整理好了,隨時可以交接?!?/br> 曾富年中午不在公司,整個辦公室沒個跟他要好的,便也無人來打小報告,他不知道竇澤身上發(fā)生的事,便問:“怎么突然不干了?因?yàn)榭垂究斓沽耍磕銈兡贻p人就是眼光不夠長遠(yuǎn),這才幾天的事?再堅持堅持……” 他還要再勸,竇澤說:“不是,是我自己不想干了,家里安排了更合適的工作。” 曾富年聽他這樣說,便不再勸,而是說:“那你明天上午再來一趟吧,交接一下工作,一會兒我給人事部打個報告?!?/br> 竇澤點(diǎn)點(diǎn)頭,退出去了。 他回到座位上,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包括平時屯在這里的一些小零食,背上包,走了。出門的時候也不敢再擠公交,而是打了輛車,回到家里才跟霍司明打電話,那邊沒想到他會這個時候來電話,接起來還有點(diǎn)詫異,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竇澤半躺在沙發(fā)上,說:“不是,就是困了,請了假回家睡覺,你晚上別去接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