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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三十而受[豪門]在線閱讀 - 第33節(jié)

第33節(jié)

    秦烈陽哦了一聲又去看了看房子,這房子得有幾十年的歷史了,已經(jīng)年久失修的樣子,雖然不至于倒塌,但也恐怕?lián)尾涣硕嗑昧恕G亓谊柼ь^看看葡萄,上面零星有幾串紅了,他抬手摘了一顆嘗了嘗,甜的不得了,就找了把剪子,直接剪了一串下來,洗了洗自己坐一邊喂黎夜,一邊跟他商量,“哪天把這房子修修吧。塌了就什么都留不下了,修好了咱們有空就過來住住。”

    黎夜何嘗不想,只是他一沒錢,二來也愿意留著這里的舊物,如今秦烈陽就在身邊,也就沒什么了。他嘴里塞了兩顆剝了皮的葡萄點頭含糊地說,“也成。不過,”還有件特別重要的事兒,“這房子寫的是我和黎耀的名字,動房子得找他。”

    要知道,這房子是黎夜爺爺留下來的,他和黎耀都是孫子,自然都有繼承權,黎夜也不是獨吞財產(chǎn)的人,肯定不可能只寫自己的。

    秦烈陽一聽黎耀這個名字,不由就想到了昨晚黎夜跟他說的事兒。那二十萬是黎耀拿了的,一想到這家伙居然兩邊騙,讓他誤會了黎夜二十年,也折磨了自己二十年,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上次的事兒他原本就便宜了他,只是讓他沒了工作,分家再也不見就行了,如今他卻不準備大度了。

    他原準備私下里教訓黎耀的,終究黎耀是親弟弟,秦烈陽也不想給黎夜出難題,他辦了就成了。可如今竟有了光明正大見面的機會,秦烈陽當然不會放過,他點頭說,“正好,我也想見見他了。”

    秦氏。

    寧澤輝看著都市報上的那幾乎占了一個版面的新聞,皺著眉頭問,“甲醛超標?”

    王秘書立刻說,“老實說,不太可能,我們的品控把關很嚴,尤其是秦董上任后,更是如此,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開始在自檢了。倒是這個新聞很奇怪,突然爆出來的,委托人的動機很奇怪,按理說他覺得有問題,應該先聯(lián)系我們進行處理,可完全沒有,他買了一堆衣服和包去做檢測,似乎是專門針對我們的。”

    第66章

    秦烈陽原本還想陪著黎夜待幾天,黎夜說難得出來寫生一次,并不愿意缺課太多,秦烈陽就想著在南莊再住一天,明天帶著黎夜去北華山跟許一山他們會合。畢竟黎夜家的事兒說完了,還有秦家的事兒沒交代呢。他并不想隱瞞黎夜的存在,他信任自己能夠保護黎夜,不過,也不能讓黎夜一概不知,到時候措手不及吧。

    結果下午寧澤輝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寧澤輝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秦烈陽這一年第一次休假,如果可以處理,他并不愿意叨擾他。但這篇報道將此事渲染的非常嚴重。

    按照國家標準要求,直接接觸皮膚的紡織服裝甲醛含量不得高于75毫克/千克,而在這篇報道中,queen的甲醛含量最高的達到了110毫克/千克,超出了國家標準57%。

    而最重要的是,人體如果長時間穿著甲醛超標的衣服,輕則引發(fā)皮炎、皮膚瘙癢等癥狀,嚴重的可能導致感染、潰爛、致癌。此外,甲醛吸入人體后可能引起哮喘病,還可能造成血液病、肝中毒等疾病。

    更何況,這次報道顯然是有備而來,上述第一篇報道面世后,很快,網(wǎng)絡上不少網(wǎng)媒都刊登了類似報道,queen最近上位勢頭迅猛,原本就在公眾的注意下,這回出事,反響不小。

    僅僅半天時間,網(wǎng)上已經(jīng)有很多微博帖子議論此事,新聞下面的評論版塊更是爆滿,寧澤輝不排除有真的圍觀群眾,但可以肯定,是有人帶節(jié)奏的,有人在蓄意抹黑queen,甚至是秦氏。

    而且,寧澤輝動用關系從小道消息得知,那家首先發(fā)難的《xx都市報》的記者,目前正準備寫第二篇稿子,繼續(xù)報道這個事情,據(jù)說報社內(nèi)部對此非常重視,要做系列報道。

    寧澤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罵了娘,這擺明了是跟他們對著干。報道這種事向來是不能一邊倒的,有人提出質(zhì)疑,那就需要有對方的回應,要給雙方說話的余地,否則的話算什么公平?這樣一邊倒的報道,簡直是強盜行為。

    只是這種事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他就算作為董事長助理,也不能私自決定如何處置,只能打電話給秦烈陽,緊急叫他回來。

    秦烈陽接電話的時候正跟黎夜躺在床上睡午覺,李嬸子的餃子做的一如既往的好吃,他和黎夜都撐壞了。兩個人剛剛解開心結,雖然不能吃干抹凈,秦烈陽也不是素著的人,勾搭著讓黎夜幫他揉了肚子,他順便也以互助的名義幫黎夜揉了吃了豆腐才肯閉眼抱著休息。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秦烈陽瞇著眼朦朧瞧著是寧澤輝,還以為這家伙是來抱怨的呢。畢竟他昨天說自己要休假找黎夜的時候,這家伙怎么哭訴的,“加班就加班吧,我一地下情人,不加班也沒人陪啊。”

    所以接了電話秦烈陽就一句,“怎么,卓醫(yī)生又虐你了?”聽說卓醫(yī)生最近升級了,不發(fā)露胸照了,改成了邪魅狂狷,動不動就扯著人來啃一口,摸兩下,撩得寧澤輝不但心頭火熱,自曝說小兄弟也火熱,用原話說是,“再不上床我自己就檣櫓灰飛煙滅了!”

    他那時候就跟寧澤輝分析,他堅持不了多久了,他說,“你又放不下,明顯人家定力好,還能撩你,要不就這么僵著,要不你就從了。”寧澤輝怎么說的,他梗著脖子死鴨子嘴硬,“這事兒……不行。”最后兩個字說得也不那么肯定。

    秦烈陽跟寧澤輝是朋友是同事,但也沒到管家里事的地步,更何況,說不得人家覺得這是玩情趣呢。他就沒再發(fā)表意見。

    這會兒寧澤輝聽著他的話,先來了一句,“我倒寧愿他虐我。”隨后他就正了聲音,把事兒說了,“烈陽,有媒體號稱我們的衣服和包甲醛超標,如今網(wǎng)上已經(jīng)傳開了,他們準備系列報道,你得趕快回來。”

    這哪里還坐得住,秦烈陽幾乎是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匆匆忙下床穿衣服準備走人。黎夜也被他吵醒,瞧著他平日里波瀾不驚的臉上這次確實一臉的陰霾,就知道出事了,連忙也爬了起來,一邊替他收拾東西,一邊問他怎么回事。

    秦烈陽也不想讓他擔心,勉強笑笑說,“沒事,有人找事兒,需要我回去鎮(zhèn)場子。我不在,你別住這里了,讓小周帶你回北華山,有空我再來陪你看三大爺六叔李嬸李叔他們,我到家給你電話。”

    黎夜見他不愿意多說,也做出一副輕松模樣,笑笑說,“好,你路上小心。”

    等著秦烈陽上了車就一個人了,臉色才徹底難看起來,不是為了這事兒,是為了這事兒背后可能存在的陰謀。就跟寧澤輝推斷的一樣,他不相信客戶發(fā)現(xiàn)衣服有問題,先不跟專賣店聯(lián)系,而是去送檢,這壓根不是要解決問題的方式,這是鬧事的方式。

    他人沒到,但命令已下,寧澤輝那邊已經(jīng)徹底運轉起來,官博回應會盡快處理希望消費者能聯(lián)系queen外,還通過核對報紙上的照片確定款式和生產(chǎn)工廠自查以外,還有公關部開始啟動,一邊試圖聯(lián)系這家報社,并聯(lián)系這位因覺得質(zhì)量太差受到欺騙很是氣憤下自費到第三方檢測的忠實客戶。畢竟,雖然這家報社有企圖炒作新聞的嫌疑,但他們畢竟需要作出正確的表態(tài),這才會在以后并不被動。另一邊也聯(lián)系了同城媒體,留下了發(fā)聲的通道。

    等著秦烈陽趕到北京公司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里八點。寧澤輝還在辦公室等著他,秦烈陽進門先喝了口水,寧澤輝就跟他匯報了與報社溝通的結果,“公關部溝通,希望能夠跟消費者面對面說話,并處理問題。他們拒絕了。”

    秦烈陽不出意外的哦了一聲,“他們鐵了心了。成了,讓公關部留人值守,其他人下班吧,守著也沒用,難不成能讓他們印廠關門印不出刊物?”

    寧澤輝又問,“要不要找同城媒體發(fā)聲,我們正是上升勢頭,最近品牌形象營造的非常好,若是這事兒發(fā)酵大了,恐怕影響不妙。”

    秦烈陽卻搖搖頭,“有點早也不合適,同城媒體報道只會引述事實,沒證據(jù)不會傾向于我們,這樣的發(fā)聲沒有意義。更何況,自檢沒出來,不能百分百排除自身問題,說任何話都是沒有底氣的。官博擺出態(tài)度就可以。再說,現(xiàn)在只是一篇報道,如果明天貿(mào)然在其他媒體發(fā)聲,倒是顯得我們玻璃心、不允許負面報道了。”

    這種事輕不得重不得早不得晚不得,輕了就是理虧,重了就是仗勢欺人,早了是控制輿論,晚了就徹底完了,把握起來并不容易。“靜觀其變,看看他怎么說事。今天聯(lián)系的內(nèi)容都保存下來了吧。”寧澤輝自然點頭。

    因著老板發(fā)了話,大廈里很快安靜了下來。秦烈陽倒是沒走,他坐在落地窗前看著這個繁華的都市,忍不住的,手就放在了眉間揉捏——這個動作,自從黎夜出現(xiàn)后,秦烈陽已經(jīng)很久沒做了,但顯然,這次讓他感到了危機。

    寧澤輝小聲推論,“這事兒我不太相信是咱們的原因,肯定不是無的放矢,你說是誰干的?秦芙不太可能,他要是有這本事就不會沖著嘉芙下手還讓人揪出來了,再說最近他忙著照顧唐鼎欣,影視公司都來的少,他沒空。方海東?”寧澤輝不得不提這個家伙,這是秦烈陽的宿敵,陰險狡詐,老狐貍一個,最重要的是,這是他的行事風格,從不自己露面,他喜歡躲在人后面玩陰的。“可損害了queen對他的利益有影響啊。”

    寧澤輝換了一個方向,“會不會是競爭對手?總要知道對手是誰,才好發(fā)難!我們連那個送檢的客戶都不知道是誰。”

    這些都有可能,偏偏他們在明這些人在暗,如今這篇報道不過是冰山一角,他們并不能順藤摸瓜找到真相,只能等待他們露出更多。秦烈陽聽了就笑了,“你怎么知道有沒有這個人,再說,就算有,也許他并不是消費者呢。盯好了那個記者,看看有人跟他聯(lián)系嗎?另外,第三方檢測好像就是北京的,我記得一般這樣的單位不會承接個人業(yè)務,找人探聽一下。”

    雖然說得云淡風輕,但秦烈陽不得不承認,他透過這事兒感覺到了絲絲殺氣,這事兒并不簡單。所以他做好了準備迎接狂風暴雨,可第二天看到那家都市報的報道后,依舊似乎氣得不行,這家報紙的標題是《表面虛心處理,內(nèi)里收買新聞,queen的雙標有點嚴重》。說得就是官博發(fā)聲和公關部同報紙溝通一事,明明是正常處理,這么一對比倒是顯得queen試圖掩蓋錯誤,欲蓋擬彰。

    這是真不要臉了。

    第67章

    有條瘋狗咬著,事情的走向顯然是不可控的。

    這種被媒體潑臟水的事兒并非第一次發(fā)生,其他企業(yè)也曾經(jīng)面臨過。因著媒體占著先天優(yōu)勢,這種事往往都是企業(yè)吃虧——大家都相信所謂的無冕之王,卻忘了從業(yè)人員的素質(zhì)也決定了一家媒體的層次。更何況媒體可以用自己的版面來發(fā)聲,企業(yè)卻只能通過媒體來發(fā)聲。

    寧澤輝一大早就將市面上能看到的報刊都拿了上來,除了那家都市報以外,還有本地幾家報紙也報道了此事,只是版面都不大,用的客觀態(tài)度描述了此事,顯然是有要跟進報道的意思。

    秦烈陽翻了翻報紙,心里有了數(shù)。問寧澤輝,“自檢那邊怎么樣?結果出來了嗎?”他們昨天通過包和衣服的樣式找到了生產(chǎn)工廠,因為原料都是統(tǒng)一采購的,所以直接調(diào)取庫存找到第三方檢測公司檢測,用的是加急。

    寧澤輝臉色并不好看,即便如今只是兩篇報道,但他也是有第六感的,他能感覺到,這恐怕是秦烈陽接受秦氏一年多來,最危險的一次了。queen是秦氏的招牌,要是因此而砸了的話,秦烈陽就是千古罪人,別說他多有能力,再有能力股東也恨死他了,到時候只有下臺這一種辦法。

    他回答說,“還沒有。最快也要今天下午,不過其他幾件事倒是有眉目了。那個記者是個老記者,一直跑財經(jīng)線的,這個事兒不是熱線線索,其他幾家報社也沒接到相關性線索,爆料人跟這個記者單線聯(lián)系,沒人知道從哪里來的,我覺得這里面問題不少,可以追查下去。

    另外,他做檢測的是今年新款的秋裝和包,這是七月份剛剛上的,衣服賣出去不少不好查,但是這個包,”寧澤輝指了指報紙上編輯為了方便大家閱讀,專門做的合成圖,上面有一只queen的尼龍包,“這款也是今年新上的,賣的很不錯,幾個大熱顏色已經(jīng)斷貨了。只是他做檢測的這個顏色,”秦烈陽看了看,是款深紫色的,“因為并不受歡迎,所以一直賣出的很少。”

    秦烈陽還記得這事兒,這款尼龍包當時推出了十二色系,推出就火了,里面最難賣的就是紫色,這個包樣式很青春,但紫色調(diào)的有些老氣,他聽過匯報,最終決定暫時停產(chǎn),似乎投放市場一共也沒多少。

    寧澤輝接著說,“包這種東西,皮質(zhì)的很難沾染氣味,所以他們才會選擇尼龍包。大概當時那個柜臺其他色系都賣出去了,就剩下紫色在柜,所以拿了這個。可我查了一下從新包上市到他們送檢前這段時間,這款紫色尼龍包一共賣出了四十二個。北京店面賣出了十二個。交易店面和錄像我已經(jīng)查出來了。”

    秦烈陽看了看他打印出的視頻截圖,都是很清晰的,也都是陌生人。他點點頭,這都是做的準備工作,說不定能有意外收獲,如果沒有,也是正常的,畢竟這事兒有預謀,人家肯定也有萬全準備,不可能讓你一抓一個準。他吩咐,“下午自檢結果出來立刻通知我,讓律師準備好。”

    寧澤輝立刻應了,隨后就給了他一個特大消息,“那個,有件事得給你說,那個第三方檢測中有個熟人,是黎耀。他學化學的,當時可能沒留校,應聘到這家公司,最重要的是,這次檢測是由他們實驗室負責的,不確定是不是他親手做的。”

    秦烈陽真沒想到,又聽到了黎耀的消息,還是這么cao蛋的時候。他對這個人太了解了,從小他就是睚眥必報的性子,只是在黎夜面前掩藏的好而已。他這時候怒極反笑,幾乎可以肯定的說,“有他在,沒事也會有事的。不過這事兒不對啊,查查他怎么找到這份工作的,那么大的北京城,有資質(zhì)的公司這么多,偏偏找個跟我有私仇的來檢測,這要算巧合,我自己都不信。”

    寧澤輝連忙去忙活。秦烈陽一夜沒睡,渾身骨頭都僵了,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這時候黎夜的電話就響了起來,秦烈陽抬頭一看,正好是七點,黎夜八成也是擔心,所以選了這不早不晚的時間。

    他捏了捏下頜,讓自己放松點,才接了電話。

    黎夜連忙問,“你怎么樣了?有事嗎?那個甲醛是怎么回事?”

    秦烈陽都愣了,他特意交代過小周不要給黎夜提這事兒,黎夜幫不上忙,不是白著急嗎?“你怎么知道的。”

    “我昨天下午就和小周回了北華山了,我問小周他就是不說,我就去問了大熊。大熊幫我在網(wǎng)上搜的,說是有人買了你們家的東西,然后檢測出甲醛超標對身體不好,你八成回來處理這個了,我怕你晚上處理事兒忙,才現(xiàn)在打電話,怎么樣了?”

    黎夜口氣里滿滿都是關心,秦烈陽只覺得這簡直是一劑強心針,他好像沒那么累了。他放松了自己躺在椅子中,笑笑說,“沒事,都是小事。賣出去東西多了,總有各種的問題要處理,不用擔心了,我自己能搞定。”

    “你一夜沒睡吧。”黎夜直接說道,“你有事都睡不著的,肯定一夜沒睡吧。”

    秦烈陽就覺得似乎說開了,黎夜就沒那么好騙了,又恢復了小時候那種他做什么都知道的狀態(tài),他只能無奈承認,“是沒怎么睡,要處理的事兒很多,忙著忙著天就亮了。這邊有休息間,我一會兒就補覺去。”

    他害怕黎夜不答應,專門服了軟。卻沒想到黎夜就一句話,“我能給你做什么?我好像什么都幫不了你。”

    那種聲音的落寞,是秦烈陽不想聽見的。也許公布了這層關系,很多人會覺得黎夜和秦烈陽之間的身份差距太遠,一個跑車的一個董事長,原本就不是一類人,恐怕都是黎夜去依附秦烈陽。可秦烈陽知道不是的,他才是依附于黎夜的那個。有了黎夜,他是烈陽,沒了黎夜,他只能是寒冬的太陽,永遠不可能讓人感到溫暖。

    他一點也不喜歡黎夜說自己幫不了他,他覺得只要黎夜在那兒就好了。他就知道,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拋棄了我,有個人在我最困難最窘迫的時候,永遠都會出現(xiàn)的,等在那里,用他微薄的力量,給他最大的關心。

    他用輕松的口氣說,“怎么什么都做不了呢,給我念首詩吧,你好久沒念給我了。”

    黎夜那邊很是快的應了下來,“好。對了,”他并沒有掛斷的意思,而是接著說,“你還記得來寫生之前,你讓我送你一個字嗎?我想好了。”

    秦烈陽這才想起來,最近接連著唐鼎欣和超標的事兒,又夾著他和黎夜和好,這事兒都忘了。一說起來,他倒是感興趣起來,他真不知道黎夜會給他個什么字,“什么?”他甚至都屏住了呼吸,他想聽聽在黎夜心中,他是什么樣的。

    黎夜緩緩地吐出了一個字,“幸。”他的聲音溫潤如溪流,緩緩地流入了秦烈陽的心間,“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運,也是最大的幸福。”

    該怎么形容呢?秦烈陽原先覺得小學課本上動不動就說比蜜甜很是虛偽空洞的,可是這一刻,他真覺得有種比蜜甜的感覺,他幾乎是忍不住的,眉頭就散開了,嘴角也壓也壓不住的勾了起來,他甚至跟個傻子似得咧著嘴晃了晃腦袋,才跟個情竇初開的小男生一樣,揉著鼻子不好意思地吐出了幾個字,“我也是。放心好了,能打敗你老公的人,還沒出生呢。”

    所以,即便方梅的質(zhì)問電話隨后打來,因著有黎夜電話的打底,秦烈陽的心情總算不那么陰霾。

    方梅八成是好容易抓到他一次錯誤,挺不客氣的,聲音也是冷冰冰的,質(zhì)問秦烈陽,“都市報的報道你看到了沒有?”

    秦烈陽回答,“我看到了。”

    方梅怒問他,“你的行動呢?這個報道已經(jīng)是第二篇了,你知道不知道這樣的負面新聞對整個queen的影響有多大?你昨天為什么不做出應激反應,反而任由它發(fā)酵擴大。你不要告訴我,官博上的那句回復就是應對了。”

    秦烈陽回答,“我自有安排,mama,你別忘了,我是秦氏的代理董事長,維護秦氏帶領秦氏發(fā)展是我的責任,該做的決策我一樣都不會少。”

    “這些事兒你回來跟你爸爸說吧。我們都在等著你。”說完,方梅就掛了電話。

    這一幕倒是很眼熟,好似剛剛不久前才發(fā)生過。秦芙拍攝有抄襲嫌疑的《大明淑妃傳》并對原作者的訴求視而不見,當時不也是這么把一家人叫回去的嗎?如今不到一個月時間,就輪成了他。

    秦烈陽都能理解方梅為何如此急匆匆的跳出來,她實在是憋得太久了,無論是秦芙的事業(yè),還是秦芙的人生,她都已經(jīng)摻和不進去了,而罪魁禍首,就是給秦芙娶了唐鼎欣的自己,遇到了這種事兒,她怎么可能不發(fā)難?

    秦烈陽都能想到,他爸肯定已經(jīng)聽了一耳朵的關于他各種不作為的言辭。回去八成又是一場唇槍舌戰(zhàn)。說真的,這種關鍵時刻,秦烈陽真不愿意將精力放在內(nèi)斗上,不過他做兒子的,卻是拒絕不了的。

    寧澤輝原本想陪他回去,讓秦烈陽直接否了,“你留這里總覽,那邊你幫不上忙。”寧澤輝的身份,去了也是炮灰。

    xx財經(jīng)。

    徐蒙蒙拿著手中的兩期報紙,心中不斷翻騰著一個想法,已經(jīng)有些坐不住了。等著瞧見主任過來,就連忙走了過去,“主任,你看這個選題怎么樣?”

    主任往她手中一瞧,就瞧見了都市報的那兩篇稿子。這事兒不算小事兒,他們?nèi)锶嗽缇椭酪沧h論過了,站哪邊的都有,但對于他來說,他還是認為秦氏比較靠譜,都市報的寫法就很偏頗,一副著急咬人的樣子。

    他既然能做一家財經(jīng)雜志的新聞部主任,敏感性自然是有的。但覺得此事目前還在發(fā)酵中,并不適宜現(xiàn)在推出。不過瞧見徐蒙蒙對此有意,他自然要問問,這丫頭進來后一直平平,似乎沒這么主動過,“你準備從什么方面入手?”

    徐蒙蒙笑著說,“是這樣的,我能聯(lián)系上第三方檢測人員。同時,秦烈陽我也有些料。”她笑瞇瞇地說,“他從小在我老公家里借住過兩年,一起生活的。”

    第68章

    徐蒙蒙得到了主任的認可,回到座位忍不住握拳自我鼓勵了一下,倒是一直坐在她旁邊的同事正巧看過來,神秘兮兮地問她,“秦烈陽真在你老公家生活過啊,約專訪啊,他這人很難搞的,多少人想約約不到,約到了這個月你覺得最佳員工啊。”

    徐蒙蒙哪里會跟人說她跟秦烈陽關系不好,她笑笑矜持的說,“這種事情怎么好麻煩人家,你也知道他不喜歡,我們關系好也要有分寸。這次是恰好碰上啦。”

    說著,她就站起來,收拾了東西沖著對方說,“我去采訪了。”

    等她一走,那同事就哼了一聲,“裝吧。”

    徐蒙蒙直接坐了公交車去了黎耀上班的亞威,兩者離得并不遠,她到的時候恰好趕上中午飯,因為早就跟黎耀打了電話了,黎耀已經(jīng)在飯店點了菜等著她。

    她一坐下先灌了一杯水,然后才說,“我跟你說,這會兒可有好機會了。queen的事兒爆出來了,都市報連著兩天都報道了,我跟你說,這種事只要是潑上去了,就沒法洗白了,你再說自己無辜,都沒人會相信的。現(xiàn)在大眾都很盲從的。”

    黎耀臉色不算好,聽著就嗯了一聲,沒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