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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開著外掛來篡位在線閱讀 - 第54節

第54節

    易北:“……”

    相比起謝家注重門第之見,王家家風相對而言要更為開明,若真有才學的寒門,能入得了王家的眼,也不會過于排斥。

    也正因為如此,前一世自己在爭奪帝位時,王家甚至隱隱給自己提供了不少助力。

    王家現任的族長也是個看得清楚形勢的人。

    只是在他的印象中,薛大人這幾輩子似乎都是……

    終生未娶?

    江梨如此熱衷于撮合薛從安和王萱,難道前幾世薛從安終生未娶的原因,是因為王萱另嫁他人?

    可為什么這輩子薛從安是對江梨死纏爛打揪著不放啊。

    不過若是薛從安能娶了王家小姐,或許王家對自己的支持會比上一世更多。

    也是好事。

    “薛大人如今新貴得寵,很得父皇重用,只怕不日便要提官,不過我聽父皇的意思,是要將他外放一段時間,總得出去歷練一番,才好回來的。”

    江梨轉轉眼珠。

    “我記得王小姐祖籍太原?京中住久了,總得回去玩一玩的?!?/br>
    兩只以拉郎配為目的的皮條客,相視而笑,心領神會。

    薛從安總待在京中,目光便總在江梨身上打轉,扔出去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嘛。

    王萱左不過是要躲著五皇子,還有什么是比躲出京城更有效的了?

    正所謂千里姻緣一線牽,有緣分的,不管以什么理由各自東西,到最后總會陰差陽錯湊在一起的嘛。

    江梨摸著下巴,決定回頭找個機會曲線救國,再給王家小姐好好吹吹枕頭風。

    遠在宮外的王萱菇涼,莫名其妙打了好幾個噴嚏。

    “你最近好像的確是不怎么出去了?”

    所謂紅娘這種事情,絕不能夠說得太透,大家都明白就好了,易北換了個輕松點的話題,開始對江梨實行人文關懷。

    這段時間他忙著和太子打好關系,好為將來出事時,最大程度上把自己在皇后心目中的嫌疑摘出去做準備。

    眼看著就要過年了,開年春季要下暴雨,接著著就是要洪災決堤一潰千里的節奏,到時候五皇子是倒下了,但要襯托出太子的英偉不凡就不好了。

    左不過最近也的確會出事,第二世時有個新上任的寒門官員,走在路上,大概是攔住了昭武校尉家不成器的小兒子的馬,出言指責其不該在天子腳下縱馬踩踏,于禮不合,結果被那位小公子縱容豪仆活活打死。

    當時言官都快沸騰了,要嚴懲兇手的折子差點沒把天子的案頭給淹了,似乎還有人組織起一塊兒去京兆尹里靜坐圍觀辦案。

    但很不幸的是,這位校尉七拐八彎,竟然找到了兵部尚書的門路,花了重金只求保自己兒子一命。

    最后居然給他把這事兒給做成了。

    為了平息物議,豪仆被拉出來頂缸,校尉家的小兒子依舊花天酒地,樂不思蜀。

    他記得第三世這事兒被他提前防范,胎死腹中,那位禮部的新上任的寒門官員根本就沒有碰到有人縱馬踩踏,自然沒發生后面那一系列的事兒。

    上輩子他被皇后盯著,腳跟尚且不穩,也沒這么大的力量去挑撥離間,加上這事兒最后結果也是不了了之,便沒去上心。

    不過這一世不一樣了,有江梨替他分出皇后注意,還有一個辛轅可以幫他咬死這件事不放。

    兵部尚書是謝氏一族的旁支,太子沒娶謝傾歌之前,就與之有了千絲萬縷的緊密聯系,這會兒更是鐵了心的站在太子一黨。

    想必天子也很頭疼朝堂中的這些割據關系。

    自己作為一個孝順兒子,沒理由不為父皇分憂的。

    “太子說過幾天謝家在別莊有文會,謝傾歌也借著機會發了帖子,想來今天就會遞來宮中?!?/br>
    江梨看著易北,等下文。

    “不過臨近年關,大概大家都挺忙的,我覺得我還是不要去給太子添亂了。”

    江梨聽出易北口風,果斷投奔大腿懷抱。

    “太子妃娘娘垂愛,我本該去,只是賢妃娘娘最近身體不適,我總不能丟下不管,只能辭謝娘娘好意了?!?/br>
    易北對江梨的上道表示十分滿意。

    “不過最近京城里新開了一家首飾店,上次聽誰說里面新來的一位師傅手藝十分精巧,做出來的東西不比宮中的差,賢妃娘娘身體不適,或許看到些新奇的小玩意兒,心情也會好一點?!?/br>
    江梨連連點頭,夸贊還是十一殿下心思細巧,想得周到。

    出游計劃,自此敲定。

    第58章 逛街

    謝家在別院辦的文會屬于清流盛會,大家都以接到請帖為榮,以不被邀請為恥,易北前兩世都是跟在太子身后去的盛會,妄圖在清流之中拉到幾個與自己氣味相投的死忠鐵桿。

    但很明顯,一貫清高的名士們,對上太子這種身份尚且都要拿喬,何況是易北這樣名不見經傳的皇子?

    不在名士中間展露自己的理想抱負,就不能和名士進行友好交流,但一旦展露出讓名士滿意的抱負了,太子又該不舒坦了。

    兩次過去,別說大餐,易北連饅頭渣都沒撿到。

    這輩子易北也算是死心了,與其到那里去討沒趣,不如干脆別露臉。

    那位校尉家不成器的兒子,就是逮著京中有身份的達官貴人都跑去參加清流盛會了,位低言輕的言官根本找不著人去哭訴喊冤,才敢這么橫行霸道。

    否則像京中這種勢力盤根錯節的地方,一片瓦掉下來能砸三個貴族宗親,天知道你揍的人有個什么特別厲害的親戚?

    皇后對于易北不跟著去文會的識趣舉動表示了極大的贊賞,并向江梨表達了自己對于賢妃身體狀況的深切慰問,對于倆人的出宮申請則沒有任何意義,大筆一揮就放了兩只出去。

    只要是不搗亂,就目前來看,皇后對于易北和江梨還是相當和善的。

    畢竟現在易北見天兒說太子好話,江梨又實打實的幫著王萱躲避五皇子的狂轟濫炸,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對太子有利的。

    去上個街能溜達出什么幺蛾子來嘛。

    坐在宮中的皇后如是想道。

    于是江梨換上男裝,帶上同樣男裝打扮的碧云,連同易北,一塊兒大大方方走出宮門。

    京城百姓對于女扮男裝這種事情,表現出的是極大的熱情和縱容。

    小販們看到女扮男裝的姑娘總會格外熱情,笑容格外甜蜜,一口一個小公子是不是初來京城,喊得格外親熱。

    易容畢竟是個技術活兒,沒點自帶天賦技能的姑娘,根本很難成功讓人覺得她就是條漢子。

    京城流行的姑娘風格都是嬌小玲瓏,曲線有致,就算是下了本錢舍得裹胸,姑娘們一個一個長得皮膚白皙五官精致,保養得都快能掐得出水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性別。

    但普通人家的女兒不至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平時出去買個胭脂打瓶醋,都是可以的,沒必要女扮男裝來上街,有這個需求的,多半都是高門大戶家的女兒,出門不是馬車就是軟轎,周圍幾個侍女圍得密不透風。

    大戶家的千金小姐好啊,人又善良又好說話,價錢喊貴點,人家圖新鮮,也不把那點銅子兒放在心上,出手闊綽還長得好看,隨隨便便打賞的都夠一個月的吃用了。

    這種冤大頭,不捧她捧誰啊。

    何況這種小姐,身后多半都跟著幾個暗搓搓的護衛,就算是想惹也惹不起啊。

    于是,江梨連同易北的出行陣容,得到了京城廣大人民群眾的熱烈歡迎。

    綢緞莊脂粉鋪茶樓飯館小餛飩攤,無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想要招攬幾人入內,哪怕只是喝茶閑坐都是好的。

    就連曾今走南闖北過的易北,都被如今京城里這招攬顧客的架勢給嚇了一跳。

    此時離事發時間尚早,但很明顯,讓純爺們,尤其是沒有任何陪姑娘逛街經驗的純爺們,帶著兩只少女在街上,易北是實在是不知道能閑逛什么,只能如先前約定好的一樣,目標明確,直奔首飾鋪面。

    如果他沒記錯,不加干涉的話,那位小官員就是在這家鋪子的大門口出的事兒。

    首飾鋪的老板堆起滿臉笑容,把三位財神爺恭恭敬敬請進門內坐下,香茶點心,供應不絕。

    “小公子是要給心上人買東西吧,不知是哪家的姑娘這么有福氣,未來夫君這么想著?!?/br>
    江梨女扮男裝這種事情是萬萬不能說破的,爺們兒過來買首飾,總不能是給自己用,帶著姑娘來的,更不可能是買來送給給粉頭相好,如果不是家中姐妹,就只能是媳婦兒了。

    易北年紀小,江梨雖說看著大點兒,到底也年輕,倆人不像是夫妻關系,那十成九是兄妹,買來是送未來媳婦的。

    能在京城開店的老板眼神多毒啊,上下掃了幾眼,立馬就看出來幾人非富即貴,吃穿用度上絕對沒被虧過。

    托在托盤里捧出來的都是上等貨色,老板遣開伙計,親自作陪,一樣一樣介紹成色做工,直把東西夸得天花亂墜。

    易北有心拖延,挑得慢慢吞吞,江梨本就沒指望易北會送她什么東西,只當自己是個陪襯,心不在焉陪著發呆。

    “小公子眼光真好?!?/br>
    老板被易北挑剔了大半個上午,非但不煩,臉上笑容愈甚,首飾換了一撥又一撥,最后終于從一號格子的首飾,挑到了內室格子里的首飾。

    易北這才稍稍表示出了滿意。

    “這才像點話。”

    罩在匣子外的黑色錦緞被拉下,里面是雕花精致的古色古香紫檀木妝匣,老板叫來仆役端水,洗過手之后才拿出托在紅色絲絨小墊上一把純銅鑰匙,打開小銅鎖,一層一層拉開抽斗。

    珠光寶氣頓時耀花了江梨的眼。

    里面是一整套的頭面,第一層里分出小格若干,從簪子到步搖到分心到插梳,鑲金嵌玉,寶石光華。

    第二層里擺著一串白玉項鏈,顆顆溫潤,最妙的是每一顆上還細細雕著各色折枝花卉,一看就知道是名家手筆,項鏈旁是一枚白玉二龍戲珠的手鐲,連龍須都雕得根根分明,一看就知道是輕易不拿出來展示的東西。

    第三層放著一枚白玉鸚鵡佩,打了個七寶蝠花的絡子,著實精巧可愛。

    易北看看天色,又看看匣子,嗯了一聲。

    “就這個了?!?/br>
    老板先是嚇了一跳,待得聽清易北說的是一整套全要,只恨不得拿個香案過來把大財神給供起來,茶從上等換成了頂級,老板恭恭敬敬請幾人稍待片刻,自己哆嗦著親自去內室包首飾。

    易北慢悠悠喝了口茶。

    “京兆府離這里不遠,辛轅今天應該當值,或許待會兒我們還能碰到他?!?/br>
    他記得前幾次校尉家的小兒子根本就沒有進大牢,一應打點全由他爹完成,也正因如此,他爹才沒落下個行賄把柄,因為從始至終露面打人的都是那幾個兇奴。

    從理論上來說,不會有人會去為了幾個奴才下這么大的功夫。

    面子上過得去,大家就都好幫著掩飾。

    但如果現在有個得力的人,直接就把行兇者先抓進去呢?

    那位校尉會不會還有這么多的閑功夫,去把所有痕跡抹平?

    要知道,五皇子等著抓太子一系的把柄,已經等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