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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浮華落盡在線閱讀 - 第137節(jié)

第137節(jié)

    施琳滿臉悲戚,靜靜龜縮在角落里。

    江平濤淡淡道:“我不會跟小琳離婚,她一直都是我的江太太。”

    程為民仍是大笑:“哈哈哈哈……江太太?多么可悲的江太太,哈哈哈……”

    施琳眼里蒙上水汽,淚珠滴落在光潔的地板上,卻沒有任何人看到。江太太的位置她可以坐到她死的那一天,只可惜,她和江平濤之間再也不可能像從前那樣了。他醒來的第一天就立好了遺囑,60%的遺產(chǎn)留給他的親生兒子,5%給江平潮,5%給江俊馳,20%給江依娜,她和崔嵬也各有5%,這便是血緣的差距。

    崔嵬機(jī)械地轉(zhuǎn)向程為民,看著那個癲狂的老年男人,他的鬢邊灰白一片,臉上溝壑縱橫,大笑讓他蒼老的臉龐看起來格外扭曲,像個老妖怪。

    程為民突然停住笑,惡狠狠地瞪他一眼,“看什么看?你以為我是你父親嗎?我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兒子,哈哈哈……”他繼續(xù)大笑。

    崔嵬心口驀地?zé)o比疼痛,似乎有什么東西牽動了身上那根疼痛的神經(jīng),讓他渾身上下五臟六腑全都不可抑制地疼痛起來。

    “你這個野種!野種!”

    “崔嵬那個野種!”

    原來,他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野種。崔嵬也陡然大笑起來,笑聲凄厲而又狂放,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真亦假時假亦真,無為有處有還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底誰真誰假?

    所有人都默默看著那兩個瘋癲大笑的男人。

    崔嵬站起身,沒有搭理任何人,一邊大笑,一邊跌跌撞撞地走了。

    江平濤驅(qū)動輪椅轉(zhuǎn)了個圈,對旁邊發(fā)愣的民警說:“警察同志,這些違法犯罪的人,請你們?nèi)紟ё甙桑 ?/br>
    民警這才回過神,走上前將程為民的雙手銬了起來。

    程為民盯著手里的鐐銬,忽然就不笑了,看向旁邊的李沐,意味深長地說道:“李沐,老江醒了,你以為你背叛了我,又能在江氏集團(tuán)里再待多久?”

    李沐渾身一震。

    程為民又盯著江依娜看了兩眼,輕蔑道:“上過床又如何?我還跟老江的女人上過床,結(jié)果呢?女人吶,只會為她自己在乎的人而活,其他男人對她而言,都只是利用。”

    李沐一語不發(fā),再去看江依娜,她已經(jīng)不回應(yīng)他的目光。

    民警把程為民和沈琦都押走了。

    沈琦回過頭,大喊道:“娜娜,我不后悔!就算你是利用我,我也不后悔,我愛你!”

    江依娜麻木不仁地站在原地,雙目泛紅,眼中有淚光閃過,又被她生生逼退了。

    繁華過后,曲終人散……

    天色昏暗,大片的雪花紛紛揚(yáng)揚(yáng)飄落而下,如漫天的柳絮,潔白輕柔。街道上車少人少,路人行色匆匆,急急忙忙往家趕,喧囂的都市在此刻沉寂下來,高樓大廈,火龍長街,全都籠罩在白茫茫的雪幕之中,如斯安詳。

    雪花落在地面上,化成了水,落在草坪上,結(jié)成了冰花,打在人的臉龐上,刺骨冰冷。

    崔嵬站在街邊,靜靜地看著路上來往的行人和車輛,心中一片茫然。

    他從何而來?將往何而去?

    誰能給他一個答案?

    這么多年來,他所有的執(zhí)著,所有努力,所有布局,又到底是為了什么?

    他處心積慮想要證明自己的身份,證明自己的能力,要把自己的人生乃至整個江氏集團(tuán)都牢牢掌握在五指之中,現(xiàn)在看來,好像一個天大的笑話,他都什么都沒有抓住,什么都失去了。

    崔嵬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向前走。他再一次來到濱江邊,臨江而立,看著滔滔江水生生不息地向前流去,無數(shù)的飛雪落入江中,也全部被大江吞沒了。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他忽然很想對著這條江水大笑三聲,眼中卻分明閃爍著淚光。

    世事無常,瞬息變化,原來縱然有再大的本事,再強(qiáng)的手腕,也難以將一切都掌控在手中。多少英雄好漢,帝王將相都同這大江一樣,付諸東流,他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過是……滄海一粟,天地蜉蝣。

    崔嵬的手機(jī)響了很多次,他始終沒有接聽,聽?wèi){它漫無邊際地喧鬧下去。

    許久之后,天空已經(jīng)完全黑暗下來,大江兩岸燈火闌珊,璀璨奪目,在這樣的雪夜之中,又多了幾分朦朧夢幻之美。

    然而,那所有的榮華,所有的富貴,都是別人掌中的玩物,他除了這一身臭皮囊,什么都沒有了。

    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在不遠(yuǎn)處停妥。

    蘇婕下了車,裹著風(fēng)雪,朝崔嵬跑了過來,心急如焚地喊道:“老大,你怎么了?打你的電話一直都沒接。”

    他在原地站得太久,一動不動,雪花在他的頭頂和肩膀已經(jīng)落了厚厚的一層。

    蘇婕紅了眼眶,連忙用手拍去他身上的雪花,撐開傘,為他阻擋風(fēng)雪,“老大,今天江氏集團(tuán)董事會的事他們都跟我說了,這不是你的問題,你振作起來,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你還有我,還有網(wǎng)絡(luò)公司,你不是一無所有啊!”

    崔嵬終于有了反應(yīng),轉(zhuǎn)了一下頭,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蘇婕,把婚禮取消吧!”

    “老大!”蘇婕不可思議地驚呼出聲,“我們還有幾天就結(jié)婚了,什么都準(zhǔn)備好了,你不要這樣對我。”

    崔嵬沒有說話,又繼續(xù)面對大江。

    蘇婕忍不住開始掉眼淚,哽咽道:“我知道,現(xiàn)在程為民被抓,你也不需要那段視頻了。可是,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成這樣,風(fēng)挽月不僅跟老四在一起,她以前還害了如詩姐,難道你還是放不下她嗎?”

    崔嵬麻木地開口:“不管你取不取消婚禮,我都不會出現(xiàn)。如果你要把網(wǎng)絡(luò)公司入侵其他公司的記錄曝光出來,那你就去吧!對我而言,一切都已經(jīng)無所謂了。”

    蘇婕激動之下扔了手中的傘,沖著他哭喊道:“你就是還想去找風(fēng)挽月是不是?我告訴你,來不及了,她已經(jīng)跟老四登記結(jié)婚了。”

    崔嵬的腦子又遲鈍了一下,仿佛沒聽懂蘇婕的話,皺著眉頭說:“你剛才……說什么?”

    “風(fēng)挽月已經(jīng)跟老四登記結(jié)婚了。”蘇婕大喊,迎著風(fēng)雪,拿出手機(jī),把周云樓發(fā)來的結(jié)婚證照片展示在崔嵬眼前,“你自己看,他們今天去領(lǐng)的證。”

    崔嵬的視線茫然地移到她的手機(jī)上,盯著屏幕上的照片。

    果然是結(jié)婚證的照片,持證人周云樓,登記日期就是今天,旁邊還貼著一張蓋了鋼印的結(jié)婚照,那上邊的人就是風(fēng)挽月和周云樓,他們兩個人的腦袋輕輕靠在一起,對著鏡頭微笑。

    崔嵬眼前一下變得模糊起來,他拼命睜大眼睛想要再看清楚手機(jī)上的結(jié)婚照,可是眼睛卻越來越模糊,好像蒙上了厚厚的一層水汽。

    為什么……會這樣?

    蘇婕萬萬想不到崔嵬竟然流淚了,一瞬間心都慌了,連忙摁滅手機(jī)屏幕,上前扶住他,“老大,你別嚇我啊!”

    崔嵬用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濕潤冰涼,也不知道究竟是淚水還是雪水。他抽出自己的手,推開蘇婕,掉頭大步離開。

    “老大……”蘇婕急忙小跑追上他,“老大,你別走,你要去哪?”

    崔嵬沒有減慢速度,依舊快步行走,面無表情地說:“蘇婕,網(wǎng)絡(luò)公司留給你,你愿意怎樣管理就怎樣管理。還有老二老三他們,都可以去追尋他們想要的生活,從今以后,我不會再讓你們幫我,也不會再見你們。”

    “不要!”蘇婕哭了起來,“老大我錯了,你別走,我以后再也不威脅你了,你別走啊!”她腳下不小心崴了一下,跌坐在雪地上,只能對著他的背影,大聲哭喊:“老大,你回來啊!”

    崔嵬走得飛快,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雪幕之中,只在雪地上留下了一排淺淺的腳印。

    蘇婕撲倒在地上,眼淚落下,融入了雪花之中,“老大……你回來啊……”

    只可惜,無論她如何哭喊,那個男人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

    夜越來越深,雪越下越大。

    崔嵬走了很久,才走到一棟高檔中式別墅的大門外。他撥開大鐵門下面的積雪,隔著防水的真皮大衣,就這么坐了下去,靜靜靠在鐵門上。

    已是凌晨兩三點(diǎn),四周一片漆黑,所有人都沉入了夢鄉(xiāng),只有他孤獨(dú)地坐在大門腳下,像個無家可歸的乞丐。

    家……是多么溫暖的一個地方。

    他原本就是個無家可歸的乞丐,一無所有,煢煢孑立,形影相吊。小的時候,是養(yǎng)父把他撿了回去,給了他一個家。后來,是她把他撿了回去,給了他一個家。他本來可以有美麗性感的妻子,有活潑可愛的女兒,他卻沒有珍惜,親手毀了這個家,讓這個家四分五裂,支離破碎。

    女兒不認(rèn)他,妻子和別的男人結(jié)婚,只剩他孤零零的一個人,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他再次變成了無家可歸的乞丐。

    崔嵬從大衣口袋里摸出手機(jī),進(jìn)入相冊,這里面僅僅只有四張照片,都是關(guān)于她們的。

    第一張,是她身上紋身的照片。

    第二張,是他在溫泉山莊給她拍的照片。

    第三張,是小丫頭給他上課的照片。那個時候,他還沒有恢復(fù)記憶,像個孩子似的,背著手傻傻坐在院里的石凳上,跟著小丫頭學(xué)習(xí)拼音。

    第四張,是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在大山深處的小學(xué)校里,小丫頭第一次叫了他爸爸,他和她一左一右親著小丫頭的臉蛋,三個人的腦袋擠在一起,對著鏡頭幸福地微笑。

    崔嵬看著第四張照片,再也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悲傷,痛徹心扉地哭出聲來,淚水順著臉頰流淌而下。

    在這樣的雪夜之中,男人嗚咽的聲音叫人格外心酸,猶如杜鵑啼血前的哀鳴,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漸明亮起來。

    雪下了一夜,地面上積了厚厚的一層,踩上去咯吱作響。

    大門下坐著的那個男人,幾乎已經(jīng)與白雪融成了一體。

    別墅里的保姆清晨出門買菜,打開門時,發(fā)現(xiàn)了這個男人,頓時大叫一聲:“哎呀,怎么有個人?你還好吧?”

    崔嵬一動不動地坐著,好似已經(jīng)凍僵了。

    保姆嚇得連忙跑回去,把別墅的主人叫了出來。

    林女士披著厚厚的大衣走出來,看到崔嵬的側(cè)臉,就認(rèn)出了他,連忙對保姆說:“快去把小嘟嘟叫出來。”

    保姆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了回去。

    小丫頭出來時,一眼看到陷在積雪里的男人,焦急地沖上去,撥開他身上的積雪,大喊道:“爸爸!爸爸你怎么了?”

    崔嵬緩緩抬起眼皮,眼睛深處閃耀著幽暗的光芒,低啞地說道:“嘟嘟,你還愿意叫我爸爸。”

    小丫頭紅著眼,慢慢用手撥開他頭發(fā)上的積雪,然而他兩鬢上的幾縷白色卻怎么也撥不去,就像是被雪花給染白的。小丫頭哭了起來,豆大的眼淚往下掉,“爸爸……你怎么多了好多白頭發(fā)?”

    只這一夜,他已兩鬢染霜,幾屢銀絲夾雜在黑發(fā)中,顯出一片灰白之色。

    “爸爸沒事。”崔嵬知道小丫頭心疼他了,多好啊,就算她生氣不肯回家,還是會心疼他。在小丫頭心里,他依然是她最依賴的爸爸。崔嵬將小丫頭抱進(jìn)懷里,輕聲說:“嘟嘟跟爸爸回家,一起去找mama好嗎?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了,就像以前在大理的時候一樣。”

    小丫頭離開他的懷抱,哭花的小臉帶著幾分懷疑,“你騙了我,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你還要跟討厭的阿姨結(jié)婚。”

    “爸爸不跟那個阿姨結(jié)婚了,爸爸只跟mama結(jié)婚,嘟嘟再相信爸爸一次,再給爸爸一次機(jī)會好不好?”

    小丫頭難過地低下頭,“可是……就算你不找后媽,mama也找了一個后爸,怎么辦?”

    “我們?nèi)グ裮ama找回來,讓她和我們在一起。mama最愛嘟嘟,她一定會回來的,我們?nèi)齻€人再也不分開了。”

    小丫頭看著他的眼睛,抽抽啼啼地說:“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和mama再也不吵架,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嗎?”

    “真的。”崔嵬眼中又染上了紅暈。

    “那我們拉勾!”小丫頭伸出小拇指。

    “好,拉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