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節(jié)
華珊珊笑了笑,“小姐是關(guān)心則亂了。” 玉樓春呼出一口氣,“嗯”了一聲,拿過手機(jī)撥了出去,那邊一接通,就傳來念北清雅而平靜的聲音,讓人莫名的覺得安心了,“小姐,不要憂心著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真的?” “嗯,我保證。” “那明明……” “月明不會有事的,而且禍之,福所相依。” “你是說……明明還會因禍得福?” 念北含笑點頭,“是的,所以,小姐就更無需擔(dān)心了,甚至連愧疚自責(zé)都不必有。” “你說的倒是輕巧,哪有那么……” “小姐,不是我說的輕巧,而是世間萬事,冥冥之中都有安排,月明受此禍?zhǔn)拢拍艹扇牧硪环瑱C(jī)遇和收獲,甚至比起他將來得到的幸福,這些小災(zāi)小難都可以忽略了。” 玉樓春苦笑,“你還真是……讓你這么一說,感情明明受傷害很值得了?” “嗯,是的。” “你……” 玉樓春辯不過他,氣惱的掛了電話,不過,不得不承認(rèn)的是,她心里的的確確因為他的話,而輕松了不少,至少,知道月明沒有大的危險,她就可以松口氣了。 第三十八章 狠狠反擊 到了醫(yī)院后,玉樓春等人直奔手術(shù)室。 手術(shù)室外的走廊上,安靜肅穆的讓人心慌,那幾個保鏢垂著頭站在那里,胡璃捂著臉癱坐在椅子上,像是沒有生息一樣,直到聽到急切的腳步聲,她才抬起頭來,眼睛紅腫,聲音嘶啞的喊了一聲,“小樓……” 玉樓春急步走過去,“胡璃,怎么樣了?” 胡璃從椅子上站起來,體力不支的晃了晃,無助而愧疚的搖搖頭,“不知道,小樓,月明剛剛被送進(jìn)去,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嗚嗚……我對不起你,小樓。” 胡璃又哭起來,她身上也受了傷,只是一直沒有處理,此刻看起來異常狼狽,玉樓春拿出紙巾給她,看著她被蹭破的地方也有血跡,心里也難受起來,“說什么呢?這不是你的錯,你也受傷了,怎么沒去處理一下?” 胡璃木然而痛楚的搖著頭,“我沒事,我看到柱子倒下來,我嚇壞了,我跑過去想把月明推開,可來不及了,嗚嗚……要是月明有什么事,我也沒臉活著了。” 玉樓春輕斥道,“胡說什么呢?明明不會有事的,你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我不去。” 玉樓春對著華珊珊招手,“珊珊,你帶她去,找醫(yī)生包扎一下。” “是,小姐。”華珊珊走過來,手上稍微使力,就把不愿去的胡璃拉走了。 向大少此時臉色陰沉的盯著那幾個保鏢,若不是這里不宜動手、怕驚擾了里面的手術(shù),他早一腳都揣在地上了,“說,想讓爺怎么罰你們?” 其中一個領(lǐng)頭的面色發(fā)白的道,“屬下失職,罪該萬死,少爺不管怎么罰,屬下都愿意承受,只要少爺不要攆我們走!” 向大少冷聲道,“爺身邊從來不要廢物,連個人都保護(hù)不好,還要爺繼續(xù)留下你們?當(dāng)爺是什么?” 聞言,那人嗖的抽出一把匕首,想要不想的就要往胳膊上插,向大少無動于衷,慕容秋白也視而不見,可玉樓春不喜這樣血腥的懲罰,厲聲喝止,“住手!” 匕首在離著胳膊一寸處堪堪停下,那人無地自容的看著玉樓春,“玉小姐,是屬下們沒用,害的月明少爺受傷,屬下會給您一個交代,這胳膊既然沒護(hù)住,就不必再留著了。” 話落,又毫不猶豫的繼續(xù),那力道之恨,可見不是做樣子。 玉樓春對著阿武使了個眼色,阿武飛快的用手打了一下,匕首落了地,那人撲通一下跪在了玉樓春面前,聲音哽咽,“玉小姐……” 玉樓春看著他道,“做錯了是該受到懲罰,但是我不喜歡這樣的懲罰方式,以后你們還是繼續(xù)留在明明身邊保護(hù)他,用你們?nèi)康睦⒕魏托囊狻!?/br> 聞言,那人動容的抬起頭,不敢置信的問,“您,您還愿意讓我們繼續(xù)留在月明少爺身邊?” “嗯,我相信,你們經(jīng)歷了這一次,以后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是,玉小姐,我發(fā)誓,以后絕不會再讓月明少爺受一點的傷!”那人擲地有聲的宣告,更像是一種誓言。 玉樓春擺擺手,“你們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謝謝玉小姐!謝謝您!” 那人站起來,其他的人也都跟在后面,經(jīng)過向大少時,個個還是有些發(fā)怵,向大少冷哼了一聲,等他們離開后,湊到玉樓春身邊,問道,“你就這么放過他們了?” “不然呢?還真讓他們自斷手臂啊?” “可你不打不罵的,這也太便宜他們了吧?” “他們心里已經(jīng)很愧疚自責(zé)了,而且,我相信,寬恕有時候比懲罰更容易讓人死心塌地,他們經(jīng)歷了這一次,以后對明明只會更上心。” “會嗎?” 慕容秋白這是笑著接過話去,“會,這是御人之術(shù)最高明的地方,小樓用的很好,如此一來,他們心懷感激,自然做事會更盡心盡力。” 向大少還有些不服氣,“哼,狠狠的收拾他們一頓,他們生了懼意,也不敢再馬虎大意,還不是一樣?” 慕容秋白搖頭,“不一樣,自古得人心者得天下,只是靠武力讓人畏懼,很難長久,甚至更可怕的還有可能引起反叛之心,小樓做的很對,這才是籠絡(luò)人心最好的辦法。” 向大少心里其實也明白了,只是還有些嘴硬,“哼,反正,爺覺得自己的辦法最好,爺這么多年都是這樣處理的,槍桿子里才出政權(quán)好么?” 玉樓春好氣又好笑,“好啦,你沒錯,你永遠(yuǎn)都是對的。” 向大少從背后圈住她的腰,得意又甜蜜的咕噥道,“那是必須的。” 他喜歡,她的這份妥協(xié),或許,也該叫做寵吧? 慕容秋白要笑不笑的提醒,“注意點影響,再秀恩愛,我吃醋了哈。” 向大少變本加厲的摟緊,“爺偏秀。” 這時,緊閉的手術(shù)室門忽然從里面被推開,蕭左年穿著藍(lán)色的手術(shù)衣走出來,玉樓春忙掙開向大少的手臂,憂急的迎上去,“舅舅,明明怎么樣了?” 蕭左年摘下臉上的口罩,溫和的笑著,安撫道,“小樓別擔(dān)心,月明沒事。” 聞言,玉樓春揪著的心驟然落了地,“真的嗎?” 蕭左年點點頭,“舅舅說的你還不信?” 玉樓春就笑了,“我是聽他們一個個說的都很嚇人,我是真有點慌了。” 蕭左年道,“我剛看見時,也嚇了一跳,就怕砸中了頭部導(dǎo)致里面出血,要是那樣,還真是有危險了,不過好在,檢查了一遍,頭部只是有些輕微的震蕩而已,外面的皮外傷包扎一下,養(yǎng)幾天就好,保證連一點疤痕都留不下。” 聽到這話,與露出終于徹底放下心來,“謝謝您,舅舅,讓您受累了。” 蕭左年笑道,“跟舅舅還客氣什么?月明一會兒就出來,病房我都讓人準(zhǔn)備好了,雖然沒什么大事,不過留院觀察幾天再走更好。” “好,一切都聽舅舅的。” “嗯。”蕭左年溫和的應(yīng)了一聲,想到什么,神情有些遲疑的問,“小樓,你表哥他……” “舅舅,放心,表哥在魏老爺子的山莊里呢,好得很,等著避過風(fēng)頭,就回來上班。” 蕭左年嘆了一聲,“我不是擔(dān)心這個,我是……” 玉樓春知道舅舅擔(dān)心的是什么,做父母的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娶妻生子、延續(xù)香火和家業(yè)?可如今,爆出蕭何和夏夜的曖昧,也難怪舅舅會犯愁了,只是這個時候,她肯定不能再添堵,“舅舅,表哥都那么大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您就別多想了。” “唉,舅舅知道,兒孫自有兒孫福,舅舅平時并不管的太多,哪怕他搬出去打算自立門戶,我都沒說什么,可這件事……”蕭左年面色復(fù)雜,“舅舅過不了那一關(guān)。” 玉樓春一時無言以對。 慕容秋白這時笑著站出來,一聲舅舅喊得很自然親切,“我覺得現(xiàn)在這事只是空xue來風(fēng),沒有證實怎么就能隨意給大舅兄定罪呢?” 聞言,玉樓春暗暗嗔他一眼,幫忙寬舅舅的心是好的,只是連大舅兄都喊出來了,會不會太…… 慕容秋白對她的嗔視回以更溫柔的目光。 蕭左年稍微愣了下,倒也笑了笑受著那一聲舅舅了,看著眼前的三人,男子俊、女子俏,最重要的還是他們彼此有情有意,他心里很欣慰,只是想到自己的兒子,聲音又黯下來,“若是,萬一,那些報道并不是空xue來風(fēng)呢?該要怎么辦?” 三人都知道,那不是空xue來風(fēng),可此刻,誰也無法對著蕭左年說實話,就算是要交底,也該是蕭何親自來決定說不說。 還是慕容秋白笑著開口,“舅舅不必多慮,車到山前必有路,大舅兄不是任性妄為之人,我想,他一定不會做讓您失望傷心的事的。” “那若是他非要走那條路不可呢?”人老了,就變得脆弱了,蕭左年真的還害怕,事情會發(fā)展到那樣的地步,因為網(wǎng)上的照片,他也見了,兒子看那個男孩子的眼神實在讓他不安。 “這個嘛,我覺得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現(xiàn)在社會風(fēng)氣開放,對男人之前的感情也早不視為是洪水猛獸,舅舅是醫(yī)者,比我們更該了解那是一種正常的心理對嗎?” “可是……” “我知道舅舅最擔(dān)心的是什么,怕后繼無人是不是?我覺得沒必要啊,想要孩子,法子多的是,現(xiàn)在醫(yī)學(xué)這么發(fā)達(dá),還有什么是做不到呢?我覺得,最重要的還是大舅兄的幸福和快樂,我想,舅舅也是這么想的對嗎?” 蕭左年再也說不出什么來,半響,對著玉樓春苦笑,“小樓啊,秋白這口才舅舅是說不過了,你平時沒少吃虧吧?” 玉樓春笑,“嗯,我被他欺負(fù)的可慘了呢。” 慕容秋白夸張的驚呼,“小樓,天地良心啊,都是我被你欺負(fù)好不好?” “少來!” “呵呵呵……”蕭左年心里的郁結(jié)消散了些。 這時,手術(shù)室的門再次推開,幾個醫(yī)生護(hù)士推著玉月明走出來,玉樓春忙走過去,“明明!” 玉月明躺在車子上,頭上纏著紗布,不過看著精神倒是很好,“姐,你來啦?” 玉樓春跟著車子一塊兒走,“你都進(jìn)了醫(yī)院了,我能不來嗎?” “嘻嘻……”玉月明傻笑,因著牽動了傷口,又疼的嘶了一聲。 玉樓春忙緊張道,“別亂動,也別說話。” “姐,別擔(dān)心,我沒事,醫(yī)生都說了,我就是一點皮外傷而已,是我自己太不爭氣了,被砸了一下罷了,就暈過去了,看著挺嚇人,其實半點危險都沒有。” “你還說,你不知道,姐聽你暈過去后,差點……” “嘻嘻,姐,別害怕了,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很好嗎?我都能下地隨便走啦,是他們非要推著我,根本沒必要的……” “別亂說了,這幾天你就乖乖給我在床上躺著,什么時候傷口完全好了,什么時候下床。” “啊?不要啊,姐,那不是要我的命啊?” “姐說了算!” “姐……” “閉嘴,再說我就讓舅舅找人把你綁床上。” “慕容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