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節
玉樓春見他閉上眸子后,暗暗松了一口氣,想要抽回手來,他卻不愿,想著他好不容易老實了,免得再生枝節,她遂由著他握著。 房間里暖意融融,燈光輕柔。 他長長的睫毛溫順的覆蓋著閉起來的眸子,呼吸清淺,唇角噙著一抹笑。 玉樓春收回視線,看向窗外。 半響,玉樓春以為他睡著的時候,忽然聽到他夢囈般的問道,“小姐,你答應了我是不是?讓我在你的身邊,不再攆我走?” 玉樓春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聽到這一聲,念北滿足的嘆息一聲,握著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終于沉沉的睡去。 玉樓春離開回到自己的臥室時,已經十二點了,華珊珊還在等著她,見她眉眼淡然,沒什么異樣的情緒,遂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小姐,念北他……” 玉樓春躺回床上,“他睡了。” “那他有沒有……”華珊珊擠眉弄眼,問的曖昧十足。 玉樓春見狀,好氣又好笑,“珊珊,你最近是不是提前步入春天了?要不要我幫忙給你和瑞安指婚?他可是一直都在期待著被你撲到凌虐呢,而且華爺爺也等不及想報外孫。” 聞言,華珊珊丟下一句“小姐晚安。”,然后落荒而逃。 玉樓春笑了笑,片刻,又嘆了一聲,閉上眸子也睡了,倒是一夜好夢。 …… 第二日,京城各大媒體都猶如打了一支興奮劑,鋪天蓋地的都是關于昨晚拍賣會的新聞,那些激情飛揚的文字描寫的熱血沸騰,就算沒有親臨現場,都看得亢奮不已。 最勁爆的話題,自然是圍繞著玉樓春的,什么天價拍下十二生肖,什么擊敗眾人成為慈善大使,一時,風頭無兩、天下皆知! 有人激動,有人歡喜,有人新聞,也有人就是看熱鬧,當然也有人羨慕嫉妒恨,甚至憤恨的恨不得毀天滅地! 毀天滅地她們是做不到,毀了玉樓春也難度重重,可毀了她身邊的人,總可以吧? 陰暗的角落里,滋生著見不得的詭計。 不過這一切還沒來得及施展,京城就又發生了兩件震驚的大事件。 司家和趙家居然在六十多年前欠了玉家一筆巨款,而且還有意抵賴,只是后來迫于壓力,才承認了,可這么多年利滾利下來,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的天文數字他們根本就還不起,最后,幾家協商,只還本金,至于利息,用生肖來代替,本金折合到現在也有二十多億,好歹在他們的承受范圍之內。 這件事本來是很低調的,金良等三位老爺子帶著借據上門時,并沒有大張旗鼓的昭告天下,在趙家還算好,趙老爺子雖然沒出面,可趙景亭父子很客氣的接待了,看著那張保存完好的借據,一開始是震驚的,震驚過后,便是沉默,幾位老爺子也不催促,最后,趙家父子說這事太重大,他們需要商量后才能給出答復。 金良等人也沒說什么,給了他們時間,說是第二日再來,這也算很厚道了,只是沒想到從趙家出來,去司家時,吃了閉門羹,司家壓根不承認這個,司澤海陰冷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司迎夏母女更是極盡所能的嘲諷,說玉家是想錢想瘋了,甚至連玉樓春都罵上了,說沒那個本事就別逞能,一百億拍下來后沒能力支付,就打他們的注意,這種卑鄙無恥的行為跟騙子強盜有什么區別? 幾位老爺子被拒之門外,自己受點委屈沒什么,可他們不能容忍別人有一絲一毫詆毀污辱小姐的事情發生,所以可想而知,幾位老爺子盛怒了,盛怒之下,讓齊云直接到法院起訴,不承認是吧?好,那就法院見! 給臉不要臉,那就弄得人盡皆知好了。 三位老爺子氣沖沖的回來后,去跟玉樓春請罪,說是沒經請示,就把這事鬧大了,特意來領罰,玉樓春怎么會罰他們,是司家自己找著打臉,那就成全他們好了。 于是,這事在銷聲匿跡幾十年后,捅出去了,不過,沒有報出趙家來。 一時,所有的人都在議論,甚至把那晚拍賣會的風頭都搶了去。 媒體堵在司家的門口,長槍短炮的等著拍攝,司家三口不得不躲在房間里,咒罵著玉樓春,卻不敢出去,經過這一鬧,他們的臉面算是丟盡了。 沒有人關心那借據是不是真的,也或者說,他們下意識的都選擇了相信玉家,如今的形式是一面倒,都在唾棄鄙視司家欠債不還,甚至還有人公開取笑原來豪門不是豪門,說不定還了錢后落魄的還不如小門小戶。 司迎夏從網上看到這些評論時,瘋狂的摔了屋里所有的東西! 為什么?玉樓春毀了她的驕傲,現在這是連一點的活路都不給她了啊! 她不知道的是,幾日后,還有更慘痛的真相在等著她,只是此刻,這樣的打擊就足以讓她崩潰了,她甚至開始后悔,是不是不該回來,那樣就不會面對這樣的恥辱。 這事曝光后,趙家的行動就迅速起來,幾乎是立刻就上門跟金良的人協商,那么多的銀子他們真的還不起,能不能用生肖來代替? 金良等人其實就是等的這個,他們自然也明白利滾利的結果,依著趙家的財力根本沒法償還,不過最后,他們還是沒有太便宜趙家,畢竟,生肖原本就是玉家的東西,只用這個代替就行了? 趙家自然也有那個自知之明,于是,最后,兩家達成協議,除了歸還生肖,還要償還本金,當初借的是銀子,折合成現在的貨幣,大概二十多億。 這一次,趙家很痛快的給了。 相比司家,趙家還算是很識時務,沒有撕破臉鬧得下不來臺。 可司家就沒那么幸運了,他們等來的是法院的傳票,還有司家其他旁支的人集體上門質問,他們的頭上可也頂著司這個姓啊,現在都沒臉出門了好么?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就算是過了幾十年又如何?白紙黑字的借據擺在那里,更別說,還有老祖宗的信物呢。 第三十五章 今晚不回祖宅了 司澤海一家三口現在可謂是前后夾擊,如放在火上煎烤,痛苦不堪,他們不甘心還玉家的錢,不單純是不舍得那筆錢,還因為那意味著他們承認了當年自己的祖宗是靠著玉家才發起來的事實,還要視玉家為主,他們怎么會愿意? 這對三個驕傲的人來說,這簡直比要命還難受! 可不還,似乎也不行了,先別說法院的那一關過不去,就是鋪天蓋地的輿論也能把他們生吞了,更別提,還有那些一直虎視眈眈的旁支,他們這些年被自家打壓,可早就盼著自己倒臺了,一個不慎,苦心經營的那一切也許就全毀了。 司家也沒有多少時間去思考糾結,幾位老爺子還等著他們還了錢去請回那只玉鼠生肖呢,層層重壓之下,司澤海到底還是咬牙低頭了,和趙家一樣,只歸還了本金,另外加上一只生肖。 至此,玉家算是大獲全勝,不但湊齊了拍下玉鼠的錢,還狠狠打了司家的臉,短時間內,只怕司澤海一家是沒臉出門見人了,連帶著整個司家都覺得矮人一頭了似的。 從拍賣會上帶回那只玉鼠來時的路上,玉樓春撫摸著盒子,總算舒出一口氣,“那套十二生肖,還差王戰天手里的一只老虎,便能齊全圓滿了。” 這不止是她的愿望,也是整個玉家人的期盼。 慕容秋白和向大少是陪她一起去的,此刻,坐在她兩邊,看她眉頭舒展,心里也舒坦愜意,“小樓放心,快了,我想,王戰天應該不會難為你的。” 聞言,玉樓春看向他,他笑得意味深長,她眸子閃爍著移開,想嗔一句,都覺得不知道說他什么好,這個精明的,什么都看得清楚。 可有不精明的,向大少就沒懂,“為什么不為難?他會有那個好心?那怎么現在還不還回來?” 慕容秋白幽幽的道,“因為他在等一個契機!” 向大少皺眉,越來越聽不懂的樣子,“契機?什么契機?難不成他王家也欠了玉家的銀子?那倒是簡單省事了,那可不能輕易饒了他,一定狠狠打臉……” 玉樓春聽不下去的打斷,無語道,“你想太多了,他沒欠我家的銀子。” “沒欠?那要等什么契機?” 玉樓春不說話了,讓她說什么呢?說什么這位爺也不會愛聽的,少不得又要鬧騰。 她不說,向大少當然不會識趣的不問,而是急著催促,“說啊,玉樓春,是不是有什么瞞著爺?” “那個……”這要她怎么說? 她越是吞吐,向大少越是著急,恨不得鉆進她腦子里去一探究竟了。 玉樓春暗暗扭了看好戲的某只一下,慕容秋白開懷的笑了,美顏湊過去,不要臉的問,“嗯?小樓有什么事么?” 玉樓春磨牙,“你說呢?” “呵呵……想要了?” 玉樓春手里的動作不輕反重了,這只流氓,也不看是在什么地方? 慕容秋白模糊不清的呻吟了一下,“想要我幫忙是不是?” 玉樓春這才松手。 向大少看不下去了,俊顏湊過來,酸酸的哼道,“你倆背著爺在偷偷搞什么小動作?” 玉樓春嗔他,“沒有。” 向大少卻不信,還拿起她的手放到鼻下聞了聞,自言自語,“咦?怎么沒有那個味道?” 玉樓春俏臉頓時紅了,羞惱的抽回手。 向大少后之后覺得想到什么,惡狠狠的瞪向前面的那兩人,“看什么看?沒見過打情罵俏啊?” 阿武開車,專注的似乎不能再專注。 華珊珊低頭玩游戲,也從未轉身,聽到這話,下意識的辯駁了一句,“我們誰也沒看!” 向大少噎了一下,又低吼,“聽也不行!” 阿武嘴角抽了下,把中間的擋板升了上去,終于眼不見為凈了。 私密空間一起,向大少就說話更肆無忌憚了,“玉樓春,你說,是不是你倆忍不住剛剛偷吃了?” 玉樓春沒好氣的道,“你不是都檢查了?” 向大少不服氣,“也許你用的不是手……” 玉樓春,“……” 他還敢再邪惡一點么? 慕容秋白的手臂已經溫柔的把她圈進懷里,笑得一臉開懷,“東流,你猜對了,我們用的還真的不是手。” 聞言,玉樓春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這流氓又起什么哄? 向大少果然黑臉了,酸氣沖天,“那用的什么?靠,爺也要!” “用的是……”慕容秋白曖昧的拉著長長的音,在她耳邊吹著熱氣,刺激的玉樓春恨不得去捂上他的嘴,“慕容秋白你敢胡說,我就……” 這流氓要是真的亂說,那位爺能吃醋的在車上就把她就地正法了,她可丟不起那個臉了。 “小樓就如何?嗯?”慕容秋白還在撩撥著。 “我就,我就……也罰你跪祠堂去!” 誰知,這樣的懲罰卻讓慕容秋白眼神一亮,“跪祠堂嗎?我愿意!什么時候?” 玉樓春,“……” 向大少見兩人只顧著說,完全忽視了他,惱恨的把抱著的兩人分開,氣吼吼的道,“你倆先把剛剛的話說清楚再膩歪!” “什么話?” “還能什么話?你倆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呵呵呵……東流,你還惦記著這個呢?最近沒吃飽么?” “你還敢說?特么的爺最近忙著都餓了多少頓了?不對,難道你吃飽了?什么時候?” 眼看兩人越來越不著調,玉樓春趕緊打斷,“你倆別鬧了,東流,什么都沒有,我倆純潔的不能再純潔了。” “那剛剛……” “剛剛我是讓秋白給你解釋。” “解釋什么?”經過那一鬧騰,向大少倒是把之前的不解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