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節(jié)
他忽然開始后悔,后悔今晚也許不該來,坐在這里,看他們上演恩愛戲碼,看別的男人對她展現(xiàn)無盡的寵溺,他就是找虐,可若是不來,他甚至想見她一面都難。 這一樣拍下后,今晚暫時最高的拍賣價便是十個億,若是沒有再超越這個數(shù)字的,那今晚的慈善大使便是向大少無疑了,甚至,魏大圣已經(jīng)笑著調(diào)侃,喊他大使了,被向大少惡寒的踹了他一腳。 眾人也皆以為,今晚不會再有別這個更高價位的拍賣品了,誰知道,接下來,喬部長又小心翼翼的捧上了一個盒子,這個盒子很長,遠(yuǎn)遠(yuǎn)的眾人只猜到,是一副畫,可畫的是什么,卻無從得知,一時倒是好奇起來。 可玉樓春再次身子僵了一下,手指不自覺的蜷縮,眼眸里冷芒乍現(xiàn)。 “小樓,難道又是……”慕容秋白皺眉問。 玉樓春連聲音都發(fā)涼,“嗯,是姑奶奶的畫像。” 慕容秋白驚異,“什么?八小姐的畫像?又是模仿的?” 玉樓春搖頭,“不是。” “不是模仿的?真跡?不會吧?真跡不是在你家祠堂里嗎?我爺爺那里,還有王戰(zhàn)天,魏老爺子家,都有八小姐的畫像,可聽說都是找人模仿來的,為什么這幅……” “當(dāng)年姑奶奶很喜歡找人給她畫像,那時候沒有相機(jī),她那么聰慧,該是知道自己命中有劫數(shù),所以便想留下屬于自己的痕跡,畫像不止一副,大多都是爺爺所做,不過也有另外一位畫家為姑奶奶畫過像,還是一位宮廷畫師,在那時很有名望,想來是被姑奶奶請了去。” “這么說,這一副是那位宮廷畫師的作品了?” “嗯,姑奶奶的畫像保管的很嚴(yán)密,幾乎不可能流傳出去,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問題出在那個宮廷畫師那里,他做的畫有一副沒有交給玉家,自己私藏了。” “該死!” “那畫師早就入土了,他當(dāng)時給姑奶奶作畫時,就是古來稀,哪里還能活到現(xiàn)在?” 此時,喬部長手里拿著畫像,正在緩緩的展開,隨著他的展開,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直到窺見畫中人的全貌,驚艷失神都不足以形容每個人臉上的表情了。 看了片刻,玉樓春心里到死平靜了,“畫工很精湛,只是不夠傳神,不過只是描繪出了姑奶奶的容貌。” 比起祠堂里掛的那副,差遠(yuǎn)了,看著那一副,她和姑奶奶都可以心意相通,可眼前這幅,也不過是一副畫,然而,就算是一幅畫,那畫上的人也是玉家的小姐,斷然不可能落在其他的人手里。 慕容秋白喃喃了一句,“小樓,你和八小姐真的很像。” 玉樓春點(diǎn)頭,輕笑,“嗯,其實(shí)玉家每一代的女子生的都有幾分相像,只是我和姑奶奶是最相像的,不過我們的性情不一樣,姑奶奶更剛烈勇敢,聽說手腕強(qiáng)勢厲害著呢。” 慕容秋白見她笑了,暗暗松了一口氣,打趣道,“我家小樓也很厲害,剛烈雖好,可小樓能把百煉鋼化成繞指柔,更厲害!” 玉樓春嗔他,“你是百煉鋼?” 慕容秋白湊近她,“難道不是?” 話語里帶了一抹曖昧的味道,也不知道他又想到哪里去了,玉樓春把他推開一點(diǎn),“別鬧了,準(zhǔn)備拍了。” “好,這次交給我。”慕容秋白坐正身子,一臉云淡風(fēng)輕又志在必得。 其他人還在失神,臺上,喬部長已經(jīng)鄭重的把畫像又卷了起來,放回盒子里收好,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尊貴了,玉樓春心里也明白,對上他看過來的視線時,微微頷首表示感謝。 喬部長卻還是難掩幾分愧疚,開口解釋,這幅畫像的來歷,是前朝宮廷有名的畫師周大同的作品,所畫之人乃是玉家的八小姐! 眾人其實(shí)也早就都猜到了,周大同是前朝的有名畫家,他的作品流傳下來的不少,他最擅長人物畫像,那時候,能請得動他作畫的可都是王孫貴族。 玉家自然也有那份榮耀,只是眾人沒想到的是,原來玉家的八小姐竟然和現(xiàn)在的九小姐長得那么像,這不得不說是一種緣分,也或者說天意! 司迎夏都看呆了,她是真的沒想到,世間居然還有這么相像的人,若非那畫上的女子,眉宇間少了幾許玉樓春的溫婉清麗,她幾乎都要懷疑那就是玉樓春了。 王玉則看的暗暗憤恨,她是想起了自家爺爺,這就是爺爺一輩子念念不忘的女人,為了這個女人,爺爺辜負(fù)了奶奶,對子女更是不管不問,一生把他自己囚禁在那一層樓上,值得嗎? 她恨不得撕碎了那張畫! 她咬著牙喊了一聲,“哥,拍下來毀了!” 王櫟沒說話,他神情復(fù)雜難測,他此刻才算是明白,為什么爺爺一生都忘不下那個女人了,也明白,為什么他引以為憾他沒有資格去追求了,所以,他才給自己戴上了那樣的緊箍咒,守著清白之身,就是不想自己落下同樣的遺憾,錯過這樣鳳凰絕代的女子。 可是,他還是錯過了是不是? 因?yàn)樗睦锏暮抟猓谥浪龝r,并沒有靠近,而是遠(yuǎn)遠(yuǎn)的冷眼看著,甚至有著王譽(yù)欺負(fù)她,他還曾幫著夏中天打壓過玉樓,他坐視他家里人對她做的一切不管,他現(xiàn)在和她成了仇人了是吧? “哥!”王玉又喊了一聲。 王櫟回神,只說了一句,就讓王玉面色如灰,“你敢毀了,爺爺就能把你毀了!” 臺上,喬部長并沒有說這幅畫的起拍價,而是說,這畫用金錢來衡量,實(shí)在是對八小姐的侮辱,因?yàn)樵谡湎娜搜劾铮@畫是無價之寶。 所以,想要的人自己定價,價高有緣的人得。 這話一出,誰還敢去拍? 當(dāng)年八小姐的風(fēng)姿,就算是現(xiàn)在的年輕一輩也多少耳聞了,而那些風(fēng)花雪月的故事,也都知道一些,z國如今幾位雖然退休,但跺跺腳依然震動京城的幾位老爺子可都是人家的仰慕者,他們還敢從老虎的嘴里搶rou吃? 魏大圣嘆息,“雖說我家老爺子惦記了一輩子,可我不會遂他的愿了。” 那邊,王櫟也收回視線,他雖然不會毀了,卻也不會拍下來送給爺爺,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再惦記也是鏡中花、水中月! 錯過了,就是一輩子的無緣! “我來喊了?”慕容秋白輕聲問玉樓春,“小樓覺得多少合適?” 玉樓春想了想,“和東流一樣吧。” 慕容秋白從善如流,“好,你說多少就是多少。” 話落,他鄭重道,“十個億!” ------題外話------ 嘻嘻,還有最后一件重要藏品,妹子們猜猜會是什么呢? 第三十一章 天價玉鼠 這話一出,眾人神色怔了怔,片刻后,又覺得理所當(dāng)然,周大同的人物畫像目前最高拍賣價也不過是一千萬,所畫的乃是前朝的一個王爺,而如今十個億,雖說是天文數(shù)字,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畫的價值,可誰讓那上面的女子是玉家的小姐呢? 如此,便是無價之寶了! 十個億過后,無人喊價,一錘定音! 這恐怕是拍賣史上速度最迅速的一次拍賣了,而且還是以這么高的成交價結(jié)束。 畫像拍賣后,臺上遲遲沒有再拿上新的物件,眾人不由的嘀咕,難道全拍完了? 莊旭不耐的道,“這是準(zhǔn)備撤了吧?” 夏夜道,“我看未必,不知道又整什么幺蛾子呢。” 玉月明語氣不好的哼道,“難道又是玉家之物?” 魏大圣嘆息,“唉,我看極有可能啊,今晚這是怎么回事?一件兩件的,都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蕭何皺眉,低聲問玉樓春,“小樓,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玉家的東西……” 玉樓春冷笑,“還能怎么回事,你忘了周月眉了?” “周月眉?” “嗯,她當(dāng)年可是伺候姑奶奶的人,趁姑奶奶不注意,偷拿幾樣?xùn)|西也不算是難事。”王戰(zhàn)天手里的那把玉梳子也是那么來的吧? 蕭何恍然,“那畫像呢?” “畫像不是周月眉偷拿的,應(yīng)該是周大同當(dāng)年給姑奶奶畫了相后,私自留下了一副。” 聞言,魏大圣鄙夷道,“妄自稱他一聲大師,受后人敬仰,嗤,原來是這么個卑鄙小人,登徒子!” 玉樓春搖頭,“或許他的本意并不壞,他一生作畫無數(shù),可姑奶奶那樣的人物想來也是他認(rèn)為的巔峰之作,私心一起,想留下一副作紀(jì)念也未可知。” “可他怎么會想到,他倒是死了入土為安了,六十年后,卻給別人帶來麻煩,十個億啊,艾瑪,想想我的rou都疼呢。” 夏夜取笑他,“人家正主子都不疼,你疼什么?” 魏大圣嘿嘿道,“秋白是土豪,咱能和土豪比嗎?” 夏夜嗤道,“對,鐵公雞和土豪是沒有可比性。” 魏大圣,“……” 舞臺上遲遲沒有動靜,臺下有人坐不住了,站起來像是要離開,拍賣師忙安撫道,“大家稍安勿躁,還有最后一件拍賣品。” “最后一件?是什么?”有人好奇的問。 那拍賣師陪著笑,“這個我也不知,我們喬部長正在后臺準(zhǔn)備,很快就拿上來呈現(xiàn)給大看!一定不會讓諸位失望的!” 聞言,那些想要離開的人就又坐了回去,開始翹首以盼。 玉樓春忽然心跳如鼓,她的視線終于看向不遠(yuǎn)處的漢斯霍爾,對方猶如感應(yīng)到一樣,眼神與她相撞,她瞳孔急劇的縮了一下,果然…… 漢斯霍爾沖著她勾起唇角,笑容詭異。 “小樓?”慕容秋白見她失神,不安的喊了一聲。 玉樓春反握住他的手,手心有些涼,“秋白!” “嗯,我在!” 另一邊的向大少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手臂伸過來,環(huán)住她的肩膀,“玉樓春,不管發(fā)生什么,爺都給你撐著。” 玉樓春努力壓下異樣的不安,強(qiáng)自鎮(zhèn)定的笑道,“好。” 慕容秋白面色擔(dān)憂,“可是接下來的東西很特別?” 玉樓春點(diǎn)頭,“嗯,若是我沒有料錯,應(yīng)該是那只沒有下落的生肖。” “那不是正好?爺給你拍下來!” “沒有那么簡單。” “小樓可是擔(dān)心漢斯霍爾會出手?” “嗯,他一直按兵不動,想來就是等著最后這一擊了。” 向大少皺眉不解,“若真是生肖,那霍爾家族這是唱的哪一出?他們自己拿出來,引得我們注意,難道最后再高價拍回去?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慕容秋白想了想,倒是有幾分了然,“只怕這是霍爾家族的一種挑釁和試探。” “挑釁和試探?” “嗯,他們手里有玉家最珍貴的十二生肖,這意味著什么?當(dāng)年玉家被毀,十二生肖分散在各個家族,現(xiàn)在小樓要收回去,只有十二只全部歸位,才能圓滿,玉家也才算是真正的東山再起、立足京城了,他們這時候拿出來,就像是拋出一顆糖,勾著你想吃,可偏偏那糖用繩子栓子,繩子的另一頭在他們手里。” “靠!特么的這也太囂張了,他們憑什么就以為我們拍不回去?” “霍爾家族的財(cái)力可是舉世皆知,他們眼里能看得進(jìn)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