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jié)
他想的是很好,可是,緣分偏偏不由人。 當(dāng)著別人的面,這是玉樓春第一次親口承認(rèn)她喜歡向東流。 向東流早已激動幸福的眩暈了,被巨大的驚喜砸中,整個人傻傻的,忘了反應(yīng)。 閻華差點喜極而泣。 車?yán)铮粗@么感人的一幕,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瑞安去看自家少爺?shù)哪樕永锒际翘骄俊?/br> 慕容秋白似乎面不改色,只是在瑞安不斷的打量時,才涼涼的到,“看什么看?” 瑞安很一本正經(jīng)的道,“看您滿是醋意的臉啊,咦?為什么您表現(xiàn)的這么云淡風(fēng)輕?” 慕容秋白輕輕哼了一聲,“我是那么沒有風(fēng)度又小氣的人么?” 瑞安認(rèn)真想了想,點頭,“您是。” “瑞安……”慕容秋白頓時美顏沉下來,語氣也變得陰森森的。 瑞安立馬道,“您看,您看,我沒冤枉您吧,我只是說了您一句,您就受不得,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女子對別的男人表白,您能受的住?” 慕容秋白沒說話。 瑞安又補(bǔ)了一刀,“喔,我知道了,您的傷口這次裂的深,都在心里呢,外面看不出來,我懂!” 慕容秋白斜睨他一眼,忽然涼涼一笑,“是,我這次傷的太狠了,所以悲痛難耐之下,決定扣發(fā)你半年的工資。” 瑞安驚呆,“扣發(fā)半年工資?那和您悲痛有什么關(guān)系?” “用扣發(fā)的錢去看病,治愈心里裂開的傷口。” “……” 茶室里,王錦聽到玉樓春的這番話,面色也是變了一變,半響,露出一抹落寞的苦笑,“東流真的很幸運(yùn),幸福 東流真的很幸運(yùn),幸福也總是眷顧他,從小到大都是。” 聞言,玉樓春心里一酸,忽然有些不舒服,脫口而出,“你也可以,幸福都是自己去爭取的……” 王錦涼涼的笑,“我爭取了,可是你依然不眷顧我,還是說我爭取的不夠?玉樓春,你的寬慰是在告訴我可以繼續(xù)爭取嗎?最后也能有東流的幸福?” 玉樓春神色一變,“你想多了,我只是……” 王錦打斷,自嘲的道,“我知道,你只是同情心一時泛濫,好意的寬慰一句,就像是在路邊看到一只無家可歸的流浪狗,你也會善良的丟給它一塊骨頭……” “王錦!”玉樓春聲音復(fù)雜的打斷,不忍他這么說他自己。 王錦又笑起來,“好了,我只是打個比喻,你好心的寬慰,我心領(lǐng)了,還有……我也當(dāng)真了。” “……” 王錦凝視著她,認(rèn)真的一字一句道,“我也想試試,幸福是不是總是只眷顧別人,唯獨忘了我。” 最后幾個字,他咬的很輕,卻又似有千金重。 玉樓春心口一震,在那雙桃花眼里她竟然看到了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外面陽光燦爛,一群小孩子在大院里追逐嬉戲,可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卻被關(guān)在陰暗的角落,正瑟瑟發(fā)抖,畫面一轉(zhuǎn),別家的小孩子都倚在母親的懷里撒嬌,可那個瘦弱而倔強(qiáng)的小孩子卻面對著一張嫉恨橫生的臉,在承受她的言語荼毒,所有的努力和付出,招來的不是肯定和喜歡,而是謾罵羞辱,終于,他變了…… 王錦忽然撇開眼,俊逸的側(cè)顏,和她看到的那個小男孩影子重疊了。 玉樓春心里像是堵了一團(tuán)棉花,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向大少終于回神,把她緊緊的擁在懷里,“玉樓春!爺終于等到你說這一句了,終于等到了……” 玉樓春緩緩勾起唇角,卻不想在王錦面前展露這些恩愛和幸福了,她拉下他的手臂,“走,回玉樓我煮飯給你吃。” “好,好……”向大少還滿腦子都是幸福甜蜜,沒注意她溫軟的笑意里那股淡淡的憐惜,很聽話的跟著她走出茶室,把某人遺忘在身后。 玉樓春亦沒有回頭。 王錦轉(zhuǎn)過臉來,凝視著兩人攜手離去的畫面,那雙桃花眼里黯淡的仿若春日頃刻枯萎,成了寸草不生的隆冬,看得讓人心悸。 閻華掃了一眼,便閃開了,又是一個癡心人,可誰叫他偏偏姓王呢? 車?yán)铮鸢彩栈匾暰€,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還沒看夠呢,戲就落幕了。” 慕容秋白搖頭,“還沒有。” “啊?男女主角都走了,剩下男配還能演什么?” “你且看。” 畫面中,整個茶室里,只剩下王錦一個人,沉寂的站了半響,忽然走到門口,看了一眼地上的彈坑,那彈坑的位置…… 王錦又轉(zhuǎn)過身子,慢慢的往回走,一步一步,看著地上每一個彈坑的距離,走到那個角落里時,他眸子閃了閃,望著一個隱秘的茶室里那盆君子蘭,輕笑著吐出一句話,“好一個一舉三得!” 車?yán)铮鸢舶櫭迹霸瓉硭婪块g里有攝像頭?剛剛知道還是一直知道?” 慕容秋白沒說話,盯著畫面中的人,表情有些凝重。 王錦又笑了笑,“我自詡聰明,原來也被擺了一道,她不知道,她越是這樣子風(fēng)華驚艷,我就越是深陷難以自拔?或許,這也是天意吧……” 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告訴某人。 慕容秋白手指蜷縮了一下。 畫面忽然中斷。 瑞安看過來,有些不解,“少爺,您在擔(dān)憂什么?他雖然擅謀慮算計,可是您也不差啊。” 慕容秋白搖搖頭,“你不懂。” 他和王錦雖然都稱得上是腹黑,可本質(zhì)還是不一樣,論智商,他比王錦或許更勝一籌,可兩人生活的背景相差太多,他從小可謂是一帆風(fēng)順,可王錦生活在那樣的家庭里,陰謀算計更加老辣,最重要的是,他為了達(dá)到目的也許會不擇手段,甚至瘋狂,到時候如何收場? …… 再說玉樓春拉著向大少離開茶室后,就一路急走,演戲演全套,上半場失算了,下半場可不能再失算! 誰知,向大少臉上的表情實在不配合,完全是陷入陶醉和幸福中的傻模樣,哪里有一點被槍擊后怒氣沖沖找人算賬的氣勢? 眼看就要走出院子了,玉樓春無奈頓住步子,瞪了他一眼,“拜托你收斂一下好不好?” “啊?收斂什么?”向大少還有些回不了神。 玉樓春無語的提醒,“我們出了這個門是要干什么呢?” 在茶室里被不明人襲擊,難道不是該找司家發(fā)難?既然是發(fā)難,就要有個發(fā)難的樣子,這個樣子去,還以為是被槍射擊的興奮了呢? 向大少卻還是愣愣的,“出了這個門我們不是回玉樓嗎,你煮飯給爺吃,爺晚上再喂飽你……” “向東流……”玉樓春羞惱的警告。 閻華受不了的咳嗽幾聲,走近些提醒,“少爺,您忘了剛剛的彈坑?” 聞言,向大少總算是后直覺的明白過來了,第一反應(yīng)便是彎下腰去看玉樓春的腳,“你有沒有事?有沒有被子彈傷到?” 玉樓春忙拉起他,“我沒事,那子彈離著還遠(yuǎn)呢。” 向 向大少又不安的問,“那有沒有被嚇到?留下什么心理陰影?” 玉樓春好笑的搖頭,“沒有,我哪有那么膽小?” 向大少終于松了一口氣,又得瑟的道,“嗯,不愧是爺?shù)呐恕!?/br> 玉樓春嗔了他一眼,“好了,別鬧了,趕緊醞釀一下情緒,出了這個門,戲還得繼續(xù)演呢。” “放心好了,爺有數(shù),爺這暴脾氣還用的著醞釀情緒?隨時都可以本色出演。”向大少拉起她的手繼續(xù)往前走,走了兩步,忽然轉(zhuǎn)過臉去問,“那只狐貍知道了嗎?” 玉樓春知道他問的是什么,淡淡的道,“之前不知道,不過現(xiàn)在肯定知道了。” 向大少皺眉,“那他會不會跟出來搗亂?” 玉樓春搖頭,“我不知道。” 閻華忽然道,“我覺得不會。” “為什么?”向大少問。 閻華糾結(jié)了一下還是說道,“他不是說想追求玉小姐嗎,那肯定不會給玉小姐添堵啊,不但不會搗亂,說不定還能配合著演一把。” 向大少頓時臉色又不好看了,狠狠瞪了閻華一眼,“就你聰明!” 閻華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讓他多嘴! 向大少冷哼了一聲,拉著她的手出了遠(yuǎn)門,這下子情緒不用醞釀也是雷霆之勢,站在院門口,就是一聲吼,“特么的這里的人呢?都死哪兒去了?” 不過片刻,聞聲而來了好幾個,跑在最前面的就是之前被攆走的那一個,氣喘吁吁,面色發(fā)白。 “向,向大少,怎么了?您有何吩咐?” 向大少俊顏陰沉,如暴風(fēng)雨壓頂,“吩咐?爺還敢吩咐你們嗎?爺特么的差點沒命了!” 聞言,那人嚇得瞪大了眼,“這話從何說起啊?” 向大少咬咬牙,“從何說起?從爺出了茶室說起,特么的竟然敢有人對著爺和爺?shù)呐朔爬錁專阏f,是不是你干的?” “啊?”那人幾乎要嚇傻了。 后面一個人還清醒些,驚恐的辯解,“怎么會呢?向大少,一定有誤會,我們經(jīng)理絕對不敢做出這樣的事。” 向大少瞪向他,“不是他,那就是你干的?” “啊?不,也不是我!”那人嚇得后退好幾步。 “那是誰?”向大少低吼一聲。 這次沒人敢應(yīng)聲了,誰敢犯傻再接話啊?萬一被認(rèn)為是兇手呢? 玉樓春心里無語的抽了一把,有這么興師問罪的嗎?好吧,這樣無理取鬧似乎更符合向大少大智若愚的性情,要是一本正經(jīng)的找事,反倒是像演戲了。 “特么的到底是誰干的?自己站出來,不然爺就把你們都斃了!”向大少忽然拔出槍來,子彈上膛的動靜讓人心驚膽戰(zhàn)。 眼前的那幾個人都是負(fù)責(zé)這個院子的工作人員,雖說在這里工作,什么樣的人都見識過,鬧事的也不是沒有,可卻沒有一個像眼前這位爺,動不動就把槍,而且看那架勢,隨時都會射擊啊。 為了保住小命,終于有人大著膽子道,“不是我們,向大少,我們連槍都不開啊,而且剛剛我們被您的人都驅(qū)趕到別的院子里去了,我們都不在啊……” 聞言,另一個人也趕緊道,“對,對,自從您來了,我們就去了別的院子,我們有不在場的證據(jù),您要是不信,您可以傳喚他們來問堂。” 向大少緊迫的盯著幾個人,煞有介事的問,“真的不是你們?” 那幾人的腦袋搖動的像是撥浪鼓,“不是,絕對不是。” “那到底誰干的?把兇手給爺抓過來,爺要他千刀萬剮了!”向大少寒氣森森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