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節
不過阿武查出來的結果卻讓她沒有想到,西涼月色不是趙家的,也不是司家的,想來那倆孩子打工的時候,事先都問過了,可他們卻沒有打聽的更清楚,這家西餐廳背后真正的老板居然是王錦。 阿武問她可需要出手,被她搖頭制止了,也許一切只是個巧合吧,太草木皆兵了,反而讓對方警惕,而且玉家的事,現在她還不想讓那倆孩子知道。 那個責任讓她一個人來背就好! 所有的事情處理完,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漫天的星星閃爍明亮,卻比不得那晚在玉琉山看到的更純凈美好,她咬了下唇,轉身進了浴室。 半個小時后,玉樓春穿著一件浴袍走了出來,頭發吹的半干,溫順的披散在肩上,沐浴過后的俏臉如雨后的玫瑰,嬌艷欲滴,染著春色,眸子里更是盈盈如水,似蘊含了一汪秋潭,令人望之沉醉。 只是在她看到那倚在床頭的人時,平靜的秋水里像是被投進了石子,破碎了,晃動了,腳步僵在原地,手指不受控制的蜷縮了一下。 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她看著他,眼神復雜,他也看著她,眸子里更是閃過無數的情緒,想念最為濃烈,驚濤駭浪 念最為濃烈,驚濤駭浪一般翻滾,可里面還夾雜著幽怨、委屈、酸楚。 可他卻還是慵懶的倚在那里,穿著雪白的襯衣,矜貴優雅,沒有急切的撲過來,更沒有開口傾訴這幾日所遭受的一切,他只是看著她,半響,忽然伸開手臂,勾唇淺笑。 他敞開懷抱,等著她走過去。 玉樓春卻邁不開步子,他眸子里的情緒,她看得懂,他臉上的疲憊憔悴,她也心疼,他清瘦忐忑的模樣,她更是一陣陣的懊悔,可她還是…… 慕容秋白終于先開口,幽幽的一聲嘆息,“小樓,你知道的,我不敢先奔向你。” 玉樓春身子一顫,抿唇不語。 慕容秋白又苦笑著道,“我不知道你還愿意不愿意讓我奔過去抱你,我怕你會躲開,所以我等著你來,是蜜糖還是毒藥,是生是死,決定權都在你的手里!” 玉樓春依然站著沒動,不過開口了,語氣惱恨,“都在我手里嗎?那你是怎么進來的?我可有邀請過你?” 聞言,慕容秋白看了眼窗戶,伸開的手臂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小樓,那是花伯他們同情我,看不得我再在黑夜里望窗流淚了。” 玉樓春沒好氣的道,“望窗流淚?你還真是出息了,你倒是哭一個給我看看!” 慕容秋白眨眨眸子,琥珀般的光色如有瑩潤的水在流動,似乎再一個用力,那水便會滴了出來,“真的要看?” 這一聲,便帶了幾分沙啞。 玉樓春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塊大的毛巾,見狀,便惱恨的扔了過去,不偏不倚,正巧罩在他的頭上,遮擋了那一張將要梨花帶雨的美顏,“誰要看你!” 慕容秋白被蒙住臉,也不動,只是深深的呼吸一口,像是要把屬于她的那些氣息全部吞進自己的肺腑里去,片刻,他忽然輕笑道,“小樓,這算不算是洞房花燭夜戴的喜帕?” 玉樓春呼吸一窒,那毛巾是淡粉色的,剛好把他遮的嚴實,而他倚在床頭,靜靜等待,便真有了幾分旖旎的味道。 慕容秋白又道,“小樓只管幫我戴上,不管挑開嗎?” 玉樓春咬牙,“自己動手!” 慕容秋白嘆息一聲,“這種事哪有自己動手的?你若不揭,那我只好這般在這里等一晚上了,玉家的規矩多,我知道,新人進門,總是要受些難為和敲打的。” “你胡說什么?”玉樓春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離著他一步之遙時又停下來。 慕容秋白越發幽怨,“難道我說的不對?若不然,小樓如何舍得冷了我和東流三天不見?不見東流也就罷了,他惹惱了你,吃些苦頭也是該的,可我又做錯了什么?不對,我也有錯,錯在之前不該那般君子,平白遲了一步……” “秋白!”她羞惱的喝止住,不讓他繼續說。 慕容秋白還被毛巾蒙住,看不到他的臉色,他慶幸這樣,可以肆無忌憚的釋放自己的嫉妒和懊悔,“小樓,我吃醋了,還醋的很嚴重……” 聞言,玉樓春忽然沒了任何惱意,慢慢的走了過去,“秋白,那晚上其實,其實……” 她想說是個意外,非她所愿,可她忽然有些不忍且心虛起來,一開始她是不愿的,是她沒想到的,可是后面呢?她沒辦法自欺欺人,她其實也是享受了的,哪怕對向東流的是惱的,是氣的,卻唯獨沒有被侮辱的痛苦悲憤。 慕容秋白打斷,“小樓,我了解的,你無需解釋,我早就說過,總有一天你會喜歡上東流,他的愛并不比我少,他就像是一團火,燃燒的那么猛烈,你怎么可能躲得過去?” 語氣一頓,他呵的笑了一聲,只是笑聲有些酸澀,“我一直等著這一天,這是沒想到來的那么突然,那么卒不及防……我,我承認我當時嫉妒了,嫉妒的恨不得讓時光倒流,也惱恨,惱恨自己,也惱恨東流,卻唯獨對你氣不起來,東流來找我時,我對他動手了,揍得一點不留情,要是不揍他那一頓,我都不知道怎么走出來,我也想過再見到你的時候,該怎么面對,是憤怒的質問,還是幽怨的控訴,還是歇斯底里的吃味,可現在……” 他忽然頓住不語。 她看不到他的神色,卻知道他垂了頭,身子頹然,透著一股哀傷的氣息,倚在那里,如被拋棄的孩子,她心里驟疼,靠的他更近,“現在如何?” 慕容秋白聲音極低,“要聽實話嗎?” “嗯。” “實話就是……滿心的委屈,小樓,除了吃醋,我只覺得委屈難受,我是真的想哭一場給你看了,最好讓你心疼后悔,讓你這輩子都覺得愧欠……”他的聲音漸漸黯啞。 玉樓春忽然伸手挑開了蒙在他頭上的遮蓋,他猛地抬頭,眸子里是那琥珀像是盛在了水里,四目相接,她一字一句問,“現在呢?” “什么?”他怔怔的,手指緊張的攥了起來。 “現在……可還覺得委屈難受?”玉樓春語氣溫軟。 慕容秋白睫毛輕顫,那水貌似就要滴出來,他卻勾起唇角,啞著聲道,“還不夠,挑了蓋頭,難道沒有其他的儀式了?” 玉樓春張開手臂,迎著他撲了過去,纏住他清瘦的腰,臉與他的臉想貼,喃喃的道,“再加上投懷送抱呢?” 他僵了片刻,才忽然泄去全身的力氣,任由她摟著,閉上了眸子,眸子里的 ,眸子里的水滴了幾滴在她的臉上,她像是被燙著一般,反射的想看,他卻抬起手臂,緊緊的按住她的頭,笑著道,“我還要喝交杯酒,點紅燭,床上鋪滿棗子和花生,我要明月為證,與你對拜起誓,我還要……” 玉樓春打斷,聲若呢喃,“你真貪心。” 他摟著她,忽然翻了一個身,把她壓在下面,凝視著那張思之如狂、心心念念的臉,他緩緩的落下唇去,一字一句道,“我還沒說完,我還要一整晚的恩愛不斷……” “秋白……”玉樓春聽到那一整晚就有些慌了。 “你不愿意?”他的唇輕柔的在她臉上游移,印上一個個濡濕而香艷的痕跡。 “……不,不是。”她在他溫柔的攻陷下,說不出拒絕的字眼。 “那就……把一切都交給我!” “秋白……” “不要怕,我會做的很好,好到讓你求我為止……” “……” 比起狂風驟雨的激烈,步步為營的溫柔纏綿才是更磨人,夜色一分一秒的飛過,沒有紅燭燃燒,沒有花生棗子鋪床,沒有美酒浸潤,他卻要了一個不是洞房勝似洞房的春宵夜! 直到天邊最后那顆星星也隱去,云雨才歇,看著她眉梢眼角染上他的春色,他滿足的嘆息,唇角是更沉醉的迷戀和柔情,這才摟著早已昏過去的她沉沉睡去。 而在玉樓春的意識里,最后殘留的那一抹記憶,就是,這個腹黑jian詐的狐貍,他在扮豬吃老虎,他委屈難受是真的,可他故意讓自己心疼憐惜他也是真的,到頭來,她懷著補償愧疚的心讓他一次次的禽獸,一次次的得逞,他揍了向東流根本就沒有出夠氣吧?他一定是留著那些醋意都給了她了,混蛋! 房間里,兩人如一對交頸鴛鴦,睡得沉沉。 可樓下,一大清早的卻是熱鬧起來。 向大少第一個來的,玉樓的院門還沒有開,他就站在外面喊,閻華捂住臉,東瞧西望,幸好這條街道不是很繁華,六點鐘,更是沒幾個人,不然……還真是丟臉啊。 阿武沉著臉走出來,“玉樓還沒有營業,恕不接待貴客。” 向大少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你知道爺是來干什么的,快開門。” 阿武抱臂,“那就更不行了。” “為什么?” “小姐在休息,不允許打擾。” 聞言,向大少眸子里閃過一道酸楚,“她昨晚……睡得很晚?” 阿武望天,“不知道。” 向大少煩躁的低吼,“那你知道什么?” 阿武一本正經的道,“我知道,小姐現在還在睡,所以誰也不能去打擾。” “你……”向大少噎住,俊顏發黑。 閻華干笑著求情,“那個阿武,我們少爺又不是別人,去見一下玉小姐總該沒關系吧?你也知道,他們……” 阿武打斷,涼涼的提醒,“那晚在后山山洞,小姐可不是這個點起來的。” 閻華一下子無言以對了。 向大少撇撇嘴,“那晚上跟昨晚上能一樣嗎?那晚上,爺多么……咳咳,可昨晚上呢?秋白能像也這么老實厚道?” 阿武嘴角抽了抽,“既然如此,那你就更不該去打擾小姐休息了。” “靠……”向大少想到什么,忽然懊惱的咒了一聲。 閻華同情的嘆息一聲,正想著怎么勸呢,魏大圣的車忽然停在了大門口,車上除了他,一起來的還有蕭何,兩人穿戴的還不整齊,甚至大概都沒洗刷,就急乎乎的奔出來。 “開門,快開門!”魏大圣急切的喊。 蕭何無奈的跟在后面,打了個呵欠,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見阿武看過來,無奈的苦笑,“我是被逼的。” 阿武看向魏大圣,皺眉,“魏總,你這是干什么?” 魏大圣一邊敲門,一邊看遠處,“先開門吧,阿武,要不我就沒命了。” 阿武搖頭,“對不住,玉樓八點才開門營業,還有兩個小時,麻煩三位在外面等待片刻。” “等兩個小時?”魏大圣睜大眼,“噗,不行啊,兩分鐘我都等不及,先讓我進去行不行?” “不行,小姐在休息,誰也不能打擾。”阿武很堅持。 魏大圣望了眼三樓的某扇窗戶,先是邪惡的笑了笑,可想到什么,又惶恐悲痛起來,“我不去打擾你家小姐,我先進去躲一躲行不?那個華山論劍揚言又要來抓我,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嗚嗚……” 閻華見狀,忍不住問道,“您還去相親?玉小姐還沒原諒您?” ------題外話------ 下午二更繼續喔,沒有進群的妹子抓緊了喔,么么噠,進群步驟在置頂的評論里,歡迎喜歡大神的妹子們 二更送上 她是爺的命 聞言,魏大圣哭喪著道,“小樓是答應我要放過了,可那個華山論劍說她還沒接到釋放的通知,嗚嗚,我現在還是個有罪之身……” 閻華同情的一嘆,“也許是昨晚玉小姐太忙了,所以把那事給忘了。” 這話一說,向大少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忙?忙著什么?翻云覆雨、激情大戰? 閻華連忙捂嘴,閃的遠遠的,唯恐被少爺那身上發出來的火燒到。 魏大圣腦子一抽,竟然猥瑣的湊上來,“表弟弟,采訪一下,請問現在是何心情?” 向大少磨磨牙,“你說呢?” 魏大圣認真的想了想,搖頭晃腦道,“哎呀,這個還真是不好說,若是非要設身處地、將心比心的想一下,那滋味……酸肯定是有的,澀肯定也是有的,惱恨也是少不了的,悲痛也是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