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jié)
“看什么?”向大少站在她旁邊,不解的問。 “看字。”玉樓春淡淡的道。 “看字?這三字有什么好看的?” 玉樓春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抬步往里走,有些事沒法說清楚,當(dāng)年的事早已隨著歷史的更迭而消散了,她的祖先和蘇家的祖先曾經(jīng)把酒言歡、視為知己好友,可現(xiàn)在…… 向大少怔了一下,忽然懊惱的道,“瞧不起爺是不是?爺也是有文化的人,爺現(xiàn)在把那兩撇寫的都爐火純青了……” 玉樓春更無語,腳步加快。 向大少從后面追上來,一把摟住她的腰,“一起進(jìn)!” “向東流!”玉樓春警告的瞪他,“放手!” 這樣像什么樣子。 “怎么了?現(xiàn)在誰不知道你是爺?shù)娜耍恳黄饟еK著誰了?”向大少振振有理。 “你又抽什么瘋?” “哼,爺不是抽風(fēng),爺這是在宣告占有欲!” “……” “快走,不然,爺就抱著你進(jìn)了。” 最后,兩人親密的推門而入,咳咳,向大少覺得是親密無間的,課看在后面跟著的閻華眼里,只覺得不忍直視,少爺啊,您做的也太明顯了吧?您沒看到玉小姐身子緊繃僵硬嗎?那俏臉上也沒有一絲笑意,看見的人一定不會以為是你們郎情妾意的秀恩愛,而是會有……惡霸在強(qiáng)搶民女的既視感。 店里,人不是很多,玉樓春一走進(jìn)來,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向大少眼刀子一掃,這才逼退了一批在他看來是不懷好意的目光。 不過,蘇思遠(yuǎn)不懼,他原本在整理著一些宣紙,看到玉樓春和向大少以這樣的姿態(tài)走進(jìn)來,怔 走進(jìn)來,怔了一下后,含笑走過來打招呼,“師妹。” 玉樓春也笑著回應(yīng),語氣親近,“師兄。” 向大少摟著她的腰一緊,酸酸的哼了一聲,“蘇少眼里是不是只有爺?shù)呐耍俊?/br> “噗!”閻華猛地捂住嘴,少爺這吃醋也太…… 玉樓春無語的嘴角一抽。 蘇思遠(yuǎn)面色倒是還淡然,溫溫的一笑,“怎么會?向大少想多了。” “哼,是不是爺想多,你心里清楚。” 蘇思遠(yuǎn)含笑不語了。 玉樓春轉(zhuǎn)了話題,“師兄,我想在你這里寫一副字裝裱起來送人,你幫我選張合適的紙吧。” 聞言,蘇思遠(yuǎn)眼眸一亮,“師妹想寫字?” 玉樓春心里一動,點(diǎn)頭,“嗯,想送人。” 向大少鬼使神差的插了一句,“不是送別人,是送給爺?shù)耐夤愣@是什么意思吧?” 誰知,蘇思遠(yuǎn)聽了這一句,眼眸更猶如星辰閃爍,俊秀白皙的臉上都似有光,“好,跟我到這邊來。” 說著,率先走在前面,腳步有些急切。 玉樓春心里一嘆,看來人家也猜到自己的身份了。 向大少不解的咕噥了句,“他聽不出爺委婉的暗示?” 后面的閻華聞言,頓住了步子,決定不再跟進(jìn)去了,少爺現(xiàn)在的吃醋水準(zhǔn)真是越來越?jīng)]下限了,還是不看為好。 蘇思遠(yuǎn)領(lǐng)著兩人去了二樓的一間屋子,里面布置的像是古代的書房,所有一營物品都是過去的東西,靜謐而典雅。 向大少是最不待見這樣的裝修的,哼了一聲,玉樓春卻是極喜歡,“師兄,這是你的辦公室?” 蘇思遠(yuǎn)笑著解釋,“嗯,也是父親的,父親喜歡在這里練字。” “喔,蘇館長呢?在不在?” “父親在博物館整理一些歷史資料。” “喔,還想著若是在,拜見一下呢。” “會有機(jī)會的。” “好!” 向大少終于忍不住道,“見什么見,又不是公婆。” 第十八章 爺是不是坐懷不亂? 向大少酸味濃郁的話,在書房里四溢。 玉樓春都覺得牙齒隱約不舒服了,蘇思遠(yuǎn)卻只是溫溫的笑著,鏡片后,眸子里閃著意味不明的光芒,長身玉立,站在書桌后鋪展著上好的宣紙,盡顯儒雅學(xué)士風(fēng)范。 如此一來,顯得向大少倒像是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般幼稚了。 向大少心里那個懊惱啊,見蘇思遠(yuǎn)鋪好了紙,又去研磨,上前一步,大刀闊斧的搶過來,“爺來!” 蘇思遠(yuǎn)也不強(qiáng)求,含笑退了一步,“好。” 玉樓春暗暗瞪了向大少一眼,向大少卻振振有理,“無事獻(xiàn)殷勤、非jian即盜!你天真可欺,爺?shù)锰婺惴乐c(diǎn)。” “……” “咳咳……”蘇思遠(yuǎn)走開幾步,端起茶杯來,低頭品著。 向大少見他識相了,這才滿意的哼了聲,手下的墨研的更加殷切。 玉樓春提筆,微微凝神,祝壽的好詞好句倒是不少,可她總覺得那些太過俗套。 向大少見狀,問道,“不知道寫什么?” 玉樓春輕嗯了一聲。 向大少嗤道,“笨啊,就寫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啊,還不如爺有文化呢。” 玉樓春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要是寫那簡單的兩句,她還用得著費(fèi)神? 向大少看著人家那眼神,不爽了,“靠,爺說的難道不好?行,爺再給你說一個,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玉樓春更加不語了。 向大少懊惱的道,“還不滿意?那不然……笑口常開、天倫永享?或者祝他早日四代同堂?對,就這個,老爺子最喜歡這個,他整天念叨著抱重孫子,還有重外孫……” 說到最后那三個字時,他還頗為暗示的加重了一下語氣。 玉樓春揉揉額頭。 蘇思遠(yuǎn)輕咳一聲,“師妹,我聽說魏老爺子極崇敬岳飛,不若你寫一首岳飛的詞如何?” 聞言,玉樓春眼眸一亮,“那就滿江紅?” 蘇思遠(yuǎn)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好,這可是一首氣壯山河、光照日月的傳世佳作,抒發(fā)的愛國激烈情懷也與老爺子相得益彰,極好!” “那就滿江紅了。” 話落,玉樓春提筆凝神,開始在紙上揮毫潑墨,一個個清靈娟秀的字躍然紙上,又力透紙背,錚錚風(fēng)骨中是超然于世的灑脫風(fēng)流,令人驚艷失神。 向大少不喜舞文弄墨的人都眼前一亮,望著她的眸子里是與有榮焉的驕傲和柔情。 蘇思遠(yuǎn)也情不自禁的走了過來,看著宣紙上的字,指尖微微顫著,那激動的模樣,又引得護(hù)妻狂魔吃醋了,不輕不重的哼了聲,“這是爺?shù)呐耍愣秱€什么勁啊?” 蘇思遠(yuǎn)根本就聽不見向大少的拈酸吃味,眼里只有那些熟悉又不一樣的字,等到玉樓春寫完,擱下筆,他才嘆道,“師妹真是寫的一手好字!” 玉樓春淺笑著道,“師兄過獎了,練過幾年罷了,當(dāng)不得一個好字。” 蘇思遠(yuǎn)搖頭,“師妹謙虛了,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這字真的是極好,大家風(fēng)范也莫過于此。” “師兄的字想來也寫的極好吧?” “比起你來,還是差了幾分,有機(jī)會寫給你看。” “好。” 兩人站在一起評品著紙上的字,說的太過高深專業(yè),向大少根本插不上嘴,惱恨的那眼睛里都能噴火了,見兩人大有暢談起來沒完沒了的架勢,他重重的哼了一聲,“還真是寫了一首好詞,與外公極為附和。” 聞言,兩人頓住,抬眸看過來。 向大少指了下詩詞的開頭幾句,“怒發(fā)沖冠,仰天長嘯,外公最喜歡干這兩樣了。” “……” “怎么?不信?哼,等見了外公,爺讓他表演給你們看。” 玉樓春無語的不再理會他,對著蘇思遠(yuǎn)道,“師兄,我把字放在這里,辛苦你裝裱一下,下午我來拿著,時間來得及嗎?” 蘇思遠(yuǎn)點(diǎn)頭,“來得及,你放心,我親自給你裱起來,誤不了事。” “好,謝謝師兄。” “跟我客氣什么呢。” 向大少走過來,擋在兩人的中間,一手摟著玉樓春的腰,一手掏錢包,“還是客氣一點(diǎn)的好,爺可不喜歡自己的女人欠別的男人情分,多少錢?” 蘇思遠(yuǎn)笑了笑,“不必。” 向大少卻堅持,“親兄弟還明算賬呢,蘇少這是覺得你和爺?shù)呐岁P(guān)系比親兄弟還親了?” 蘇思遠(yuǎn)眼眸閃了閃,無奈道,“那就收兩百吧。” 向大少挑眉,單手從錢夾里抽出兩張后,又加了一張,“兩百?打折了吧?還是兩百五,爺不喜歡占人便宜。” “向東流!”玉樓春低聲警告。 向大少危危險險的瞅著她,“怎么?爺給的錢不對?” “……”玉樓春挖了他一眼,側(cè)身跟蘇思遠(yuǎn)尷尬的高了一聲辭,抬步離開。 向大少哼了一聲,緊緊粘著,他的大手還摟著人家的腰上呢。 蘇思遠(yuǎn)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半響,苦笑一聲。 出了翰文苑,直到上車離開,玉樓春的臉色都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