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火車況且況且,以一種讓人糾結的速度往前跑。對坐慣了動車高鐵的許寧來說,這就是一種折磨。更不要說,現在的火車上根本沒有什么禁止吸煙的說法,許寧現在無比后悔,自己怎么就沒狠下心來買個軟臥,舒不舒服先不管,至少周圍不會像現在這樣煙霧繚繞。 許寧現在的身體,對于氣味特別敏感,周圍的這些煙味,對她來說簡直就跟毒氣一樣。只是本來坐長途車就累,加上都是陌生人,她也不好對人說:“我聞著難受,你不要抽了。”這樣的話。只能忍著了。還好后面大家都開始睡覺了,許寧這才舒服了一點。 一路上,許寧都沒睡好。周圍的呼嚕聲此起彼伏,跟交響樂似的。中途的時候,過去跟王翠換了一下,讓她跟妞妞到自己的臥鋪上睡了一覺。 王翠比許寧早兩站下車,許寧幫忙送下車,王翠她老公已經在外面等著了。也是這個時候許寧才知道,王翠竟然是一名軍嫂。這一站是個大站,車上不少人都下車來透氣,許寧把人送走之后,順便在站臺買了盒飯吃。吃了幾頓的干糧,原本味道普通的盒飯吃到嘴里,這時候感覺特別好吃。回去聊天的時候,還跟人說xx站臺買的盒飯很好吃。 王翠跟妞妞下車了,許寧一個人在車上更加無聊了。本來還可以逗妞妞玩打發打發時間,現在就她一個人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萬幸剩下的路不多,五個小時之后,她也到站了。 一出車站,耳邊傳來的就全都是熟悉的鄉音。外面接站的人,眼睛緊緊的盯著出口,脖子伸的長長的,看到自己要接的人,臉上立馬一臉笑容,飛快的往那邊奔去,然后一邊揮手,一邊扯著嗓子大喊:“xxx,我在這里。”之類的話。 一車人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周圍就剩下幾個人跟許寧一樣,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原本熱熱鬧鬧的火車站,又恢復了平靜。 “呼,先找回家的車子。”拍拍臉,許寧拿起行李大步往外走。靠著原主留下的記憶,許寧很快就找到了縣城唯一的一個車站。她運氣不錯,剛好趕到最后一趟車。從她家到縣城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現在冬天天黑的早,最后一班車也就提前收工。不然等天全黑下來,路上坑坑洼洼的,容易出事情。 “嘔~”拉開車窗,許寧頭伸出去直接往外吐。這路實在是太坑了,說是坐車,屁股就沒幾分鐘是坐在車上的,一直在顛簸。從來不暈車的許寧,被這么顛了一陣子,都感覺很不舒服,渾身開始冒冷汗。本來她也不想吐的,但是身邊跟后面的兩個大媽,從上車就沒停過,滿車子都是嘔吐的酸味。許寧坐在邊上,臉都綠了,忍了半天最后還是沒忍住,也加入了她們的行列。 第一次體會暈車的生不如死,許寧現在就期盼快點到家。要不是因為不知道路,她真會選擇下車。比起暈車暈死,她甘愿走路走死。 就在許寧感覺自己要死在車上的時候,司機停車了,回過頭對許寧喊了一句:“許家老屋到了,下車吧。”這是因為許寧怕自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下車,所以上車的時候,就跟司機說了一下,到許家老屋的時候,喊一聲。平時,都是乘客自己要下車的時候,提前通知的。 一聽可以下車了,許寧拿著東西慘白著一張臉就下去了。就連道謝的聲音,都小的只有她自己聽的見。一路吐回來,吐到后面,她肚子里面已經沒有東西,后面都是在嘔酸水。 下車之后,她也不管車子都還沒開走,直接就在邊上找了一塊石頭,一屁股坐下去,她要先休息一下回回神在說。 許寧下車的時候,天已經黑的差不多了,天上只有點點夕陽殘留在天邊不舍落下。等她坐在那里休息的差不多的時候,天都已經完全黑下來了。還好,到了這里,離家也就不遠了。 許家老屋是很大的一個隊,全隊三百多戶人家,全都是姓許。許家老屋的旁邊是王屋、葉屋、還有孟屋,再遠點還有幾個屋,這幾個隊組成了一個村,叫做桃鋪村。許家老屋因為是全村人口最多的大隊,每屆全村村委選舉的時候,要么村長要么村委書記,反正許家老屋總是占一個。 目前桃鋪村的村委書記就是許寧的爸爸許援朝,她爺爺許大毛退下來之前是村長,現在大家都叫他老人家老村長。 “四妞?四妞,是你嗎?”許樊看著不遠處坐在那里的身影,不敢確定的問道。晚上吃飯的時候,爸媽又吵了起來。許樊勸了半天都沒用,因為心煩所以準備到朋友家去逛逛。沒想到半路上,竟然看到一個人坐在那里。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后在看看,感覺很像自家四妞。但是天太黑他有不太敢認,所以站在原地,喊了兩聲。 一直低著頭閉著眼睛的許寧聽那聲音感覺有點耳熟,抬頭看過去,只看到不遠處迷迷糊糊有一個人站在那里,還沒等她看清楚,就看見那人飛快的朝自己跑了過來。 一直盯著許寧看的許樊,在許寧抬頭的一瞬間,就認出來真是自家四妞。心里一喜,人就已經飛奔過去了:“四妞,真的是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回來之前也不通知一聲,我好去接你。” 許樊拉著自家四妞的手,一個勁的說話。他們倆是雙胞胎,從娘胎里就在一起,從來沒有分開過。這次許寧一個人出去那么久,讓許樊真是又想念又不習慣。 “小五?你怎么在這?”許寧被許樊這熱情的態度嚇了一跳,半天才明白過來,這是原身那唯一的同胞弟弟。 “我剛吃完飯準備去建國家玩一會兒。四妞,你還沒吃飯吧,我們先回家。”許樊看見許寧腳邊的兩個包,二話不說,直接拎起來,拉著許寧就往家走。 “四妞,你怎么一個人回來了,那姓史的呢。他怎么沒送你。”自從史家退婚之后,許樊稱呼史建軍就直接叫姓史的。 “坐車回來的唄。”許寧被許樊拖著走,聽到許樊的問話,故意避重就輕的回答。 “四妞,等一下回家爸媽說你的時候,你千萬不要頂嘴啊。你不知道,你一個人悄悄溜走的時候,家里都急死了,媽跟奶奶他們都急哭了。”許樊看著乖乖跟著自己走的四妞,叮囑道。 在許樊心中,許寧雖然比他早出生兩分鐘,但是在他心中從來是把四妞當meimei看的。所以從小到大,他從來不叫她jiejie,都是跟家里人一樣,叫她四妞。 “嗯”許寧輕輕的點頭應了下來。在她心目中,只有親人才會在你做錯事的時候,打你罵你。許寧小時候寄居在外婆家,從來沒有挨過打,最多只挨過罵。后來從外婆家回去了,父母jiejie對她,就跟對待客人似的。還記得有一次,她跟jiejie打架,父母把jiejie狠狠罵了一頓,對她就輕輕說了一句‘沒事’,然后就去哄在那邊大哭的jiejie去了。小時候她還為了這事開心了一陣子,因為她覺得爸爸mama不打她,就是喜歡她。懂事之后,許寧才明白,原來并不是這樣。 “到家了。爸、媽、爺爺奶奶,你們快來看誰回來了。”關上家里的院門,許樊對著屋里大喊。 “這么晚,誰過來了。”許母以為是幾個嫁出去的女兒跟女婿過來了,連忙從家里走出來,后面許父也跟著。 “爸,媽”看著門口的兩個人,許寧不由自主的眼眶一熱,等看到許母紅著眼睛往屋里走的時候。許寧想都沒有,直接沖過去,抱著她一邊哭一邊叫:“媽、媽、、、”那聲音,聞者落淚,聽者傷心 許母一邊掰女兒的手,眼中一邊流淚。掰著掰著,手就握成拳頭,錘在許寧背上,一邊錘一邊哭:“你怎么沒死在外面,你還回來干嘛,回來干嘛。。。”到了后面,變成母女兩人抱頭痛哭。等爺爺奶奶聽到聲音,從屋里走出來,就變成了三個女人抱頭痛哭。 最后,還是住在旁邊的叔叔嬸嬸聽到聲音,到家里勸住的。不然,還不知道要哭到什么時候。等三人的眼淚止住的時候,許樊松了口氣,對嬸嬸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實在是太能哭了,爺爺爸爸在邊上不說話,就示意自己上去勸,他那敢開口勸哪。 “爺爺,爸,我知道錯了。”看著坐在椅子上,光抽煙不說話的爺爺跟爸爸,許寧跪下來,低著頭認錯。 一看兩個老爺們都不說話,許奶奶怕這天寒地凍的孫女跪在地上把腿跪壞了,趕緊朝老頭子使眼色:“老頭子,還不快讓孩子起來,這天寒地凍的,別把娃的腿給跪壞了。” 老大發話,誰敢不聽,許爺爺拿著煙斗對著桌子敲了兩下,才開口說道:“站起來說話。” ☆、第六章 在家人面前,許寧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離家出走之后發生的事情。當然,自己是穿越的跟空間的事情她沒說。這兩件事情,她是準備帶進棺材去的。 “你想通了就好。孩他媽,你還坐著干嘛,還不快去給孩子弄點吃的。”聽完女兒的話,許援朝松了口氣,緊皺的眉頭都松開許多了。小女兒被退婚的事情,是他心頭上的一塊疤,當初他們做父母的要是多看看,現在也許就不是這個情況了。 女兒出門這么久才回來,許母尋思著給她弄點好吃的補補。剛才就注意到了,女兒雖然個子長高了,但臉色差了許多,臉色都是卡白的。雖然她說是坐車暈車的緣故,但做母親的心痛。 大冬天的,家里真的沒什么吃的。許母最后從籃子里摸出兩個雞蛋,給許寧煮面條的時候,下到里面。 “媽,你怎么煮雞蛋了。”許寧用筷子一挑,就看到碗里窩著的兩個打雞蛋,眼中一熱,眼淚就想往下掉。從來沒有人對她這么好過,專門為她做吃的。好不容易忍住了,許寧也不敢抬頭,一邊低頭吃面,一邊說道。她可是知道的,在農村,一年四季除非家里來人,才會拿兩個出來。平時,雞蛋都是存起來,等多的時候一起賣掉。不然家里的鹽啊火柴啊這些東西都沒錢買。 “爺爺奶奶,我不喜歡吃蛋黃,你們幫我吃好不好。”許寧到廚房拿出一個空碗來,把兩個雞蛋黃從里面挑出來,放在碗里,對著爺爺奶奶說道。 奶奶伸手把碗推到許寧邊上,笑著說道:“我跟你爺爺吃過飯了,四妞你自己吃吧。” “奶奶,你們吃嘛。我真的不喜歡吃,雞蛋黃噎人,我喜歡吃蛋白。你們不吃,我也不吃,放著也是浪費。”許寧,從碗里把蛋黃夾出來,舉到奶奶嘴邊,一定要她吃下去。 “媽,你跟爸就幫她吃了吧。”許父看著家人為了一個蛋黃拉扯,心里一陣心酸。哎,都是因為窮。 許寧看著爺爺奶奶把蛋黃吃下去,這才開心的坐下來吃面。想想自己以前,每到吃飯的時候,就犯愁今天該吃什么的日子。在想想現在的處境,那時候過的真是帝王的日子。 許寧吃了份盒飯之后,就什么都沒吃。路上還吐了一路,肚子早就咕咕叫,許母煮的那么一大碗面,她竟然全部都吃下去了,就連面湯都喝進了肚子。 “吃飽了嗎?沒飽的話,我在去給你下點。”許母看女兒這個樣子,從她手上把空碗接過來,又準備去下點。 一看老媽這架勢,許寧趕緊拉住:“媽,不用了,我吃飽了。碗給我吧,我自己洗。”看著那么一個大碗,許寧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全都吃下去了。 “你坐了那么長時間的車,先坐在休息一會。就一個碗,洗起來還不快,你快去坐吧。”許母揮揮手,拿著碗到廚房去了。 許寧一看,明白自己過去也是在旁邊看著。一轉頭,剛好看到弟弟放在凳子上的行李,馬上想起來。自己回來的時候,還給大家帶禮物了。 “小五,快把我的包拿過來,我給大家帶了禮物。哎呀,剛才忘了,嬸嬸他們走的時候忘了拿出來。”許寧拍拍腦袋,怎么一回家人就傻掉了呢。 “你這孩子,掙點錢多不容易,回家還買什么東西。”許奶奶一聽孫女花錢買東西,就一陣數落。現在掙點錢有多難喲。 “奶奶,我好不容易出門一趟,回來還不得給你們帶點禮物回來。你看,這是我給你跟爺爺買的布,到時候讓我媽給你們做衣服,剛好過年的時候穿。”許寧把兩塊布在爺爺奶奶身上來回比劃,笑著說道。 “你這孩子,我跟你爺爺這么大年紀了,還做什么衣服。我看這顏色你媽穿也不老氣,留給你媽做衣服。”許奶奶輕輕的用手摸著,這布可真好看。 “我媽他們都有,您沒看我這一包里面,全都是布啊,這都是給大家買的。”為了買到這些布,許寧可是花了好多錢的。她忘記了,這個年代,買東西不光是要錢,還要票。你說她到哪里去弄票啊,最后還是通過別人指點,買的高價布。所謂高價布,就是可以不要布票的布,但是價格起碼要高三倍。 “許寧,你給我跪下。”許寧還在那邊興高采烈的往外拿東西,沒看到邊上許父跟許爺爺一張臉已經黑的跟墨似的。邊上一直給她打眼色的許樊,急的滿頭大汗。 “聽到沒有,我讓你跪下。”一看許寧還站在哪里,許父的嗓門大了幾分。把剛從廚房走出來的許母嚇了一跳,急急忙忙走過來,問道:“怎么了,又怎么了。好好的,你沖孩子發什么火。” “你給我閉嘴。說,你那兒來的那么多錢。”許父沖許母一瞪眼,回過頭盯著許寧問道。眼睛一直盯著她,就看她有沒有撒謊。 “是我自己賺的。”許寧被許父嚇到,跪在地上眼淚啪啦啪啦的往下流。她感覺非常委屈,明明自己是好意,花錢給他們買東西,他們為什么不但不高興,還讓自己跪下來。 “你自己賺的,你憑什么賺的。這么多布,家里都買不起,你哪里賺的那么多錢。”古話說,學好三年,學壞三天。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在外面從哪里賺來那么多錢,不是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兒,只是他自己的女兒他自己知道斤兩,憑她的能力,正常情況下,她絕對賺不了這么多錢。他怕啊,人真的不能走錯路,特別是女孩子,走錯了,就沒有回頭路了。 “我前幾天在山上玩的時候,路上看到一棵植物很像書上說的人參,覺得好奇,就把它挖下來了。我拿到藥店去想問問這是不是人參,沒想到運氣好,竟然真是。剛好藥店也正在找人參,問我賣不賣,我一問多少錢。他們說230,我就賣給他們了”這筆錢,許寧回來之前,就想好借口了。 “賣了多少錢。”許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置信的問道。 “230。”許寧不敢說太多,怕嚇著他們。其實230已經嚇到他們了,許寧說完之后,一看大家的臉色,就知道自己說多了。不過,現在想改口也來不及了,只有咬牙堅持到底。 “多少?”不光是許母問,家里其他人都緊張的看著許寧。 “真的是230,你們沒聽錯。我買了這些東西,加上路上的路費跟用了的錢,差不多花了30塊。這里還剩下200塊錢,媽,給你。”許寧從身上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錢,遞到許母手上。 許母看著手上的一堆錢,手都發抖。以前也不是沒見過這么多錢,只不過那些錢都是公家的,是大家的。而這些錢,是他們家自己的。一想到這里,許母迅速的抬頭朝院門看過去,等到確定門是關著的時候,心里松了口氣。他們家因為來的人多,院門經常是不關的。 “四妞,還跪在地上干嘛,快起來。老許,快讓孩子起來。”許母伸手在丈夫身上一推,示意他快讓女兒起來。 “起,起來吧。”知道自己冤枉了女兒,許父在看她的時候有點心虛。但是讓他做父親的跟女兒道歉,他又開不了那個口。 “好了,東西都收起來,有什么事情明天在說。天也不早了,早點睡覺吧。”“四妞啊,你別怨你爸,他剛才是怕你走了彎路。”一直坐在那里不動的爺爺,站起來拍拍身上的衣服,開口說道。 “對了,小五他媽,這錢是四妞賺的,你幫四妞留起來,以后給她做陪嫁。我們家四妞有這么重的嫁妝,什么樣的人家找不到。”許寧被退婚的事情,是許家所有人心頭上的傷疤。 “爺爺。。。。”許寧聽到這話,心里一熱,原來這就是親人,處處為你著想。老天爺是公平的,上輩子她沒有親人緣,這輩子老天爺補給她了。 “好了,你坐車也累了,早點休息吧。”老爺子摸摸孫女的腦袋,牽著老伴的手,慢慢往房間走去。 聽到老爺子的話,許母連連點頭。老爺子說的對,有了這筆錢,四妞肯定能找一個比姓史的好一千倍一萬倍的。 “四妞啊,這筆錢我給你收著。明天我就讓你三姨婆去給你找人家去,你放心,媽一定給你找一個比他好一萬倍的。”許母把錢抓的緊緊的,看著許寧,一臉肯定的說。 許寧一聽這話,一頭黑線:“媽,這錢是給家里的。爺爺奶奶年紀大了,給他們買點好的吃吃,補補身子。你跟爸平時都是干重活,也要補補。還有小五,他現在正長個子的時候,一定要吃好才行。” “這些事情就不要你來cao心了,有我跟你爸呢。時間不早了,你去洗洗睡覺吧。小五,幫你姐把東西拿回房間去。”對于女兒的話,許母心里是開心的。畢竟女兒說出來這些話,說明她孝順。沒有那個做父母的,不喜歡孝順的孩子。 一看這樣子,許寧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看著已經回房的父母,輕嘆口氣,還是錢的問題。看來除了高考之外,自己的首要工作就是想法賺錢,改善家里的條件了。 ☆、第七章 跟在弟弟后面往房間走去,走進房間,許寧四處看了看,跟原主記憶中一模一樣。而且看床上被單跟桌子上一塵不染的樣子,可以看出來,就算原主不在家,房間也一直有人打理。果然,弟弟許樊的話,得到了證實。 “四妞,你放心,你床上的被單被套都是媽前幾天洗好了的,你這被子今天媽還拿出去曬了。”許樊一看四妞盯著被子看,立馬開口說道。他們家四妞還是那么的愛干凈,剛剛怎么會覺得四妞變了呢,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許寧誤打誤撞的,竟然讓許樊打消了剛升起的一點的疑惑。幸好她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的話,肯定會哈哈大笑起來,然后狠狠的得意一番。 “四妞,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沒有。”東西放好之后,許樊走過去把房門關上,坐在椅子上看著許寧問道。 “我打算參加高考。”雖然疑惑許樊為什么突然想到問自己這個,但許寧還是老實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反正就算今天不說,明天她自己也要提出來的。 一聽許寧的打算,許樊眼睛一亮,然后站起來,走到許寧邊上,用一副驚訝的語氣說話:“嘿,四妞,你出去一趟回來聰明了很多啊。” “不過,現在距離高考的時間剩下不到一個月了。你現在學習也來不急了,你可以先慢慢把書本撿起來,明年再考更有把握。”許樊考慮到四妞已經把書本丟下太長時間,怕她一時半會突擊學習沒把握,才這么說的。 “你放心,我今年也不參加,我們兩個明年一起考。”許樊看許寧準備說話,還以為她想問自己,立馬說道。 許寧可是知道許樊以前上學時候的成績的,每次都是全校第一。那個時候,學校的老師經常在班上可惜,說要是在古代,憑許樊的聰慧,不要說秀才了,就是狀元郎都可以一試。由此可見,許樊的聰慧了。 平時許樊也愛看書,就算初中畢業之后,沒有機會在上學的時候,許樊還常常找村里那些知青借書看。在許寧的記憶里,許樊早就已經自學完了高中的課程。甚至于,他還在私底下偷偷的跟人學了好幾門外語。 憑許樊現在在的知識量,完全可以去參加高考了。可現在,他竟然為了照顧許寧,心甘情愿的把高考退后一年。說實話,這真的讓許寧很感動。就算她心里明白,許樊這么做,完全是因為原主的緣故。但現在,她占了原主的身體,她就是許樊的jiejie。 “小五,你看我帶了什么回來。”深深的看了許樊一眼,許寧站起來,從包里掏出兩本厚厚的書,笑著遞給許樊。 許樊看她那表情,疑惑的從她手中接過來。低頭一看封面上的字,立馬抬頭朝許寧看過去,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著許寧。 一看許樊的表情,許寧笑的更開心了。伸手聳肩,朝他做了一個你接著看下去的動作。哈哈哈,她就猜到了,許樊看到這本書的時候,會有這樣的表情。 當年whdgm,不知道多少書本被燒掉了。國家恢復高考的時候,很多人都沒書,都是幾個人輪流看的,更不要說什么復習資料了。而這本高考指南,當時一經發售,就遭到哄搶,印刷廠根本就連印都來不及。很多人出高價,想從別人手上買下來都買不到。而更多的了,對這本書只聞其名,不見其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