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秦霜抬眼,歪歪頭看著他愣了好半晌,然后突然站直了身子,很是正經地對陸以恒說道,“以恒,我沒喝醉!你才喝醉了呢。” 然后秦霜轉身呵呵的自己笑了,一邊卻步伐凌亂地向前走著……秦霜這模樣,這不是沒醉酒是什么?陸以恒無奈的笑,只得牢牢地牽著秦霜防止她摔跤。 醉酒后的秦霜就像變了一個人,倫敦街邊的路燈將秦霜和陸以恒二人的影子拉得老長,秦霜無意中低頭,卻像是發現了什么好玩的,一腳便踩住了陸以恒的影子。 陸以恒向左走了兩步,她便向左跟過去踩了兩下。 陸以恒移動,她便往他移動的方向踩,儼然是玩起來了。而陸以恒為了遷就著這個小酒鬼,便任由秦霜玩著,甚至還主動配合——雖然他也有點樂在其中。 秦霜追逐著陸以恒的影子只覺得開心極了,無意中一抬頭,卻發現了更好玩的。 秦霜的面前是一幅巨大的墻,黑乎乎的影子剛巧映在上面,醉酒狀態中的秦霜嚇了一跳,隨后便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朝陸以恒揮手,甚至不像平時說話溫聲細語了,而是放大了音量喊著, “以恒以恒,快過來看!” 陸以恒以為秦霜在墻邊發現了什么東西,卻不想等他走過來時,秦霜指著墻說, “看!我變大了!” 陸以恒:…… 他……竟無言以對。 如此充滿童心的秦霜還是第一次見。 只能說醉了酒的秦霜真的是毫無平時的自持了,但他卻莫名覺得這樣的秦霜可愛許多。 見陸以恒站在原地沒動,秦霜便一個人玩了起來,她到處走著,忽而和陸以恒的影子交疊,又忽而遠離,忽遠忽近的像玩上癮了。陸以恒看著秦霜跑來跑去,想著秦霜玩累了,他就能好好地把現在看來不□□分的秦霜帶回家了。 大概? 秦霜忽然停住了腳步,安靜的沒有說話,陸以恒以為她累了,便往前走了一步, “不要動!”秦霜忽地一喊,那一聲就像破釜沉舟般,陸以恒罕見地被秦霜震住了。 這是? 只見秦霜抬頭看著陸以恒,一臉認真,她語氣嚴肅地說了一句,“退回去!” 陸以恒楞了一下,隨即雙手舉起,表示投降照做地往后退了一步。 “再往后半步……往右一小步,停!” 陸以恒不知道秦霜要做什么,想著醉酒的人真的是毫無理智……他無可奈何地嘆口氣。 但那又有什么辦法,寵著唄。 秦霜就這樣指揮著,像一個指揮官一樣,指東指西發號指令,而陸以恒則聽著,是指揮官最忠實的服從者。 到了最后,秦霜終于沒有說話了,而是微微抬起了頭,閉上了眼睛,喟嘆般地喃喃, “終于……親到啦……” 然后她嘆了口氣,剛剛那么一折騰她都有點累了,頓時就有股如釋負重的感覺。 也許真的是喝醉了,秦霜只是覺得,這兩個影子糾纏在一起格外好玩。 然后她突發奇想…… 秦霜離陸以恒有一小段距離,一個人仰頭閉眼那有點蠢萌的姿勢讓陸以恒一怔。街道四下安靜,周邊僅有他們二人,陸以恒忽然聽到這近乎呢喃的聲音。聰明如他,陸以恒下意識地便看向了墻面。 果然,墻面上,兩個黑乎乎的影子的頭頂已然處在同一水平線上,兩個影子緊挨著貼近了,臉挨著臉,唇碰著唇,那剛剛好的距離和高度,陸以恒隱隱還能看見秦霜影子的挺翹可愛鼻尖。 就像一場皮影戲。 所以,剛剛秦霜說的親到了是指…… 陸以恒眼眸沉了沉,逐漸暗了下來,他抿著唇,半晌才邁著修長的腿往前走了兩步,輕松地走到秦霜身邊。 見陸以恒離開了自己的位置,秦霜睜開眼,還有些惱怒,可下一秒,秦霜驚呼一聲,被人抵在墻面上,他的雙臂撐著她兩側的墻面,低著頭將她牢牢地包圍住。 被……被壁咚了? 這一番動作嚇得秦霜游離在外的神志都恢復了幾絲,她怔怔地看著陸以恒,他的眼眸如同一潭幽泉,沉沉地,深深地,她看見了自己,卻望不到底。 就這樣盯著秦霜看了幾秒,陸以恒忽地展顏一笑,仿佛冰雪消融, “霜霜原來……這么想被我親吻嗎?”他挨著她那么近,聲音低沉的像好聽的大提琴曲,話里的內容明明那么不正經,卻被他一本正經的說出。 秦霜的理智瞬間回復了九成,她深吸一口氣,趁著陸以恒以為她醉酒的松懈,她靈巧地一個彎腰從他的臂彎下鉆出去半個身子,左手環著他的腰,然后用盡力氣一帶—— 秦霜的左右手掌都緊緊地按在墻面上,秦霜看見陸以恒的神色有片刻的驚訝和慌張,但瞬間又恢復鎮定,好整以暇地樣子像是期待著秦霜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秦霜暗自腹誹,果然,她就是想要看到陸以恒慌張的情緒也是頗有難度的。 但……秦霜又想起今天遇見沈語知時她心里那股莫名的不愉快和焦躁,她咬了咬下唇,忽地展露笑顏,便是顧盼生輝。 “因為我不夠高,所以才這么做的呀。” 陸以恒清楚的聽見秦霜這么說。 *** 22. 秦霜的那句話仿佛就像點燃了陸以恒心上的一團火,像是熊熊烈火在頃刻間燃盡草原——秦霜見到了陸以恒的另一面。 不同于從前的慢條斯理。 酒吧附近的酒店,陸以恒像是光明下唯一的陰暗,他目光沉沉,好似幽潭將她整個人吸入沉沒。 純白柔軟的大床,秦霜扎成馬尾的頭發都凌亂了,他伏在她身上,身后是燈光昏暗,他身上有著淡淡的酒香味,秦霜抓著他的襯衣……一切都順其自然。 恍惚間聽見陸以恒貼在她耳邊,氣息輕輕的卻癢癢地好似撓著她的脖子,陸以恒輕笑,貼著她問,“霜霜,還記得下午說了什么嗎?” 秦霜閉著眼睛,在安靜的只剩下彼此呼吸的空間里忽然聽到這句,她愣了愣,隨即才知道陸以恒所指。 她偏過頭,果然下一刻陸以恒便接著說了, 他聲音喑啞,一只手抓住她自然垂放在床上的手,“霜霜,再喊一遍。” “你說你經常那么喊,嗯……”他輕輕咬了咬她的耳垂,“說得出口卻做不到可不是什么好習慣。” 秦霜耳朵敏感,陸以恒那輕輕一咬下來簡直就要了她的命,秦霜的心跳驀地加快,臉燙的厲害,可她卻羞于喊出那個稱謂。 僅僅是接觸這么幾天,陸以恒就清楚的知道秦霜身上的敏感點,秦霜不說,他就換地方一記輕吻,簡直就是誠心的非要聽到不可。 等全身這么下來,秦霜咬著牙不說話,覺得自己就像被烤熟的鴨子,他的溫度好像傳遞給她,她全身都燙的厲害。 等陸以恒準備向最后一處迸發,秦霜終于慌張了。 “……別,”秦霜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軟軟酥酥的,她閉著眼猶如壯士扼腕可,聲音卻又小的連蚊子叫聲都不如,她軟軟地喊,“……老公。” 她好像聽到了陸以恒的一聲輕笑。 陸以恒攫住了她的唇輕輕啃咬,那緩慢的動作像是在品味一道甜點。含弄了一陣,他才不急不緩地撬開她緊閉的牙齒,熱烈地在其中掃蕩起來。 他嘴里還有些葡萄酒的香醇芬芳,秦霜閉著眼,睫毛微顫,整個人都縮在他的身子底下,任由他索取,任由他解開她腰間的束縛,更放任他用單手伸到身后解扣子。 她將自己全盤托付給他,任由他牽著她探索不同的世界,進入全新的領域。 *** 秦霜醒來時天色初晴,房間里的燈還沒開啟,所以屋子里還是很暗。 宿醉后的腦子暈暈的卻很清醒,如果說昨晚是清醒中含著的醉意驅使秦霜做下那一切破了羞恥度的事,那今天就是理智完全回歸中的—— 秦霜扯著被子蒙住自己的頭,天啊,昨晚,她究竟都做了什么,簡直沒臉見人了。 陸以恒就躺在秦霜身側,早在秦霜醒來之前就已清醒。見秦霜一醒來看都沒看他一眼,反倒是奪了他的被子就蒙頭,不禁有些想笑。 這是刻意忽略他的節奏? 秦霜的一條手臂□□在被子外面,白白嫩嫩的像嫩藕一樣,讓人想咬一口……陸以恒伸手在上面輕輕刮了兩下,不等片刻就浮現了兩道細細的紅痕。 秦霜只感覺手臂上一癢,本來沒什么,可她卻瞬間想起來……陸以恒還躺在她身側啊! 她這是在做什么!秦霜當即拉下被子,眼眸正巧對上了陸以恒的。 陸以恒淺笑地跟她問好,“霜霜,早上好。” “早……”秦霜下意識地往被子里縮了縮,她看出了陸以恒眼中的揶揄,像是在問她怎么才發現他。 陸以恒幫她拉了拉被子的一腳,臉上帶笑,“霜霜,你的手好嫩,” “……像昨晚一樣,都紅了。” 陸以恒眉眼彎彎地補充。 秦霜一愣,隨即便被鬧了一個大臉紅。 她順著他的話輕松的想到昨晚……陸以恒原來這么污的嗎? ☆、第22章 (修bug) 短暫的蜜月期過后,告別了外祖父一家,秦霜和陸以恒回國后便回了陸家。 因為日后還要搬去新房的緣故,秦霜入住的時候只帶了簡單的行李。 開車到了陸家,秦霜下了車,一想到日后要和陸以恒的家人共同生活半個多月……她抬眼看站在她身側陸以恒,有點緊張。 陸以恒知道她緊張,朝著秦霜安撫的笑,他拉起她的手安慰道,“沒事的,又不是第一次見我父母。” “可是……”秦霜看了看陸家的大門,“之前我都沒有跟伯父說過幾句話,而且還是第一次來。” “還喊伯父?”陸以恒微微挑眉,“我們都結婚這么久了。” 陸以恒這么一說,秦霜這才意識到,想著如果待會進去了之后還這么喊就鬧笑話了,便從善如流地改口,“是爸……還沒有習慣而已。” “多喊喊就習慣了。”陸以恒眉眼微彎,笑意盈滿眼眸,安撫道,“就像你喊我老公一樣。” 又來…… 秦霜捂住發燙的臉,自從經歷了那晚之后,她再也無法直視這個稱謂了。 就算單單是喊出來也很羞恥啊喂,她總會聯想。 兩人走到門前,陸家的大門有指紋識別系統,免去了鑰匙的繁瑣,陸以恒將手指放在大門的感應器上,隨著嘀的一聲,門應聲而開。 這也是秦霜第一次來陸家。 陸家人都坐在客廳里等著他們,陸以恒的父親陸石峰是白手起家,雖然已在商界取得了極高的地位,卻一點架子都沒有,看上去就像一個很和善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