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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紅嫁衣在線閱讀 - 第8節(jié)

第8節(jié)

    隔得遠遠的,那邊坐在馬車上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打發(fā)時間的徐家車夫就打望到在下階梯的自家的哥兒姐兒了,他把嘴邊的狗尾巴草胡亂地團了扔到袖子里,主動迎上去:“郎君,姑娘,到這邊來。”

    三人跟著車夫到了馬車邊上,徐錦超率先踩到凳子上,卻并不上馬車,而是張開手小心護持著徐華蕊和葉清珂上去,自己才在后頭跟著上去。

    徐華蕊打開車廂暗格拿出一套小小的茶具,似模似樣地沏了一壺果茶,分別倒了三杯,與徐錦超和葉清珂一塊的喝起來。

    徐華蕊喝完果茶以后靠坐在墊子上,眼神在茶壺上流連,顯然還有些意猶未盡,回味道:“酸酸甜甜的最好喝了,可惜娘親只許人準備泡一壺的量,不然我們可以再來一壺。”

    葉清珂正從車窗出往外看,聞言動了動嘴里的小舌頭,特別贊同徐華蕊說的話。

    徐錦超把三個人的書袋子整齊地排放到暗格里,路上他已經(jīng)知道葉清珂要上他們家里做客了,想了一路要怎么招待葉清珂,這會兒終于打好了計劃,他回頭對葉清珂說:“咱家新來了個廚子,做的八珍燒雞很有味道,一會兒到家以后讓他上一道。”

    葉清珂素來最貪口腹之欲,聞言笑得牙不見眼,只一個勁地點頭,心神全想燒雞去了。

    可憐小書童湘語,交完卷子一抬頭就不見了葉清珂,四處打聽之下好不容易問出自家姑娘的下落了,卻只來得及看到揚塵而去的徐家馬車,以及別人家書童的一句:“葉姑娘留了話,說是讓你跟葉家郎君說一聲,她上徐府玩了。”

    徐錦超和徐華蕊帶著葉清珂進了徐府,卻沒往后院去,三個人在前院徐錦超的專屬小書房里玩,也不要別人跟著。

    葉清珂上輩子加這輩子第一次來徐府,進了書房就站到窗臺邊上,左看右看很有些新奇——徐府與遲陽葉府相似,卻又有很大的不同。

    遲陽葉氏清貴之下更多的是大家族的沉冗,徐府卻是一草一木都透著欣欣向榮,氣息不知要自在多少倍。

    徐華蕊看葉清珂瞧得起勁,還以為外面有什么好玩兒的,也跟著湊過去,發(fā)現(xiàn)和平常沒什么區(qū)別就開始扯葉清珂了:“外邊多無聊啊,咱們來描紅唄。”

    葉清珂也把風景打量得差不多了,并不執(zhí)著繼續(xù)站在窗臺邊上,笑嘻嘻地順著徐華蕊的力氣坐到書桌前,開始體驗官宦人家的小兒娛樂活動。

    徐錦超找人去廚房點八珍燒雞,見兩人在描紅,他坐在一邊安靜地看了一會兒,覺得有趣便也翻了一本出來跟著描。

    葉清珂很少玩這些靜態(tài)的活動,速度遠不及徐華蕊這個熟手,徐華蕊都描了五頁了,她還在蹙著小眉頭跟第三頁糾纏。

    “珂珂。”徐錦超比徐華蕊還厲害些,這會兒已經(jīng)描了六頁了。他看見葉清珂皺眉的樣子覺得可愛。

    徐錦超心知葉清珂大約不愛描紅,他自個兒又起了調(diào)皮的心思,便拿筆沾了朱紅喊葉清珂,等葉清珂抬頭看向他的時候飛快地伸手輕輕一點。

    葉清珂眉心一涼,還迷茫著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了呢,徐錦超指著自己的眉心,眸光輕輕淺淺,深黑的眼瞳清澈極了,里邊盛滿了笑意,像是最醇正的酒,輕輕地漾著,不知不覺就讓人醉了:“看,和我的一樣。”

    徐錦超眉心上的朱砂痣是他臉上畫龍點睛的一筆,令他略顯寡淡的面容轉(zhuǎn)瞬美得窒息。葉清珂看著他,心里忽然就對他眉心的朱砂痣起了執(zhí)念,著了魔地伸手去摸,笑道:“朱砂的顏色沒有你的好看。”

    朱砂的顏色固然艷,卻偏向暗紅,而徐錦超眉心的朱砂痣顏色極為鮮艷,任誰看了都會被這觸目驚心的朱砂痣吸引心神。

    徐錦超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葉清珂,也跟著拿手去碰自己的眉心,兩人的手毫無征兆地碰到了一起。

    葉清珂與徐錦超的手接觸到的肌膚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她驚慌地縮回手蹦遠了解釋道:“這個,這個,我就是……”她心里著急,偏偏關(guān)鍵時刻想不起來托詞。

    半晌,憋出來一句:“我就是看它好看,才想摸摸看的。”話落,葉清珂都想巴掌抽死自己了,這還不如不說呢,跟調(diào)戲良家婦女似的。

    “那……”徐錦超猶豫,他還挺喜歡葉清珂摸他眉心的朱砂痣的,試探道:“要不你再摸一下?”這般細膩的接觸,讓他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徐錦超的親娘去得早,家中的男性長輩即使疼愛他,也不會經(jīng)常與他有特別親密的接觸,更多的是嚴肅地教導人生道理。

    而繼母徐夫人……彼時大長公主不幸仙逝,宮中太后和圣人心疼徐錦超年幼失怙,精挑細選選中了品德面貌都極好的徐夫人給駙馬做填房。為了保證徐夫人能真心誠意待徐錦超,太后把徐夫人召進宮躬親教導了一年半,而且,徐夫人出嫁時的陪嫁也被太后換成了宮里的人。

    有了這一遭經(jīng)歷,徐夫人不管是打心底里愿意對徐錦超好,還是她不得不對徐錦超好,她都不會與徐錦超太親近,自然也就沒有了過分親昵的舉動了。

    認真計較起來,葉清珂還是第一個摸他眉心的人呢。

    徐華蕊做事情的時候總是會把十二分精神都放進去,葉清珂和徐錦超的對話完全沒有沒打攪到她,還是她自己描完最后一筆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兩個人在說話。

    她也沒關(guān)注兩人說了些什么,抬起頭的瞬間視線全被葉清珂眉心和她哥一樣的紅點吸引了,張嘴問道:“珂珂,你怎么也長朱砂痣了?”

    葉清珂正被徐錦超的話驚得三魂不定,徐華蕊發(fā)出的疑惑簡直救了她一命,她悄悄松了口氣,移開與徐錦超對視的目光,回道:“不是長出來的,是超超拿筆給我點上去的。”

    徐華蕊小姑娘聞言眼睛一亮,伸手拿起筆,眼含希望地看向徐錦超,特別自然地求道:“哥,也給我點一個唄?”徐華蕊現(xiàn)在跟徐錦超十分親近,半年前的生疏早不知道被丟到哪個角落里了。

    徐錦超便接過筆給徐華蕊在相同的位置點了一點艷紅的朱砂。

    徐華蕊感覺到眉心涼涼的,心里就像綻放了節(jié)日里才會有的煙火一般,又是興奮又是高興。

    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捧住腦袋,一點兒也不敢亂動,直到她覺得眉心的朱砂干了,才跟解了禁似的開心地四處亂轉(zhuǎn),在小書房里翻了塊銅鏡對著猛照,還頗為認真地道:“我和哥哥長得一樣啦。”

    此外,她還強調(diào):“以前過節(jié)的日子,娘親給我貼的花黃一點兒也沒有這個像。”

    葉清珂捂著嘴癡癡地笑,不忍心打破徐華蕊美好的幻想。就算點了一個朱砂痣,徐華蕊和跟徐錦超的長相也不相似。徐錦超長得像皇家的人,而徐華蕊長得像徐夫人,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兩個人的長相中間差著一個娘。

    徐華蕊才不知道葉清珂在想什么,她照著照著鏡子,心里忽然起了新的念頭,她拉著葉清珂,非得要換男孩子的衣服,“我們和哥哥穿一樣的衣服,束一樣的頭發(fā)。”

    別說,兩人換了裝束以后和徐錦超站在一起,還真的有點兒意思。只一點,徐華蕊和葉清珂穿的都是徐錦超的衣服,徐錦超和兩人的身高差擺在那兒,衣服穿在她們身上就有些松松垮垮的。

    徐華蕊還好,翻出來徐錦超一雙舊鞋子套上了,但徐錦超就這一雙舊鞋子留著了,所以葉清珂腳上還穿著自己的繡花鞋,瞧著不倫不類的,也就是樣子長得好,不然一準跟戲文里專門負責逗人笑的丑角一模一樣,誰看了都得指著笑一通。

    葉清珂自來就不是很愛計較小節(jié)的人,撈起袖子往徐錦超身邊一站,笑嘻嘻地問徐華蕊:“好看么?”

    “好看。”徐華蕊點頭,表情認真沒有一點兒敷衍。她自己想出來的主意,當然是好看的,而且,她是真的覺得穿著徐錦超的衣服的葉清珂特別好看,多美啊,長得跟她哥似的。

    ☆、第11章

    “去把郎君和姑娘們都請過來。”徐夫人親自把八珍燒雞放到圓桌上,笑著使人去前院把徐錦超、徐華蕊、葉清珂三人叫來。

    縱使三人留在前院玩,徐夫人仍舊在第一時間知道了徐錦超和徐華蕊帶了葉清珂回府做客的消息,在徐錦超點了八珍燒雞后,她便直接把燒雞截到她那兒了。

    “哎喲,超哥兒和蕊姐兒上了書院果真就不一樣了,都會點菜招待小客人了。”錢奶娘也跟著笑,話語間全都是與徐夫人的親昵和不見外。她照顧著徐夫人長大,如今又看著府里的小孩兒長大,花白的頭發(fā)以及臉上的皺紋全都是時間的見證。

    徐夫人心疼自己的奶娘,一直留著她在身邊,平日里只說說話,身上再沒有擔著差事的。

    “超哥兒倒可能有這份心。蕊姐兒還沒有腰高呢,想來只是跟在超哥兒后邊胡鬧。”徐夫人嗔道。蕊姐兒的能耐她還不清楚。自打蕊姐兒和超哥兒熟了以后,超哥兒干什么她都要跟在人屁股后面,超哥兒說什么都是對的,親娘說的話還得排到后面。

    “夫人說的話小的可不愛聽,咱們?nèi)锝銉郝敾壑亍!卞X奶娘心疼著徐華蕊呢,嘴上從來都只有夸的,耳朵里也不愿意聽別人說徐華蕊的不好。

    “可不是,大嫂未免太謙虛了,您教出來的超哥兒和蕊姐兒可是連宮里的圣人都夸贊的。”過來串門子的徐府二房太太吳氏坐在一旁拿著茶盞,語氣酸溜溜的。

    她這個大嫂也就是命好,別人一輩子都掙不來的體面,她不過是白撿了徐錦超這個便宜,就在圣人和中宮那兒記了名,連帶著生的女兒也分外尊貴了,到哪兒都有人捧著。

    “弟妹這是哪兒的話。”徐夫人只作沒有聽出吳氏話語間的酸氣,吳氏可以不懂事鬧脾氣,她作為徐家的冢婦卻要在不損利益的情況下保證府里的關(guān)系和諧。

    她輕輕將嘴一抿,裝著惱羞成怒的模樣伸手搶了吳氏的茶盞,嬌嗔道:“弟妹占著好大的便宜,喝著我的茶竟還調(diào)侃起我來了。”

    吳氏一噎,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漏了心底里的酸意,忙順著徐夫人話討?zhàn)埖溃骸皠e別別,我的好大嫂您可饒了我吧”

    見徐夫人還是不把茶盞還她,她連忙又補話,道:“我下回不敢了,快快把茶還給我,你知道我最貪口腹之欲的,可別叫我再喝不著大嫂的茶了。”

    “這回且放過你。”徐夫人把茶盞塞回吳氏的手上。

    一來一去,吳氏的拈酸吃醋便就成了關(guān)系極好的妯娌之間的調(diào)笑了。

    “見過母親,叔娘。”徐錦超站在最前邊,身后跟著徐華蕊和葉清珂,三個人站成一排給屋里的長輩請安。

    “見過二位長輩。”葉清珂與徐府的夫人不熟,況官宦人家說話都要多講究幾分,她為避免犯了他人的忌諱,便只以長輩代稱。

    徐夫人一眼就瞧見三個人眉心上差不多的紅點兒了,她把徐華蕊抱到懷里,又拉過葉清珂,仔細打量了以后看向徐錦超,問道:“她們倆的紅點兒是怎么來的?方才你們走進來,我恍眼以為是觀音座下的仙童下凡了呢。”

    “方才我們在書房里描紅,我貪玩給meimei們點上的。”徐錦超被徐夫人熱切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他面對徐太師時也不帶怯場的,所以羞澀只是一瞬,徐錦超很快就調(diào)整過來,面不改色地回話。

    徐夫人抱著徐華蕊又是一陣打量,還拿手摸了摸,贊道:“真是個妙主意,比貼花黃逼真得多了。”

    往日年節(jié)的時候,徐夫人會給徐華蕊在額上貼一個紅色圓形的寶石花黃,看著既和徐錦超相似又倍顯喜慶。只她卻不知朱砂的效果更好,今日一看,即使比不上徐錦超的朱砂痣灼眼,但也比花黃逼真許多。

    “娘,我是不是跟哥哥長得一樣啦?”徐華蕊護住眉心的紅點不讓徐夫人繼續(xù)碰,怕被人碰掉紅點就沒了。

    徐夫人一陣好笑,哄道:“哎,蕊姐兒和哥哥一樣眉心有朱砂痣了。”她沒有正面回答像或者不像,只說兩人眉心都有一顆紅點兒。

    吳氏從沒見過葉清珂,葉清珂和徐華蕊牽著手進來的時候,她多看了兩眼,打量之下覺得葉清珂長得精致又貴氣,隱約還能看到手腕上戴著一只價值不菲的赤金環(huán)珠九轉(zhuǎn)玲瓏鐲。

    也不知吳氏是怎么想的,只憑這一面之緣就以為是哪個勛貴人家藏著未見人的千金了,她看著葉清珂身上的衣服,熱切地搭腔道:“蕊姐兒和這位……姐兒穿的是超哥兒的衣服吧?”

    徐夫人知道葉清珂的姓名來歷,葉清珂就沒再做自我介紹,因而吳氏并不知道葉清珂的底細,只以姐兒代稱。

    “許是蕊姐兒胡鬧著要換男裝,前院里又沒有她的衣物,便找了超哥兒的衣服來穿。”徐夫人其實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和吳氏做了數(shù)年的妯娌,早摸清了吳氏是怎么樣的人,壓根不愿意在吳氏在場的情況下細究此事。

    她放開徐華蕊,轉(zhuǎn)而攬著葉清珂愛憐地上下摸了摸,道:“也就珠姐兒愿意和蕊姐兒胡鬧,珠姐兒跟蕊姐兒一塊到后頭換一件合身的衣物,穿著這件大衣服可累壞了吧?”

    葉清珂可樂意穿徐錦超的衣服了,當然不覺得有什么累的,但徐夫人都開口了,她也只能乖乖點頭,并徐華蕊一同跟著丫環(huán)去屏風后面換衣服了。

    吳氏本來是想用衣服的事情和葉清珂結(jié)個善緣的,等回頭勛貴問話的時候,葉清珂提上一兩句,她便能在外邊記上名了。她是府里的庶媳婦,從前大嫂不在的時候,有頭有臉的交際向來是徐太君親自上的,從來輪不到她。如今大嫂回來了,她就更出不了門了。

    為了二房,她少不得要自己尋些出路,等日后自己有了交際,可不是比出門參加個宴會都得仰仗著大嫂要好?

    她心里想得好,可徐夫人竟直接把她的話頭截了,沒留半分機會給她!這下可好,別提勞什子善緣了,葉清珂一個小小的人兒,看沒看清她的臉都是個問題。

    葉清珂確實沒注意吳氏,她換了合身的衣物出來,得了徐夫人的允許以后就和徐錦超、徐華蕊一塊兒圍著圓桌大快朵頤吃燒雞去了。

    主動幫他們夾菜的錢奶娘特別夠意思,三個人得了一碗兒堆成了尖兒的雞rou,而且錢奶娘還悄悄地給她們說:“這回你們只管可著勁兒地吃,有奶娘擱這擋著,夫人看不見呢。”

    雖然這個八珍燒雞不是完整的一只雞,三個人一人分了一小碗以后就沒剩了,跟平常被限制著的量一樣,但錢奶娘的這句話還是讓三個小孩覺得特別舒心,就跟真吃了一整只雞似的。

    卻不是三個人真的蠢,錢奶娘一句話就能把他們騙倒了,而是錢奶娘說的話太得他們的心,起了畫餅充饑的功效。

    吳氏在上邊坐著,葉清珂文雅的吃相撓得她心癢癢,越發(fā)覺得葉清珂的身份不低,忍不住道:“大嫂,這個小客人是哪家的孩子,我瞧著……竟分外貴氣。”

    徐夫人笑看了吳氏一眼,仿佛看穿了她所思所想,輕聲道:“珠姐兒是蕊姐兒的同窗,皇商葉家的大娘子,正是前些時候超哥兒不慎害得受了災的姑娘。”

    吳氏記得這件事情,但當時她一心借著徐錦超在長輩那兒賣好了,壓根沒有關(guān)注事件中心的另一個女娃娃——要知道,區(qū)區(qū)一介皇商之女還不值當她放在心上。

    誰知……誰知竟會遇上今日的境況,她有眼無珠,把小小的皇商之女錯認成了勛貴人家的姑娘……大嫂看著平和親切,但這會兒心里肯定不知如何嘲笑她出身低沒眼界了。

    吳氏的娘家比不過徐夫人,嫁到徐府來以后又因是庶出二房,以前對上徐太君她心里連怨言都不敢有,但被迫事事仰仗著徐夫人卻不是她樂見的。始終在徐府出不了頭的吳氏一直以來最恨、最害怕的就是被人看不起。平常在徐夫人面前都是要刻意板直了腰桿的。

    這會兒她在徐夫人這兒鬧了個大烏龍,臉立刻就僵住了,喉嚨也像梗了塊石頭,說不說話都難受得夠嗆。

    其實吧,錯認葉清珂身份的一事,當真不是吳氏的眼界太窄。葉清珂一家的根是遲陽望族葉氏,盡管近年沒有人出仕,但過去的清貴沉淀下來,說句可比宗室也不為過的。

    這樣的人家養(yǎng)出來的后代混得再差,也不會沾染上市井間的泥土氣息。況且葉清珂還占著容色好的便宜,不暴露本性的時候,外表是尤其唬得住人的,吳氏自己又裝著別的心思,自然輕易往勛貴上頭想了。

    小孩子們從不理會大人間的機鋒的,吃完美味非常的八珍燒雞,徐華蕊提議到花園里投壺,她是這樣說的:“難得今天咱們穿得一樣,就到花園里投壺玩唄,說不定有人看到以后會大吃一驚哩,家里可從來沒有三個哥兒。”

    依然是小孩子家的奇思妙想,但她這一番話說得葉清珂都側(cè)目了——徐華蕊怎么忽然說話跟個小大人似的了?

    不過下一瞬徐華蕊就破功了,她指著葉清珂跳腳,一副被背叛的小模樣:“哎,你們怎么又背著我擦嘴了?!”說好的三個人一起呢?

    葉清珂微微抬著小下巴,仔仔細細地把每個可能沾油的角落都擦一遍,斜睨徐華蕊道:“究竟是誰拋下誰,小蕊兒你剛剛可是有奶娘幫你擦了嘴的。”

    徐錦超垂著眸子也在擦嘴,動作可細致了,摸完以后覺得還有些油,便又浸了一回帕子,擰干了繼續(xù)擦,直到他覺得干凈了,把帕子放回銅盆里,方才開口安撫徐華蕊:“你剛剛擦過嘴,我們就沒叫你了,不是故意撇下你一個的。”

    徐華蕊不甘,小眼睛瞅著兩個人,心里可委屈了:“那你們怎么不幫我阻止奶娘呢?”她的心底里,其實是更喜歡和親密的朋友們一塊兒的,才不要什么事情都是奶娘、奶娘、奶娘!奶娘雖然好,卻不是她的同齡人呀。

    “……”葉清珂被徐華蕊的奇怪邏輯打倒了,手里捏著的毛巾不自覺落到了銅盆里。

    徐夫人把三個小孩兒的對話聽到耳朵里,坐在椅子上憋笑憋得整個人都沒了力氣——怪不得世人都追求多子多福,要不是葉清珂來做客,自己又親眼看著,她還不知道慣常表現(xiàn)得聰慧懂事的蕊姐兒也有這么糊涂可愛的時候,有趣極了。

    徐夫人正開心呢,眼角的余光撇到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忽然一臉不自在的吳氏,心里就忍不住嘆氣,得,讓孩子們出去玩吧,她還得應付妯娌呢。

    “娘的傻蕊姐兒,哥哥和珠姐兒一開始沒注意到奶娘幫你擦嘴呢,咱不鬧脾氣了啊,不是說要去玩投壺嗎?娘給你們找一個最漂亮的壺好不好?”

    徐華蕊被徐夫人一提醒就想起自己的小點子了,再顧不上為前面“背叛”的事情生氣,一手牽著徐錦超,一手牽著葉清珂去花園投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