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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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爾眼睛里含著淚,卻還是耿直地看著他,“你不是爸爸,爸爸在醫院里。” 姜離生怕霍從燁這會沉不住氣,立即伸手拍了拍拉斐爾的背,從護士小姐手中結果棒棒糖,放在他面前,“我們吃顆糖果吧,甜甜的糖果不是拉斐爾最喜歡的嗎?” 這孩子像所有小孩一樣,喜歡糖果、冰激凌等甜食。只是因為在家中被約束地嚴了點,很難吃到糖果。方才護士給他的時候,他光顧著疼,都沒能拿。現在又是被抱在懷里,又是被哄著,還有糖果吃,倒是有點忘記了頭上的傷勢。 最后還是姜離把他抱在懷里,坐在椅子上。 醫生給他打麻藥的時候,小家伙又要掙扎,姜離只能哄著,結果剛哄好,針頭扎進去,他便掙扎地厲害。一直到縫針結束,姜離身上都濕透了,連額頭上都沾著汗珠。 拉斐爾大概也是哭了,濃密地長睫毛上掛著小小的水珠,看起來越發地可憐。 霍從燁見結束了,立即上前,想伸手接過拉斐爾。 可誰知小家伙雖然哭的累了,可是霸道卻是一點不減,不僅不讓霍從燁抱他,反而更往姜離懷里鉆。 一旁的柳蔚子見狀,上前拉住霍從燁,說道:“這個時候,小孩子就喜歡待在mama懷里。小姜雖然累了點,不過孩子愿意待在她身邊,就先讓他待著。” 本來就天大地大他最大的小家伙,此時更是已經橫著走。 醫生又安排他去其他檢查,畢竟之前他摔在了冰面上,需要檢查一下,看看他是否有輕微的腦震蕩。 腦震蕩三個字,可是把姜離嚇壞了,臉色一下白地跟紙一樣。 最后等結果出來的時候,姜離的手掌心都被自己掐出了指甲印。 好在醫生幫他們看了報告,并沒有出現腦震蕩,甚至都不需要在醫院住院觀察。聽到這話,在場的三個大人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霍從燁把拉斐爾抱在懷里,柳蔚子瞧了小家伙一眼,笑道;“你這小家伙,可是嚇壞我們了。” 拉斐爾咧開嘴,無聲地笑了起來,還有精力沖柳蔚子眨眼。 這可把柳蔚子逗得心花怒放,伸手就要抱他,“奶奶抱抱,好不好?” “不好,”拉斐爾奶聲奶氣地說道。 柳蔚子雖然被拒絕,可是卻一點都不生氣,笑瞇瞇地瞧著小家伙,愛不釋手,恨不得抱著他親親。 此時姜離轉過頭,剛要教他不許這么說話,結果就見他已經伸出兩只小手,“抱抱。” “喲,不是說不要奶奶抱的嗎?”柳蔚子笑得不知道多開心,伸手就從霍從燁懷里接過他。 小家伙剛到她懷里,就嗅了嗅鼻子,“好香啊,奶奶好香哦。” 柳蔚子這會真是笑的開懷了,在他的小臉蛋上左右親了好幾下,恨不得揣在懷里才好呢。而這邊姜離和霍從燁聽完了醫生的醫矚,又拿了藥,這才回去。 只是剛到醫院門口,劉文杰突然上來,低聲在霍從燁耳邊說了幾句。 霍從燁輕蔑地笑了下,吩咐:“你先送她們回去。” “怎么了?”柳蔚子一聽,立即出聲問道。 結果她剛問完,就見一行人匆匆從外面走了進來,只見為首的那個白人指著他們就喊:“就是他,就是那個中國人,是他在冰場打了我。他的兒子還撞傷了我的女兒。” 一幫穿著警察制服的人迅速圍了上來,柳蔚子怕嚇到壞子,立即伸手按住拉斐爾的頭,讓他靠在自己的懷里,不想讓他聽到這些事情。 “你好,”警察上前,還算克制地出示了證件,要求霍從燁和他們走一趟。 姜離自然認出了那個白人男子,她兒子被撞傷了,她還沒找那女孩的父母算賬呢。這個蠢貨倒是自己送上門來。 “我可以打電話給我的律師嗎?”霍從燁輕笑了一聲。 警察點了點頭,看著他拿出手機。而姜離則是上前一步,剛要說話,卻被霍從燁一把握住了手心。他一邊看著她,一邊撥通電話,等電話接通之后,他淺笑著將自己現在的情況告訴了對方,也不知對方說了句什么,他居然還發出了笑聲。 對面那個白人男人,本來還得意洋洋,覺得是給了霍從燁下馬威。 可霍從燁卻不如他想象中那般驚恐害怕,反而給他一種輕蔑的態度。 等他打完電話后,便叮囑姜離:“帶拉斐爾早點回去休息,我晚點給你打電話。” 說完,他在她臉頰上親吻了下,姜離眼眶有些濕潤。就在他要轉身的時候,她突然伸手抱住了他,低聲:“我等你。” 劉文杰讓兩個人跟了過去,而他自己則負責送姜離他們回去。 柳蔚子倒是沒怎么擔心,剛才霍從燁打那個混蛋的時候,她也是在場的。若不是因為拉斐爾受傷了,她倒是想讓兒子多揍他幾下。這種白人眼高于頂,從骨子里就瞧不起亞裔,就算被揍也是活該。 “我的大寶孫,和奶奶回家咯,”柳蔚子抱著他,就往醫院外面走。 姜離看著他們祖孫兩人和諧的模樣,突然有些哭笑不得。等上了車之后,劉文杰沒問地址,直接就開了車。 拉斐爾倒是一點不困,看著旁邊的姜離,開始喊餓了。 柳蔚子一聽就心疼了,非要讓劉文杰找間餐廳停下來,讓她帶著她的大寶孫去吃飯。姜離瞧著柳蔚子著急的模樣,立即說:“阿姨,我剛才已經讓家里的女傭準備晚餐了。拉斐爾頭上有傷,最好還是不要在外面吃,免得吃到什么忌口的東西。” “也對,”柳蔚子點點頭,趕緊開始翻自己隨身帶著的包,只是昂貴的皮包里哪里什么零食啊。最后還是劉文杰趁著停車的間隙,從前面遞了一塊巧克力過來。 姜離不想讓他吃這些,可是一瞧見他頭上的紗布,心也就軟了。 好在這里離她家并不是很遠,二十分鐘就到了公寓的樓下。柳蔚子有些遺憾地看著懷里的拉斐爾,失望地說:“我們拉斐爾要回家了,跟奶奶拜拜。” 拉斐爾小心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姜離,似乎很是舍不得這個漂亮又香香的奶奶,奶聲奶氣地問:“希洛,可以請奶奶到我們家做客嗎?” 柳蔚子心底可是開心,畢竟孩子喜歡她,那可是表現在臉上的。她也知道,按著規定,今天只有兩個小時見孩子。只是這見到是一回事,真執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之前還沒見到孩子的時候,心心念念,可就像是飄在半空中一樣。可是真見到的時候,真是一刻都不想分開了,想好好瞧瞧孩子,問他這么些年都好不好啊。雖然知道以姜離家的條件,決計是虧待不了孩子的。可就是什么都想問。 “柳阿姨,如果不嫌棄,就到家里一起用晚餐吧。”姜離出聲邀請。 柳蔚子立即笑了,“我正是求之不得呢,哪能說嫌棄啊。” 于是姜離便領著柳蔚子下車了,不過這次換成她抱拉斐爾,畢竟這一路上都是柳蔚子抱著的。她雖然瞧著年輕,可到底也是快奔六十的人了,長時間抱著這么大的孩子,哪里能受得了。 劉文杰要去警局接霍從燁,便站在車旁,看著她們進了公寓的大門。 等到了家,劉雅熙正在客廳里等著,見她們回來,便迎了過來,不過看見跟著姜離回來的中年貴婦,還是愣了下。 “柳阿姨,這是劉老師,是我哥哥請回來,準備照顧拉斐爾日常生活的。她有專門的兒童心理執照,也有營養執照,在整個上東區都十分有名。當初我哥哥請她回來,也是費了一番周折,”姜離順勢給柳蔚子介紹。 倒也不是她夸張,而是劉雅熙在兒童教育上,確實算是個專業的。 柳蔚子瞧了一眼劉雅熙,微微頷首,不算親熱,但也不冷淡地打招呼:“劉小姐您好。” 劉雅熙知道姜離下午帶拉斐爾去他爸爸,只是沒想到,會跟回來一位長輩。看樣子,似乎應該是拉斐爾的奶奶吧。 可這些問題,在她看見拉斐爾額頭的時候,一下子就失聲驚問:“拉斐爾怎么了?” 她忙是上前,就是檢查拉斐爾額頭上的傷勢。小家伙倒是個忘性大的,絲毫不記得之前嚎啕大哭地模樣,笑嘻嘻地和她說:“劉老師,你別擔心,一點都不疼的。” “這才一個下午,怎么就摔成這樣了,”劉雅熙半蹲在他面前,臉上全是心疼的表情。 姜離倒是沒怎么在意,可柳蔚子的臉色一下就難看了。只覺得劉雅熙這是含沙射影地指責,她們出去沒有照看好孩子呢。 “劉老師,拉斐爾在冰場摔了一下,縫了幾針而已。現在已經沒大問題了,”她想了下,還是叮囑她,“這件事就別告訴我哥哥,免得他沒辦法安心休養。” 現在這小家伙都是全家人的命,所以他身上有個磕磕碰碰,那真是頂天的大事了。 姜離不想讓蕭世琛住院期間,還為拉斐爾擔心。都是她沒照顧好孩子,所以她這心里又歉疚又難過。 劉雅熙支支吾吾地嗯了一聲,而姜離已經請柳蔚子到客廳坐下。 一直到晚餐結束,她才接到霍從燁的電話。說實話,她是真沒擔心霍從燁的事情,畢竟只是打了那人一拳而已,就算霍從燁揍了他一頓,身后的律師也會幫他擺平。 不過聽到電話里,他笑著說了處理結果,不算好也不算壞。 畢竟他是中國公民,雖然之前在美國留學過,可是到底許多年不曾在這里,再加上冰場上很多人看見是他出手打人。 “會驅逐出境嗎?”姜離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霍從燁倒是一點不在意,嗤笑了一聲,還逗她,“那不就正好,我沒辦法和你搶拉斐爾了。” 姜離沒想到,他一貫深沉內斂的人,居然在這個時候給她玩叛逆。她有點生氣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了幾步,背著所有人,才沖著他說:“那我真是求之不得。” 可她這邊埋怨霍從燁沒了往常的冷靜內斂,自己也說出了平日里難說出的氣話。 她說完之后,兩人都像是憋了一口氣,誰都不開口了,可誰也不掛斷電話。 最后還是霍從燁出聲,“能請我到你家吃個晚餐嗎?” “還剩點東西,你快點過來,說不定還能給你留點,”姜離硬著聲音說。 可是轉身掛了電話,她就讓佐拉去重新準備了晚餐。 柳蔚子知道剛才是霍從燁打來的,就問她情況,姜離搖了搖頭,說道:“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他已經從警局出來了,待會等他回來了,再讓他好好跟您說吧。” 姜離說著的時候,都沒注意,她用的是回來兩個字。 等他回來了,這句話可真是像妻子描述丈夫的話,柳蔚子笑了笑。 *** 第二天姜離去看蕭世琛的時候,一進病房,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她剛進去,容彥等一干普森的人,都被攆了出來。 容彥臨出去的時候,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小心點。 姜離笑著點了點頭,可是走過去的時候,蕭世琛一抬頭,那眼神真是跟刀子一樣地往她身上扎。 “哥哥,”她叫了一聲,就見他床頭還擺著藥片呢,這肯定是早上他沒吃完的藥。 她趕緊過去試了試杯子的水,不行,都涼透了。于是她端起水杯,輕聲說:“我給你重新倒杯熱水,先把藥吃了吧。” “拉斐爾受傷了,”蕭世琛盯著她。 姜離一下放下手中的杯子,有點生氣,“這位劉老師還真是……” 她一向不擅長批評別人,半天也沒說出別的話。 倒是蕭世琛沉著臉,“要是她不說,你也打算瞞著我是不是?” 姜離立即表示:“拉斐爾受傷真的只是意外而已,是我沒看好他。” “我都沒說怪你,你這么著急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做什么?”蕭世琛不緊不慢地說。 姜離干脆不說了,反正多說多錯。 “你是不是又心軟了,”蕭世琛瞧著她的模樣,便已經大概猜到她的心思。 姜離別過頭,還是不說話。可是這樣子,卻更讓蕭世琛確定了。 “真的非那個人不可嗎?”蕭世琛又問她。 姜離突然轉過頭,看著他,認真地說:“哥哥,你是最知道當年事情的人了,你告訴我,明明白白地告訴我。” 為什么我會是紀禾。 這次輪到蕭世琛撇過頭,他望向窗外,窗明幾凈的玻璃外,全是燦爛的陽光。人生如果能像陽光一樣純粹溫暖,該多么地好。可是偏偏最忐忑的就是它了,到處都是轉折,明明前一刻還是康莊大道,可是下一秒就能拐進羊腸小道,甚至還會面臨突如其來的深淵。 蕭世琛這一世的深淵并不多,可是唯一一個能讓他痛徹心扉的,就是姜韻的離開。 他出生中國,在六歲的時候跟著父母移民英國。可是父親生意失敗之后,帶著他母親還有弟弟離開,卻把他丟在了倫敦。他只能在倫敦的唐人街中餐館洗盤子養活自己,十一歲的少年,乍然從云端跌落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