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輕輕呼出一口氣,茹蕙抬手指了指池塘:“雖不敢說十分,但至少有七分可能那玉簪在這池中。” 林姑并不多言,轉(zhuǎn)身喚來幾個會水的小太監(jiān),交待他們下水去撈,又道:“……撈起玉簪者,我等自會稟明太子。” 稟明太子做什么? 要賞賜唄。 原本就是履行職責(zé)不敢偷懶的幾個小太監(jiān),聽得此話,已是群情振奮,只暗自都盼著自己是那撈著玉簪的人。 小太監(jiān)們要下水,茹蕙便與林姑姑避到遠(yuǎn)處的一座小亭中等待。 坐在亭中,林姑姑看著菇蕙掏出幾粒橢圓形的食物放在小倉鼠面前,那倉鼠兩只前爪抱著花生大的小粒一口一粒,幾個眨眼的功夫,便將桌上的食物都吞了下去,吃完了還抬起頭,沖著茹蕙不停地嗅。 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倉鼠鼓鼓的頰囊,茹蕙輕笑:“貪心。” “奴婢從沒見過么這么干凈的老鼠。”看著小倉鼠那一身比雪還白的皮毛,林姑姑心里也是服了這位格格了,也不知她從哪里得了這么個小玩意兒。 “這倉鼠是三年前在草原上得的。”茹蕙伸出手,小倉鼠順勢爬到了她的掌心,窩著便不動了。 “當(dāng)寵物養(yǎng)著,后來發(fā)現(xiàn)它嗅覺物別靈敏,便讓下面人訓(xùn)練它找東西玩兒,不想還真有用上的時候。” 茹蕙笑瞇瞇伸出手指順著小鼠的背,小小、軟軟、rourou的小倉鼠,真的很招人。 “格格喂它吃的是花生?” “花生它也吃,不過,方才那幾粒可不是花生,那是我自制的。” “奴婢聞著都覺得香。”林姑姑忍不住贊嘆:“不想格格廚上的手藝這般超卓。” “不過是材料好罷了。”茹蕙搖頭,“可不敢當(dāng)姑姑稱贊。” …… “找到了!”一聲興奮的大喊,自塘上傳來,亭子里的茹蕙與林姑姑同時自石凳上站起身。 很快,一個小太監(jiān)雙手小心地捧著一支晶瑩潔、潤如羊脂的玉簪,快步來到亭前,“姑姑,奴才撈著了。” 看著玉簪頭上那朵含苞白荷,林姑姑滿意地點了點頭,看著衣袍尤自往下淌水的小太監(jiān):“你去換身干凈衣裳,隨我前去毓慶宮。” 小太監(jiān)驚喜地應(yīng)了一聲,小心將玉簪交到林姑姑手里,轉(zhuǎn)身飛快跑了出去。 “玉簪找到了,后面就沒茹蕙的事了。”茹蕙笑嘆:“只盼住在儲秀宮日子再不會生波折。” 林姑姑亦是感嘆:“格格所想,正是我等所愿。” 茹蕙笑著頷首,轉(zhuǎn)身托著小倉鼠,帶著一個宮女,回了儲秀宮。 …… “這個茹佳氏,真是多事。”緊隨著男人的怒斥,書房中傳出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爺,如今怎么辦?” “怎么辦?讓儲秀宮的人動手,把這個女人毀了。” “爺,可沒人能近她的身。” “蠢材,毀掉一個女人辦法多的是,你就不能用用腦子。” “是,是,是奴才蠢,可是爺,動茹佳氏可就是和四爺做對,這……” “老四本來就是老二的一條狗,遲早要和他放對。” “可是現(xiàn)在就動手,是不是早了點兒?萬一暴露了咱們的人手……” “這……”男人首次遲疑:“難道就這么算了?” “爺,奴才認(rèn)為,咱們先得集中人手對付太子……” “也罷,只是,爺咽不下這口氣,去,把老四后院兒傳的那些散布到外面去,哼,既然壞了爺?shù)氖拢瑺斁筒荒茏屗眠^。” 第44章 修長上飛幾欲入鬢的長眉,開合間波光流轉(zhuǎn)的鳳目,配上遠(yuǎn)較常人白皙的膚色,十三歲的茹芾有一種超越性別的美。 所幸他鼻梁高挺,壓制住了五官的嫵媚之氣,更兼身形挺拔高健及通身讀書人方有的文氣,才讓少年兼具了英氣與雅致,從而不致使人認(rèn)錯性別,反有著獨特的清俊與超逸,讓人見之忘俗。 無論是誰,見到一個漂亮的人物,心情總不會壞,更何況,這人還是茹蕙的同胞兄長,遠(yuǎn)自成都府回京來為茹蕙送嫁的茹芾。 啪啪的拍袖聲后,是少年帶著沙啞的請安聲,四阿哥含笑親自伸手扶起茹芾:“在路上這一個月辛苦了,你爹娘的身體都好?弟弟呢?” “多謝貝勒爺垂問,爹娘身體都好,弟弟也能吃能睡,奴才走時,他已經(jīng)會說話了。” “好。”四阿哥點頭,示意茹芾坐在自己下手的椅子上:“學(xué)藉的事爺會安排人替你辦好,你不須cao心,只安心住在貝勒府溫書便是。” 茹芾愣了一下,這和一開始說好的不同啊? 他心有疑惑,下意識開口推拒,“下人說meimei早將房子收拾妥當(dāng)了,奴才不想辜負(fù)meimei的心意,便不打擾主子爺了吧。” 四阿哥皺眉,“你一個十三歲的孩子獨自在外居住,爺不放心,貝勒府不差你的吃食。” 茹芾嘴角抽了抽,貝勒府是不差他的吃食,可是他不想住進(jìn)來啊。 茹芾的不情愿四阿哥看在眼里,卻一點不準(zhǔn)備退步,強(qiáng)硬道:“就這么說定了,每月給你幾天時間回去看看家下人等,其余時間就住在貝勒府,我已令人在外院替你收拾出了小院,你只安心住著,若有什么需要,找我身邊的高勿庸,他總管著貝勒府的內(nèi)務(wù)。” 茹芾一臉不樂意,meimei十三歲算是成人,他明明身為兄長,卻還要被當(dāng)成小孩子讓四阿哥拘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