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節(jié)
緩緩轉(zhuǎn)身,安瀾唇角淺淺勾起,清霜風華,似月清高。 “安城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無恥啊!” 刻薄和諷刺,誰不會? 安瀾在談判桌上面對多國的高官政客侃侃而談時,安城大概還過著醉生夢死的浮華生活呢! 所以,不要跟安瀾比牙尖嘴利,安城絕對會慘敗。 正如此刻。 安瀾話音落下,安城的臉色就已經(jīng)黑如鍋底。 他自以為委婉含蓄的譏諷了,卻沒想到,安瀾會直言而明。 不太同一個水平,安城vs安城,絕對是一個霸,一個渣。 誰是霸,誰是渣,不言而喻。 安瀾不想跟安城廢話,清眸中溢出點點寒冰,“安城,你的目的是我,既然我已經(jīng)來了,放了孫叔!” “放人?你覺得可能嗎?”安城好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他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笑得直不起腰。 安瀾冷漠地看著安城,一言不發(fā)。 良久,安城終于停止了狂笑,陰鷙的眼眶中溢出幾許淚滴,他用小拇指拭去,把小拇指舉到眼前,指尖泛著水光。 “安瀾,說這話,你自己不覺得是天方夜譚嗎?”安城話語一冷,“三年前,你想過要放過安家嗎?” 安瀾抿唇不語。 的確,三年前,她還真沒想過要放過安家。 她想的更多的是,如何讓安家永遠化作一粒塵埃,消失在大千世界中。 至于給安家留下一條生路,她還真沒想過。 “安城,說安家的時候,你不覺得臉疼嗎?”安瀾嗤笑一聲,“就安家所做的那些事情,你們的下場,我決定還是法律開恩了呢!” 如果安瀾是法官的話,就安家那些罪責,她直接讓安家消失在塵埃里,一絲一毫都不剩。 安城突然像一只狂躁的野獸,猝不及防他對安瀾發(fā)起猛烈的攻擊。 三年來,安瀾雖然沒有參加過任何訓練,可那種特種兵的精髓,已經(jīng)慎入骨髓之中,藏在她的潛意識中。 遇到危險,她的動作,比她的大腦反映快多了。 “不自量力!” 安瀾迎接安城的攻擊,一招一式,安城就像是最原始的野獸,沒有華麗的招式,只有最駭人最驚人的力量。 安瀾心中暗自吃驚。 三年不見,難道安城有了什么奇遇不成? 竟然多了一聲詭異莫測的力量。 這樣的安城,安瀾不至于應付不過來,只是被安城的拳頭擊中的話,絕對對自己十分不利。 腦海中快速分析安城的招式,安瀾發(fā)現(xiàn)安城就是靠著蠻力,一招一式,雖然是格斗的套路,卻十分雜亂。 安瀾憑著靈活的身形以及豐富的作戰(zhàn)經(jīng)驗,很快便占了上風。 安城不傻,一看安瀾占了上風,一記猛拳砸出,安瀾躲避,兩人分開。 安瀾剛想一鼓作氣直接擒住安城,一聲暴喝,讓她停止了動作,處于被動。 “住手!”一個魁梧的中東男人,挾持著孫泰慢慢走出來,黑洞洞的槍口用力抵在孫泰的太陽xue上,孫泰腦袋微微偏。 安瀾眼波微動,無邊的冷意傾瀉而出。 “放人!” 兩個字,包含了無邊的凜然氣勢,周圍持槍的下屬心頭一顫。 “瀾瀾,不要管我,自己走吧!”孫泰對安瀾自己一個人冒險前來感到不滿。 他一個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家伙了,早晚都會死的,早死晚死終究會化作一粒塵埃。 “孫叔,您放心,瀾瀾一定帶您平安出去!” “瀾瀾,你怎么不聽話呢……”孫泰斥責,嘆息不已。 “孫叔,相信瀾瀾!” “夠了!”安城有些狂躁的打斷兩人,“少在這里搞深情,我不吃這一套!安瀾,我給你兩個選擇,自己動手還是看著我把這老家伙殺了,然后送你下去團聚?” “我們之間的恩怨,不關(guān)別人的事!放了孫叔,你想玩什么,我陪你!” 安瀾最厭惡的就是威脅,尤其是用她身邊的人威脅。 而安城,恰好觸了她的逆鱗,犯了安瀾的大忌。 安城好似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別人?安瀾,你說這老家伙是別人嗎?” 安城用槍指著孫泰,陰鷙暗沉,“若他真是無關(guān)緊要的別人,你會乖乖聽話,一個人過來?” 安瀾是不是一個人過來的,安城不知道,但是在他能夠控制的范圍內(nèi),的確是沒有發(fā)現(xiàn)第二個人的影子。 如此,安城越發(fā)確定,他抓對了人。 對付安瀾,沒有王牌,他不會貿(mào)然行動。 “安瀾,你他媽當我還是三歲小孩呢!”安城突然啐了一口,面容突然兇神惡煞起來。 他用槍指著安瀾,對劫持著孫泰的下屬吼道,“把這老家伙綁在樹上,我要跟安瀾上校玩?zhèn)€有趣的游戲!” 安瀾眉眼微動,有趣?應該是惡毒吧! 悄悄對孫泰使一個眼色,示意他放心。 “快走!”那男人推了孫泰一把,孫泰年紀大了,腿腳本就不利落,被這么大力一推,腳步一個踉蹌,跪趴在地上。 安瀾頓時溢出殺氣,冷眸看向那粗魯?shù)哪腥耍薏坏弥苯佑醚凵袼退碌鬲z。 “老家伙,快點!少墨跡!” 粗魯?shù)乩叮嶂鴮O泰的衣領(lǐng)就把他拉起來,兩個人拿出繩子,把孫泰綁在了一棵粗壯的泡桐樹上。 “我在說一遍,我們之間的事情自己解決,不關(guān)別人的事!放了孫叔!” 縱然是處于下風,安瀾依舊面不改色。 不知何時,安城手里多了一把刀,鋒利的刀刃,泛著幽冷的光澤。 一個下屬折過一段枯枝,安城輕輕一劃,枯枝斷成兩半。 安瀾眉心一跳,她好像能夠猜到安城想要做什么了。 “中學的時候,我曾經(jīng)看過中國的一本武俠小說,《小李飛刀》。里面有一種江湖絕技,李家的飛刀。這三年,我苦練飛刀,自認為達不到小李飛刀那種境地,卻也相差無幾。而聽說安瀾上校好像一手銀針用得出神入化……” 話到一半,安城突然停下。 安瀾面無表情,冷徹刺骨,“所以呢?” 安城用指腹摩擦刀刃,發(fā)出嗡嗡的響聲。 “所以,當然是想跟安瀾上校比試高低了。到底是你的銀針快還是我的刀快!” 最后一句,安城突然狠了神色,話語也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怎么個比法?”安瀾很淡定,絲毫看不出慌亂。 她深知,安城就是想要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借此來滿足自己的變態(tài)欲望。 安城越發(fā)期許,她便越發(fā)淡定,不會滿足他的扭曲的變態(tài)心理。 果然,安瀾太平靜,安城就越發(fā)扭曲。 陰鷙的眼底閃出一抹扭曲猙獰的光,雖然他極力克制著自己,安瀾還是發(fā)現(xiàn)了。 心中冷笑一聲,三年不見,沒想到安城還是有點進步的。 不過,這不能成為安城今天可以逃出生天的王牌。 此時此地,就在這個安城自己挖好的墳墓里,安瀾會送他下地獄。 通向地獄深淵的列車已經(jīng)開啟,安城就是第一位乘客! 安瀾注視著安城,只見他伸出舌頭,添了一下鋒利的刀刃,宛若一個暗夜妖孽,邪惡的化身。 “說規(guī)則!”不想再拖延下去,安瀾只想速戰(zhàn)速決。 若是讓葉辰歌發(fā)現(xiàn)自己半夜偷跑出去,單槍匹馬來救人的話,安瀾甚至無法想象,葉辰歌的臉會黑到什么程度。 安城桀桀一笑,“痛快!” “少說廢話,說規(guī)則!”安瀾有些不耐,話語冰冷。 “那個老家伙……”安城指著孫泰,陰鷙的眼底泄露出些許得意,“他就是靶子……” 當安城說出“靶子”兩個字的時候,安瀾周身頓時殺氣彌漫。 她最討厭的就是草菅人命的行為,安城今晚的行為,每一點都碰到了她的逆鱗之上。 龍有逆鱗,觸之則死。 安瀾雖然不是游龍,但她卻是翱翔九天的鳳。 鳳鳴長嘯,便是睥睨眾生。 “你贏,我放了這老家伙,我們的恩怨自己解決。你輸,你和這老家伙都去死!” “沒問題!”安瀾答應地十分爽快,在安瀾的生涯中,就沒有“輸”這個字,尤其還是在安城這個敗類面前。 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觸碰了一下耳垂上的銀曜色耳釘,銀狐基地的接收器立即接收。 警報頓時響起。 這種久違的特別設置的警報聲,讓銀狐隊員立即起身。 兩分鐘的時間,三十六個隊員全副武裝,全部集合完畢。 裴翠秋面容凝重,手指飛速敲擊鍵盤,鎖定信息發(fā)出的地點。 三十秒鐘,她開口,“帝都西郊,一座廢置的古老莊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