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jié)
不過,理想很美好,現實總是太殘酷。 王費芳回到王家,王家的人全都對她橫眉冷對。 一個七老八十的老東西了,不安心等死,反而在臨死之前搞出這么一出,不僅自己丟了里子面子,而且連帶著家族受累。 自私成性的人,才不會在乎那人是不是自己的家人呢,冷嘲熱諷算是比較好的,甚至有幾個五六歲的小孩子,在自己父母的默屬下,對老太婆直接動手了。 王費芳暴跳如雷,仗著自己是長輩,倚老賣老。 然,王家沒有一個人鳥她。 有些還在乎面子的,對于她的找茬,視而不見。 有些什么都不在乎的,見到她,直接跟她對罵,上手的都有。 活了七十二年,又在葉家享受尊貴三十年,王費芳何時受過這等屈辱,自然是氣得不行了。 在王家,她處處遭難,一怒之下,跑到了醫(yī)院里,去找哥哥王費奇抱怨。 她去的也正是時候,恰好遇到王費奇清醒過來。 見到這個讓自己家族一落千丈的meimei,王費奇一個激動,撈過手邊的杯子,對著王費芳就扔了過去。 似是沒想到王費奇會這樣對自己,王費芳沒有躲避,玻璃杯正中門面,留下一道鮮紅的印記。 “啊——”凄厲的喊叫聲回蕩在走廊里,王費奇暴喝,“滾!我們王家沒有你這樣人……” 王費芳本來是想來抱怨的,沒想到不僅被人打了,而且被人趕著走。 烈性脾氣一上來,直接把王費奇的病房砸了一通,又大鬧了一場,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只是,她忽視了還有還旁邊觀看的護士。 于是,短短半天的時間,王費芳的惡劣脾氣再次成為眾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不知怎么回事,又傳到了媒體耳中,王費芳再次火了一把,成為帝都民眾茶余飯后的笑柄。 * 小家伙第一次回家就遇到那樣的事情,蘇清自然是萬分愧疚又是萬分自責。 第二天,便抱著小家伙“心肝寶貝兒”的直說抱歉,并且親自做了一桌子中餐,向小家伙道歉。 身為一個資深吃貨,小家伙自然是被哄得十分樂呵。 小家伙小嘴一刻不停,塞得滿滿的,蘇清十分心疼,不停地為小家伙夾菜布菜。 “奶奶,真好吃……”含糊不清,小家伙卻一邊吃一邊稱贊。 “寶貝慢點……”蘇清生怕小家伙吃得太急噎著,急忙倒上一杯水,“寶貝兒,先喝口水……” 就跟伺候祖宗一樣。 不對,比伺候祖宗還要盡心。 小家伙搖搖頭,“奶奶,寶貝不渴……” 安瀾實在看不下去了,“媽,您不用管他,若是真的渴了,他自己會喝的!” “是啊,奶奶。寶貝渴了,會自己喝水的……” 小家伙如此懂事,蘇清越發(fā)歡喜了,卻也越發(fā)殷勤了。 安瀾翻了一個白眼,若是熊孩子去混跡娛樂圈的話,絕對是一個超級影帝。 就沒有人能比他更會演戲了。 葉辰歌去軍區(qū)了,此時偌大的葉家,只有葉老爺子、蘇清和安瀾,還有一個寶貝疙瘩、 葉老爺子精神不是很好,畢竟人年紀大了,又得知了當年自己的愛妻去世的真相,自然有些郁結。 不過,幸好小家伙在,整天陪著老爺子,讓老爺子心情舒暢了不少。 倏然,安瀾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拿出一看,竟然是花祭夜打來的。 看了蘇清和葉老爺子一眼,發(fā)現兩人的注意力都在小家伙身上。 她悄悄離開座位,到僻靜處接聽。 花祭夜原本說今天要返回f國的,這個時候,應該登上飛機了吧,為何突然給自己打電話。 略帶不解,安瀾詢問,“哥,怎么了?” “有事,出來!” 花祭夜言辭沉重,安瀾的心咯噔一跳。 “難道又發(fā)生什么事了?”不由脫口而出。 三年平靜的生活,她如今特別厭惡暗潮翻涌的日子。 希望不要跟她想的一樣。 電話那邊,花祭夜沒有正面回答她,“到盛世浮華來,來了便知道了。” “好。等我三十分鐘。” 結束通話,安瀾沒有任何猶豫,她對葉老爺子和蘇清說,“爺爺。媽,哥哥有事找我,我先出去一趟。” 小家伙抬頭看著安瀾,“mama,寶貝也要去!” 安瀾揉揉小家伙的腦袋,“在家里陪著太爺爺和奶奶,mama很快就回來!” 蘇清有些擔憂,“瀾瀾,發(fā)生什么事了?” 安瀾笑笑,“媽,別擔心,只是一些小事兒而已。中午和晚上,我可能不會回來了,你們不要等我。” 蘇清還想再說什么,不過看到安瀾比較著急,終究還是什么都沒說。 安瀾到盛世浮華酒吧,龍彪在大廳等著她。 一見到安瀾到來,龍彪立即迎上去,“大小姐,這邊請!” 一路沉默無言,到花祭夜的總統(tǒng)包廂中。 “大小姐,先生和楚先生都在里面,請進!” 安瀾頷首致謝,直接推開門。 花祭夜和楚衍同時看過來,表情溫和,“瀾瀾,來了……” 安瀾坐下,如青山黛色的眉微顰,她問,“有事?” 本來此刻兩人該是在飛往f國的航班上的,可兩人非但沒有回去,反而用一種十分嚴肅的口吻讓她過來,卻不說為何。 即便安瀾再淡漠,對事再莫不關心,可當遇到跟自己的親人有關的事情時,她無法真正做到冷漠。 一如此時,得知花祭夜讓她過來,沒有絲毫猶豫,她便來了。 “是有些事情。”楚衍說,冰藍色的眼眸深邃了幾分,他把桌面上的日記本放在安瀾面前,“這應該是當年伯母留下的日記本吧?” 時隔三年,那本費了無數力氣才得到的日記本,此時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安瀾忍不住用手指輕輕撫摸。 她抬頭,清眸中閃過一抹詫異,“我不是把它交給容容了嗎,怎么會在你們手中?” “是在易容手中沒錯,不過卻是易容讓衛(wèi)風送到了機場。” 安瀾不解,“怎么回事?” 花祭夜說,“是這樣的,就在我們上飛機之前,衛(wèi)風到機場,把日記本給了我。我覺得登機還有時間,就翻開看了,然后就決定暫時先不走了。” 安瀾有些不太相信,“真的是這樣?” 花祭夜輕笑,“沒必要騙你。不過,mama的日記中雖然記述了她在帝都將近二十年的生活,卻經不起仔細推敲,其中隱晦了太多的事情。”頓了一下,花祭夜接著道,“瀾瀾,我總覺得mama的事情,不止跟安家還有關,帝都其他家族,應該也脫不了干系。” 安瀾垂下眼瞼,如玉的手指輕輕敲打桌面,這是她一貫思考的動作。 “日記中說,mama跟安平被許霞玲捉jian時,還有王家的小姐在場。而我調查過,王家小姐,也就是秦家的當家主母,嗯,就是秦若和秦文彬的母親,當時,她是喜歡葉海,跟蘇清是情敵。即便mama跟蘇清是好朋友,但當時王家小姐跟許霞玲卻沒有太大的交情,為何兩人同時出現? 這是一個很大的漏洞。” “除此之外,王家小姐跟蘇清不對盤,她跟mama根本沒有任何交集,無論如何,她跟許霞玲一起出現,總歸說不通。” “三年前,我追蹤f國的激進勢力時,曾經從科比亞身上入手,一度追蹤調查到a國,發(fā)現秦家夫人也就是當年的王家小姐,跟移居國外的黎家一直有聯系。”楚衍補充道,這也是為何三年前他能夠恰好路過,救了安瀾的原因。 安瀾仔細理順著這一系列的信息,許久她道,“也就是說,這個王家小姐,跟科比亞或者說是黎明峰有很大的關系,而她可能就是間諜了?” 花祭夜端起酒杯,輕輕晃動,“不排除這個可能。” “秦家垮臺,秦家的人被葉辰歌驅逐離開帝都,而秦文彬和這個秦夫人卻同時不見了,這難以解釋……” 楚衍在桌面上點了點,“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加入了科比亞的組織,所有的行蹤都被科比亞抹去了。” “那……王家王費芳對秦若無限寵愛,這又是怎么回事?”安瀾問出心中的疑問。 即便秦夫人以前是王家的小姐,秦若喊王費芳一聲姨姥姥,可在豪門中,親緣關系卻是最不值錢的東西,為何王費芳卻對秦家無限寵愛,甚至不惜以王家為代價,都要助秦若上位呢? “這個好辦,把那老家伙綁來問問不就知道了……”花祭夜嗤笑一聲,好似在說笑,又好似是認真的。 楚衍點頭表示同意,“好主意。” 安瀾汗顏,本來在說十分嚴肅的問題,為什么讓哥哥的一句話,就搞得好像過家家一樣簡單。 拍拍安瀾的肩膀,花祭夜晃動酒杯,任由暗紅色的液體在杯中搖晃,發(fā)出清越的聲音,他卻不喝,空氣中彌漫著陳年紅酒澀澀的醇香。 “好了,不要想太多了。讓龍彪去把那老女人帶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說話間,花祭夜便打開了他跟龍彪的通訊器,站在外面的龍彪聽到這句話,嘴角一抽,手指在腕表上點了幾下,然后離開了。 不對,應該說是綁那老女人去了。 車上,龍彪先生表示很苦逼。 無良的花先生,總是讓他做這種違法犯罪的事情。 這可是綁架,赤裸裸的綁架! 雖然綁架在f國不算是什么罪不可赦的行為,但是a國,綁架罪可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龍彪深深的覺得,他以后的日子即將會暗無天日了。 不過,抱怨歸抱怨,他還是會出色的完成任務的。 那老太婆,他早就看不順眼了,把她綁來,出出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