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十天沒有抱到自己的妻子,此時嬌妻在懷,心剎那間被填滿的感覺,他莫名的感動。 或許是抱得有些緊了,安瀾略微推了葉辰歌一把,依舊紋絲不動便放棄了,小聲問道,“你……你怎么來了?” “瀾瀾,我想你了,結束任務后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低沉的話語響徹在耳際,如同山澗清流一樣,卻帶著幾分要求得不到滿足的孩子一樣的委屈。 安瀾微微一愣,葉辰歌這是在對她抱怨還是撒嬌? 抱怨的話,她可以理解;如果是撒嬌,安瀾頓時覺得天雷滾滾,清俊雅貴的葉少竟然撒嬌,要是傳出去,這得雷到多少人啊? 有些時候,安瀾遲鈍的會讓人忍不住撬開她的腦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一向淡定的葉辰歌差點咬牙切齒地破功。 安瀾絕對有讓人分分鐘抓狂的本領。 明明是十分浪漫的時刻,她卻有本事一句話讓所有的浪漫氣息煙消云散。 比如此時。 帶著幾許不確定,安瀾小聲詢問,“你怎么來了?難道西南邊境軍區也要視察嗎?” 葉辰歌頓感無力,如此不解風情的妻子,他卻無能為力。 薄涼的唇,帶著幾許懲罰的意味,深深的吻下去,唇齒交纏間似乎有津液靡靡。 “唔……”安瀾想要說些什么,聲音全部融化在深吻之中,偶爾會冒出幾個單字音節。 一記法式熱吻,似乎點燃了所有的熱情,十天未見的思念,手臂緊緊相擁,似乎要把安瀾捏碎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 月光清姿,如水清華,淺白似練,皎潔菱白若霧,把那對纏綿悱惻的伉儷璧人籠罩其中,飄飄渺渺,繚繞寧虛,仿佛大自然費心描繪的一幅清幽的水墨畫。 許久之后,一吻結束,安瀾有些氣喘,白皙如玉的臉染上幾許緋紅,微微喘著粗氣。接吻多次,她依舊青澀無比。 葉辰歌并沒有松開她,而是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鼻尖輕觸,細密的汗珠映著月色泛光,汗涔涔,濕淋淋,別有一番風情。 心旌搖蕩,心湖蕩漾。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葉辰歌不知道自己何時對安瀾上心,不想卻從此不可拔。 頓悟也好漸悟也罷,從她撞入他眼眸深處的那刻起,那雙淺淡疏離宛若清風的眸,便再也放不開。 溫熱的氣息如玫瑰蘭花清幽,沉沉的話語呢喃,“密林中我終于覷見了你,觸手可及,卻只能默然相對。” 葉辰歌突然吟出這么一句詩,安瀾凝望著他有些不解。 這是喇嘛倉央嘉措的一首情詩《我放下過天地卻從未放下過你》,安瀾曾經在書中讀過,卻不曾想過葉辰歌會對她說出來。 訥訥的詢問,“什么意思?” 葉辰歌捧著安瀾的臉頰,深情似海,“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嗎?” “盛世浮華……”回想起第一次相遇,葉辰歌那犀利的眸讓她有種赤裸火熱的感覺。 “不是。”似是責怪安瀾回答不正確,葉辰歌俯身唇重新貼在如同櫻桃潤澤的唇上,細細啃咬,帶著一絲懲罰的意味,許久他才停止,“我們第一次相遇,在三年前,在邊境的叢林中。” 那句詩,簡直就是為他們而作。 此情此景,無比適合。 “什么?”三年前相遇,安瀾一點印象都沒有。 安瀾呆萌一頭霧水,葉辰歌無力解釋,“三年前在a國與t國邊境,因為我指揮失誤,所以那次行動失敗,我被圍困叢林中,是你救了我。第二天你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瀾瀾,我找了你三年……” 經過這么一提醒,安瀾也想起來了,那是她從國外特種兵基地訓練回來后第一次參加任務,而且救了一位姓葉的上將,只是沒想到那人竟然是葉辰歌。 緣分啊,果真是妙不可言。 手指落在葉辰歌清鐫的眉目上,順著秀挺的眉峰移動,她一直以為兩人初見是在盛世浮華酒吧,沒想到竟然遠在三年前。 “瀾瀾,我找了你三年。”葉辰歌再次重復,生怕安瀾不在意一樣。 “對不起,我不知道……”安瀾十分歉意,她沒想到他會尋她三年,她竟然對他如此冷漠,三年的時間,足以耗費一個人的全部熱情,而葉辰歌還愛著她,她很幸運也很感激。 “葉辰歌,謝謝你……”謝謝你還愿意愛我,謝謝你讓安瀾在塵世中還能感受到最后的溫暖,謝謝你讓安瀾看到了最后的希望…… “瀾瀾,我不需要口頭的感謝,我想……”話語截然而至,卻帶著一絲曖昧的不懷好意。 安瀾輕捶了他一下,桃花緋色,“流氓……” “我什么都沒說,是你自己想歪了吧?”葉辰歌突然正經起來,話語中帶著幾分揶揄。 安瀾略微一愣,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 “哈哈——瀾瀾,你真可愛!”安瀾這副惱羞成怒的模樣,讓葉辰歌心情大好,爽朗的笑聲從胸腔中震出,伴著清風和明月,迷醉了闌珊的夜色。 安瀾趴在他的懷中不抬頭,手指揪著他胸前的襯衫,在看不見的月色陰影中,眸中柔和,仿佛綻放的霞光,放出萬丈光華。 辰歌,我行遍時間所有的路,逆著時光行走,只為今生與你邂逅。 辰歌,一顆心與一顆心相印,一支魂與一支魂重逢,流浪就變成了回家,破碎就變成了完整。 辰歌,若能在一滴眼淚中閉關,這一刻便不再悵惘,這一生便不再枉度。 a國西南邊境地處熱帶,雨水多,而西南邊境因為經常受到國外動亂的影響,經濟發展水平并不如a國其他地區。 自然而然,駐扎在這里的軍區條件更加無法比擬其他地方的軍區,尤其是帝都軍區。 好在軍人的逆境生存能力強悍,對優渥的條件和環境沒有多大的要求,自然也就將就了。 為了適應氣候,這里的房子大部分都是木屋竹樓以及吊腳樓,甚至還在一些百年古樹上建了樹屋。 大概是擔心銀狐隊員不太適應,軍區的負責人讓他們暫時劇組在木屋和竹樓中,畢竟人家千里迢迢而來是為了幫助他們解決憂患的,即使這是銀狐的分內之事。 葉辰歌和安瀾從訓練場回到住處,在男女宿舍交叉處,兩人同時默契的停止步伐。 “去你哪里還是我哪里?”葉辰歌側目望著安瀾的側臉,俊雅清貴的眸帶著些許期盼。十天未曾見面,他不想錯過兩人可以相處的任何機會。 男宿舍在左側,女宿舍在右側,中間隔著一片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樹林。 葉辰歌始終牽著安瀾的手不松,趁著她垂眸思索的片刻,微微用力,似是給她一點提示。 左右張望一下,視線重新落在葉辰歌臉上,撞入那深邃而繾綣的眸中,安瀾終究做出最后的決定,“還是去你那里吧!” 無論如何,葉辰歌都不會讓她一個人回到住處,而她所住的地方都是女兵。雖然在軍隊中男女意識淡薄,但是一個大男人憑空出現,總歸不太好。 安瀾的妥協,讓葉辰歌心情頓時好了不少,獎勵似的在安瀾的額角落下一吻,唇角揚起的笑容鐫雅清貴,翩翩溫潤。 其實,葉辰歌與溫潤兩字根本沾不上邊,然而沐著月光,臉部線條柔和,乍一看他絕對是一個溫潤如玉的翩翩佳公子。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葉辰歌秘密到來,除了軍區負責人并沒有人知道,他的住所自然被安排得十分隱秘。 一座獨立的三層小竹樓,周圍被林木環繞,竹樓北側大約一百米的地方有個小型的湖泊,湖泊直徑大約只有五十米。 湖面倒映著對岸斑斕的暈黃色的光,在微風的帶動下,泛起了魚鱗般的漣漪,一片接著一片,調皮地閃動著。明鏡般的月亮懸掛在天空,把銀色的光輝譜寫到平靜的湖面上。 靜謐的暗夜和這淡然的心情,熱烈的夜色中熱浪翻涌,縱然有微風徐徐,卻吹不散熱帶的濃郁,夜是黑色的精靈,那不遠潺潺湖水滌蕩岸石的清脆響聲伴著昆蟲的低吟聲,迷醉了心懷。 安瀾深吸了一口氣,壓抑的心情頓時放松了不少。 她沒有急著踏上竹樓,反而拉著葉辰歌向湖邊走去,邊走邊說,“沒想到這里還有如此美麗的地方。” 站在湖邊,她松開葉辰歌的手,打開雙臂做出一個擁抱的動作,清雅的容顏上盡是陶醉的愜意。 葉辰歌從背后擁著她,手放在她不堪一握的柳腰之上,埋首在她的頸窩中。 月色溶溶,清風淡淡,嬌妻在懷,滿足地喟嘆一聲,葉辰歌覺得,人生美滿不過如此了。 在湖邊大約站了十分鐘,葉辰歌心疼辛苦了幾天的妻子,強勢地抱著她回到竹樓,夜色如此美好,總不能浪費在這種無謂的事情之上。 好不容易開葷,正在食髓知味的時刻,接著禁欲十幾天,作為一個正常健康的男人,他如何能夠忍受得了,葉辰歌算計著,就算今天晚上不能盡興,至少也要犒勞自己一下。 住慣了公寓別墅,偶爾在原始的竹樓中住一晚,還是別有一番風情的。 在葉辰歌這只腹黑狐貍面前,而且還有多方算計的前提下,安瀾只有被拆骨入腹,吃干抹凈的份兒。 溶溶月色,淡淡清風,床幃翻飛,燭火搖落,一室旖旎,迷醉了夜色。 * 早晨,睜開眼睛,床邊的溫度依然涼透,葉辰歌早以不見人影。 扶著酸痛的腰肢坐起來,不等她下床,便隱約聽到外面有人說話,聲音低沉,似是刻意壓低了聲音一樣。 稍微緩和了一下,安瀾慢慢地從床上下來,走進浴室快速洗漱了一番,裹著浴袍出來,突然發現自己的衣服沒有帶來,不禁有些懊惱,心中把葉辰歌問候了一遍。 然而,清眸一閃,突然發現在床頭放著一套折疊整齊的軍裝,不僅如此,還有內衣。 翻開一看,是自己的尺碼。 臉色微微發紅,雖然有些羞赧,但葉辰歌不止一次為自己準備衣服了,想到這里也就釋然了。 而且,此時還在軍區,還有后續任務沒有完成,不是害羞的時刻,所以安瀾薄唇緊抿,抓起衣服閃入浴室。 穿戴整齊,她還是那個令激進分子聞風喪膽恨得牙癢癢的那個清冷淡漠的銀狐隊長——安瀾。 安瀾走出臥室,發出輕微的響聲,等她出現在樓梯上,低低的交談聲戛然而止,座位上的兩人同時抬頭望著她。 一個眸光柔情,深情繾綣,一個驚艷詫異,贊賞有加。 淡定地下來,然后自然地坐在葉辰歌身邊,安瀾微微點頭,一如往昔禮貌而疏離,“王司令。” 來人正是王司令,西南軍區的負責人。 “呵呵……”王司令善意地笑笑,眼神中盡是曖昧揶揄的神色。 無視王司令的調侃,葉辰歌自然體貼的俯首詢問,“醒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交談,王司令安靜的等待,新婚燕爾的小夫妻,情到濃時自然可以理解,他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所以并不會感到不悅。 不知葉辰歌說了什么,只見安瀾嗔怪似的輕捶他的胸口,清冷的面頰染上一層緋色,葉辰歌這才收斂了。 “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唇角的笑容未曾收起,葉辰歌對王司令道歉。 王司令呵呵笑了兩聲,一副“我懂得”的模樣,“不用拘束,年輕夫妻,我懂我懂……” 聽了王司令的話,安瀾很得不一口咬死葉辰歌。 簡單幾句調侃后王司令便把話題重新轉移。 “雖然軍火走私鏈被切斷,但是受到周國混戰的影響,還是有很多漏網之魚,流民和暴徒摻雜,不好控制啊!” 流民和暴徒摻雜,的確不好處理。若是暴徒的話,完全可以用武力和暴力鎮壓,然而流民卻是一般的百姓,如果處理不好便會引起邊境動亂。 這流民雖然不是a國人,然而,鄰國百姓越過邊境,站在人道主義的位置上,他們又不能驅逐,只能安撫,這也是西南邊境這么多年來一直難以解決的一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