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買方是個中東人士,因為中東動亂,急需這一批貨物,所以才如此著急。 “安先生,很抱歉,因為中東局勢太過緊張,所以才不得不急需。”一口流利的英語,帶著輕微的口音,他伸手與安平相握。 “可以理解。”安平笑道,只是那笑意卻未曾達到眼底。 兩人站在碼頭上寒暄談判,安瀾沉穩開口,“行動!” 霎時間,所以的特警隊員全部沖出來。 “不許動!” “舉起手來!” 裝載工人嚇得臉色蒼白瑟瑟發抖,而中東男人所帶來的人卻下意識地拔出槍與特警對峙。 “安先生,這是怎么回事?”中東男人面容陰鷙猙獰,好似露出獠牙的眼鏡蛇。 “我還要問你呢!交易時間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警察是怎么知道的?”安平從來不是什么善茬,而且他小心謹慎,他自信不會讓警察盯上,既然不是自己,那么就是對方了。 中東男人下令反抗,然而,未等動手,銀狐的狙擊手已經行動了。 空氣中飄動著淡淡的硝煙味道,與咸濕的海風相互交織纏繞,十分刺鼻。 安瀾和葉辰歌走過來。 “安先生,好久不見。”開口的是葉辰歌。 “葉少?”安平詫異地望著葉辰歌,“你怎么在這里?” “很吃驚嗎?”淡漠的語調,平靜地不起波瀾。 前天安氏航運還與sk集團洽談合作,然而今天,葉辰歌就出現在碼頭上,而且與警察一起,恐怕只要是個人,都會差異不解吧! 安平當然也不例外。 陰鷙的眸光微微掃視,落在了安瀾身上。 一身勁裝,氣質清華無雙,那一雙眸子清冷如冰,只是萬分熟悉。 安平不禁望著那一雙眸出神了。 他竟然在這種時刻,望著一個警察的眸子出神了。 物證人證都在,安平的人大部分都是當地的裝卸工人,見到警察,已經嚇得手腳發軟了,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而中東男人的人,雖然攜帶槍支,然而早已在最初的時候被銀狐的狙擊手解決了。 即便沒有死亡,也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構不成任何威脅。 “帶走!” 清冷的聲音帶著薄涼的寒氣,安瀾自始至終沒有看安平一眼,既然已經想見,總是會有再次接觸的,她不急于一時。 特警隊隊長帶領著人快速查抄了整艘貨輪,頓時無比感慨,竟然全部都是軍火和鉆石。 安氏航運竟然大膽到了這種程度,走私軍火和鉆石。 雖然已經有了思想準備,但是從來沒有想到貨量會如此巨大。 中東男人所帶來的人,被特警抓獲,這些人應該會交由國家使館來處理,至于安平,自然是交給人民法院來審判了。 查抄的軍火和鉆石,由連城的警署來解決。 中東男人被帶走了,而安平就與安瀾和葉辰歌僵持著。 “葉少,請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安平壓下心中的怒意,質問。 “自然就是安先生看到的樣子。”葉辰歌開口,“安先生是成年人了,自然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至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相信安先生會比我更清楚。” “少廢話!”安瀾對葉辰歌的解釋十分不耐,“帶走!” 安瀾的無名怒氣,葉辰歌只能啞然失笑。 原來他的妻子,除了淡漠和疏離,還是有其他情緒的,這算不算意外的發現? 行動十分順利,中東男人被帶走,但是他帶來的人,兩死三傷,特警隊員把傷員送到醫院就診后,便開始處理碼頭的鉆石和軍火。 安瀾靜靜地站在一邊觀看。 凌晨三點左右,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海風攜帶著沁骨的涼意,安瀾的面容清冷。 她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尸體,面無表情的離開。 或許,因為勝利來的太順利,所有的人都大意了,那個躺在地上的男人,手指微不可見的動了一下,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對準了安瀾。 砰! 槍聲響徹天際,一滴溫熱的鮮血落在了臉上。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安瀾怔怔地望著擋在自己身后的人,神情復雜。 “葉先生,你……為什么?”聲音略帶哽咽,眸中似乎有晶瑩閃爍。 葉辰歌撫上她的臉頰,幽深的眸中繾綣神情,他的聲音透著幾許沙啞,“瀾瀾,你是我的妻……” 安瀾猛然抱著他,“葉辰歌,你這個傻瓜!” 大傻瓜! 顧不得手臂上的傷口,葉辰歌抱著安瀾,心口暖意融融,“瀾瀾,我愿意做你一個人的傻瓜……” 因為閃避及時,葉辰歌的傷并不甚嚴重,子彈擦過,只是皮rou傷而已。 安瀾親自給他包扎,這樣的傷口在自己身上覺得沒有什么,可現在看著,卻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葉先生,我覺得還是去醫院吧!” 她擔心啊,萬一傷口感染了,那就真的不好了。 “不用,這樣就很好。”葉辰歌無所謂,比這更重的傷他都受過,遑論是一點小傷。 安瀾抿唇,擔憂的眸子忽閃不定。 葉辰歌說,“瀾瀾,我沒有那么嬌貴,不用擔心。” 最終,安瀾還是妥協了。 翌日,連城的早間新聞大肆播報凌晨時分,碼頭的特警行動,對于查出的安氏航運走私,掀起軒然大波。 同時,警方也公布了相應的證據和機密文檔,充分揭露了安氏航運違法的事實,頓時,謾罵聲,指責聲和譴責言論在網上以光速傳播。 調查令直接下達到警署,程楊帶著人光明正大地到安氏航運查抄。 一時間,連城的航運頓時陷入混亂。 幸好,sk集團的航運早已占據了不可取代的位置,sk暫時接替了安氏航運所有的航運任務,這才沒有讓連城陷入癱瘓之中。 ☆、065父女對峙 連城警署審訊室中,安平被拷在座位上,面容沉靜。 歷經風霜五十余載,各種各樣的場面他早就見過,自然不會因為這次被抓獲就惴惴不安,大驚失色。 既然他敢鋌而走險,自然做好了有朝一日認栽的準備,只是沒想到會來得如此突然,如此迅速。除了有些措手不及之外,于他倒沒有多大的損失。 安氏航運,表面上看來還是安家的主心骨,只是當他掌握了安家的主權的時候,他早已把航運分離出來了,即便落入警方手中,他依然有恃無恐,只不過會有些麻煩而已,根本不會置他于死地。 安平陰鷙沉冷的眸子微瞇,葉少他認識,可那個女人,為何會給他如此熟悉的感覺? 那種冰冷的視線,還有她的仇恨,他看得一清二楚。 程楊以及各種審訊的老手在安瀾的陪同下來到審訊室,安平有恃無恐。 “安先生,我們又見面了。”程楊坐在桌子的另外一邊,眸光沉靜的注視著安平,助手把所需要的文件擺放在每個人的面前,主使審訊人員開始。 安平開口,“我需要律師,律師到來之前,我什么都不會說。” 程楊的眸子沉了幾分,他開口,“可以。” a國是一個人權國家,在沒有定罪之前,這是他的權力,沒有人可以剝奪。 安平的算盤打得很精,只要等到律師到來,他就可以轉到a國帝都的國家法院,到了那個時候,連城的警察就鞭長莫及了。 安平,之所以如此有恃無恐的原因,他在帝都的勢力,足以保他無虞了。 這算是無功而返了,程楊只能起身離開。 安瀾語調淡漠,“程督察,可以讓我與安先生單獨說幾句嗎?” 程楊猶豫了幾分,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安瀾坐在安平對面,拳頭緊捏,她在克制自己。 七年了,終于可以見到父親一面,說出去,還真是令人嘲諷。 “不知道安先生還記得我嗎?”壓下心中的嘲諷與怒氣,安瀾話語平靜。 安平沉冷的目光打量安瀾,看著眼熟,可就是沒有印象。 “我們……認識?” 話音落下,安瀾就笑了,笑得無比嘲諷。 果然如此,真的不記得她了。 “不知道安先生還記得花情嗎?”花情,安瀾的mama,一個溫柔如水的女人,二十年前在風靡帝都,一度成為帝都豪門公子心中的女神,無數的商界名流,豪門貴族追捧,可不知道為什么,她竟然最后選擇了其貌不揚的安平,令多人費解唏噓不已。 聽到花情的名字,安平驀然睜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地瞪著安瀾,好似要在她身上看穿一個窟窿。 “你……你……你怎么知道花情?”安平已經詫異不已了,一個荒誕的念頭從心底升起,他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 “花情是我的mama,您說我為什么會認識。” 安平的眸中溢出幾許冷光,“你是安瀾!” 十分肯定的語調,甚至多了幾分不容置疑的肯定。 “安先生終于認出來了,是嗎?”這話,無疑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她沒有什么可以掩飾的,安瀾,不是見不得人的,相反,見不得人的反而應該是安平,是安家。 “你竟然還活著!”安平激動地握緊拳頭,要不是因為他被禁錮在座位上,只怕早已不受控制地站起來了。 “當然!你們安家的人還活著,我怎么可能會死,就算下地獄,我也要拉著你們一起。”安瀾的話語說得云淡風輕,可安平卻聽出了其中的怨憤和怒氣,那是一種積聚到一定程度,厚積薄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