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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商千金在線閱讀 - 第6節

第6節

    陸景淵兩紙夾過來,隨手往桌對面一推,紙包滑到烹茶的空海大師面前。后者打開,只見黃色紙上丁點紫黑色粉末,略微一聞他面露疑惑。

    “怎么是離魂草?”

    聽到這三個字,陸景淵同樣面色一變。

    “真是那個人曾經用過的離魂草?”

    空海大師取個空茶杯,舀半杯桌旁木桶里的山泉水,然后食指沾點粉末往里面輕輕一涮。紫黑色粉末入水即溶,無色無味,舌尖舔下手指,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苦味。

    “確實是離魂草,單看品相應該與侯爺心中所想之人用過的差不多,看方子應該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陸景淵扭頭看向窗外,深邃的眼眸中仿佛醞釀著什么風暴。

    “這趟青城還真是來對了。”

    “咔嚓”一聲,細瓷茶杯應聲碎裂,他吩咐旁邊暗探:“盯緊胡家,任何風吹草動都不要放過,下去吧。”

    暗探拱手應下,退下去的腳步卻稍顯遲疑。

    “還有何事?”

    “方才屬下經過胡家后院,無意中聽到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胡家后院?陸景淵漫不經心的態度陡然一變,沉聲問道:“何事?”

    “胡家姑娘想要入書院,屬下路過時正聽她與胡老爺和胡夫人提此事。”見侯爺面露不悅,暗探趕緊請罪:“此等后宅瑣事本不該勞煩侯爺,屬下失職。”

    那丫頭要進書院?陸景淵心中生出幾絲異樣,沒等他仔細分辨便已消失無蹤。

    “你的確失職,關于胡家姑娘,再小的事也要告知本侯。”

    察覺到自己聲音中的急切,咳嗽兩聲,他面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傳聞胡九齡極為寵愛獨女,也許能從她身上找到突破口。”

    剛才一瞬間他還以為侯爺對胡家姑娘生出了什么旖旎心思,原來侯爺是這般打算。軍餉之事事關重大,來青城兩日他們一眾暗探小心翼翼、大海撈針,沒想到此時侯爺已經透過現象看到本質。

    侯爺果然深不可測,想到自己剛才那番揣測,暗探汗顏,連帶著心下對侯爺越發敬佩。

    扎個千,他低頭說道:“屬下遵命。”

    將兩人反應盡收眼底,空海大師坐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盯著茶盞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只是眼中一閃而過的曖昧出賣了他。

    ☆、兩方硯臺

    空海大師要來青林書院開壇講學!

    無需過多宣傳,這則消息已經隨著二月末的吹風吹遍方圓百里的每一個角落,一時間百姓口口相傳。

    大夏百姓,上至八旬老翁、下到三歲稚子,可能弄不清楚皇宮宮門朝哪邊開,不知道龍椅上坐著的是哪位皇帝,但絕對不可能沒聽說過空海大師名諱。

    這事還要從十幾年前說起,當時天子新登基,時局不穩,身為同胞皇姐的大長公主身懷六甲,為護天子而受傷難產,一尸兩命。本來人抬到棺材里已經開始辦喪事了,化緣路過駙馬府的空海大師掐指一算,料定府內貴人生機不絕,自請入府。然后沒過多久便傳來嬰孩啼哭聲,而本來尸身已經開始變涼的大長公主也奇跡生還。

    后來此事傳到民間,有心思靈巧的說書人將此奇遇編成話本,在茶肆酒樓間大書特書,直把空海大師說得神乎其神。比起市井瑣事,平民百姓本就對王侯將相之事更感興趣,這則故事很快流傳開來。

    起死回生本就是玄妙之事,經百姓口耳相傳,此事也越來越玄。因空海大師是個羅鍋,世人便傳他原是東海龍宮的龜丞相,因激怒龍王被罰,幸得龍女求情免遭于難。后來龍女下凡修煉,投身帝王家,龜丞感念其恩,化身空海大師助其渡劫。有妙筆生花的書生將此奇聞異事改編成曲賦,名喚《龜丞救主》,后來此曲又演變成多種戲文。十余年間戲文唱便大夏,到如今這出《龜丞救主》,已經成為與《貴妃醉酒》、《醉打金枝》等齊名的名劇。逢年過節戲班子走街串巷,總要唱上一出。

    平民百姓往日沒什么娛樂,過年看大戲當屬一年到頭最大的盛事。所以對于戲文中龜丞化身的空海大師,他們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青城百姓以前只聽說過空海大師之名,沒想到這會竟然能親自見到。一時間大街小巷議論之聲不絕于耳,親朋鄰里,熟悉的人見面開口必然是“你聽說了沒?”

    大多數人都對空海大師滿面敬仰,當然其中也不乏好事者,總想說點奇特的見解,以期引人注目,讓人高看一眼。

    “空海大師不就是個和尚,這年頭除非吃不上飯的,誰家好好的孩子會送去當和尚。保不齊大字不識一個,還好意思來青林書院講學。”

    見吸引了眾人目光,面相刻薄的中年男子正得意,旁邊便有人出聲反駁,“你當空海大師是你?人家是能把死人救活的活神仙,通宵天地,用得著跟咱們這些凡夫俗子一樣讀書識字?”

    這種說法立刻贏得了眾人的贊同,本來圍著刻薄男子的人群散去,大家各忙各的,不多時喧鬧的街上便響起小販此起彼伏的叫賣聲。

    而在這喧鬧的街頭,柳樹下停著一臺不起眼的青頂小轎。略顯陳舊的轎簾被一雙乍看就保養得極好的素手微微掀開一條縫,順著縫隙沈墨慈將剛才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眼看人群散去,她放下轎簾,陰暗中她臉上滿是疑惑。

    “空海大師?”

    先是昨日埋伏在胡瑤身邊多年的暗線突然出事,緊接著今日又傳出空海大師來青林書院講學的消息。接連兩件事脫離掌控,這讓多年來習慣運籌帷幄的沈墨慈心生警覺。

    沈家雖沒有胡家的皇商名頭,但多年經營下來也不差多少,甚至有些地方比沈家還要強一些。比如這次她便提早知道,滿腹經綸大儒的墨道玄便要在近日要游歷到東林書院。墨大儒桃李滿天下,若能得其青眼,即便只是掛個名號,日后也能受益無窮。

    可如今空海大師也來了,世人只當那出《龜丞救主》只是書生杜撰出的話本,聽聽便一笑而過。然而十幾年前沈家恰好有人在京城,親自經歷過那場變故,也隱約聽說過長公主起死回生之事。別人不確定,沈家卻十分篤定,空海大師正是寧安大長公主的救命恩人,且至今還受公主禮遇。

    一邊是致休的當世大儒,另一邊是今上嫡親皇姐信賴的紅人,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看來先前的布置要更改一二。

    “姑娘,下面是去筆硯齋,還是如意樓?”隔著轎簾,丫鬟輕聲詢問道。

    沈墨慈今日出門,本是要為姨娘所生幼弟挑選一套開蒙所用筆墨紙硯,再去如意樓挑幾支樣子新鮮的釵環。可半路聽到的事,卻讓她再也沒有了閑情逸致。

    “先回府。”

    一聲令下,前后兩位衣著整潔、身量勻稱的轎夫將軟轎穩穩抬起,健步如飛、幾乎又不帶一絲顛簸地朝東邊走去。

    ===

    雖然松口答應阿瑤前去書院,可胡九齡心中擔憂卻沒有隨之散去。心焦之下,對著鋪子里前來議事的管事他也沒了好臉色,隨手點出幾處錯誤,他將管事劈頭蓋臉訓斥一頓。直說得年過而立,早已成家立業、兒女俱全的管事如做錯事的孩子般,垂首站在平頭案前噤若寒蟬。

    先是早晨姑娘信賴有加、隱隱有后宅第一人地位的奶娘被處置,還沒等太陽落山,和興昌近年來最出風頭的管事又吃了瓜落,一出接一出,胡宅上下看在眼里,從管事到丫鬟小廝盡皆繃緊神經,連走路的步子都比往日輕了幾分。

    見他們這般小心翼翼,胡九齡反倒越發心煩。好不容易等到太陽落山,估摸著書院山長差不多是時候歸家,他便揣著從庫房中摸出來的兩方上好的硯臺,命護院抬著頂不起眼的小轎,抄小路抹黑進了顧家。

    常年行商,且將生意做得這般成功,胡九齡在待人接物上絕對是行家。硯臺遞過去后,他絲毫沒提什么特殊關照。只說自己家中獨女自幼愛讀書,卻因身體關系不得不囿于后宅。這不過完年身體稍有好轉,她便迫不及待地想進書院求學,以期受到山長等飽讀詩書之人熏陶云云。三言兩語間,阿瑤敏而好學的形象便躍然紙上。

    顧山長比之一般夫子最大的區別,便是通曉人情世故。不用多想他便明白胡九齡來意,胡家千金想進書院,但“身嬌體弱”得格外照顧。身為青城最大書院的山長,若是旁人如此要求,他肯定直接端茶送客。但現在坐在他跟前的可是皇商胡家的當家人,身份非同一般不說,送的禮也頗和他心意,不僅如此人家連說得話也好聽,三點累加他還有什么理由不答應。

    “令千金雖體弱,仍不棄求學之志,其心可嘉,有此學子乃是我東林書院之幸。”

    聽到山長說話時放緩的“體弱”二字,胡九齡明白他已經應承此事。再與山長敲定課程、入學時間后,他婉拒了山長夫人挽留,乘轎子趕回胡家。

    途中路經宋家,恰逢宋欽文自外面回來,一身淺青色綢衫袍、滿身書生溫潤氣質,遠遠看上去的確是風度翩翩的少年郎。再想起方才議事時,山長言談間對宋欽文的交口稱贊,他稍稍晴朗的心瞬間又被陰云遮住。

    受他情緒影響,胡家下人更是小心翼翼。這一夜除去繡樓中得償所愿的阿瑤,偌大胡府竟是無一人睡得安穩。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第二日清晨,空海大師于青林書院開壇講學之事同樣傳到胡家,聽到后正打算用早膳的胡九齡大笑三聲。

    “阿爹昨日剛去見了顧山長,說定阿瑤入青林書院之事。幸虧去得早,若是晚一天可就不是兩方硯臺的事。”

    生意人,計較利益得失乃是本能。思量著空海大師在整個大夏響當當的名頭,再想著自己拿出去那兩方硯臺,胡九齡發現這樁買賣簡直是大賺特賺。至于讓他翻來覆去一休不成眠的宋欽文,這會早已被丟到犄角旮旯。

    “兩方硯臺……阿爹賄賂顧山長?”

    怎么得意忘形之下把實話說出來了。臉上的喜悅停滯,整理心緒,胡九齡面不改色地改口。

    “哪有拜師不送束脩的,這是應有的禮數。阿爹特意選了兩方硯臺,最適合顧山長這等讀書人。不過阿瑤放心,那兩方還不是最好的,最好的硯臺阿爹都給你留著那。”

    聽出阿爹話中獻寶似的討好,阿瑤有些心酸。

    “阿爹說得對,這等人情往來是應有的禮數。女兒只是心疼阿爹這般年紀,還要為這等事奔波,跑去顧家說盡好話,阿爹對女兒實在是太好了。”

    哪有她想得那般委屈,幾句場面話對他來說駕輕就熟。被女兒孺幕的眼神看著,聽她這般設身處地為他著想,胡九齡倍感窩心。

    “不委屈,阿爹可是做了樁好賺的買賣。菜都快涼了,不說別的,咱們趕緊吃飯。”

    夾起一筷子菜放到女兒碗中,胡九齡也埋頭吃起來。連帶前面女兒泛絞腸痧,算起來他已經有足足半旬沒有安心吃頓飯,一頓飯下來他足足多吃了一碗。

    阿瑤細嚼慢咽地吃著阿爹夾過來的菜,邊吃她邊想著傳言。空海大師開壇講學,前世若有此事她肯定聽說過,可記憶中她卻對此事無絲毫印象。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究竟意味著什么?阿娘昨天有句話說得對,沈墨慈能被人夸贊定有其過人之處。既然前世她能被墨大儒收為弟子,這輩子她會不會被空海大師另眼相看?

    面對她,她絕不能有任何懈怠。

    作者有話要說:  比重生、家世好更大的金手指,就是瑪麗蘇!

    ☆、偷吃點心

    迎春花嫩黃的花瓣上沾染著唇間的露珠,花叢旁邊廚房中,格子窗內露出張白凈的小臉。

    阿瑤站在窗前,水綠色衣裙袖子高高挽起,烏黑柔順的發絲也用頭巾挽起來,嬌嬌女收拾得干凈利落。雙手捏著雞蛋往瓷盆邊一磕,打出淡黃后又往里加少許酥油和砂糖,用筷子攪勻后添水和面。

    剛調到姑娘身邊貼身伺候的青霜侍立一旁,看得心驚rou跳。

    撩起柳黃色綁袖擦擦鼻尖汗珠,她輕聲勸道:“姑娘,廚房的活還是讓我們下人來吧。”

    阿瑤搖頭,案板上灑一層面粉,側偏瓷盆將粘手的油黃色面團拖出來,彎腰開始揉面。余光瞥見急得跟熱鍋上螞蟻似的青霜,她停下來朝背后呶呶嘴。

    “鍋可燒熱了?若是沒事你便再跑一趟后面大廚房。等會師傅要來,叫大廚做幾道中原特色菜。紅燒黃河鯉魚、八寶布袋雞還有蜜三刀,全都給備上。”

    支開青霜,小廚房總算恢復安靜。面塊揉得均勻搟成比燒餅稍厚點的面餅,在上面灑層芝麻后,用刀細細切成拇指大小的菱形棋子塊,貼著鍋開始小火烘烤。

    添足了柴火,阿瑤洗凈手,坐在門前躺椅上,望著院中開成一片、朝氣蓬勃的迎春花,唇角泛起愉悅的笑容。雖然重生回來,這會父母尤在胡家依舊豪富,可那些清貧日子里留下的習慣仍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完全消除。

    起鍋做飯,這些爹娘在世時想都不會想的事,如今她做起來卻是駕輕就熟。酥油混合著雞蛋的香味傳來,阿瑤深一口,只覺倍感安心。同樣是洗手作羹湯,所處環境不同,她的心境卻是完全兩樣。前世三年是迫不得已之下去接受、去相信只要腳踏實地日子總會慢慢好起來,而現在卻是悠然自得的閨中享受。

    只是這份悠然卻如空中樓閣,隨時都有可能坍塌,所以現在她必須得努力。

    伸個懶腰打下呵欠,阿瑤收回目光,拿起扶手上看了一半的書。前世爹娘去世后,為守孝她深居簡出,閑來無事便以書為伴。起初是感動于危急時刻宋欽文的幫助,想多讀點數做個能配得上他的人。可書讀得多了,隨著一位位鴻儒巨擘手下的筆看遍大夏廣闊的天地,她的眼界逐漸開闊,不再囿于后宅這一方天地的兒女情長,而是看到了更廣闊的地方。

    就如最后在當鋪門前跟玄衣少年說得那樣,她想回青城,復興胡家。

    剛想起玄衣少年,面前就閃過一道玄色身影。眨眼再看時,面前還是那片迎著晨光綻放的迎春花,哪有什么玄色的邊角。

    一定是這兩天讀書太累,出現了幻覺。

    鍋臺上細碎的噼啪聲傳來,阿瑤放下看了半頁的經史子集,整整衣裙朝小廚房走去。

    她沒注意到的是,在她轉身的一剎,從迎春花盡頭墻角那棵枝繁葉茂的西府海棠后露出點玄色衣角。

    透過海棠樹的枝椏,陸景淵看著走進廚房的纖細背影,深邃的眼眸中閃過幾絲不易察覺的嫉妒。暗探密報中將胡家姑娘從小到大的經歷寫得清清楚楚,其中只字未提胡家姑娘愛讀書。可這幾日她又是折騰著入書院、又是通宵達旦手不釋卷,而且看得還都是與科舉相關的經史子集。

    宋欽文下個月便要參加鄉試!除此之外他想不出任何她突然愛讀書的理由。

    今晨收到暗探來報,昨晚胡家姑娘閨房中的蠟燭直到子時才熄,且今早五更一過她便醒了,發髻都沒梳便拿著書匆匆出了臥房。

    聽到這他再也坐不住,運起輕功飛檐走壁來到胡家。只是胡家雖然只三個主子,但宅院卻是占地頗廣,各種回廊九曲十八彎活似九宮八卦陣。等他接連碰壁后找過來,就見她坐在房前躺椅上,眼底略顯青黑,細嫩的雙手捧著本書正看得入神。

    氣得他!恨不得撕爛那書本!

    可剛繞到后面,她卻好似腦門后面長了眼似得突然抬頭。當時他一個機靈,趕緊跳起來巴到房梁上,然后沿著房頂翻到海棠樹后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