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 哪壺不提提哪壺。三人同時卒。 馬寇山看溫綸走遠,罕見的眉目含愁。他雙手交叉,語氣沉悶:“舒妤mama還關著她?” “嗯。她很生氣。” 紙條上的字一點不潦草,說明寫字人并不擔心或者急切。 馬寇山瞪眼望著黑色方塊字,額頭的青筋忽隱忽現。 該死的!自家女朋友被“囚禁”起來,著急上火的也就他了! “怎么辦?” “涼拌。” 趙曉琪得到他的“嗖嗖”的眼刀,偷偷躲到李家晟肩膀后面。 “別嚇她。” “……” 好脾氣的馬寇山當即抓住紙條不撒手,敢情他們真不著急!也對,人家天天見面勾勾纏纏,還有位忠心不二的護衛――李家佑,他們急毛急? “媽的!” 暴躁而出的臟話,令趙曉琪藏著的腦袋探出來。她悄悄扯李家晟的衣袖,學他平常那樣輕叩桌面三下。 意思為:別逗他了。 李家晟這才正襟危坐,他瞄眼馬寇山,認真寫道:“你別著急,我不跟她結婚。” “……” 問題重點,李家晟搞錯了吧?藍舒妤已經被關了兩個星期,冼立瑩差點和顏卿絕交,他們感情路線不明朗…… “她也不跟我結婚。” “……” 馬寇山選擇沉默。 平安夜里,咖啡館的生意很好。許多附近的情侶都來這邊喝咖啡談心,還有些專門挑角落位置告白。 別人的成雙成對,愈加映襯出他的行影單只。疼痛纏繞于心,甚至擴散到假肢上頭的殘腿rou里面。 隔壁桌表妹擔心的偷瞅他,他故意忽略。昨天,佳佳問他怎么就突然喜歡上藍舒妤?他笑而不答。 其實,所有情感的最開始無非是被她吸引。 分明一樣殘疾還比他更廢人,偏眸中的光驕傲自滿。似乎眾人好奇憐憫的視線,只不過是芝麻大小的癢癢。 對任何人都喜歡言語惡毒,卻有顆善良柔軟的心。 潔白無瑕的肌膚、黑亮發光的長發、櫻唇皓齒。…… 正如《詩經衛風》中《碩人》篇:“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藍舒妤,美好的女子,他心相許。 “叩――叩――叩”熟悉的敲打聲入耳,他低頭看紙條。 “你在想她?” “嗯。” “為什么?” 馬寇山奇怪的回望李家晟,他今晚問的問題沒有一個在點子上,邏輯也混亂。 但馬寇山仍實誠地拉過白紙在李家晟字跡下寫: “我愛她。” 第49章 心若向陽(二) “我愛她。” 這世間,能言善道者如地表細沙,擢發難數;能筆底生花者如過江鯽魚,成百上千。可再多的描繪都不如一句真心的表達。 “我愛她。” 誰不是呢? 李家晟斜眼打量狼狽的馬寇山。這個男人,殘疾或者殘廢沒能打敗他,活得像個正常人。不,不不,這句話有待衡量。他天生就正常,“斷腿”是后來發生的。所以,他不自卑也不犀利,更不憎恨自己。因為,他決定穿上假肢回歸生活的那刻,已然被夸贊“勵志。” “身殘志堅…….” 好遙遠又好冷漠的成語! 趙曉琪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悄悄的把涼絲絲的右手心蓋在他溫熱的左手背上,然后裝作無聊地玩紅色圣誕帽。 “家晟,帶我去找她。” 李家晟一邊搖頭一邊反手扣住她的冰涼,直到熱度傳遞過去,才眼含蕩漾之色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