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趙曉琪:“.......” 她不甘心,又賣弄智商:“二氧化碳和氫氧化鈉聚在一起,會生成碳酸鈉和水。兩個不同的人在一起,也會生成新事物來的。” 他評:“當co2不足時,二者會產生碳酸鈉和水,但是當co2過量時,會繼續發生反應,生出碳酸氫鈉。按照這樣,兩個不一樣的人在一起,互相消亡才能生出新事物。” 趙曉琪:“.......” 連續兩次被打擊,她老老實實收回花花腸子,認真寫字問他:“李家晟,你每天都來這里看書嗎?” “嗯,對。” “那你不用工作嗎?還是你的工作很有彈性,怎么會這么多的空余時間?” 李家晟看到這個問題,握筆的手不由僵住。工作?不工作不正常嗎? “你工作了沒?” “當然,我是做編程的。” “哦。那.......”他落筆的速度慢了下來,而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寫道,“我在海深集團上班,做文字編輯。” 他寫的漫不經心,可趙曉琪留了心眼,暗暗記下名字。 兩人一來一往,不一會兒整張紙都是他們的筆跡。 正當他們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緊閉的玻璃門被人推開,一位風塵仆仆的20出頭的男人推著箱子走進來,他瞧了瞧只有他們二人的服務區,禮貌的問:“請問你們是店員嗎?我想喝杯咖啡。” 李家晟本想擺擺手,卻被趙曉琪阻攔住。她大聲“嗯”句,拽著他的手拉他起身,借機抬腳附耳輕語: “李家晟,服務員在睡覺,我們幫他唄。” 他不安地摳著手指頭,眉眼里閃現糾結。沒有家人陪伴去做事,他還是第一次。可看到趙曉琪滿臉的期待,和年輕男人疑問的表情,他終是推開擋板進入作業區。 好在常見溫綸忙乎,他記得怎么做。 “先生,你需要什么?”趙曉琪正兒八經地問。 “藍山咖啡,要熱的。”年輕男人從皮夾里掏出錢遞給她,突然又好奇她混搭的穿著,便問:“你怎么穿睡衣來上班?” “哦,這樣穿比較舒服。” 年輕男人便以為她是老板娘,旁邊泡咖啡的李家晟是老板,不禁羨慕道:“真好,你們與我相同年紀,就能有家咖啡館。不用為別人忙碌,只為自己奔波,賺多吃多、賺少吃少,自在逍遙。” 略帶感嘆的話語,很容易勾起同齡人的共鳴。 趙曉琪老練回復他:“做啥都一樣,都很辛苦。做人,哪有不難的!” “也是。”年輕男人接過趙曉琪找的零錢,不好意思笑笑。看來他還是太年輕,容易歆羨別人擁有的、懊惱自己沒有的,做人確實都一樣。 本只是小插曲,偏偏插根在李家晟心里。 他把泡好的咖啡遞給年輕男人,便神色深沉。趙曉琪捅捅他的肚子,笑道:“回去繼續傳紙條。” 李家晟恍惚回神,點頭應應。趙曉琪仰頭凝視他,燦然一笑。 ** 中秋這一天的清晨,涼風習習,十二度的陽光灑落進陽臺,溫暖了清冷一夜的地板。 趙曉琪精神抖擻地站在客廳,手拿山東快板兒開嗓: “當里個當,當里個當那個當里個當。都說三花鎮有個姑娘叫趙曉琪,那模樣俊俏小嘴甜兒!那腿腳利索人爽朗!那鄰里鄰居都夸贊! 當里個當,當里個當,這姑娘年方二五,沒人疼那個沒人憐兒。旁人摸門來詢問,道是姑娘誓嫁狀元郎啊哎!那個誓嫁狀元郎啊哎!” 大清早六點多種,這種大嗓門地“說說唱唱”很容易就把睡夢中的二人吵醒。她們摸著睡臉站出來,真想罵人。可趙曉琪不知好歹,竟直接竄到她們身旁,對著她們的耳邊重復又循環。 秦默昨晚沒睡好,見她這樣,脾氣暴躁道: “你一大清早,有病啊!放假不睡覺,想干什么!” “就是!你趕緊起開,沒看見我肚子疼嘛!”快板的響聲,震得馬果佳捂住肚皮直叫喚。她懷疑昨天的小龍蝦不干凈! “當里個當,當里個當.......”趙曉琪被罵還嬉皮笑臉,嘴里的曲兒就是不帶停。 “丫有病,老大你快點把她收走,我屎堵菊花口邊快拉出來了!” 秦默沒辦法,只好扯走發神經的趙曉琪,聽見她還在哼唱就拿食指戳她的腦門: “我說趙曉琪,三間臥室就你那間有獨立衛生間,你這是拉完晨屎就出來禍害別人是不是!你缺不缺德啊你!還有,趕緊停止說唱,難聽死了。” 腦門被點的通紅趙曉琪忽略那點小痛,扯著她的胳膊大聲喊:“他叫李家晟,他叫李家晟!” “誰是李家晟?他打哪出來的!” “就他,我給你們說過的?” “李家晟,我還李嘉誠呢?昨個沒等著人,今兒就自己加戲,把人名都取了,你可真癡情。” 秦默甩給她兩個大白眼,扭頭就要回房。她現在腦袋脹疼,沒空和她瞎鬧! 趙曉琪見她不信,擱后頭張嘴大喊:“他叫李家晟,每晚都會去咖啡館看書,具體時間不定;他叫李家晟,年紀大我一歲,最喜歡吃咖啡糖;他叫李家晟,住咱們隔壁的碧源山莊35棟1701室,有個哥哥,沒有女朋友;他叫.......” 她一條條在后面講給她們聽,聲音大的就像嘴邊上放著擴音器,嚇得正坐馬桶的馬果佳菊花猛地收緊,堵死了稀稀拉拉的糞條條,那滋味豈是一個“爽”字了得? “媽的!”她恨急罵道。 秦默反而從她的喊話里琢磨出點意味來,她沉著臉問:“你怎么找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