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所以我已經(jīng)跟父親和外祖母說過了,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陪著我一輩子。他們都能理解我的。” 明明是她身體的問題,他卻都說成了他的錯,即使一向冷靜鎮(zhèn)定如沈秋也忍不住動容。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白玉瑾笑著撫了撫她的臉頰笑道,“以為是我為你開脫?不是的,我是真的為自己著想。你也知道,母親就是因為生了我們身體才每況愈下,當(dāng)初生我之后,大夫便不建議她再要孩子,待我二弟意外到來,父親本不想要,但經(jīng)不住母親舍不得,最后還是拼著性命生下來,可最后留給的是父親無盡的悔恨和痛苦,我不想跟他一樣。” “所以我跟父親說的時候,他是懂我的,我們家有一個活在痛苦中的人已經(jīng)夠了。”白玉瑾道,“況且子嗣是整個家族的事情,我們家還有二弟呢,所以最后就只能對不起你了……” 其實家族子嗣的問題最大的壓力來自于長輩,若敬國公本人支持,自然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即使他說的是真的,不想自己一個人孤老終身,但也不還是因為要娶的對象是她么?說到底,這一切還都是為了她。 沈秋不知道白玉瑾什么時候做的這些事情,但想到自己聽到李太醫(yī)對自己的診斷時第一個念頭便是想兩家婚約取消之后如何在京城立足的事情,第一次,沈秋對白玉瑾生出了愧疚來。 沈秋抬頭認(rèn)認(rèn)真真的看向白玉瑾,才發(fā)現(xiàn)這個青年已經(jīng)成長為有責(zé)任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耍@一年多來一直全心全意的愛護(hù)著她。他們之間本來遙不可及的距離已經(jīng)讓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她卻還要抱著那點疑慮無視他所有的努力么? 時刻保持的理智和冷靜誠然會讓她避開致命的傷害,但同樣也會讓她錯過一生的幸福,不是么?還會有哪個男人會花費幾年的心思為了她一點一點的改變自己,一步一步的追趕她的腳步,甚至愿意頂著朝臣的壓力一心一意的為她著想,親自送她入朝堂?這樣的男人她為什么要錯過呢? 不行的,絕對不可以。她沈秋雖然謹(jǐn)慎理智,卻也不是會逃避的懦夫,該抓住的機(jī)會從來都是不會放過,如今,她不會再讓他一個人努力了! 被沈秋定定的看著白玉瑾只覺得她的眼眸漸深,仿佛有旋渦一般要將人吸進(jìn)去,一直以來的厚臉皮竟然有點招架不住的隱隱發(fā)燙,為了不被沈秋看出來,故意笑道,“看什么?正是談完了,我們來干點別的吧?”說著就俯身壓下來…… 然而沒有預(yù)料之中的閃躲和阻礙,白玉瑾不由停下來,觀察著沈秋的表情,若她不愿意或者正情緒正不佳的話自然還是罷手的。誰知沈秋卻突然笑起來,眼中似乎有星子閃爍,驚得他胸腔鼓動:“怎么?你不來就換我了!”說罷翻身一挺。 白玉瑾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覺得腰上一重,立刻被壓的仰躺下來,直到纖細(xì)溫軟的身軀壓上來,香軟的舌頭撬開口齒鉆進(jìn)來到處圈地他還處于震驚的狀態(tài)。 他已經(jīng)做好了捂她一輩子的打算,結(jié)果幸福竟來的如此突然,以至于狂喜的情緒半晌才后知后覺的從他胸口傳出來,在他身體里瘋狂的叫囂。 反應(yīng)過來的白玉瑾自然不甘落后,立刻掀翻了爬在他身上的沈秋,將人狠狠的壓在身/下,沈秋卻也不是好惹的,兩人的親吻就跟兩人當(dāng)年的針鋒相對一樣互不相讓,激烈的至極。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劇烈的喘息著分開,白玉瑾眼睛發(fā)紅,恨恨的捶著床火大的道,“為什么要將婚期定在年后!” 沈秋失笑,懶懶的伸手在他頭上摸了摸算是安慰。 暴躁的白玉瑾就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溫順下來,猶如一只討人喜歡的小狗,將頭埋在沈秋的脖頸之間,溫順的啄吻。 沈秋被他親的發(fā)癢,忍不住笑出聲來,卻也沒有阻止, 作者有話要說: 沈秋被他親的發(fā)癢,忍不住笑出聲來,卻也沒有阻止,只抬手一下一下?lián)嶂暮竽X。 那種感覺很美妙,即使身體憋得再難受,這一刻白玉瑾心里確實無以倫比的滿足,他無數(shù)次幻想打動沈秋之后,和她真正心意相通時會是何等幸福,然而這一刻真正到來,他覺得他的想象力還是太過單薄了,像是整個世界都捧到了他的面前,甚至之前經(jīng)歷過的焦躁、憤恨和委屈全都變成了蜜糖,即使再痛苦也是值得的。 ☆、第105章 康王妃上門 沈秋剛放下胳膊就去銷了假,沒辦法,陽翟帝雖然沒有對她提任何要求,但親自探望完之后第二天又緊接著賜下良藥,沈秋覺得皇上如此體貼,她自然也不能做那不識趣的人,確認(rèn)傷口不會輕易崩開之后就去了宮中。她也很清楚這支軍隊對于陽翟帝的重要性。 康王的事情暴露之后,表面上沒什么,但雙方都知道,他們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開始,康王處于下風(fēng),又在暗處,要想勝就得在陽翟帝沒有摸清他的底細(xì)之前出其不意,而護(hù)龍衛(wèi)是他最大的底牌。 同樣,陽翟帝必須在康王動作之前訓(xùn)練出一支至少能抵擋護(hù)龍衛(wèi)的軍隊,否則,即使他在其他方面勝了,沒了命還是什么都白搭。 這種新皇登基七八年,朝政清明,國泰民安的時候還得時刻提防著兄弟謀權(quán)篡位也是絕無僅有了,先皇真是連死都要禍害這個國家。 也好在這樣的特殊的皇權(quán)斗爭讓兩人誰都沒有打算攪亂朝堂,否則上面一亂,下面的官員乃至百姓都要遭殃,當(dāng)然這也歸功于瑞親王在一旁虎視眈眈,所以這兩個必定要你死我活的兄弟準(zhǔn)備關(guān)起門來解決。 如果可以沈秋是一點都不想?yún)⑴c到皇家爭斗之中來,可在她和白玉瑾定親之后就已經(jīng)和敬國公府綁在了一條船上,以蘇太妃對敬國公的恨意和當(dāng)初新皇登基時敬國公府的立場,他們注定了是要對立的。 朝堂陰謀什么的她管不了,為今之計,也只有盡快的幫陽翟帝訓(xùn)練出一支能抵抗護(hù)龍衛(wèi)的隊伍來。 索性陽翟帝已經(jīng)把準(zhǔn)備工作做好了,秘密訓(xùn)練的地方,參與訓(xùn)練的隊伍和訓(xùn)練所需要的設(shè)備之類的,沈秋和陽翟帝在宮中密談一上午,到中午時又要被留下來用膳。 沈秋心中難得的有些焦躁,之前養(yǎng)傷的時候馬彭澤已經(jīng)去過沈宅一趟問清楚她訓(xùn)練所需,所以她以為這次過來不過是再跟皇上確認(rèn)一下,順便定個行程,便和白玉瑾約了中午見面,結(jié)果沒想到皇上竟然留了她這么久,甚至還打算傳膳。 “沈愛卿?”陽翟帝見沈秋有些心不在焉,關(guān)切的道,“在想什么?” 沈秋回過神來,心中苦笑,怪不得人都說戀愛折磨人呢,她竟然在皇上面前就滿腦子想起白玉瑾來,不過……比起用御膳,她其實還是更想見那家伙。 “沒什么,時間緊迫,臣在想回去之后要怎么安排,怕來不及。” 陽翟帝一愣,隨即笑道,“也怪朕太心急,原想著這幾天你應(yīng)該也想去散散,就安排的緊了點。” 這下輪到沈秋發(fā)愣,隨即又想到,太醫(yī)雖然不會跟別人說,但肯定瞞不了皇上,況且她那天的態(tài)度也說明了一切。所以皇上是認(rèn)為她心情不好,所以特地讓她能早點換個環(huán)境? 沒想到皇上竟然如此體貼,也難怪朝臣們?nèi)季ぞI(yè)業(yè)。可惜……沈秋心中苦笑,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剛剛戀愛就要分開,白玉瑾又該哭了,所以還是抓緊時間回去見他吧,誰讓這次是她的錯呢? “臣請回去早作安排!” “去吧去吧……”皇上笑了笑,似乎是不經(jīng)意的道,“世子那里,朕替你說。” 沈秋急忙道,“不勞煩皇上,臣親自去說。”笑話,不親自去說回來恐怕更麻煩。 沈秋從宮里出來直接騎馬去了第一樓,到了包廂一進(jìn)門,就被一道生猛的力道拉過去,緊接著就被壓在墻上急切的親吻起來。 自從那日說開了,白玉瑾再見她時就總是這幅迫不及待的樣子,真懷疑他以前是怎么忍下來的。沈秋任由他施為,直到親吻漸漸由急切轉(zhuǎn)至溫存最后終于意猶未盡的放開她。 最后和她額頭抵著額頭再一次的感嘆道,“要是婚期能改就好了,單獨見個面還得避著人。” 沈秋失笑,“當(dāng)初日子不是選的最近么?再改就只能往遠(yuǎn)了改了,不想成婚?” 白玉瑾泄氣瞪了她一眼,伸手牽了她的手往席位上走,“他們家今日的酒釀鴨已經(jīng)賣光了,再做出來最少還得兩個時辰,恐怕來不及了,我已經(jīng)打了招呼,明天再來吃,今天先吃這些。” 沈秋想到自己明天就得出發(fā),不由有些心虛,最后想想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是開口道,“皇上讓我明日就出發(fā)。” 白玉瑾一頓,回過頭來眉頭緊皺,“怎么會這么急?都不給你兩天準(zhǔn)備時間么?” 沈秋心更虛了,但面上卻是一副嚴(yán)肅的表情,“也許時間緊迫,皇上著急吧,前兩天就派了馬彭澤去了沈宅問過,如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白玉瑾不知想到了什么,眉頭皺得更緊。沈秋上前一步主動環(huán)了他的腰,抬手撫著他額頭道,“別愁了,不過兩三個月的事情,另外我還有一些其他想法,說不定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 白玉瑾的眉頭舒展開,一手回抱住她,一手抓了她的手放到嘴邊吻了吻道,“那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只要你想著的人是我,我就沒什么好怕的。” 最后這句話怎么聽著這么別扭,竟然如此缺乏安全感么?沈秋失笑,還是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放心吧,除了你,還有誰這么厚臉皮呢?” 白玉瑾立刻多云轉(zhuǎn)晴,飯也不吃了,手臂用力讓沈秋貼的更緊,“既然時間這么緊,咱們也別浪費時間了……” …… 兩人再出來已經(jīng)是一個時辰以后,沈秋沒有再騎馬,白玉瑾早就安排小廝去沈宅叫了馬車過來接人。 白玉瑾站在包廂的窗口,親眼看著沈秋的馬車離開才轉(zhuǎn)身去收拾折騰的不像樣子榻,待確定一切都恢復(fù)原樣,才又坐到桌邊,桌上的飯菜幾乎沒動,白玉瑾吃了兩口忽然沒了胃口,坐直了身體望著皇宮的方向微微瞇起眼睛…… 沈秋坐在馬車上最后又檢查了一遍衣服,舉著靶鏡看了看自己的嘴唇,總算白玉瑾還算有些分寸,過程中沒有太用力,一開始的紅腫過后,這會兒已經(jīng)幾乎看不出什么來了。 剛停了車就見門房的伙計肅著臉前來報,“康王妃親自來了,鮑管家迎她去了花廳。” 沈秋暗暗皺眉,心里想著周綺南這個時候過來干什么?雖然一開始她也受了她的誤導(dǎo),以為她只是個野心很大喜歡攀比的虛榮女人,但經(jīng)歷過秋獵之事后,她已經(jīng)看明白了,周綺南野心是不小,但卻不是看上去的那么胸?zé)o城府,至少康王爺所做的事情她是有插手的,否則就不會有回京路上那次倉促的刺殺。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女人的城府還沒有到深不可測的地步,大抵也是因為年紀(jì)輕而且從小又眾星捧月的緣故,她的隱忍功夫還差了許多。要不也做不出這種強(qiáng)行上門的無禮之事來,沈秋自問此時還沒有要緊到需要康王用勢來壓她的地步。 話說回來,敵對陣營中,這種有些城府,偏又覺得自己聰慧過人的人沈秋還是很喜歡的。 想了想,沈秋吩咐阿杰道,“去通報康王妃,就說我已經(jīng)回來了,更衣后去招待她。” …… 周綺南等了近半個時辰才等到沈秋回來的消息,即使來之前已經(jīng)做好了吃閉門羹的準(zhǔn)備,但到了此處真正受到一個小小將軍府的怠慢,心頭還是忍不竄起怒火。不過想到今日過來的目的,周綺南壓下火氣,心中冷笑,這會兒架子大,只希望一會兒她還能坐得住才好! 周綺南好歹還維持著面上的云淡風(fēng)輕,花朝則沒那么淡定了,她自從跟了周綺南后就幾乎沒有受過冷遇,在周相府她是嫡出大小姐的貼身丫鬟,就是當(dāng)年小姐進(jìn)宮,眾人也都認(rèn)為小姐會一飛沖天,自然不會虧待她這個從小跟到大的故人。就算最后事情不如意,小姐被賜給康王做康王妃,以自家小姐的本事,在康王府也是極其受寵的存在。就算康王權(quán)勢不盛,但周相府的小姐盛名在外,又有幾個人敢怠慢呢? 花朝便有心想替她們家主子出口氣,不能找沈秋麻煩,還發(fā)作不了一個小小的下人么?誰知這一觀察,卻不由暗暗心驚,這沈宅的下人們行動間竟是極有章法,完全不亞于康王府的境況,怪不得她們在此等了近一個時辰都沒覺得多少不適,可見是伺候的細(xì)心。 一個剛到京城的女將軍,府里的規(guī)矩竟然如此嚴(yán)謹(jǐn)有序,堪比皇家宗室,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敬國公世子還有誰呢?白玉瑾竟然對沈秋重視如廝,連府里的下人都管了? 花朝小心翼翼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果然看到她眼底壓抑的怒火,心中不由一嘆,她的主子什么都好,就是在男人一事上看不開,既然沒有喜歡過,還那么在乎他們喜歡誰干什么?卻白白辜負(fù)康王爺?shù)囊黄嫘摹?/br> 幾乎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沈秋才姍姍來遲。她似乎刻意裝扮過,依然是利落的窄袖長裙,若周綺南真的很關(guān)注她的話,自然知道這長裙和秋獵時白玉瑾送她的那幾套“情侶裝”出自一個地方,頭發(fā)破天荒的綰了個簡單的髻,上面插著一直九尾狐的血玉簪子。這也是一支辨識度極高的東西,畢竟當(dāng)初沈軒因為沒有替自己媳婦兒買到這支簪子很是嚷嚷過,白玉瑾和沈秋的婚事定下來之后,這件事情也作為傳奇佳話中的一部分傳了出來。 周綺南看到沈秋之后胸脯起伏果然大了些,沈秋微微一笑,動作敷衍的道,“不知王妃大駕光臨,有失遠(yuǎn)迎,失敬失敬!”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現(xiàn)在被領(lǐng)導(dǎo)派到了拉薩,忙的跟打仗一樣,今天把好不容易攢下的存稿用完了[大哭]明天實在沒辦法更新,大家明天就不要等了,后天我盡量碼厚一點補(bǔ)上,見諒。 ☆、第106章 暗流洶涌 也許是因為之前受到的怠慢,也許是因為沈宅中一切所展示的白玉瑾對沈秋無以倫比的重視,周綺南心中已經(jīng)失了冷靜。本來打算溫言軟語的拉攏出口卻帶了明顯的諷刺,“秋指揮使好本事,能得白世子如此寵愛。” 沈秋聽了哈哈一笑道,“王妃謬贊了,他粗人一個,哪里來的什么寵愛,也不過就是找?guī)讉€細(xì)心的下人,全都交給他們打理罷了,哦,對了,還給了銀子,能花銀子辦成的事兒都不是事兒。” 這是在跟她炫耀么?一個村姑也配!周綺南深深的吸了口氣,一貫淡然的面容上忽而綻出笑容,“秋指揮使說的是,能花銀子辦成的事都不是事,那么花了銀子也辦不成的事呢?比如子嗣艱難……”說到最后,周綺南終于覺得痛快,連笑容也真實了些。 沈秋一頓,康王府竟然知道了?不過想想這事兒聰明人估計自己就能猜個**不離十,對于太醫(yī)來說,她這事也不算是說了會掉腦袋的大事,憑著蘇太妃的手段,想來要知道也不是難事。 所以他們這是覺得抓住她的弱點了?呃,也確實是弱點,若是知道結(jié)果的當(dāng)天聽到這話,她估計還真會十分不痛快,不過如今嘛……沈秋驚訝了一下道,“難不成您和康王找到法子了?若真有法子還請不吝賜教,我和世子感激不盡。” 周綺南沒想到沈秋這個時候還敢這樣頂撞她,就算她再強(qiáng)悍,也是個女人。若將來白玉瑾感情一變,她沒有生育子嗣的功勞,又阻了那么多人的路,下場簡直是可以預(yù)想的凄慘,不信她想不到這一點。 沈秋如此不客氣,周綺南也不再為難自己,冷笑道,“本王妃勸秋指揮使還是想清楚的好,說到底,你如今能順利的在京城立足,不過都是仗著世子對你的愛護(hù),但你別忘了,人心易變,若有一天世子變心,你沒有子嗣做后盾,又毫無根基,下場可不會好到哪里去。” “所以即使您做了康王妃也一直是這樣想的么?”沈秋嘖嘖的搖頭,“您和康王爺成親也有七八載了吧,至今未有子嗣,可我聽說康王爺十分寵愛王妃。沒想到康王爺如此的愛護(hù)都不能打消王妃的疑慮,還一直想著人心易變,既然說到這里,我也奉勸王妃一句吧。”沈秋頓了一下,漫不經(jīng)心的瞟睨了周綺南一眼,一語雙關(guān)的道,“還請珍惜眼前人吧,別總是肖想那些自己得不到的,否則等眼前人都沒有了,您可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放肆!”一直站在周綺南身后的花朝勃然大怒,“竟敢編排我康王府?!” 沈秋看都不看她,只似笑非笑的繼續(xù)對周綺南道,“怎么?我明明是在說康王妃您,您這丫鬟卻急成這樣,莫不是覺得被我說中了,但又沒辦法反駁,所以才著急想抬出康王來壓我?可見您平日里做的有點太明顯,連丫鬟都知道了。” 花朝被堵,急的想跺腳,她明明是在維護(hù)她的主子,被沈秋一說卻反而成了埋汰,偏周綺南也沒看她,因此也不知道主子有沒有多想。 沈秋見花朝再不敢說話,繼續(xù)對周綺南搖頭不贊同的道,“這可不好呢,用人家的時候就抬出來用,不用了就時刻想著人家會變心,然后給自己尋找后路,這對康王可太不公平了……” 這是說周綺南仗著康王府的勢,卻對康王不忠,不僅如此,還時刻想著別的男人。簡直是可以送去青燈古佛的節(jié)奏。 周綺南生的一副冰清玉潔,不食人間煙火的容貌,又是周相嫡女,多少人都對她驚為天人,感覺任何一點人世間的齷齪和骯臟都不可能和她聯(lián)系起來,偏沈秋開口,就差直接說她是不守婦道水性楊花的□□了。 沈秋進(jìn)京后唯一一次開嘴炮還是在禁衛(wèi)軍校場單挑馬彭澤他們的時候,一來是她初來乍到,要先摸清楚狀況所以行事低調(diào),再后來就是白玉瑾就一直擋在前面幫她把障礙全都掃清了。如今周綺南自己跑來領(lǐng)教,自然不能讓她失望。 周綺南果然氣得臉色鐵青,再不復(fù)云淡風(fēng)輕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花朝不敢再開口,周綺南也顧不上了,直接怒道,“沈秋,你竟然敢……” “敢?敢什么?”沈秋挑挑眉挑釁道,“這會兒又要用康王爺了壓我了?可以啊,您現(xiàn)在就可以把人叫來,我會告訴他王妃您擔(dān)心他變心,讓他趕緊給您一個子嗣,不然您不想以后下場凄慘,就準(zhǔn)備換下家了……” 周綺南聽她越說越難聽,仿佛她是個時刻準(zhǔn)備紅杏出墻的婦人,也不知道是被踩到了痛腳還是單純的覺得被侮辱,簡直要氣瘋了,終于忍不住怒道,“來人!給我將這賤/人拿下!” 沈秋臉色一變,同樣吼了一聲“來人”,也不管忽然出現(xiàn)的黑衣人,立刻伸手朝周綺南抓去。 然而那黑衣人卻后發(fā)先至,在沈秋捏到周綺南脖頸的時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沈秋被迫松手,卻不后退,直接與他戰(zhàn)在一處。花廳內(nèi)仿佛一瞬間涌出了十幾個人,其中四五個是周綺南帶來的黑衣人,其他的都是沈秋從邊城帶來的護(hù)衛(wèi),全都身經(jīng)百戰(zhàn)。 花廳中頓時刀光劍影戰(zhàn)成一團(tuán),沈秋面色凝重,滿身殺氣的往周綺南身邊撲,周綺南被她那修羅般的血腥之勢駭住,腿軟的挪不動。花朝也勉強(qiáng)擋在主子面前,口中慌亂的喊著“保護(hù)王妃。” 說到底,周綺南只是個錦衣玉食長大的嬌小姐,因為容貌和周相的期望滋生出野心,后來跟著康王,因為細(xì)心聰慧得知丈夫所做之事的蛛絲馬跡,后又得到康王的肯定,可以代他處理一些事情。 自此之后自認(rèn)得到康王的信任,覺得世間沒有一個女人能有她的本事,就是皇后都不能干涉朝政,她卻已經(jīng)可以和康王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