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 第二天沈秋不輪值,想了想,拿了昨日白興拿來的幾件衣服,挑了其中一件月白繡紫羅蘭的騎馬裝,不會梳多復雜的發髻,仍然高高盤了個馬尾用玉冠扣了,簡單又利落。 一出帳子就看到不遠處的白玉瑾,他今天穿的也是一身月白色的騎裝,雖然衣擺處沒有像沈秋一樣繡著大朵大朵的紫羅蘭,但衣襟和袖口處卻是一模一樣的設計,一看就是這個時代的“情侶裝”。 他斜倚在一棵樹上,猿臂蜂腰,肩寬腿長,口中叼著一支草莖,加上他英俊的外表,漫不經心的顧盼之間,散發著讓人心跳的魅力。 沈秋的腳步不由一頓,白玉瑾很快就察覺到了她的出現,眼睛一亮,立刻站直了身體向她走來,邊走邊打量了她的衣服,吹了個口哨道,“我們果然心有靈犀!” 沈秋沒有察覺到自己眼底的愉悅,白玉瑾卻看的清楚,心情飛揚的將手上不知名的小花隨意插在沈秋的頭上,“早上出了帳子看到的,覺得特別漂亮,送你。” 沈秋笑道,“好傻。”卻沒有拿掉。 好在白玉瑾的審美還是過關的,插上之后覺得不太適合,就拔下來別在她的衣襟前面。沈秋就站在那里任他施為,他比她高了大半個頭,俯下身的時候兩人幾乎呼吸相聞。一朵小花,白玉瑾別了好久,沈秋竟也不催促。 沈秋柔軟的唇就在眼前,薄薄的,粉粉的,似乎引誘著他去采擷,只要他再往下壓一下就能碰到,白玉瑾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呼吸有些急促起來。 沈秋抬頭瞪了他一眼,伸手低著他的額頭將人推開,口中道,“干什么呢?都出來!” 身后的帳子里不一會兒就悉悉索索的鉆出了一堆人,孫露清了清嗓子道,“今天的天可真不錯啊。” 緊接著就有人起哄道,“那是,吸的氣兒都是甜的,太甜了……” 沈秋失笑,她還沒說話,白玉瑾這個厚臉皮就道,“英雄所見略同!”逗得眾人一陣大笑。 看看時辰,大家一起往獵場空地走去。雖然昨天玩到很晚,但看的出大家興致高昂,今天幾乎一半的女眷都換了利落的騎裝,牽了馬,有幾個昨晚認識的小姑娘見到崇陽女兵還開心的上來打招呼。崇陽女兵今日的待遇和昨天大為不同,再不是孤零零被圍觀的一群異類,而是被小姑娘們崇拜的對象。 沈秋一出現,就吸引大部分的目光,和之前充滿打量或者新奇的目光不同,如今更多的是欽佩和羨慕,想來經過短短一晚上的時間,敬國公世子的當眾表白已經傳開。除非像康王妃那樣想不開的,沒有人再會因為和敬國公府的親事而為難沈秋,至少表面上不會。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今天甜蜜一下 ☆、第97章 救駕 沒一會兒,大家都聚集的差不多了,該走的儀式昨天已經都走了,今天更多的是大家一起游玩。不過白玉瑾和沈秋今日還是要伴駕的。 皇后今日也換了一身利落的騎裝,和皇上說說笑笑牽著馬走過來。見到沈秋和白玉瑾,先是一頓,隨即露出了然的神色,曖昧的笑起來。陽翟帝也揶揄的看著白玉瑾,奈何白玉瑾的臉皮厚比城墻,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至于沈秋?沈秋更是喜怒不形于色,無論什么時候都是一副淡然從容的神色。 陽翟帝失笑的搖搖頭,先行上馬,眾人紛紛上馬跟隨。因為皇后隨行,又有昨天一天的放松,今天的規矩并不那么嚴苛,年輕的女眷們來了一大半,因此大部分時候一行人都是打著馬慢慢晃悠,偶爾林間有小動物飛竄而過,男人們喲喝著射上幾箭倒也玩的頗為悠閑。 不少人都暗暗關注著沈秋的動靜,畢竟昨天聽到那樣一個傳奇人物就在身邊,總是忍不住想見識見識。 然而沈秋卻不怎么在意,并沒怎么顯露身手,只駕著馬慢慢的溜達,就算有獵物過來,她也只是笑瞇瞇的看著別人獵。白玉瑾就騎馬跟在她身邊,偶爾朝她探身說句話,愉悅的表情和眼底的溫柔展露無遺。跟了一個半時辰,沈秋的本事沒見識到,世子爺對對方的殷勤卻讓人大開眼界。 一路行至獵場深處,白玉瑾神色一動,不著痕跡的看向沈秋,沈秋也察覺到了什么,和白玉瑾對視一眼,兩人不著痕跡的靠近了皇上。同時向散落在人群中的崇陽女兵發了信號。 行到某一處時,沈秋突然高喝,“小心!”隨著她的話音一落,林間射出無數利箭。陽翟帝一驚,一眨眼的功夫,面前猛地伸出一只手來,夾雜著一陣勁風,陽翟帝定睛看時,只見那只手掌之中正握著一支箭,箭尖距他的鼻尖不過一掌的距離。 陽翟帝的心剛放下,便感到眼前人影一晃,緊接著背上一重,不由自主彎了腰,后知后覺的感覺到沈秋的半個身子擋在他背上,“皇上小心!”又一支箭擦著他的頭頂飛過去…… 兩次都是危機還未察覺,就已經都躲過去了,陽翟帝看著沈秋嚴肅的側臉,忽然就明白了白玉瑾所說的那種安心感,這位姑娘有一種讓人放心依靠的特質…… 箭羽停下,擋在沈秋和皇后身前的白玉瑾急忙回頭來看沈秋這邊,見他們沒事,微微松了口氣,語氣凝重道,“對方有高手,小心點。” 沈秋點點頭,愈發警惕起來。 因為沈秋和白玉瑾察覺的早,隨行的崇陽女兵又提早做了準備,沈秋出聲時已經默契的動手,再加上羽箭基本上是沖著皇上這邊來的,大部分的暗算都被白玉瑾和沈秋擋下,伴駕的人中也有不少武將,倒沒出現什么大問題。 對方出其不意的一擊幾乎沒起到作用,似乎也明白接下來討不了好,林間一陣響動顯然是在撤退,白玉瑾和沈秋對視一眼,點點頭朝林間追去,“李校尉,跟上!” 一半崇陽女兵隨著白玉瑾瞬間消失在林間。沈秋則和其他人留下來以防對方的后手。果然,在兩方人馬都消失之后,一道充滿恨意的吼聲從不遠處茂盛的樹冠中傳出,“沈秋!受死吧!!” 隨之而來的,是帶著尖銳破空之聲的弩/箭,弩/箭的速度要比弓箭快很多,即使是沈秋也無法保證自己全身而退,更何況她身后還有一個皇上。尚不知對方是不是聲東擊西,若她閃開,結果對方的目的是皇上,那么后果將不堪設想。 更糟糕的是,沈秋又捕捉到了一聲三聲連響,竟然是連射弩!沈秋臉色一變,那一瞬間心念電轉,豐富的戰斗經驗讓她的身體本能快過思考,從馬上飛身朝陽翟帝撲過去,和陽翟帝一同掉下馬去,快速的在地上翻滾幾圈,總算避過了前兩支弩/箭,最后一支很幸運的只是射中了肩膀。 在對方攻擊的時候,崇陽營這邊也沒閑著,孫露連著三支箭離弦而去,林間傳來一聲悶哼,顯然正中目標,讓對方停止了攻勢。 事情發生從頭到尾不過幾息之間,陽翟帝躺在沈秋身下還有點沒反應過來,明明他也是練過武的,如今看來,這在戰場上拼殺過的人果然還是不一樣的。 “皇上!秋指揮!”剩下的崇陽女兵和武將們趕緊靠攏過來,一半人繼續警戒,一半人查看兩人的情況。 “皇上,沒事吧?”沈秋從皇上身上爬起來,一直護著他后腦的手微微用力,將人扶坐起來。皇后也趕緊趕過來,上上下下的檢查皇上是否受傷。 陽翟帝這才注意到,盡管過程驚險,他似乎一直被沈秋護著,并沒有哪里不妥。反倒是沈秋…… 陽翟帝抬頭,就見到沈秋肩膀上釘著一支箭,臉色微微蒼白,若非如此,他還以為剛剛聽到的那聲悶哼是錯覺。 陽翟帝在皇后的攙扶下站起來,問沈秋道,“愛卿怎樣?” “不礙事。”沈秋捂著肩膀道,“僥幸沒傷到要害。” “你也知道是僥幸!”一個青年突然沖著沈秋吼道,“那箭明明是沖著你來的,你卻硬拖著皇上到底安的什么心?難不成就是仗著功夫硬,再謀個救駕之功?!” 也不怪他這么激動,他是皇后的母家承恩侯世子任恒賢,當年先皇多疑,再加上寵愛康王爺,所以為當時還是太子的皇上選的太子妃家世十分普通。一點外戚弄權的可能都沒有,承恩侯的爵位還是皇上登基之后才得的,到如今也不過是七八年的光景,太子又年幼,可以說若皇上有個三長兩短,承恩侯的榮華富貴很快也會成為一場空。 任恒賢話音一落,不少落在沈秋身上的目光就變了味。這就是那人喊出這句話的高明之處,就算不能起到聲東擊西的作用,也能在皇帝的心里種下懷疑的種子,不再重用沈秋……如此說來,對方也的確是沖著她來的。 “你瞎嚷嚷什么?!”孫露火大的道,“你們也看到了,那是連射弩,若他只是聲東擊西呢?秋將軍跑遠了,你們能確保皇上安然無恙?” 沈秋暗暗點頭,孫露能這么快想明白,也不枉她的一番栽培。 “皇上!”孫露對皇上抱拳道,“那是陷害秋將軍的陰謀,否則哪里有人出手之前還要吼一聲打草驚蛇的?” 沈秋沒有為自己辯解,只微微低頭默默的站在那里等待陽翟帝的反應,伴君如伴虎,這個時候講的不是道理和邏輯,而是賭皇帝的心。若皇帝多疑,任恒賢說的事情也完全可以說的通的。 陽翟帝看著眼前的女子,半晌淡淡的道,“孫校尉說的有理。沈愛卿還是先處理一下傷口吧。” …… 禁衛軍來的很快,皇上畢竟是皇上,除了被沈秋撲到馬下的時候有些狼狽,那一番驚險似乎完全沒讓他失去冷靜,有條不紊的將事情安排下去。 白玉瑾匆匆趕到沈秋營帳的時候,見到陽翟帝也在不由愣了一下,“皇上?”皇上此刻難道不應該在主帳處理刺客的事情? 陽翟帝道,“放心,御醫說沒有傷到要害。” 白玉瑾心焦沈秋的傷勢,聽到他這樣說,也沒有多想,見一個女醫端了一盆血水出來急忙問道,“情況如何?” 醫女臉上露出佩服的神色,“弩/箭的傷口比一般箭傷要深,不過秋將軍倒是一聲沒吭,張大人處理的很快,應該沒有大礙了。” 不一會兒,為沈秋治傷的御醫張大人也出來了,“沒有傷到要害,按時上藥即可。只是失血過多,老夫看秋指揮使多年征戰,身體底子有些勞損,回去后最好找李大人看看,現在先開些進補的方子,先養著。” 他說的事情白玉瑾是知道的,女人身體不比男人,戰場上更是雪里來雨里去的,邊關天氣也寒冷,底子能好了才怪,他母親不就是因此而早逝么?但因為還沒成婚,他也不好理直氣壯的找大夫幫她看,畢竟她的婚事是自己設計來的,怕做得太多讓沈秋心中更加不舒服。況且萬一大夫診斷出什么子嗣艱難之類的結果,他怕婚事更加不順利,因此就想等婚后再說,左右還有半年,禁衛軍指揮使的職位對于沈秋來說,也算不上辛苦,所以白玉瑾只是暫時安排了精通藥膳的人進沈宅幫她調養。 不過此時既然張大夫提了,李大夫又是固本培元的圣手,白玉瑾也就打算將計劃提前,無論如何,還是沈秋的身體最重要,至于由此引出的其他麻煩,大不了他提早做準備就是,反正沈秋已經不像初來京城時那般毫無根基。 里面收拾好之后,白玉瑾第一個走進去,就見沈秋靠在床頭,臉色蒼白,倒是還醒著,深知她忍性的白玉瑾握住她微微發涼的手,果不其然手心里都是冷汗。跟侍女要了熱帕子親自幫她擦臉和手,雖繃著一張臉,但動作卻極溫柔。 沈秋剛剛經過一場撕心裂肺的疼痛,這會兒有些虛脫,不過還是關心的道,“如何了?” 白玉瑾知道自己若不說,她定然一直記掛,于是道,“雖然痕跡不多,但好像跟澤棘有關。” “澤棘?”沈秋不由皺起眉頭,白玉瑾伸手將她的眉頭撫平,“沒事,對方有人受了傷,還如今線索不足,想也是白想,你先好好休養,其余的事情交給我。” 沈秋知道自己在京城的根基不比白玉瑾,這件事情他做起來肯定比她更好,也就不再強求,到底傷了元氣,神經一松,很快就有了困意。 白玉瑾扶著她躺下,在床邊看著她睡著才離開,惹得旁邊的宮女看的羨慕不已。 白玉瑾出去的時候,見皇上竟然還沒走, 作者有話要說: 白玉瑾出去的時候,見皇上竟然還沒走,正盯著簾子發呆。于是上前道,“北門被殺的侍衛看起來似乎是蠻子的手筆,不過事情還要再查。” “嗯。”陽翟帝似乎心中有數,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只問道,“沈秋如何了?” 白玉瑾想到她蒼白的臉不由皺起眉頭,“已經睡下了。當時我們都未察覺到,那人怕是頂尖高手,皇上您還是小心為妙。” ————————————作者有話說—————————————— 皇上為啥這么關心沈秋涅?哇咔咔咔…… ☆、第98章 刺客(上) 因為皇上遇刺的事情,秋獵輕松的氣氛蕩然無存,眾人都不允許到處走動,禁衛軍挨個帳子搜查。然而那些刺客仿佛憑空消失了一樣,除了北邊被殺的守門侍衛,竟然一點痕跡都沒留下,顯然對獵場的防衛和情況了如指掌,是內部人所為的可能性極大。 康王因為有私衛,是重點搜查對象,但因他的身份,白玉瑾親自帶人去查。 康王爺還是那副體弱的樣子靠在床上,周綺南正在服侍他喝藥,不知因為什么也沒有避開。 白玉瑾站在門口,對康王爺道了聲得罪,康王爺似乎自嘲的笑了笑,淡淡的道,“將軍請便。” 周綺南看著白玉瑾,眼底是隱忍的憤恨和屈辱,眼中漸漸的蓄了淚,她什么都沒說,但她驚人美貌讓她看起來像受了委屈的女神,能輕易的挑起人的憐惜,恨不得替她解決眼前的困境才好。 白玉瑾冷著一張臉無動于衷,康王爺伸手碰了碰她的眼角,溫柔又無奈的苦笑道,“是我連累了你。” 周綺南搖搖頭,聲音清靈,語氣卻隱含凄然,“既嫁給了王爺,什么連累不連累,不要說這樣的話,總要讓他們查清楚。” 搜查的禁衛軍都不禁偷偷瞄向床邊的美人,手上搜查的動作也不再那么嚴苛。周綺南看一個人想過來搜查床底,認命般幽幽嘆了口氣,朝那人道,“既然是命令,就查吧。”說罷起身離開床邊。 禁衛軍何嘗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過康王妃這樣的美人,早在她說話時心就軟的一塌糊涂,心想康王爺體弱多病怎么可能刺殺皇上?若真有反意,早幾年就反了,何必等到現在?心底竟然替康王夫婦叫起屈來…… 那人只是走過場般撩了撩床單,白玉瑾站在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完全沒看見的樣子,不一會兒就收隊離開。 所有人都走光之后,周綺南看著白玉瑾的方向,表情由凄然轉為冷冽,康王爺也不再是那副淡淡的無奈神色,伸手撫了撫她的眼角贊嘆道,“為夫何其有幸,娶了一位聰慧至極的夫人,比起夫人兵不刃血的處理方式來,那沈秋不過仗著有些功夫嘩眾取寵罷了,他們遲早會為自己的有眼無珠而后悔的。” 這話似乎說到了周綺南的心坎上,她斜睨了康王爺一眼,眼波流轉,“王爺還是別哄我了,沈秋是不是嘩眾取寵您也看到了,那一隊崇陽女兵的威力,若再讓她練出這樣一支兵來,父皇留給您的護龍衛怕就不算籌碼了……” 康王爺伸手將她攬進懷里,溫柔的親親她的發頂笑道,“愛妃不是已經有計較了么?” 周綺南慵懶的靠在他懷中,嘴角緩緩的勾起來…… 沈秋厲害?她不配對她評頭論足?總要讓他們都睜大眼睛看看才好…… 三天后,刺客的事情依然沒有什么進展,陽翟帝下令回宮。和出宮時歡快興奮的氣氛不同,回宮的路上,禁衛軍加強警戒,幾乎所有人都提著心。 仿佛是為了不負眾望,在入京之前,刺客忽然毫無預兆的出現。沈秋作為救駕有功的傷員,得到了皇上的特殊照顧,就安排在皇上的鑾駕之后。雖然還不確定刺客的來歷,但對方的身手卻毋庸置疑的,竟然不費吹灰之力的突破了前面的兩層防線。沈秋雖然受了傷,但這種皮rou傷對于她來說并算不得什么,因此在刺客出現的時候,第一時間驅車擋在鑾駕之前。 不過禁衛軍也有不少精英,再不濟還有白玉瑾這個一以當百的人擋在前面,刺客雖然來勢洶洶,一時間卻攻不到陽翟帝這邊來。沈秋站在車轅上,仔細掃過戰局,腦中飛轉,最后跟孫露拿了□□,又簡單交代了一番。 刺客的主要目標似乎在鑾駕這邊,眼看著禁衛軍一層一層涌上來,完全逃不了的樣子,一直游走在邊緣忽然有幾個人突然同時暴起,朝著重臣的方向發難,那邊因為禁衛軍的離開顯然好得手多了,就在他們撲過去的時候,沈秋和孫露幾乎同時彎弓搭箭,利箭帶著破空之聲射出,準確命中的目標,兩人慘叫一聲,動作受阻,那邊的禁衛軍也反應過來,趕緊回援撲上去,不過到底只阻止了兩個人,另一個漏網之魚很順利的從車廂中揪出一個人來,匕首對準對方的脖頸道,“住手!否則殺了他!” 眾人倒是不想停,眼看著刺客們已經全部受傷,堅持下去肯定能活捉或者擊斃,奈何對方手中是三朝重臣文丞相。 “住手!”皇上也立刻出聲,從皇上的緊張程度就可以看出文丞相的重要性。 文丞相年輕時也是驚才艷艷的人物,出身世家,不到弱冠之年高中狀元,在祖皇帝時期幾乎六部都歷練過一遍,到先皇執政時,因他默默的做實事,又從不邀功,沒什么出頭的意思,反而讓周相等善于鉆營的人得了不少好處,恰先皇是多疑的性子,最喜歡這樣的人,因此他一路做到了中書省的位置。 當年先皇留下一堆爛攤子突然駕崩,兵荒馬亂中周相只知鉆營攬權,竟然全靠文丞相主持大局,及至今日陽翟帝做的很多改革都離不開文丞相的影子。 朝臣當中,若論地位和重要性,他若論第二沒人敢論第一,很多皇親國戚都要靠后站,這是一個對國家真正有貢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