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沈秋這次帶來的可全是箭術高手,這是崇陽營第一次在百姓面前露真章,當然要華麗又漂亮才行,那一桌人后知后覺的慘叫起來,大堂里的男人們都不約而同的夾緊了雙腿…… ☆、第76章 治流氓 沈秋帶著精通箭術的人挑酒樓茶樓,林香帶著功夫不錯的揍地痞無賴,唐嬤嬤等人找賭坊妓院下手,很快的,這些消息散播最快的地方充斥著崇陽女兵的彪悍事跡,那些崇陽營等于軍女支的傳言全都銷聲匿跡。 這不廢話么?那肯定是無稽之談,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幫母老虎似的女人,也不怕一言不合就把命根子折了。 白玉琛坐在包廂里目瞪口呆的看著沈秋沈秋威風凜凜的把那些男人嚇得戰戰兢兢,扭頭對白玉瑾道,“她不是特別陰險狡詐么?怎么就用這么簡單的辦法?” 白玉瑾笑瞇瞇的看著沈秋,抽空回答弟弟的問題,“這些人也配?沈秋才懶得在這些人身上浪費功夫呢。” “這也沒啥吧,你得意個啥?”白玉琛嘀咕一句,自從上次壽宴之后,自家大哥越來越不正常了。 郁悶的踢了踢腳邊綁著的男人,白玉琛道,“看來不需要我們cao心了,這男人你帶回去殺雞儆猴吧!” 白玉瑾回過頭安慰弟弟道,“我知道你不甘心,不過冤有頭債有主,等回了京城,我們就找債主去!定叫你好好報了這仇!” 不用報仇債主自己就要氣死了,蘇太妃的陰謀還沒來得及施展,就在崇陽營的實力之下化為泡影。 “沈秋!”深宮之中,蘇太妃咬牙切齒的念著這個名字,如果不是她,崇陽營怎么可能這么快翻身;如果不是她,流言起時,那些骯臟的所謂女兵們只能嚇得瑟瑟發抖,哪里敢反抗;如果不是她,崇陽營和白家軍都將成為笑話!她忍了這么多年,忍了這么多年,眼看就要把崇陽營全毀掉了! 沈秋不知道自己不過是為崇陽營出個頭,就和一個大人物結了仇。她這會兒忙的要死。也許是因為她做的太好,當唐嬤嬤帶來的老將們了解到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無師自通”時,簡直震驚了,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塊大肥rou,誰都不打算放過。 于是沈秋除了日常訓練之外,其余的時間都要被傳授各種技藝:兵法戰術、內功心法、箭術騎術,甚至還有了琴棋書畫。 饒是沈秋向來淡定從容,也蒙圈的厲害,她一個以將軍為奮斗目標的人,學什么琴棋書畫啊!不過書倒是可以學一下的,畢竟她也不想做一個文盲。 高壓教育之下,沈秋的進步飛快,排兵布陣由之前單純的算無遺策變得更加詭秘莫測,小半年后,融合了內勁的功夫漸漸彌補了她本身的力氣不足,和飛鷹騎普通隊員單打獨斗也不再一味被壓著,偶爾來個奇襲還是能占上風的。 幾位老將都驚訝于她的成長,不知內情的她們都覺得這個姑娘簡直就是一個天生的軍人,愈發的惜才,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教給對方才好。 白玉瑾一開始還因為見不到沈秋而焦躁,但隨著沈秋的飛快進步,他的焦躁開始演變為nongnong的危機感。拋去家世之外他能強過沈秋的東西實在不多,功夫是一項,官職是一項,可沈秋正在努力的迎頭趕上,并且速度飛快。 于是,飛鷹騎眾人發現,白小將軍最近畫風又變,開始變得沉默寡言,卻異常的刻苦努力,不是呆在校場上,就是呆在指揮所看兵書。由此而始,整個白家軍都努力起來,沒辦法,如果不想被落下,或嘲笑連女人都不如的話,只能拼命追趕了。 陽翟六年和澤棘族的戰爭中,沈秋先是和崇陽營的老將們加入前鋒,斬敵首級百計,后又率領飛鷹騎繞敵后方劫對方的糧草補給,或者埋伏偷襲敵方支援,要不就反偵察對方的斥候,給予地方錯誤信息誤導敵軍。 狡狐的名聲在草原上徹底傳開,澤棘多少大將恨得咬牙切齒,然而卻連對方的尾巴都摸不到,只能含恨敗退。 陽翟七年的春天,照例論功行賞,沈秋則一路從九品的陪戎校尉升至六品振威校尉。 還有一個越級升職的就是白玉瑾,作為前鋒沖殺陣前的大將,白玉瑾斬首的敵人數以千計。越過去年因為沈秋擼掉的忠武將軍,成為三品云麾將軍。 論功行賞后,例行的慶功宴,一群人圍著篝火喝酒吃rou,自然少不了比斗助興,而崇陽營不知何時已經自然的融入了其中…… “沈校尉,沈校尉!” “王校尉,王校尉!” 人群中一半人喊著沈秋,另一半人喊著王普寒,為各自支持的人加油助威,熱鬧非常。 俗話說,一力降十會,王普寒力量極大,再加上本身功夫還不錯,在飛鷹騎中也是一員猛將。沈秋的功夫當然不能跟他比較,但誰讓她腦子好使,出了名的難纏呢,倒讓這局面勝負在五五之數。 沈秋使了個詐,騙的王普寒腋下開了空門,她一拳砸上去,力氣再大也有弱點不是么? “王校尉!王校尉!唉……”眾人一陣唏噓,“行不行啊,換人換人!” 王普寒捂著腋下氣得直罵沈秋狡詐,沈秋聳聳肩不以為意,這話聽得她都沒感覺了。 “白小將軍,白小將軍!”沈軒大叫,“快來收了這狐貍!” “哦~~~”王普寒林香等幾人臉上閃過曖昧之色,緊接著起哄道,“白小將軍,白小將軍!” 白玉瑾想向沈秋獻殷勤,自然瞞不過親近的幾位,但他們也看出了沈秋完全無意,因此不會叫破,但偶爾起哄是避免不了的。 別人不明所以,只以為王校尉不行了就換白小將軍上,畢竟這位和沈校尉也是老對頭了,對和沈校尉有關的一切都熱衷的很,便也一同跟著起哄。 白玉瑾“不負眾望”的放下酒碗站起來,笑看著沈秋,上挑的桃花眼底映著跳躍的火光,灼熱而曖昧。 沈秋坦蕩的回望他,裝作完全看不懂的樣子。 白玉瑾也不氣餒,反正已經習慣了,只笑著道,“沈校尉,承讓了。” 沈秋回了一禮,笑瞇瞇的道,“請。” 話音落就揉身撲上,周圍立刻響起興奮的叫喊聲。 白玉瑾不退反進,一把抓住她的腰帶,湊近她耳邊低聲笑道,“這么積極的投懷送抱,是不是改變主意了?” “你覺得呢?”沈秋也笑,反手在自己腰間一扳,白玉瑾手像是被刺了一下似的猛的松手。 看著被劃破的手心,白玉瑾無奈的道,“至于么?” 沈秋冷笑,“你說呢?”這家伙的無恥簡直沒有下限,自從從對戰中不著痕跡的占過便宜之后便食髓知味,每次有對戰或者接觸機會時總是不放過任何機會的下手。 沈秋吃過兩次虧之后還能不反擊?于是白玉瑾在某次想要故技重施靠近她的脖頸時,吸了一鼻子胡椒粉,噴嚏打的一個接一個,根本就不可能裝昏睡;對戰中故意摸小手,結果沒一會兒就腫成了豬蹄,完全找不到解藥,十來天才慢慢消下去,過程中當然什么都不能做;他決定退一步之,攬個肩膀摟個小腰也行,奈何沈秋的武裝也繼續升級,腰上腕上衣下都藏了武器,他的咸豬手已經不知道被遭過多少罪了…… 然而他對此依然樂此不疲。開胃菜結束,接下來還是要上真功夫的,兩人對視一眼,幾乎同時向前撲去,過招的招數看的人眼花繚亂,不過可以看得出,沈秋的力量仍然是弱點。 而且在面對王普寒時的耍詐方式在白玉瑾身上卻不怎么管用,對方不僅攻擊她,還把自己也防的滴水不漏,讓沈秋幾乎找不到破綻。 沈秋被反剪了胳膊,后背貼在白玉瑾的胸前,別人都以為是正常過招的結果,沈秋卻知道這家伙耍流氓的壞毛病又犯了。 白玉瑾見她遲遲沒有動靜,笑道,“這次可還有新招式教我?” 沈秋面上不顯,心中卻苦笑。在她發現因為她的突飛猛進讓白玉瑾無法安心之后,她每次都故意露一手他沒見過的招式或者他不知道的東西刺激他。之后白玉瑾對她的sao擾就會明顯的減少。 然而,也許有些人真的是被上天眷顧吧。當然,她在別人眼中,也是天才,可是她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有現代的知識,那些都是千年積累并去其糟粕之后留下來的精華,眾位老將教給她的東西都萬變不離其宗,甚至她因為接受了這個時代的系統的教育,可以和她所了解的精華稍稍融合變通,就會顯現出這個時代令人驚嘆的功效。 白玉瑾卻是真的厲害,她每次刺激他的招式,不久之后就會被學會甚至被破解,到后來竟叫他摸到了規律,學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如今她是真沒什么可刺激他的了,沈秋清楚的知道,要想在功夫上面壓過這個人,這輩子都不太可能了…… 所有的思緒不過心念電轉之間,沈秋是會輕易認輸的人?況且對上白玉瑾,她還真沒輸過。 沈秋嘴角勾了勾,扭頭笑道,“當然有啊……” 她比白玉瑾低了半個頭,這一扭頭嘴唇幾乎要碰上他的脖頸,說話時的熱氣從領口鉆進去,讓白玉瑾心神蕩漾,就見沈秋竟然還向他的方向湊過來,那樣子像是要親吻他一樣。 白玉瑾先是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可灼熱的呼吸越來越近,白玉瑾的身體不可抑制的僵硬起來,心里無比的期待:她終于被我感動了?怎么一點預兆都沒有?不,沈秋這個人向來喜怒不形于色,估計只是沒表現出來而已…… 白玉瑾一瞬間閃過很多念頭,等到天旋地轉的時候已經想到了成婚要定在什么時候,掀起蓋頭的時候,那張臉不知道是什么樣子的。 白玉瑾倒在地上,胸口被膝蓋壓著,雙手被扭住動彈不得,腦海中新娘的臉出現在他上方,湊在他耳邊小聲道,“再教你一招,不要總是想著耍流氓……” ☆、第77章 大戰來襲 陽翟七年初春論功行賞之后,邊城開始進入不尋常的平靜日子,城外所有的關隘都沒掃到過澤棘人的影子,各個哨所都不再能見到澤棘探子的身影,幾乎不再敲響的戰鼓和吹響的號角讓邊城百姓們以為是澤棘人連續幾年來節節敗退已經元氣大傷,再沒心力攻打大云,齊聲贊揚著白家軍,期待著從今往后的太平日子。 然而老兵油們卻嗅到了其中的不尋常,對于將領們要求加大的訓練內容毫無怨言。 俗話說,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白啟濟和澤棘族打了這么多年的交道,當然知道現在的澤棘的可汗烏云達可不是會輕易認輸的人,他一統草原的時候才三十歲不到,這些年來對大云朝的覬覦從來沒有放棄過。 如今四十多年過去,大云朝已經換了兩任皇帝,烏云達也已經七十多歲了,在這個時代已經是難得的高壽。很多人老了會貪圖享樂,像祖皇帝;而有的人老了,反而會更固執的想要加快完成自己的夢想,像烏云達。 烏云達是個有雄才偉略的可汗,統一草原后曾經和白家軍交戰十幾年,后來因為先皇的對白家軍的懷疑,澤棘族得以修生養息近二十年,這二十年間,澤棘族在云朝燒殺搶掠無數,一直在為攻打大云朝做著準備。 直到近幾年對上白家軍才才沒有再一味的掠奪,反而吃了不少的虧,尤其陽翟五年因為翻越英雄山還折了不少的精銳好手,可離損傷澤棘的元氣和根基還差得遠。 所以因為傷了根本而放棄攻打大云的事是絕對不可能存在的。事出反常必有妖,澤棘族如此安靜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在醞釀更大的陰謀。 大將軍的指揮所里,白家軍的上層基本上都聚集在這里,沈秋作為唐嬤嬤,如今唐將軍的“親衛”也沾了光跟了來。 “烏云達的三個兒子已經開始奪嫡之爭了。”一個中年將領道,“他的二兒子梅力更呼聲很高。” 梅力更沈秋知道,就是曾經策劃綁架白玉琛的那個人,時候沈秋還專門去了解過,此人行事周密嚴謹,擅權謀,倒一點都不像草原人的勇猛直爽。 “大王子□□的母親是草原察耳嘉部落首領的女兒,身后有察耳嘉部落支持,實力也不差。” …… 隨著眾人的討論,唐將軍問身后一直沒說話的沈秋道,“沈校尉,你怎么看?” 沈秋想了想道,“既然他們已經爭到了這個地步,證明烏云達的時間可能不多了,而且對我們大云朝的攻打成果,可能就是他們誰能繼承王位的重要砝碼,所以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講,都時間緊迫,應該不會等太久。” 眾人贊成,于是加緊了布局和訓練。 沈秋所料不錯,短暫的蟄伏期過后,不同于往年入冬才有動作,這一年秋收剛過澤棘族就發動了前所未有的戰爭。邊關的哨所幾乎同時升起狼煙,各個關隘都受到了瘋狂的攻擊。 “五十萬大軍!”沈軒咬牙切齒道,“烏云達真是個瘋子!” 這幾乎是澤棘人所有的戰力,這是烏云達孤注一擲的賭博,贏了,澤棘族攻入大云朝,烏云達享受萬世贊揚,輸了,澤棘族會傷了根本,十五年之內,再無翻身的可能。 可正因為破釜沉舟式的狀態,才更可怕。 哈幕府白家軍只有三十萬兵力,如果烏云達沒有發瘋,這些兵力綽綽有余,試想誰會傾注一國之力來攻打一個地方?可如今卻遠遠不夠,尤其面的的還是比往常更加悍勇的澤棘兵。 “澤棘東北邊的朵真人可也不是好惹的,烏云達也不怕后方空虛,讓別人摘了桃子。”王普寒道。 “既然他敢這樣做,證明后方沒有后顧之憂,若是這樣只有一個可能……朵真人和他們合作了。”沈秋道。 “關陽城的兵力怕不能動。”白玉瑾眉頭緊鎖。 關陽城在哈幕城的東北,兩城呈掎角之勢,往年哈幕府主要對付澤棘,關陽城那邊主要對付朵真人,互相牽制敵軍,守望相助。 “先死守谷陽、冠云、樊龍關隘,搶收糧食。”白啟濟看著沙盤有條不紊的發布命令,“馮將軍,五千精兵,谷陽關;周將軍,五千精兵,冠云寨;沈校尉,五千精兵,樊龍關,務必守三日,否則提頭來見!” “大將軍!”白玉瑾等人臉色大變,馮將軍和周將軍都是白啟濟親衛出身,已經帶兵十幾年,歷經過千萬場戰爭,沈秋再厲害,當兵也不過三年的時間,澤棘族這個時候來襲,打的定然是關隘后面的糧食的主意。 這些糧食是白家軍的軍餉,同樣也能成為澤棘的補給,孤注一擲的戰爭中,糧草絕對是重要的一環,對方怎么可能不拼命!就算關隘易守難攻,幾萬的前鋒壓上來,五千精兵哪里那么容易抵擋! 若他們柿子專挑軟的捏,沈秋這里壓力甚至會比另外兩位將軍更大! 眾人顯然都想到了這一點,但卻沒人理會白玉瑾,沈秋和其他兩位將軍一樣,鄭重的抱拳,“末將領命!” “大將軍,末將請命!”白玉瑾咬牙上前。 白啟濟看著他淡淡的道,“飛鷹騎有其他任務,白小將軍待命!” …… 沈秋領了調令去調兵,白玉瑾追上來囑咐道,“你萬事小心,我會說服大將軍去接應你的!” 沈秋頓住腳步,扭頭看向他,目光中帶了嚴厲:“澤棘族五十萬大軍,飛鷹騎的精兵更要用在刀刃上,大將軍的布局你難道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