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要是那樣她在蘇家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了,李嫣兒怒道,“你威脅我!” “嗯”沈秋利落的承認,漫不經(jīng)心的道,“所以要么現(xiàn)在就滾,要么我就去幫你討要嫁妝!” “你!”李嫣兒沒想到峰回路轉,竟然讓沈秋有了見蘇都統(tǒng)的機會,到底不敢冒險,氣得跺了跺腳,不甘心的轉身,走到門口又不放心的回頭叮囑道,“你最好不要亂說話,否則我過得不好,你也別想好過!”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姑娘腦子不好使呢?”林香看著李嫣兒的背影搖頭道。 “富商之家,卻因為女兒的美貌被滅了門,可見不知未雨綢繆,眼界不夠。”沈秋淡淡的分析道,“這樣的人家教出來的姑娘你指望她聰明到哪里去?又頂著那樣一副容貌,一家人寵著,自然不知天高地厚,只要在眼前的利益就要盯住了。應該慶幸她還知道些廉恥,沒有用什么下作手段。” 林香有些驚訝,沒想到就一個簡單的身世,沈秋竟然能想到這么多。況且,她以為沈秋對李嫣兒應該是深惡痛絕的,就算蘇家不怎么樣,但李嫣兒算計她的婚事是事實,怎會不恨? 沈秋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她要是真能聰慧的算計到我的一門好親,我跟她計較計較還有意思,可事實上,她那樣子,有跟她計較的那精力,我干什么不好?”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真正能想開并做到的又有幾個呢?這不單是透徹和聰敏的問題,更是一種心胸和大智慧。林香對沈秋更添一層服氣。 轉眼就到了敬國公府老夫人壽宴當日,沈秋站在國公府門口有些感慨,去年的時候她還是跟著千辛萬苦弄到拜帖的林氏姐妹過來,只是個白玉瑾暖房丫頭的預備役,如今林家已經(jīng)舉家遷往京城。而她則以白二公子救命恩人的身份堂堂正正的進來被奉為座上賓。 進門之后沈秋就接收了不少若有若無的打量。和敬國公本人低調(diào)的性格相反,敬國公后宅的兩位女主人似乎十分喜歡熱鬧,去年的賞燈會早早就鬧的滿城皆知,這次壽宴也不例外,邊城叫得上名號的人家都請來了。 這邊城頂級的宴會自然少不了妙齡少女,其中大部分自然又是沖著白玉瑾來的,哦,這次還多了個白玉琛,白玉琛比白玉瑾小三歲,如今也正是說親的年紀。 而這些沖著白玉瑾來的妙齡少女中,又有八成都是去年和沈秋一樣的預備役,想必對她的印象還十分深刻。 沈秋心中苦笑,那會兒還以為短時間內(nèi)跟這些人基本上不會有交集呢,這可真是人生無常。 林香顯然也知道沈秋曾經(jīng)的壯舉,笑著揶揄道,“不爭不搶,互幫互助,要是所有的女人都能像你一樣想得開,男人就高興死了。” “不,你錯了。”沈秋挑挑眉道,“要真那樣的話,男人就該哭了,因為沒有一個人是真正在意他的。” 林香一怔,認真的打量了沈秋一眼道,“我一直很奇怪,明明小小年紀,為什么會你看事情總是那么明白?” 這可不怎么好解釋,沈秋正想著怎么回答,就見白玉琛匆匆的趕過來,原來是聽見她來了,親自出來迎接。 所有的客人來了,第一件正事自然是要像壽星拜壽。白玉琛領著沈秋和林香去了敬國公府的后花園。 五月的邊城還有些春寒,但園中的花卻已經(jīng)開的姹紫嫣紅,其中有一些是還沒到花期或者早就過了花期的品種,顯然是花了大力氣。劉老夫人就坐在花廳中的太師椅上,開心的和眾人寒暄。 “祖母,這就是上次救了我的沈校尉。”白玉琛帶著沈秋上前問候。 一點都不像六十歲的人。這是沈秋對劉老夫人的第一印象。雖然中年就喪夫,但似乎很愛惜自己,生活并沒能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跡,穿著一身金線繡萬福的暗紅緙絲對襟,配著玄色金邊卷云的馬面裙,臉色紅潤,精神氣十足,跟旁邊的敬國公夫人小劉氏站在一起,倒像是一對姐妹。 此人不是生性豁達,便是自私自利,沈秋瞬間做出分析。然后很快的,這個分析就有了結果,因為一個生性豁達的人不可能會為難一個未曾謀面的小人物。 “你就是去年林家?guī)淼哪莻€說話很有趣的小丫頭?”劉老夫人拉著沈秋的手笑呵呵的道,“聽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校尉啦,真是了不得。” 小劉氏立刻接著話頭對周圍人夸道,“可不是么,這姑娘小小年紀,倒是有主意的緊,當初她三叔因為林家的緣故為難,就直接去了崇陽營,如今不過一年,竟然也拼出出路來了,想來吃了不少苦頭” 兩人一唱一和的明褒暗貶向在場所有人點明沈秋的鄉(xiāng)下出身,對長輩的不敬品行,以及功績可能有貓膩的事情,瞬間就讓在場的人們在心中把沈秋設為拒絕來往戶。 沈秋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兩位站在邊城頂端的夫人為什么要為難她這樣一個小人物?總不會是因為去年她拒絕賣身而記恨她到現(xiàn)在吧?沈秋疑惑的看向白玉琛。 白玉琛倒是知道怎么回事,無非就是從他們這里得知大哥有娶沈秋心思,而對此十分不滿罷了,要知道她們可一直視敬國公世子夫人的位子為劉家的囊中之物,忽然來了個鄉(xiāng)下丫頭跟他們搶,不恨才怪。 這個并不好跟沈秋說,但他也不能任由這兩人隨意詆毀沈秋的名聲。于是拉了劉老夫人的手笑嘻嘻的道,“祖母和母親喜歡清靜所以不知道這事情的真相,當初這位沈校尉可是差點被賣到咱們府里來呢?還有人傳是母親身邊的南永媳婦親自出的面,說是您點名要的呢!” 小劉氏臉色一僵,立刻笑道,“這孩子,怎么可能,我還能親自去管買哪個下人?” “那是,這事兒只要是個明白人就知道不可能,”白玉琛道,“您當這事兒是怎么讓人相信的,就是她那親三叔,為了跟咱家搭上關系,才要把她賣進府來,說什么母親最喜歡說話有趣的丫頭。” 話到這里,小劉氏當然不能認了,所以就只能順著白玉琛的話,同情沈秋命苦,攤上個自私自利的三叔,還為了保護兩個弟弟去了崇陽營,如今能拼出一番成就實乃難得一見的奇女子,堪稱女中豪杰。 大小劉氏看著眾人對沈秋由冷淡變?yōu)闊峤j的模樣, ☆、第69章 自以為的盟友臨陣倒戈,大小劉氏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首戰(zhàn)失利。好在打擊沈秋的名聲本來也不是今天的重頭戲,待敬國公白大將軍帶著世子白玉瑾進來之后,兩人就顧不得再惱怒,全神貫注的準備打今天第一場硬仗。 客人們已經(jīng)差不多已經(jīng)到齊,這會兒就是重要的兒孫拜壽獻禮環(huán)節(jié)。 邊城沒有那么嚴苛的男女大防,男女賓客分坐兩邊,只有一些未婚的小姑娘們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長輩身后,被擋住大半邊身/子。 因為老太太在邊城,其他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和若干孫輩都只送了壽禮過來。 管家依次唱禮,下面就有人將對應的禮物送上來,向賓客們一一展示,聽著眾人的贊不絕口的驚嘆聲,劉老夫人笑的合不攏嘴。 這一展示,足足花了一個時辰。 等輪到敬國公時,他獻上了一個紫檀木的匣子。管家一打開,眾人只見是一個童子拜壽的玉雕,不僅雕工精美,栩栩如生,難得的是童子手中的壽桃尤其晶瑩剔透,上半邊還有有淡淡的血沁,看起來討喜極了。這禮物一看就費了心思,完全契合的劉老夫人的喜好。 白啟濟有一瞬間的訝異,這并不是他準備的壽禮,不動聲色的看了跪在身邊的小劉氏一眼。起身之后小劉氏才笑盈盈的跟他解釋道,“這物件是昨天才得的,比國公爺準備的那柄如意好,妾身就自作主張換了。” 白啟濟沒說什么,這些事情本來就是應該小劉氏來打點,況且這件東西確實不錯。 敬國公夫婦拜完之后輪到三個孫輩。妙的是兄弟三人竟然一同獻禮,白玉瑾帶著兩個弟弟向眾人展示了三幅百壽圖。從大到小。白玉瑾的字龍飛鳳舞蒼勁有力,白玉琛的儒雅雋秀又不失靈氣,五歲的白玉瑯明顯是初學,雖然筆法生澀,但也稚嫩可愛。 看到禮物的那一瞬間,國公府女兩位女主人的表情有明顯的錯愕。不知道是沒想到三個孫輩一齊展示禮物,還是沒想到他們呈上來的竟然是一副字。畢竟以之前呈上來的禮物來看,劉老夫人明顯喜歡貴重的東西,這一套擺在一起確實有點意思,但實際的價值只是孫輩們的心意而已,可說到心意,這百壽圖就對白玉瑯來說有難度,對白玉瑾和白玉琛來說也就是三五天的功夫,心意這事兒估計都得打個折扣。 到這里,沈秋已經(jīng)基本摸清了劉老夫人的性子,不禁有些疑惑,劉老夫人雖然一把年紀,但明顯十分虛榮勢利。一個生日都恨不得全邊城的人來奉承她,可又明顯對這些小人物不感興趣。既然如此為什么不乖乖待在京城呢,敬國公作為超品國公,就算人在邊城,可地位在那里擺著,她作為國公府的老夫人,在王公貴族遍地走的京城可比這邊城過得舒坦十倍不止。 事實上,劉老夫人真的是恨不得馬上回京呢,這次過壽要是在京城,排場肯定得比這大上一倍,女眷最起碼是四品誥命起,哪里像在這里,四品誥命反而是最高的,基本上全都入不得眼。 要不是為了劉珊的世子夫人之位,怕不得國公爺喜歡的小劉氏辦不成,她才不得不跟過來壓陣,本想著事情定下來她就能回去了,誰知這一拖就拖了將近兩年。 所以,不論如何,這件事情今天一定要定下來,她一點都不想再邊城呆了。 想到這里,劉老夫人強壓下心中的不悅,在眾人的恭喜聲中,笑呵呵的叫人扶了三人起來,不著痕跡的往身后看了一眼,雖然不知道為何白玉瑾臨時換了壽禮,沒有用童子拜壽圖而打亂了她們的計劃,但她們這次可是做了充足的準備,不愁扯不上關系。 一個妙齡女子從旁邊的屏風后轉出,款款跪在劉老夫人面前道,“珊兒祝姑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這姑娘實在吸人眼球的很,長相倒是一般的美人水準,但她端莊華麗風格的打扮一出場,立刻在一眾偏簡單俏皮的邊城姑娘中脫穎而出,舉手投足間似乎充滿了大家風范,乍一看倒是盡顯世家女的氣度。 不過林香顯然對此不以為然,在老太太興沖沖的拉著姑娘向眾人介紹的間隙里,悄悄跟沈秋科普了了一下敬國公府后院的恩怨情仇。 聽得沈秋暗暗咋舌,這高門大戶的事情果然復雜。小劉氏對白玉瑾不好倒是不出意料,畢竟是繼母要為自己的親生兒子謀利也是人之常情。但意外的是這位劉老夫人竟然是小劉氏有力的支持者,為了娘家甚至不惜算計子的親孫子,這得有多強大的家族觀念。 也不知道劉老夫人是怎么想的,小劉氏的目的是徹底毀了白玉瑾,讓自己的親生兒子繼承國公府,那么老夫人現(xiàn)在謀求的世子夫人之位其實并無意義,畢竟世子若換了人,那么世子夫人自然也就易主了,除非說她還有另外的打算。 不過沈秋倒是更愿意相信后者,畢竟對于劉老夫人來說,誰都是她的親孫,無論誰繼承國公府她都一樣做老封君,白玉瑾雖沒有親身母親護著,但外祖家背景太硬,親爹國公爺又看重,除非白玉瑾和白玉琛都死了,才能輪得到白玉瑯繼承國公府,她就穩(wěn)妥的謀求白玉瑾的世子夫人之位即可。 至于小劉氏所想,以她的能力現(xiàn)在根本做不了什么,甚至因為大長公主的關系,她就是想給白玉瑾找一個沒用的岳家都做不到,看京城退婚的事情就知道了,她們攪和了白玉瑾和周相家的婚事,設計了一個五品諫議大夫家的孫女給他,竟然也只是納為妾室了事。 可以肯定,只要白玉瑾不愿意,仗著長公主府的勢,二品以下的侯爵之家嫡女,他統(tǒng)統(tǒng)都敢納為妾室。至于二品以上?小劉氏當然不愿意給白玉瑾添那么得力的岳家。 那么已經(jīng)有些沒落又沒有實權的安寧侯府就是不錯的選擇,不僅無勢可借,妻子還不能跟他一條心,到時候小劉氏反而有更多空子可鉆。 姑侄倆各有估量,但既然目前目標一致,自然齊心協(xié)力。 而這名叫劉珊的女子,就是她們?yōu)榘子耔獪蕚涞钠拮尤诉x,據(jù)說兩年前就來到了邊城,但一直到今天都沒沒什么進展,證明白玉瑾肯定是不愿意的,不過這種事情顯而易見,想來只要腦子沒壞就不會有人愿意。 這么一想,沈秋忽然有點同情敬國公白啟濟,他在前面用命拼,親娘和妻子卻在后面算計著要把家業(yè)據(jù)為己有,甚至把他的親兒子也要壓榨干才行。 沈秋正感嘆著,前方忽然傳來一陣驚嘆聲,似乎是劉珊獻了什么稀奇的壽禮,沈秋抬頭望過去,就見花廳中間不知何時已經(jīng)擺上了一副屏風,竟然是精致絕倫的雙面繡,一面是南山松,一面是童子拜壽,栩栩如生,靈氣十足。 在贊嘆聲中只有國公府的兩位女主人臉上驚異的神色一閃而過,只見這屏風上的童子拜壽,竟然跟國公爺獻上去的那只玉雕一模一樣! 童子拜壽的樣式有很多種:孩子的數(shù)量和姿勢,壽桃的大小和數(shù)量,這些隨機組合下來,樣子能重復絕對不是巧合,除非是商量好的! 被抱在白玉琛懷里的白玉瑯忽然道,“和父親的一樣!” “不錯,三弟真聰明。”白玉琛夸獎道,白玉瑯得了夸獎很開心,想了想眼睛一亮:“心有靈犀!珊表姐和父親心有靈犀!” 白玉瑯話音一落,整個花廳就是一靜,劉珊臉色發(fā)白,她因為早就看過姑母準備的壽禮,因此剛剛躲在屏風后面根本就沒注意,這雙面繡也是她昨日剛得的,因為比她以前的好太多,所以就直接換了,如今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大小劉氏終于光明正大的變了臉。 小劉氏狠狠的瞪了白玉琛的奶嬤嬤一眼。奶嬤嬤被瞪得心驚膽戰(zhàn),只覺得左右為難,小主子一下來就被二爺抱著沒撒手,她去接了也不給,眾目睽睽之下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止啊! 白玉琛似乎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急忙笑道,“哈哈,童言無忌童言無忌。這明明是珊表姐和母親商量好的。”說著問小劉氏道,“這是一套東西吧?擺在一起真是精巧。管家,快擺在一起看看。” 趁著管家去擺玉雕的功夫,白玉琛這才對小劉氏假意抱怨道,“三弟正是啟蒙的時候,母親可要約束下身邊的下人,別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在三弟跟前說。” 白玉瑾也跟著湊趣,捏捏白玉瑯的小臉道,“三弟知道什么是心有靈犀?這是誰教你的呀?” 白玉瑯已經(jīng)察覺到氣氛不對,抱著白玉琛的脖子有些怯怯的看向自己的母親。 小劉氏到底也做了十幾年的國公夫人,應變能力上佳,表情從驚訝變成了驚喜,“我找到這東西的時候就聽說是一套的,但幾年前被不知道的伙計拆開賣了,不然的話,一定漂亮,當時我還遺憾來著,叮囑了人去找,想盡量湊齊了,沒想到另一個竟然是叫珊姐兒得了。” 劉珊也急忙道,“對對對,我買的時候也聽那人說了,這應該是一套的東西。”說到這里拉著劉老夫人的手高興道,“肯定是因為姑祖母大壽,大家都把好東西往邊城送,這才讓這一套東西又湊在一起了,可見這一套東西合該是姑祖母的!” 白啟濟淡淡的掃過小劉氏,伸手將幼子抱過來朗聲笑道:“小兒年幼,讓大家見笑了。” 有白玉琛插科打諢,敬國公白啟濟從頭到尾都坦坦蕩蕩,在加上劉氏和劉珊的一唱一和的解釋,由白玉瑯帶來的那點尷尬很快就煙消云散,畢竟確實是無知小兒的一句童言罷了。眾人的注意力已經(jīng)轉移到這兩件東西在幾年之后以這樣的方式湊在一起的稀奇經(jīng)歷,直夸劉老夫人有福氣。 可劉老夫人根本就高興不起來,她就一個沒盯著,小劉氏就出了岔子。 本來說是打聽到瑾哥兒跟當代大儒顧溪之求了一副童子拜壽圖, ☆、第70章 拜壽過后便是宴會,這個時候,男女賓客就要分開,敬國公白啟濟帶著白家三兄弟準備去外院招待男客。 小劉氏看著被抱走的兒子突然有些心慌,急忙上前道,“瑯哥兒太鬧了,還是讓他跟著妾身吧。” 白啟濟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忽然淡淡一笑道,“跟著你怕更鬧,還是跟著我吧,瑯哥兒已經(jīng)大了不能總跟著母親,沒得學一身婦人做派。” 小劉氏心中一跳,一瞬間轉過很多念頭。他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是知道了什么?對她的警告?畢竟今天的事情太過巧合,她無法相信是意外,難道是他做的? 不,不會的,小劉氏很快否決了這個想法,她了解這個男人,他對她沒有任何寬容,如果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會直接阻止,不會費這么大的勁去設計這些,委婉的警告她。 “夫人,夫人!老夫人找您。”畫眉在旁邊提醒道。 劉氏來不及多想,只能強壓下心里的不安,趕緊去侍奉老夫人,如今這第一環(huán)就弄砸了,姑母恐怕氣壞了,接下來該怎么辦,還要不要按照計劃進行,恐怕還要跟她老人家討主意。 想到劉老夫人,小劉氏瞬間把那一點不安拋之腦后,反正只要有姑母在,國公爺就不能對她如何,大不了最后把事情都推在姑母身上,她作為一個媳婦,不得丈夫喜歡,還不聽婆婆的,在后院如何活呢? 況瑯哥兒得國公爺喜歡也是好事,畢竟他才是她最終的依靠。只要國公爺喜歡他,就不會讓他有一個有污點的母親。思來想去,小劉氏又覺得理直氣壯起來。 沈秋和林香也準備隨著男客們移至外院,卻被劉老夫人親自邀請在后院和女眷們一起聽戲,沈秋正想著怎么拒絕,白玉瑾就上來替她解了圍,“林姐和沈校尉整日里只知道打打殺殺,哪里懂什么戲,別反而唐突了女眷。正好前面有幾個同袍,我們趁機一起聚聚,祖母,她們倆還是交給我來招呼吧!” 說完也不待劉老夫人出聲阻止,就趕著兩人往外走,“這可是我祖母的壽宴,你倆還是乖乖的跟那些家伙在一起,別給我隨便亂跑把女眷們嚇著了。” 林香和沈秋從善如流趕緊跟著去了外院。開玩笑,高門大戶的后宅本來就可怕,還有個明顯對自己有敵意的老夫人,不跑等啥。 劉老夫人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暗暗向身邊的嬤嬤使了個眼色,心底閃過一絲冷笑,護的倒是緊,就是不知道會不會一直這么護著。 小劉氏作為國公府的女主人,管事上倒是一把好手,下人們□□的極為機靈,伺候的無一不妥帖,沈秋剛飲下一杯梨花春,趁著沈軒等人起哄的功夫,還沒來得及擋,小廝就又把酒杯滿上了。沈軒等人大聲叫好,可苦了沈秋,不知是不是因為開宴前空腹喝了兩杯的緣故,她今天的酒量有點淺,拼到這會兒已經(jīng)有些微醺。 沈秋試圖跟他們講道理,“懂事點,老夫人的壽宴,喝趴了多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