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劉清香看著劉琴琴此時天真無邪的臉,有些感慨,她怎么也沒法將這一張可愛的笑臉和后世那一張現實得讓人心寒的劉琴琴給聯系起來。 生活,真的會改變一個人,還是這么深刻地改變! 不過,這一世不同了。 這一世,她有能力了,她不需要再求他們,更不需要再接受他們的施舍。 這一世,她還有能力轉變自己的角色,有能力反過來幫助他們。 這一世,只要她愿意,她也可以當一回高高在上的恩人,施恩于他們。 可是,這樣有什么意思呢? 孔圣人曾說過: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既然她自己前世都那么厭惡這樣的感覺,又何必再將這種惡心的感覺,施加于別人身上。 只要她過得幸福,過得快樂,能成為人上人,讓他們只能站在你的腳下,抬高頭才能仰視你,這不也是另外一種報復嗎? 現在她所擁有的,是他們前世今生都不可能得到的,她又何必再拘泥于這一方小小天地,何必再耿耿于懷呢,放開他們,不等于也是放開自己嘛! 劉清香想到這里,瞬間頓悟,感覺心里的一個結好像是突然間打開了。 她的大腦一陣清明,渾身的毛孔都擴張了開來,心境更是“噌噌噌”地直往上狂飆。 因為劉清香的心情好,帶著禮物又多,家人又配合,陳英和劉元元在被她催眠過后,對她的態度也是超級的好,所以這一趟回門,也算是雙方都很滿意。 臨別的時候,劉謹修對她說,他明天就要坐車回礦里了,讓她好好保重。 劉清香干脆直接邀請他到家里去住,明天她再直接送他去坐車。 劉謹修卻以不好麻煩她,拒絕了她的好意。 劉清香倒也不勉強他,約好了等他下次回來的時候,再帶著一家人到她家里去做客。 辭別了家人,帶著阿奶備下的回禮,劉清香又開著吉普車回了縣城。 在經過仁德堂的時候,她看到大堂亂成一團,有女人在那里又哭又叫的,像是有人在鬧事,趕緊停下了車,帶著茉莉,大步走了進去。 眾人一見劉清香回來了,趕緊給她讓開了路,一個個還熱情地跟她打著招呼。 “小神醫,您回來了!” 劉清香朝眾人點了點頭,看著坐在地下哭嚎不休的女人,還有那個躺在擔架上的男人,皺了皺眉,問剛向她走近的卓文東,“卓叔叔,這人是怎么回事?” 卓文東伸手抹了抹額間的冷汗,簡明扼要地向她講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第85章 天眼審案 原來,在半個小時之前,坐在地下嚎哭的這個女人,領著三四個男人一起,抬著擔架上的這個男人,沖進了仁德堂來。 他們二話不說,直接就說是仁德堂的靈藥吃死了人,那女人更是坐地撒潑,哭著叫著說要仁德堂負責和賠償,否則,他們就把事情鬧大,把他們仁德堂賣假藥的事給宣揚得人人知道,讓他們仁德堂臭名遠揚,沒有好下場。 但仁德堂一眾工作人員都知道,劉清香煉制出來的靈藥,那都是效果絕佳的靈藥,可說是一粒見效。 靈藥的效果,更是經過了無數人驗證,現在每天都不知有多少人跑來仁德堂排隊搶購,你說這靈藥的效果差也就罷了,可你若說這靈藥會吃死人,那怎么可能? 卓文東一聽這些人在那里潑臟水胡謅,就知道他們是來敗壞這靈藥和仁德堂的名譽,更想借機獅子大開口,訛上一大筆的賠償。 劉清香還沒來仁德堂工作的時候,她就聽人說過仁德堂的不少事,老百姓們都在傳,仁德堂這家百年老店的背景很深,黑白通吃,雖然劉清香來了之后,也沒有見識過師傅他到底有多大的人脈和能量,但仁德堂確確實實是已經有很多很多年,沒有人來這鬧事了。 就是不知道,這幫人到底是誰借給他們的膽子,竟然敢這么大刺刺地到仁德堂來鬧事和訛詐? 聽完了事情的經過,劉清香又低聲問卓文東,“那師傅他老人家怎么說?” 說起老爺子的回復,卓文東有些無奈地苦笑,“老爺子說,不是我們干的事,咱不能認,就讓他們鬧,鬧得越大越好,然后,等香香你回來了再處理。” 劉清香一聽,傻了,“啊?不是吧?師傅他老人家這心也太大了吧?就這樣由了他們鬧,還要等我回來才處理?他老人家就不怕我把事搞砸了啊?” 卓文東卻一臉認真地看著她,然后輕輕一笑道,“香香,老爺子這是相信你的能力,我,也一樣相信你!” 在他們的眼里,劉清香背后的師門底蘊如此厲害,能煉制出這么多、這么好的靈藥出來銷售,是很了不起、也是足以震驚醫藥界的。 就這一段時間,靈藥引起的瘋潮,已經不斷地向外擴大,甚至已經有人聽聞親戚介紹,不遠千里過來看病買藥。 而劉清香本人,更是集醫術、煉藥術、廚藝、開車等等于一身,他們一直想要看看,清香她到底還有什么不會的? 仁德堂開店百年,像今天這種潑臟水和被訛詐的事情,肯定也經歷過不少,孔老爺子和卓文東他們自然有一套應對的辦法。 可既然孔老要將這個處理解決的機會交給劉清香,卓文東自然也樂得在一旁等著看好戲。 他也相信,劉清香是絕對不會讓他失望的! 劉清香和卓文東聊完之后,就走到了那個躺在擔架上的男人面前,伸手一探他的氣息。 咦,還真的是死了。 她馬上開啟了開眼,看向那男人的身體,臉色泛青,嘴唇烏黑,胃里還有老鼠藥的殘留。 那個剛還在哭嚎的女人,一見劉清香像是開始給那個男人做檢查,馬上心虛地朝她撲了過來,厲聲喊叫著,“你要干什么?我老公都死了,你還想要糟蹋他,不讓他安寧啊?你們識相的,就趕緊給我們賠命!賠我老公的命來!” 劉清香伸手輕輕一撥,便將那個女人的身體給撥到了一邊去,歪躺在那里,像個潑婦一樣又哭又罵。 劉清香暫時也不管她,只是站了起身,環視了圍觀的眾人一眼,淡淡地道,“這個男人,確實是中毒而亡……” 她的話還沒說完,旁邊那四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就馬上嚷了起來,“好啊,你們總算是承認了,就是你們的藥殺了人!你們快給我們賠錢,快賠錢,要不然,咱們到公安局說去!” “就是,趕緊賠錢,不給我們賠錢,我們今天就把你們仁德堂給砸了!” 說完,那幾個男人還從腰間拔出幾個大錘,還真的是有備而來。 劉清香冷冷一笑,清冷的聲音再次揚起,“你們著急什么?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這個男人確實是中毒而亡,可讓他死亡的,不是我們的靈藥,而是老鼠藥!” 哪怕這里面鬧鬧哄哄的,她的聲音也能傳遍里里外外,每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那個女人聽到劉清香的話,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隨即便心虛地大聲吼了起來,“你這是胡說八道,什么老鼠藥不老鼠藥的,你這分明是想要推卸責任,你們這些沒有良心的壞醫生,沒有良知的jian商,你們這些人做下這樣的黑心事,你們就不怕遭報應嗎?你們就該天打雷劈啊!嗚嗚嗚,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老天爺,你要給我們作主啊……” 那四個男人也跟著嚷了起來,“少扯別的,趕緊賠錢,賠錢,賠錢……” 劉清香見這些人那么無賴難纏,還敢倒打一耙,反咬一口,只能又故技重施。 她走到那個女人的面前,半蹲著,和那個女人面對面相視。 那個女人一對上劉清香那雙黑幽幽的眼眸,就感覺里面像是能吞噬人一樣,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就想挪著屁股往后退。 劉清香卻一把攀住了她的肩膀,朝她燦爛地笑了起來,“大姐,你不是想要錢嗎?你看著我,我問你幾句話,如果你說實話,我可以賠你們一筆錢。” “真的?”那女人一聽到錢,錢眼一開,警惕的心神就放松了下來。 劉清香的天眼,也趁機順利地侵入了她的腦域。 “我問你,你老公是怎么死的?” “我給他灌了老鼠藥死的。” 眾人聽到這個答案,瞬間驚呼起來。 “我的天啊!這女人真是毒啊!” “她竟然親口承認是自己用老鼠藥毒死她老公,這是為什么啊?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啊?” “這女人才真的該千刀萬剮啊!” 就連那四個男人,聽到這女人的回答,都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 “不可能的,我大嫂之前說,大哥是吃了仁德堂的藥才死的,還叫我們兄弟一起陪她過來,給她討公道呢!” 劉清香朝眾人擺了擺手,讓他們先不要說話,她又繼續問那個女人,“那你有在仁德堂買過藥嗎?” “沒買過。” “沒買過藥,那你憑什么指認我們仁德堂?” “我這里有藥瓶子,可以證明是你們仁德堂出的藥。” 劉清香接過那女人拿出來的藥瓶子一看,確實是她特制的用來裝靈藥的藥瓶子。 劉清香翻到底下看了看那個編號,對卓文東說,“卓叔叔,編號1909,你看看是哪個顧客買的?” 她的靈藥瓶子,全都是用空間煉金加工器生產的,每一個藥瓶子的底部,都有一個編號。 而且,在銷售的時候,劉清香為了防止日后出問題,還讓卓文東將銷售出去的每一瓶藥,都留下客戶的名稱和地址,以便事后查詢。 沒有想到,她的這個辦法,今天還真的是用上了。 在等待卓文東查詢這個編號的藥瓶子銷售給了誰的時候,劉清香又再問那個女人,“你為什么要殺你老公?又是誰指使你來仁德堂潑臟水的?” 那女人木木地回道,“是一個中年男人,我不認識的,他戴著帽子,豎著衣領,遮住了一大半的臉,突然找上我,還給了我三百塊錢和一包老鼠藥,他跟我說,我老公都病了那么多年,天天吃藥,把一個家都拖垮了,只要他死了,再到你們仁德堂訛一筆錢,我們全家就有好日子過了。事成之后,他還會再給我三百塊錢。” 圍觀的眾人一聽,又是一陣陣嘩然和怒罵。 “天哪!怎么這么狠毒啊!為了自己過好日子,為了這么一點錢,就這么把人給毒死了,真是作孽啊!” “她剛才還讓老天劈死人家呢,我看老天要劈人的話,第一個就先劈了她。” “真是太無恥了!我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賊喊捉賊,也就是她了。” 那四個漢子看來也是不知情,被這個女人忽悠來的,此時一聽到她說的話,頓時一個個雙眼通紅。 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更是直接沖上前來,抓住那女人的衣領,“啪啪啪”地狠甩了她幾個巴掌,一邊打,一邊紅著眼罵道,“你這個毒婦,你想要過好日子,你自己滾蛋就是了,你為什么要毒死我大哥?為什么?想當初,我大哥沒生病的時候,他對你多好啊,有一口好吃的都留給你,有好穿的也都給你,自己卻省吃儉用,不舍得吃,不舍得穿,你的良心都到哪里去了?” 這個漢子打罵完了這個女人,自己抱著頭,蹲在地下,傷心地“嗚嗚”直哭。 那個女人也被他這幾巴掌給打醒了,想到剛才她控制不住說出來的話,頓時一臉驚恐,爬起來就想跑。 但卻被憤怒的群眾給攔住了,誰也不讓她走。 “事情敗露了,就想逃跑?沒門!” “把她送到公安局去,讓公安局判她死刑,以命償命。” “對!送公安局去!送公安局去!” 這時,卓文東拿著銷售登記的本子走了過來,“香香,您看,編號1909的買家,就是縣城一個叫賴從新,人稱二賴子,他家里確實有一個病人,是他的母親。” 劉清香輕聲說道,“你派人去把他喊過來問問情況。” “是。” 劉清香又問,“公安局那邊報警了嗎?” “已經報了,應該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