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稍傾,劉謹(jǐn)修才長嘆一聲,坐到了陳英的身邊,輕聲安撫她,“阿英啊,這元元已經(jīng)是大人,而且都嫁人了,她要是還不懂事,你多教一下便是,可你這樣打她罵她,也太傷她自尊心了,這萬一要是打壞了她,那傷心痛苦的,還不是我們做父母的嗎?” 陳英此時好像又有點(diǎn)回過神了,一臉愧疚,紅著眼對劉謹(jǐn)修說,“謹(jǐn)修,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剛才感覺腦子一熱,就沖上去了,我也不想這樣了,我感覺自己像是中邪了一樣,嗚嗚嗚……” 劉清香的眸底一冷,淡淡地道,“阿奶、阿爸,我也是這個家里的人,大姐都能這么污辱我,若是她在外面也這樣口無遮攔地說別人,真要到時候出了事,還不得一家人跟著她受罪啊?到時就算是你們要后悔,都來不及了!” 老太太和劉謹(jǐn)修瞬間愣在了那里,一臉若有所思。 清香說得沒錯,這口無遮攔的人,是最容易得罪人的。 老大的性子他們也清楚,性子?jì)煽v,脾氣暴躁,小心眼,又好大喜功,在大隊(duì)里上工,也幸好有陳英在罩著她,讓她干一些輕松活。 這個村子的世界就這么大,就算隊(duì)員之間有什么摩擦,也有陳英居中調(diào)解,這才一直沒事。 可如果她這樣的性子,放到外面的世界去,有那么多的權(quán)貴,那還不得分分鐘被人碾壓成渣渣啊! 今天陳英這么嚴(yán)厲地管教她一番,指不定也能讓她反省自身,那對她來說,反倒是好事。 老太太就擔(dān)心,怕劉元元的那個性子會鉆牛角尖,做出更不可思議的事來。 劉謹(jǐn)修心里也煩悶,走出屋外去抽煙。 老太太、陳英和劉清香,就默默地坐在屋里。 老太太心里焦急,坐了一會兒,就坐不住了,對陳英和劉清香說,“你們在家里看著,我出去外面看看!” 劉清香趕緊站起身來阻止她,“阿奶,這天都這么晚了,您老別去,還是我去看看吧!” 老太太看了清香一眼,看到她臉上的認(rèn)真和嚴(yán)肅,嘆了一聲,“那你去吧!香香,這一家人沒有隔夜仇,你早點(diǎn)把她勸回來,我們也好安心。” 劉清香應(yīng)了一聲,“嗯,知道了。” 劉清香走出了門外,外放出精神力去搜索,很快便在村后的小竹林里找到了劉元元,還有前去找她的四弟和五妹,正在那里好聲好氣地勸著她回家。 劉元元卻耍著脾氣,“你們別管我,我說了,我不回去!死也不回去!” 五妹劉琴琴就說,“大姐,你不回去,難道你要在這里過夜嗎?我可聽說,這個小竹林里,好像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哦,你就不怕嗎?我現(xiàn)在都感覺有點(diǎn)怕怕的……” 劉元元一聽,也感覺好像身后有什么東西在盯著她一樣,頓時渾身一寒,一雙眼睛害怕地朝四周瞄來瞄去,越看,越覺得這黑黑的夜,就像那能吞噬人的怪獸一樣,讓她心膽俱寒。 四弟劉飛龍見大姐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害怕的神色,也趁機(jī)說道,“姐,我也感覺這外面陰森森的,我也怕怕的,不如我們回去吧?” 五妹一把扯起劉元元,“大姐,走,趕緊回去。” 劉清香看著四弟和五妹連哄帶嚇地終于把劉元元給勸了回去,心里也松了一口氣,若是劉元元真要一直鬧下去,她都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直接對她動手了。 老太太和劉謹(jǐn)修見劉元元回來了,同樣也松了一口氣,勸慰一番后,就讓大家都去沖涼睡覺。 劉家發(fā)生的事,被不少看熱鬧的人聽了一耳,第二天一大早,就傳遍了整個大隊(duì)。 而這件事,在李春花帶著梅大娘、還有她的幾個兒子怒氣沖沖地找過來,要為她的大兒子向劉家討要一個說法的時候,劉家又再一次站到了風(fēng)潮浪尖的位置之上。 原來,昨天晚上,趙子敬帶著一身傷痕回家,就把劉清香和榮寒早已經(jīng)勾搭成女干、還把他給痛揍了一頓的事,添油加醋地跟他老娘說了一遍。 李春花和家里的幾個兄弟大怒,說他們劉家欺人太甚,不僅騙婚,還騙了他們的錢,還敢打他們家的兄弟,當(dāng)時趙家?guī)仔值芫统鹆思一铮f要來找劉家的人算帳,但因?yàn)樘鞎r已晚,這才熬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這才拖上媒人婆梅大娘,氣沖沖地過來找說法。 這時,正是眾人吃完早飯準(zhǔn)備上工的時間,一見到趙家這一幫人氣勢洶洶地抄著家伙來他們劉家村,有人就攔著他們問話,“哎,你們這是找誰啊?” 李春花就狠狠地“呸”了一口水,朝眾人大聲嚷嚷了起來,“我是來找你們那個陳隊(duì)長算帳的,他們家不僅騙了我家的婚,還騙了我家的錢,現(xiàn)在轉(zhuǎn)頭又不認(rèn)帳了,這世上哪有這樣欺負(fù)人的道理,你們說是不是?” ☆、第61章 撕開她的偽善臉 “啊?不是吧?那陳隊(duì)長看著可不像是這樣的人啊!” “就是啊!聽說人家的女兒已經(jīng)找到了一個金龜婿,昨天都開著小轎車來了,怎么可能還看得上別的人家?” “呵呵呵,指不定就是因?yàn)榭瓷狭酸炆狭私瘕斝觯@才看不上以前談好的人家呢?” “哎呦,如果真是這樣,那確實(shí)是不太地道。” “你們可都別亂說,誰知道這中間的內(nèi)情是咋樣的?” “對對對,咱們看看情況再說,省得平白無故得罪了人,以后見了面不好意思。” “說得也是,走走走,先跟過去,看看熱鬧再說……” 一大行人又跟在李春花和她的幾個兒子身后,帶著一顆nongnong的八卦之心,浩浩蕩蕩地朝著劉家趕去。 李春花看到這么多人跟著,心里莫名地興奮起來。 這個陳隊(duì)長和那個小賤貨,竟然敢拿她趙家的人來開涮騙錢,看今天她怎么收拾她們? 劉家這邊,劉清香吃完了早餐,正打算準(zhǔn)備回縣城,結(jié)果,她一出門,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李春花和她的幾個兒子正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 李春花的身邊,還跟著那個一臉苦瓜相的媒婆梅大娘。 從昨天榮寒揍了那個趙子敬之后,劉清香就預(yù)想到了會有今天這樣的場面。 這件事,本來就是陳英惹出來的,劉清香原本是想讓她們?nèi)ザ穫€你死我活,可這件事,又關(guān)系到她自己的幸福,所以,為了她自己,她也得站出來解決這個麻煩。 但作為罪魁禍?zhǔn)椎年愑ⅲ膊粫胚^。 她可不是前世那個傻不愣登的小可憐,什么事兒都不懂,軟弱可欺,可以任由她算計(jì),還混得了一身好名聲。 現(xiàn)在的她,好歹她也活過了一世,今生陳英還想要這么算計(jì)她,還想要在算計(jì)她之后落得一身好名聲,那是做夢! 今天的劉清香,穿著一身白底淺藍(lán)色碎花的襯衣,下面穿的是一條軍綠色的長褲,明明就是這個時代的特色穿著,可因?yàn)檫@一套衣服是劉清香用空間的加工器加工出來的,就顯得特別合身,讓人一見,便覺眼前一亮。 若你再細(xì)細(xì)一看,配上她那白里透紅的鵝蛋臉,還有那雙如星辰一般閃耀的明眸,便更覺驚艷。 李春花帶著一行人趕到劉家的時候,眾人看著一臉淡然地站在劉家門口的劉清香時,便全都看呆了眼。 那些男的,一雙眼珠子都緊鎖在她的身上,越看她,越覺得美得不行,都舍不得移開視線。 特別是那幾個趙家的兄弟,看著清麗脫俗的劉清香,不禁在心里暗罵道,“特么地,難怪老大要死要活地要娶這個女人,原來這個女人長得這么好看啊!要是換作他們,肯定也會想盡辦法把她娶回家啊!” 而村里其他那些跟來看熱鬧的人,一個個就在心里想:“怎么以前不覺得這個劉家三妹有多好看呢,今天倒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漂亮得就像是畫里走出來的仙女兒似的,真是好看啊,難怪能釣到一個金龜婿,還能引起幾方紛爭,就為了搶到她做媳婦兒。” 李春花雖然只有那天在供銷社和劉清香打了一個照面,但當(dāng)時她并不知道,這個女子就是劉清香,自然也就沒有留意她。 此時細(xì)細(xì)一看劉清香,見她長得這么好看,頓時在心里“呸”了一句,“小妖精!” 她在愣了一下之后,便迅速反應(yīng)了過來,惡聲惡氣地質(zhì)問,“小妹子,你就是那個跟我家子敬訂了婚約的劉清香?” 劉清香微微勾唇,輕聲回應(yīng)道,“你家子敬是誰?很抱歉!我不認(rèn)識!更不記得我和他有過什么婚約!這里的很多人都知道,我的未婚夫叫榮寒,這是我們一家子都認(rèn)可了的,過幾天我們就會在村里擺酒,所以,麻煩你,別胡亂給我套什么婚約的帽子,我可擔(dān)不起這個污名。” 這件事,是陳英惹下的,雖然她現(xiàn)在是知道了這事,可并不打算替陳英背這個黑鍋。 她還要把這件事都扯開來,讓大家都看看,這個陳英是一個多么偽善的女人,連自家養(yǎng)的女兒,她都能在暗地里行手段,瞞著一家人,就想要偷偷地將她給賣了。 李春花聽了劉清香的話,想到她的三百塊錢就要打了水漂,還有她那個躺在床上痛得嗷嗷直叫的兒子,頓時怒從心起,手指著劉清香,就開始大聲罵了起來,“好啊!你們這劉家還真是不要臉啊,這昨天才收了我們的三百塊聘金,轉(zhuǎn)頭你們就又勾搭上了另外一個,你們這是騙婚!謀財(cái)!你們想讓我們?nèi)素?cái)兩空,我告訴你們,沒門!你這個小賤貨,趕緊喊你們家那個老賤貨出來賠錢,要是不給我們賠錢,我們跟你們沒完,我們就上你們公社告你們?nèi)ィ∽屇銈児鐏韴?zhí)行公道!” 聽到李春花罵她小賤貨,劉清香唇角勾起一絲冷笑,“嘴巴那么臭,小心老天爺懲罰你。” 既然你這么愛說話,這么愛罵人,前世可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無數(shù)遍,今天本姑娘就行行好,來個為民除害,以后,你就乖乖地當(dāng)個啞巴吧! 她運(yùn)起靈氣,化為一道尖針,指尖輕輕一彈,那靈氣針便迅速刺入李春花的喉xue。 李春花感覺喉嚨像是被螞蟻咬了一下,刺痛過后,她便發(fā)現(xiàn),自己再也罵不出聲,連說話都說不了,頓時一臉驚恐地看著她的兒子們,手捂著喉嚨,“嗷嗷嗷”地發(fā)出一聲聲求救似地哀嚎。 趙家的幾個兒子一見自家老母像是中了邪一樣,趕緊上前問她,“媽,你這是怎么了?” “媽,你沒事吧?” 李春花又驚恐地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嗷嗷嗷”地叫了幾聲。 她的小兒子趙子晨比較聰明,馬上問道,“媽,你的意思是,你的喉嚨有毛病了,你現(xiàn)在說不了話了?” 李春花猛點(diǎn)著頭,然后,一臉怨恨地看向劉清香,拿手指著劉清香,又嗷嗷地叫了幾聲。 趙子晨雙眸一瞇,“媽,你的意思是,是她做的手腳?” 李春花又猛點(diǎn)著頭,那一雙怨恨的目光,似是恨不得將劉清香給一口吞下去,用喝她的血,吃她的rou來解她的恨。 劉清香看著這幫人又驚又怒的模樣,冷冷一笑道,“這件事,你們換一個人出來說說,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嘴巴太臭又不會說話的,就乖乖地呆在一邊,別說話了。” 趙家?guī)仔值苊婷嫦嘤U。 他們其實(shí)并不清楚這件事的內(nèi)情,只是大概地知道,他們家的大哥趙子敬求母親到劉家村給他提親,還花了三百塊的聘金。 然后,他們家大哥就被人打傷,這家的女孩子好像也另外有了人,看著像是有人財(cái)兩空的架勢,在李春花的慫恿下,他們一家人便氣沖沖地過來討要公道了。 至于其他的細(xì)節(jié),他們兄弟也是不清楚的。 現(xiàn)在李春花說不了話,他們便將目光投向一直縮成一團(tuán),恨不得自己化為隱形人的梅大娘身上去。 趙子晨將梅大娘給扯了出來,“梅大娘,你是兩家的媒人,這件事,你應(yīng)該最清楚,還是你來說吧!” 梅大娘看著李春花被修理的慘樣,再想到趙子敬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模樣,她也是嚇得渾身瑟瑟發(fā)抖。 早知道這家人這么恐怖,手段這么多,她就不來摻和這事了。 現(xiàn)在倒好,錢沒有拿到幾毛,這麻煩事兒倒是惹了一身,她都后悔得想哭了,真恨不得時光能倒退,讓她好撇開這件事,再也不沾惹。 但不管她的心里是如何地后悔,這件事情,已經(jīng)是這個樣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只有硬著頭皮出來解釋,“這件事,是這樣子的……” 梅大娘很快便將趙子敬看上劉清香、然后托她媽來劉家村求親、劉清香卻不同意、陳英卻一力擔(dān)保這件事的成功、并收了他們趙家三百塊聘金、并寫下了聘金收據(jù)的事,一一全都抖露了出來。 李春花也趁機(jī)從兜里掏出了陳英寫的聘金收據(jù),放到眾人的面前,讓眾人看了個清清楚楚。 在場的眾人這時才恍然大悟。 原來這件事,都是陳英從中搗的鬼。 這陳英是想一女二嫁,兩家收錢啊?這件事,陳英做得還真是太不地道,這一家子的名聲,可都要給她壞了! 而一直聽劉清香的話,躲在屋里的老太太、劉謹(jǐn)修、還有陳英,也全都變了臉色。 老太太和劉謹(jǐn)修這時,可真恨不得抽陳英幾巴掌,好把她打醒。 她怎么就這么糊涂呢? 難道她就不知道,這件事一旦暴了出來,對他們劉家的名譽(yù)傷害有多大?這名聲壞了,以后他們家的這幾個孩子,還怎么找好人家啊? 身為男主人的劉謹(jǐn)修,此時再也忍不住,從屋里走了出來。 他畢竟當(dāng)了那么多年的礦場宣傳干事,人又長得高大俊朗,往那里一站,這氣勢就出來了。 眾人也呆呆地看著他,就想聽聽他會怎么說。 ☆、第62章 自家媳婦自家疼(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