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jié)
張美麗眼底燃著無法克制的瘋狂火焰,她撲過去要搶:“給我,把那個賤人的東西給我!” “啪”—— 唐遠(yuǎn)山終于忍無可忍一巴掌拍在她臉上! 房間里頓時安靜了下來,張美麗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錢呢?!”唐遠(yuǎn)山看著她問。 她不吭聲。 他拔高音量大吼:“我問你錢呢!” “沒有!”她憤怒的眼神剜著他道。 唐遠(yuǎn)山一把推開她,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找! 眼看他就要找到那地方去,她幾步向前攔住他:“你敗光了家里所有的錢,你還想干嘛!” 唐遠(yuǎn)山一把揮開了她:“讓開,那是唐婉的!” 唐婉?! 聽見這個名字,讓張美麗更為惱火了! “是她的,我就更不能給你!她是你女兒,給你錢也是應(yīng)該的!” 唐遠(yuǎn)山瞇了瞇眸,終于忍無可忍的一把揮開了她! 一低頭從那個盒子里重新翻出那筆錢。 張美麗雙手死死扣住他的胳膊:“你想干嘛,你想拿著我的錢干嘛!” “放手,別逼我對你動手!”唐遠(yuǎn)山冷著眸看著她說道。 直到此刻,他忽然才深刻認(rèn)識到這個女人虛偽市儈的嘴臉。 看出他眼底的嫌棄,張美麗忽然笑了:“你覺得我惡心嗎?你比我更惡心!偽造化驗單逼那個女人離婚的你,任由盈盈欺騙唐婉的,也是你,你怨得了誰啊?!” 她忽然笑了,笑的滿臉是淚:“你以為那個女人和你離婚后車禍?zhǔn)桥既唬课腋嬖V你不是!我拿了你的錢找人撞了她,原本是想撞死她怕她再和你藕斷絲連,可誰知她命大,楞是又躺了幾年才被我弄死!” “你!”唐遠(yuǎn)山幾乎克制不住的想要掐死她! 張美麗伸長了脖子:“掐啊,你以為掐死我,你心里對于那個女人的愧疚就會減少嗎?掐死我,你對她做的那些就能彌補(bǔ)嗎?做夢吧,唐遠(yuǎn)山,你也是兇手,你才是最大的兇手!是你縱容我對她一次又一次下手……” 他伸出去的手忽然無力的垂下,靜靜看了她好一會,然后拿著那疊錢還有那本日記一轉(zhuǎn)身離開! 張美麗沒再追出去,只是伏在桌上嚶嚶哭泣起來。 他幾乎一夜未歸,唐瑩頂著滿身傷回來之后問了下,張美麗腫著眼睛說了幾句便也沒再開口。 昨天那幾個人對她下手不輕,她出去找了阿凱一天不見人,此刻渾身都痛。她索性也懶得管了,誰知道她父親是不是又在哪個賭場里鬼混了一整夜! 翌日早上八點。 唐瑩坐在沙發(fā)上開了電視,入目便是一血腥的畫面。 一地的鮮血,一個男人躺在地上。 現(xiàn)場圍了一圈又一圈人,記者拿著話筒解說道:“唐氏前董事長,唐遠(yuǎn)山今日清晨于本市最高的大廈,跳樓自殺。不治身亡!” 唐瑩握著遙控器的手一頓,難以置信的看著電視畫面。 同一時間,林雅收到銀行匯款信息。 五十萬,匯款人,唐遠(yuǎn)山。 她有些詫異的握著手機(jī),緊跟著手機(jī)頁面跳出一條信息,正是唐遠(yuǎn)山墜樓身亡的信息。 “咚”—— 她手里的手機(jī)猛然墜地,砸在地板上。 眼前一黑,跌坐在一旁的餐椅上。 慕容川去公司的路上得知這一消息,立馬命令司機(jī)掉頭。 回到家的時候,她并不在客廳。 夏荷一指二樓道:“小夫人在臥室。” 慕容川三兩步走上去,推開臥室的門,她背對著他側(cè)身躺在床上。 安靜的,孤單的背影隱在被子里。 “林雅。”他走過去掰過她的身子,然后將她抱在自己懷里。 擔(dān)憂的問:“還好?” 林雅垂著眸,聽不出情緒的語氣回道:“我挺好的,沒什么事。” 只是死了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而已……她能有什么事呢? “林雅……” 她扯著嘴角看向他道:“我真沒事,我挺冷靜的,別擔(dān)心了,去上班吧。” 從他懷抱里退開,她推他:“最近大伯的事情不是一直沒解決嗎,快去啊。” “雅雅……” 林雅閉了閉眼道:“我想冷靜冷靜。” 嘆息一聲他終究妥協(xié):“好,有事給我打電話。” 幾乎一整天,林雅都窩在房間里。 下午三點的時候,她接到了來自陸遠(yuǎn)的電話。 他輕和的聲音透過手機(jī)傳來:“伯父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還好嗎?” 林雅扯了下嘴角,平靜的語氣道:“挺好的,” 陸遠(yuǎn)松了口氣的語氣道:“那就好。” 頓了下又道:“我打算明天去送他一程,你陪我一起去吧?” 林雅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靜默良久,才緩緩?fù)鲁鲆粋€字:“好。” “逝者已矣,照顧好自己。” “嗯。” 掛了電話,林雅起床下樓。 彼時慕容川正在廚房內(nèi),和夏荷交涉晚上吃什么。 她早飯和午飯都沒吃,這讓他很是擔(dān)心,她最近食欲似乎差的很。 林雅站在那里看了一會,然后抬起腳步走進(jìn)去問道:“有稀飯嗎?” 聞言夏荷忙應(yīng)道:“有,小夫人你去外面坐著,我給你端出來!” 林雅一點頭轉(zhuǎn)身出去,身后慕容川緊跟著走了出來。 餐桌上,她安靜的吃完了一碗稀飯。然后一抬眸見那個男人怔怔的盯著自己瞧,不由蹙眉問道:“怎么了?” 男人松了口氣道:“我已經(jīng)將明天的時間空出來,我陪你一起去一趟吧?” 林雅抿了抿唇道:“好啊,正好陸遠(yuǎn)也要去。” 之后,客廳一片安靜。 第二天早上八點。 林雅和慕容川趕到葬禮現(xiàn)場的時候,陸遠(yuǎn)已經(jīng)到了。 慕容川朝著那人微微一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張美麗一見林雅過來,便瘋子一般朝她撲過來:“都是你,都是你害死遠(yuǎn)山!你這個罪魁禍?zhǔn)祝 ?/br> 她拽著林雅又拉又扯,而林雅只是面無表情,目光空洞的看著前方那張黑白照片。 唐瑩走過來,拉過張美麗道:“媽,冷靜點。” 慕容川在場,她不敢得罪那個男人。事件鬧了這么久,這個男人一直收斂著,無非還是顧慮著唐遠(yuǎn)山和唐婉的關(guān)系,眼下她爸爸又死了。萬一得罪了他,對她們而言沒什么好果子吃! 張美麗掙扎了下掙扎不開。 哭著朝林雅吼道:“你找人毆打他!又間接害死了他,你有沒有很開心,有沒有很痛快!” 林雅越過她,走向前,怔怔的看著那張照片上的臉,不言不語。 唐遠(yuǎn)山的死,本來就很突然,吸引了不少媒體前來。 慕容川凌厲的目光掃了一眼那群隱藏在暗處的記者,然后握著電話出去。 唐瑩余光掃到慕容川離開,松開張美麗抓著林雅的胳膊往休息室拖去:“我有話和你說。” 休息室內(nèi),唐瑩將那本染血的筆記本扔在她面前:“他就是看了這個才跳樓的,唐婉,你是間接害死他的兇手!” 林雅眸光一轉(zhuǎn)看向那筆記本,上面幾乎已經(jīng)看不出原貌,干涸的血跡烤在上面,讓紙張有些發(fā)硬。 “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她!”唐瑩看著她,哭道:“你該是有多恨他啊,才能這么迫不及待想讓他去死?!” 林雅抓著那本日記的手止不住的緊了緊,低低的聲音道:“我沒害他。” 她只是告訴了他真相而已,她沒想到他會死。 他為什么會死呢?她想不明白,她真的想不明白! 他那樣自私自利的一個人,竟然也會去死?這簡直太荒謬了! 她忽的起身抓住唐瑩,失控的問她:“他為什么要去死,他到底為什么要去死!” 她忽然失去冷靜的樣子看上去有些讓人害怕,她身上被那些打的傷還沒好,此刻被她這么一扯越發(fā)蝕骨的痛!她很想撕扯面前的女人,但是不能,誰知道慕容川那個男人下次會不會直接要了她的命! 她還要活著,必須活著才行! 唐瑩看了看她,然后伸手一把拂開她的手,轉(zhuǎn)身離開。 陸遠(yuǎn)進(jìn)來的時候,林雅雙眼無神的呆立在那里。 他有些擔(dān)憂的叫她:“雅雅。” 她手里那本染滿血跡的日記本猝不及防掉下去,她慌的要去撿,可是低頭的瞬間,那些眼淚忽然控制不住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