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淵轉頭朝她笑道，一派柔和：“明日一早。”

    溫暖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風清淵識相的離開了。

    “姑娘，為什么要跟他去京城？”十一不解。

    “那里有我所需要的東西。”溫暖答道。

    十一還想要開口。

    溫暖對他笑得柔和：“我永遠都在你的身邊。”

    “……”十一臉紅，不禁想起大比臺上的那一幕，他對她的依賴。

    調戲完小十一，溫暖回到自己的屋子中早早歇息了，不知道京城還有什么未知的事情等著她？

    官道之上，一眾穿著統一制服的侍衛分別騎馬分布在兩個華貴馬車的兩側。

    溫暖坐在馬車中的軟榻之上翻看著醫書，風清淵對于他們還是很好的，或許貼切點來說對溫暖很好的，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馬車，本來還為她配備了幾名侍女，但是被溫暖婉拒了。

    十一黑著臉坐在馬車外面，他對于風清淵對溫暖的殷勤很是不爽。

    經過一個驛站，一眾人馬停下休息。

    風清淵從前面的馬車中出來，朝溫暖所在的馬車走來。

    “你想要做什么？”十一橫在風清淵面前，滿面的防備，質問道。

    “不得對王爺無理！”他身后的侍衛喝道。

    風清淵擺擺手，示意他們別說話，然后對十一點點頭：“本王有事要與溫姑娘商議。”

    “你……”十一最是看不慣他這般端著架子的姿態。

    “十一，讓他進來吧。”溫暖溫和的聲音從馬車中傳了出來，十一聽見，不再阻攔風清淵，眼睜睜看著他笑著掀開馬車簾，進去了。

    不多時里面便傳來清朗的男聲與溫和的女聲，兩個聲音夾雜在一起奇異得很和諧，不過在十一聽來很不是滋味。

    溫暖聽見外面十一與風清淵的爭執，一是她不想十一惹上朝廷，所以出言化解了剛才的劍拔弩張，二是她也的確有事要問風清淵。

    “溫姑娘，沒想到你的護衛很是忠心呀！”風清淵走進來，找了個離溫暖最近但不至于逾矩的位置坐下。

    溫暖轉頭看他：“十一不是我的護衛。”

    風清淵嘴角的笑一僵，聰明果斷選擇結束這個話題，以免自己聽到不想聽的話。

    “溫姑娘，那藥在京中，只有回京我才能將藥交給你。”風清淵說道。

    溫暖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繼續問道：“我想知道我要救治的人的癥狀是什么，這樣我也好對癥下藥，提前了解了解情況。”

    “這個需要姑娘救的人是我的皇奶奶，皇奶奶她身體一向健朗，可是自一年前便突然昏倒，此后便纏綿病榻，起先宮中太醫診治，說只是風寒而已，可是喝藥三月久不見好，太醫再診，卻還是說從脈象上看是風寒，但是總是治不好甚為奇怪，后來圣上找了不少民間的醫術高明的醫者宣進宮中，他們對這病也是束手無策。恰逢神醫大比，我便被圣上派出將大比決出的神醫帶回。”風清淵皺眉說了一長串，眉宇間的憂心凝重不似作假。

    溫暖想著這病也是奇怪，怎么多方診治都判定為風寒，但是卻久醫不好呢？看來只有她親自去看看才知道了。

    “嗯，這病甚為奇怪，我也需要親自察看……多謝九王爺的詳細講解……”溫暖說道。

    “叫我清淵便好。”風清淵又恢復了先前的貴公子的模樣。

    “……”溫暖只是笑笑不說話。

    里面的聲音不大，但卻也清楚傳入十一的耳中，當他聽見風清淵讓溫暖叫他清淵之時，差點暴走，不過接著里面沒了聲音，溫暖沒有叫出口，倒讓十一放松呼出一口來。

    風清淵從馬車中走了出來，對上十一不善的雙目，挑釁一笑，便大步離開了。

    “十一，進來！”

    ☆、第88章 十一，有病我治（完）

    十一聽見溫暖的呼喊連忙進去，以為她出了什么事情。

    “姑娘，怎么了？”

    “十一，快進來休息休息。”溫暖笑道，一派安逸閑適坐在軟榻之上。

    “……”

    經過三日的日夜兼程，一眾人馬來到了京城當中，當日風清淵便帶著溫暖進了宮，而十一被留在了他們在京城暫時的居所之中。

    “九弟！”皇上在書房接見了風清淵與溫暖。

    “皇兄，這位便是溫氏神醫之后。”風清淵介紹道。

    “……”皇上眼中浮現懷疑之色，畢竟溫暖很是年輕，與太醫院的那群白發蒼蒼的老太醫們很是不搭，可是此刻看見自家九弟眼中深深的自信，也就大手一揮，讓風清淵帶溫暖去太皇太后的宮殿診治。

    “參見皇奶奶！”風清淵跪下請安。

    “咳咳……是小九來了？”重重薄紗里面傳來一道沙啞蒼老的聲音，一聽便是病中虛弱的感覺。

    “皇奶奶，小九帶來了一位神醫，讓她給您看看吧！”風清淵說道。

    不過一會兒，里面走出一位身穿紫色宮裝的嬤嬤來：“姑娘請！”

    溫暖對風清淵點了點頭，便跟著她進去了。

    “咳咳咳……”

    掀開床邊的薄紗，一個蒼老虛弱的身影慢慢顯現在溫暖的面前，她面容憔悴，可是也不損她多年在宮中積淀的雍容華貴與非比尋常的氣勢。

    “太皇太后，接下來由草民來為您診治。”溫暖禮貌對她說道，將手放在她的手腕間，隨即開始把脈。

    這脈象果真就如同風清淵所說的一樣，是風寒無疑，可是溫暖的直覺告訴她，這里面一定還有更深的東西等著她去發掘。

    半個時辰之后，溫暖診脈結束，臉上的笑意已經不見，帶著些許凝重之色。

    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太皇太后所得的不是病而是……西域的蠱毒。

    她再觀太皇太后的面容，心中便有了數，道了聲告退，便隨著紫衣嬤嬤出去了。

    太皇太后見溫暖一臉的凝重，一雙犀利的眼睛有些暗淡，這病一直拖著她也難受，果真是她年輕時造的孽太多了嗎？報應啊……報應……

    風清淵一直在外等候，見溫暖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溫姑娘，怎么樣？”風清淵緊張道。

    “九王爺，這不是病，而是蠱，是西域百年無人可解的一種蠱。”溫暖搖頭輕聲道出了她診治的結果。

    “……那你能治嗎？”無人能解，風清淵心中一片灰暗，喃喃道。

    “我盡我最大的努力。”溫暖說道。

    而后溫暖便安居在太醫院研究蠱毒，無限的珍稀藥物供應，她也就日夜不休開始研究了。

    ……

    另一邊，十一一個人呆在居所之中，沒有了熟悉的身影陪在身邊，他發現自己很不習慣，溫暖與他相識不久，但是卻給他孤寂無情的殺手生活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溫暖與奇異的感覺。

    沒有藥香的夜晚難眠；沒有溫和淡然嗓音的陪伴；沒有溫暖時不時的逗弄與她專注的目光，十一承認在溫暖離開他的這七日中，他想她，思念著她，這是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而遠在宮中的溫暖致力于解藥的研發，為了拿到給十一治臉的藥，最后歡歡喜喜撲倒她家小十一而努力著。

    “……成了。”溫暖略帶疲憊的聲音從屋中傳出，門外守候的侍衛立刻向風清淵報告而去。

    同年八月二日，太后大病痊愈，圣上龍顏大悅，普天同慶，大赦天下。

    而那位治好太皇太后的神醫在她的堅持下沒有被皇家將其身份透露出去。

    但坊間仍然有些許傳聞，聽說治好太皇太后的是一位女神醫，喜著白衣，性情溫和，容貌傾城，醫術高明。

    夜晚，溫暖此時在九王爺風清淵的王府之中，他為了感謝溫暖而大開宴席。

    宴席之中只有他們兩人，溫暖倒是無心滿桌的珍饈美饌，心中想著快快回去見她家十一，話說好久都沒有見到她家小十一了，不知道他是否想她了，要是那個楞木頭敢說不想的話，她有的是辦法治他，哼哼！

    “暖暖，暖暖？”風清淵見她走神呼喊道。

    “啊？”溫暖迷茫看他。

    風清淵被她怎么一看，臉上竟然浮現兩朵紅暈，叫溫暖看直了眼，這貨真是風清淵？

    “暖暖，我可以這么叫你嗎？”風清淵柔聲道，語氣有些羞澀。

    “……可以。”她能說不嗎？

    “我在這里先謝謝你治好了皇奶奶！”風清淵舉杯，眼眸在黑夜中異常明亮。

    溫暖也舉杯。

    “……”他斟酌了一下開口，“其實暖暖你是我這二十五年來第一個動了情的女子……”

    “咳咳咳……”這突如其來的表白讓溫暖一個不慎被嘴里還未咽下的酒給嗆住了。

    “暖暖你沒事吧？”風清淵連忙起身，來到溫暖身邊輕拍她的背，他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逾越了，清俊的臉又紅了紅，然后厚著臉皮順勢環上溫暖的肩。

    溫暖身子一僵，停止了咳嗽，轉頭剛才望進他那雙清眸，此刻他眼中多了點點情意。

    “我出生皇家，性情淡漠，原以為這一生都不會有人能夠撩撥我的心弦了，可是你出現了，客棧一別，我的心就不一樣了……暖暖，你愿意做我的九王妃么？做我九王府唯一的女主人嗎？”風清淵滿含期待地看著她，與平日里那個威嚴的九王爺不一樣。

    溫暖有些怔愣，沒想到風清淵是這么的認真。

    “我……”溫暖腦海中閃過一雙柔和的黑眸，“對不起。”

    風清淵的眼眸一瞬間黯淡下來，有些神傷：“是因為十一？”

    溫暖掙開他的懷抱：“是！就算他的身份不如九王爺你尊貴，就算他的容貌盡毀，就算他呆呆的不懂情，但是我心中只有他。”

    溫暖起身準備離開。

    風清淵喉間如同有東西哽住了，半晌才問出一句話來：“如果我比他先遇見你的話，你會不會……”

    溫暖沒有回答，只是轉頭對風清淵笑了笑，笑容一如往常的溫和淡然，還帶著些許俏皮。

    這一幕永遠的留在了風清淵的心中，這個女子永遠藏在他的心底。

    離開九王府后，溫暖走在大街上，有些微醺，清涼的風吹著，腦袋清醒了些，她加快了腳步，十一還等著她呢！

    十一早在上午便收到了溫暖傳來的要回來的消息，他在守在門口等著她，一等便是一下午。

    遠處微弱的月光下遠遠走來一位白衣女子，她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美麗。

    “你回來了……”十一聽見自己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

    “嗯，我回來了！”溫暖突然上前抱住他，將頭埋在他的胸膛。

    “好累……”溫暖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