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大人物來了
秦紅芬從知青宿舍回來,喜笑顏開的,也沒怎么找茬,所以這頓晚飯吃得還算平靜。 照例給秦建國針灸,起針后云溪收拾著針盒,秦建國忽然開口問道:“再有一周我是不是可以恢復(fù)如初了?” “保險起見,你最好再扎半個月,三個月內(nèi)不許有劇烈運(yùn)動。”云溪抬頭認(rèn)真地與他說道。 秦建國搖頭:“我的假期只剩下一周了。”卻沒有告訴她,若是腿傷好不了就從假期直接轉(zhuǎn)成退役。 云溪眉心皺了下,點頭道:“你走之前我再教你一套按摩手法,對你的恢復(fù)也好處。” 秦建國道了謝,兩人就陷入沉默之中。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兩人從交談甚歡變成了無話可說。 沉默的氣氛讓云溪不自在,她抓起針盒往外走,就聽得秦建國開口道:“我回部隊之前,會讓紅芬回新房子那邊。” 云溪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道:“我只是借住,你要留誰不留誰,我都無權(quán)干涉。” 說完,直接跨出門檻。 “汪!” 墻角的小黑叫了一聲,云溪的背影已經(jīng)不見,秦建國走過去撫摸小黑的頭,低聲問道:“她很生氣,咱們該怎么辦?” 小黑又回了他一聲汪叫,秦建國搖頭:“我在家待不久,我怕我離開的前一天她都在跟我置氣。” 云溪沒有聽到他和小黑的對話,但說實在的,她一開始是生秦建國的氣,但隨后想明白后,她理解秦建國護(hù)著親meimei的做法,她不生氣了,只是也沒辦法跟秦建國恢復(fù)到前些日子的親近關(guān)系。 本是合作暫住的關(guān)系,那還是氣疏離些好。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卻發(fā)生了一件大事,一輛綠吉普開進(jìn)了村里,車上有身著綠軍裝的警衛(wèi)員下了車,向村民問明了秦家老屋的位置,就上車踩了油門直沖秦家老屋開去。 村里來了大人物的消息,一下子傳遍全村,甚至快過那輛綠吉普。 蕭明珠自三天前就開始盼著了,聽到車子的聲音,立刻往下沖:“肯定是我爹娘來接我了,肯定是!” “明珠,明珠是你嗎?” 吉普車上也傳出激動的喊聲,警衛(wèi)員連忙踩了剎車,一對中年男女從車上跳下來,與沖下緩坡的蕭明珠抱在一起,這是喜聞樂見的親人相見場面。 齊悅確認(rèn)對方確實是蕭明珠的親人后,就回了灶房繼續(xù)做早飯,想了想,又往鐵鍋里多放了一碗大米。 只是米飯還未做熟,蕭明珠拉著那對中年男女來到了院坪上,興高采烈從云溪招手:“招娣你快出來,這是我爸媽,我答應(yīng)你的十倍還款可以給你了。” “什么十倍還款?”中年男人眉心一凝,開口問蕭明珠,但銳利的視線直射向云溪。 蕭明珠欲要解釋,但云溪趕在她前頭笑道:“10倍還款之是一個玩笑,蕭叔叔只需將蕭姑娘這幾日的吃住費(fèi)用付了行,不多,五塊錢。” 中年男人臉色緩和一些,蕭明珠卻不高興了,撅著嘴地沖云溪道:“云招娣,你這是什么意思?你當(dāng)我說的話不算數(shù)啊?十倍就十倍,不過五十塊。爸,你給她五十,我就不欠她人情了。” “你這孩子瞎胡鬧。”中年男人叱了蕭明珠一句,但眼神里全是寵溺,他朝警衛(wèi)員一招手,后者遞過來一個信封,他接過信封直接遞給云溪,“小同志,叔叔收到你的電報晚了兩日才有空趕來接明珠,來的路上也匆忙,沒有備別的,這個你收下,當(dāng)時我們蕭家對你照看明珠的感謝。以后你要有事也可以來找我,只要我家能幫上忙,我一定幫。” 中年男人身上帶著身居高位的威勢,又透著氣的疏離,至于那句幫忙的話更是套,唯有這裝著錢的信封是實在的,云溪揚(yáng)起笑容,坦然地接過,又道了謝:“謝謝蕭叔叔。” 多的話卻是一句沒說,對方也沒多說,只問蕭明珠要不要收拾行李,蕭明珠搖了頭,而后抬起下巴沖云溪道:“我看你的衣服都是又舊又破的,我就把我的衣服留下來給你,你不用太感謝我。” 齊悅啞然失笑,婉拒道:“你的衣服太過漂亮,干活也不方便,并不適合在鄉(xiāng)下穿,你還是帶回去吧。” 蕭明珠沖她翻了個白眼:“鄉(xiāng)下不適合穿,你總有去城里的時候吧?再說我送出的東西哪有再拿回去的?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我要趕著回去了。” 說完就沖云溪擺了擺手,拉上她的爸媽,歡快地往綠吉普跑去,卻在跑到車前的那一刻差點栽倒,幸好有中年男人即使伸手拽住了她。 “你怎么這么不小心?”中年男人搖頭輕責(zé)了一句。 “女兒真是太高興了,一時忘形,你別老責(zé)怪她。” “好好好,我錯了,你們母女倆趕緊上車吧,趕到鎮(zhèn)上還能找家飯店吃個早飯。” 蕭明珠原本因為差點跌倒而生出的一絲不安,在聽到去鎮(zhèn)上吃早飯,立馬就什么都忘了,歡歡喜喜地拉著她mama上了車,又招呼她爸。 中年男人卻沒有應(yīng)聲,他的目光射向馬路上擔(dān)著空桶走來的高大青年,眉心一凝,張口問道:“他是誰?” 蕭明珠從車?yán)锾匠鲱^一看,脖子下意識一縮,伸手拉住中年男人的袖子:“爸,他就村里的村民,誰管他是誰,您趕緊上車吧,咱們走吧,我肚子餓了。” 中年男人一聽說她餓了,顧不得再探究前頭那個擔(dān)著空桶都透出一股非凡氣勢的青年,跨上車?yán)宪囬T,吩咐警衛(wèi)員發(fā)車。 吉普車與青年擦身而過,青年目不斜視,繼續(xù)前行,但副駕駛座上的中年男人卻趁機(jī)看清了他的臉,猛地想起來:“他是前一陣在軍中受表彰的軍官,叫什么建國來著。” 說到這,他猛地扭過半邊身體,銳利的目光盯住蕭明珠:“你突然離家出走,跑出數(shù)百里來到這個窮鄉(xiāng)僻野,是不是就為了這個男人?” 蕭明珠的臉唰白了,囁嚅著說不出一句話。 “好了,明珠都愿意跟咱們回去了,可見跟那男人沒什么關(guān)系,你就別追問女兒了,看把她臉都嚇白了,要是心臟病再犯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