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形勢突變
劉公公吼叫一聲,轉身又向馬嘯風撲去,小馬聽風辨位,側身躲過劉公公打來的一拳,突然上步提腿屈膝,正好撞在劉璟胸口。只聽得“哎喲。”一聲慘叫,劉公公應聲倒地。這一下小馬使出了全力,劉公公肋骨至少斷了幾根。倒在地上抱著胸口不斷翻滾叫喚,連聲音都不用變了。 看樣子,他自己快被干死了! “大哥,大哥。”門外的二太保和六太保聽見劉璟的慘叫聲急忙沖進來。 二人扶起倒在地上打滾的劉璟,只見劉公公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冒出來。 “輕點,斷了,快送我去醫院。”這是劉璟用本人的聲音說的,只不過聲音里包含著痛苦。 兩人看了一眼銬著手、蒙著頭的馬嘯風,心里道“這是個什么狠人啊?就這樣老大還被收拾了?” 二人攙扶著劉公公退了出去,屋子里安靜了下來。 “老馬,你沒事吧?”王海濤問道。 “我沒事,你呢?” “一點皮外傷,沒事。”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他們聽見電梯門開的聲音,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往房間走來。 馬嘯風聽見“咚”的一聲,像是木器撞擊地面的聲音,接著就是一陣“窸窸窣窣”衣服與木器的摩擦聲。 一個黑衣人用手摘去了他的頭套,燈光刺眼,他適應了好一會。 只見一張太師椅上面端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漢子,光頭,長臉,臉上的胡須剃成了青皮。一處刀疤從頭頂延伸至左耳上方,隱約看見密密的針腳,像趴著條蜈蚣。這漢子穿著一身白色的中式對襟衣服,手里面夾著一支煙,正瞇縫著眼打量馬嘯風。他的左右各有五六名黑衫青年男子,兩手交叉在背后,跨步而立。 “你是誰?把我們抓來做什么?”馬嘯風傲然而立,開口問他。 “你可以叫我強哥,至于為什么叫你們來,只因你得罪我一個朋友,對了,剛才你還打傷了他。”強哥慢斯條理的說。 “人是我打的,你放了我兄弟。” “小子,你有種,強哥我佩服。如今像你這么有義氣的年輕人可不多見。不過……” 強哥轉折了一下,沒繼續說。 “你想怎么樣?強哥。只要你放了我兄弟,任打任罰,我絕無二話。” “好,你小子有膽色。我喜歡。”說著,強哥揮了揮手,只見一個手下走到王海濤身邊,摘去了他的頭套。 小馬見王海濤鼻青臉腫、嘴角還有血絲,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你們怎么把我兄弟打成這樣?有本事都沖我來。”馬嘯風暴怒了,背后雙拳緊握,把手銬震得“嘩嘩”作響。 “放松、放松,我們請你朋友來的時候,他有點不配合,所以就……都是誤會,當然,你不是也打傷了我的朋友,咱們就算兩不相欠如何?”強哥見小馬眼中噴火,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一張嘴,吐出了一個圓圈。 “那你放我們出去,這事咱們就算扯平。”不待小馬說話,王海濤回答了強哥。 “呵呵……”強哥的手下發出一陣哄笑。 馬嘯風知道沒王海濤說的那么容易,問道“強哥,你到底想怎樣?” “行,我也不跟你兜圈子。看你拳腳不錯,在我這打一場拳,不管輸贏,打完了就放你們走。” “在哪里打,跟誰打,什么時候打?” “好,這么說,你是答應了?” “強哥,你看這情況,我能不答應?” “好。痛快,不過,咱們先小人后君子,我能解開你,但不能解開你兄弟。只有打完了拳,我才能放了你們。明白嗎?”強哥還算是個痛快人,明人不說暗話。 見小馬沉默不語,王海濤接話道“強哥,就按你吩咐辦,不過我有個請求。你能不能把我反綁改為前銬,我的手都快麻木了,這樣太難受了。你把老馬的銬子解開,給我用。” 這次輪到強哥沉默不語了,王海濤又說道“強哥,你難道還怕我跑了不成?” “呵呵,你們跑?太高估自己了吧?”強哥嘲笑著說道“好吧,就依你。” 說著,他的手一揮,一個手下用鑰匙打開了馬嘯風的手銬,另一個手下用刀劃開了王海濤的扎帶,然后拿手銬的手下又把王海濤的手從前面銬上,王海濤活動了一下雙手,雖然戴著手銬,但感覺舒服多了。 強哥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率先走了出去,其余十來個手下簇擁著馬、王二人一起向外走。 他們進了電梯,這個電梯的空間頗大,好像貨梯一樣。估計一次最少可以乘座20個人,因為這十幾個人站進去,還留有不少空間。電梯又向下走了一層,跟地下二層的安靜不同,電梯門一開,空闊的地下室里人聲鼎沸,巨大的音樂聲震耳欲聾,還隱約能聽到拳套打在rou體上的“嘭嘭”聲。沒想到隔單效果做得這么好,在地下二層的時候小馬就沒聽到一點喧鬧的聲音,連震動都沒有感覺到。看來當初設計這個地下空間花費了不少的心思。 地下室正中央是一個八角籠。兩名武者正在里面奮力搏擊,只見一個強壯的年輕人一拳正打中對手的下腭。對手年齡稍長。只見那人一陣搖晃,步履踉蹌,緊接著一記直拳又擊中他的面門,接連吃到兩記重拳,那人向后直挺挺的倒在軟墊上,強壯的年輕人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飛撲過去,騎在他身上,接連又是幾擺拳,鮮血從那人口鼻不斷涌出,地墊上染紅了一片。籠子周圍的人陷入了瘋狂之中,押年輕人贏不住的歡呼,押倒地不起的人贏的在一邊狂喊,讓年長者快起來。隨著人群的呼喊,年輕人仍不斷的擊打著那個倒地的年長者。每一拳下去,地上就會增多一片鮮血。在這種激烈的氛圍中,裁判制止了年輕人的進攻,終結了比賽。他舉起了年輕人的右手,示意他獲得比賽的勝利。而兩名醫生模樣的人進籠對倒地之人做了一番急救后用擔架把他抬了出去。 王海濤看得膽戰心驚,對著小馬連連搖頭。現場的慘烈已遠遠超出了他們這個年紀的少年的認知。他連忙對強哥說道“強哥,這比賽我們不能打,我們退出。”他是擔心小馬的安危。 “笑話,他的名字我們都報上去了,他是今天下午場的最后一名挑戰者。臨時退出你賠錢?”強哥的一名手下懟了王海濤一句,強哥嘴一撇,手一攤,表示無能為力。 原來這里正是劉局長和王勇暗地經營的生意之一——地下黑拳。這項賽事吸引著本縣、本市甚至鄰近市縣一些荷包鼓漲、精神空虛、壓力過大的男男女女。每周這里舉辦八場拳賽,下午及晚上各四場。這個拳賽最大的特點就是只有輸贏、沒有規則,原則上除了使用武器,是可以使用任何手段攻擊對手的。但是劉局長為了不惹麻煩還是制定了規則,就是必須帶拳套、并且不能致人傷殘或死亡。因為在這里打比賽獎金高,吸引了全國各地許多武者前來參與。越辦越旺的賽事也讓那些有錢人趨之若騖,他們來參與不需要繳納門票錢,只是必須現場參與賭盤。作為莊家的拳場,自然是最大的獲益者。而且在他們的拳場里還可以自已帶拳手過來參賭,也就是兩個老板間的對賭。而這一塊作為拳場就收取他們賭資的5作為傭金,這也是很大一塊收入來源。而那些散客就是靠莊家開出的盤口進行下注,反正開盤之前拳場方面早已摸清了對陣雙的實力,所以開出來的盤口對莊家總是有利。對于劉局長和王勇來說這簡直就是一本萬利的生意。所以他們對于這里控制得極為嚴格,一般只接熟客,有陌生人來參與必須要有介紹人。進入現場簡直如同機場安檢一樣,不能攜帶像機、攝像機、手機也不能帶入現場。都會有專門的人員代為保管。 剛才的那場比賽就是兩個老板之間的對賭,因為身高、體重、臂展還有都相差無幾,只是年齡相差兩歲。所以盤口只開了一個1賠2相對穩妥的盤。隨著年輕人勝利,拳場又一次獲利。 “哈哈,徐老板,謝謝你的200萬嘍。”大廳內圍著八角籠有一圈桌子,桌子上擺放著酒水、瓜果。這屬于內場,具有資格才可以,當然成為是需要花費不扉的金額的。而外場則是坐著眾多的散客,大概有二三百人之眾。徐老板和馮老板就是今天對賭的兩位主角。賭輸了的徐老板好像并不在乎那區區的200萬,對馮老板的話不以為然。 “馮老板,你也別高興太早。下一場我就會贏回來,怎么樣?繼續?”徐老板嘴里吃著花生,眼睛看著下一位挑戰者。這位挑戰者是拳場方面的拳師,上一場比賽的擂主。 “既然你老徐想送錢給我,我當然要接呀,這回賭多少?”馮老板摸著大肚子,笑嘻嘻的看著徐老板。 “500萬,怎么樣?”徐老板說500萬的時候好像就是說500元一樣輕松。 “500萬就500萬,先謝謝你呀。”馮老板說這話好像們甕中捉鱉、十拿九穩一樣。 這個時候,莊家開出了盤口。馮老板帶來的拳手——“混世魔王”張云龍對戰拳場擂主“轟天雷”雷振天。拳場的盤口是張云龍1vs雷振天2。拳場方面對于老雷的實力還是很自信的,他是3場拳賽的擂主,如果不是今天馮老板帶過來的這個拳手實力不俗,拳場方面完全可能開一個更懸殊的盤口出來。隨著眾人投注完畢,拳賽也正式開始。 兩位拳手進入了八角籠。隨著籠門關閉,注定著這里面人除了裁判,只有一個人能站著出去,而另一人只能由別人抬著出去,這就是黑拳比賽的殘酷。兩人開始了你來我往的進攻,這場比賽雷振天有著一個以逸待勞的優勢,張云龍上一場經過一番生死力搏,體能消耗了一部分。所以雷振天使用他成名絕技——大擺拳,頻繁向張云龍砸去,大擺拳勢大力沉,猶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讓張云龍疲于招架。眼看著就要被打倒在地,張云龍一下子抱住了雷振天,雷振天豈能上當,一記鐵頭功撞開張云龍。接著一記重拳打在張云龍臉上,張云龍只覺眼冒金星,如五雷轟頂一般,或許這就是轟天雷這個綽號的由來。 “加油,打死他!”說這話的是徐老板,此時的他遠沒有剛才說的那么輕描淡寫。500萬,那可是真金白銀呀,很多人一輩子都掙不到那么多錢。徐老板眼見雷振天占據上風,握緊雙拳給他鼓勁。 馮老板也緊張的看著自己的拳手,好個張云龍,臉上雖然中了他一記重拳,但還能抵抗得住。見自己站立拼拳不是雷振天對手,急忙變招。只見他低掃腿踢中雷振天的小腿,雷振天腿一痛,不自覺的抬腿提膝進行防御,張云龍要的就是他這一招,只見他頭一低,一個箭步閃到雷振天背后,攔腰抱摔,把雷振天面朝地背朝天摔倒在地。他騎在雷振天身上用重拳砸擊著他的后腦勺,雷振拳用左手護住頭,以免遭受重創。 “哎呀,快起來,快起來。”見場上形勢突變,買了雷振天贏的人齊聲喊叫起來,其中叫得最響的當屬徐老板。馮老板得意的看了他一眼,摸著大肚子笑了,身邊一個小妹子溫順的喂他吃了一口香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