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在心底大叫一聲:“狗皇帝,拿命來!”年若蘭高高的舉起自己手里的匕首,帶著雷霆之速,向著胤禛的脖子猛然扎去,若是這下讓其扎實了,定然是個血濺三尺的下場,然而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慘白的刀尖離胤禛的脖子只有幾厘米的時候,就見那本來打著盹地皇帝陛下猛然睜開雙眼,翻身一個手刀一下,直劈在年若蘭的手腕之上。而也在下一秒,整個寢殿內突然燈火通明,砰——地一聲,無數身披甲銳的將士們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 年若蘭心中一急,知道自己中了圈套,她的牙齒里早就被裝了個毒藥包,此時下顎一用力就想要服毒自殺,不過很顯然,對方早就防備著她這一詔了,只見那位皇帝陛下上前一步,攥住此女的下顎,咔嚓一聲便卸掉了此女的下巴。 年若蘭用著仇恨的目光望著面前之人,卻在看清楚的那一瞬間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因為這個身穿明黃色衣裳,裝扮幾乎與胤禛無差的男人卻并不是皇帝陛下,而是朝堂之上大名鼎鼎的忠勇公,年羹堯。 “果然裝的很像!”就在此女驚愕的時候,又一道男聲響起,圍繞著他們的護衛們齊齊讓出一條路來,只見著滿臉陰沉,緩緩走過來的男人,不是胤禛又是何人。 “啟稟皇上,刺客已被捉住,請陛下發落。”年羹堯一撩下擺,跪地拜道。 “撕了她的面皮,憑她也配頂著蘭兒的樣貌。”胤禛的聲音十分陰騭,顯然此時的內心已是怒火翻騰。 年羹堯干脆利落的應了一聲,伸出手朝著【年若蘭】的面部來回摳弄了幾下,很快地,一張薄薄地類似蠶絲面膜般的東西便被剝離了開來露出了底下之人的真正面目,此見此女年約三十幾歲,即使此時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然而粗粗一看,與真正的年若蘭竟也有五六分的相似之處。 “果然是你。”胤禛的臉上絲毫不見奇怪,反而唇角一掀,露出抹似笑非笑地弧度:“夏氏,你隱藏在后院十幾年一直沒有行動,倒是極好的耐性!” 此人不是別的,正是胤禛過去的格格,現在的貴人,夏氏。在很多年以前,胤禛去熱河行宮避暑醉酒時與其有了一段露水姻緣,后來此女被查出有了身孕,便被胤禛帶回京中。 夏氏年輕時與年若蘭樣貌極近相似,本來當初進府時,有些人還期望其能掀起什么風浪來,然而隨著夏氏的流產,以及后來胤禛對她完全的漠視,眾人見之,便也不再拿夏氏當一回事兒,況且她自己也是個性格軟弱只知安分度日的,久而久之,便也徹底泯然于眾人了。 夏氏聽見胤禛如此一說,心里不禁狠狠一動,難道說這狗皇帝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他卻一直按兵不動,這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啊! “皇上英明神武,早已料定你等狗急跳墻之下,會使出這最后的手段,是以特意設下此局。”年羹堯連連冷笑道。 胤禛也是雙目半瞇,走到此女身前用著居高臨下的傲慢表情一字一字地說道:“朕原以為你是老八的人,不過此時看來卻是錯怪你了……朕那個弟弟也是手段了得啊,布置細作都到了朕的身邊看來早在十幾年前就有了這等念頭了,說!老十四現在藏在哪?”此女,也就是夏氏目露仇恨的光芒,顯然也也是抱著寧愿被折磨至死也絕不會土露半句的信念。 “萬歲何必與這等大逆不道之人多語,微臣手底下有的是刑訊好手,就把此女交給微臣,微臣保證定會讓她把肚子里的所有事情全部吐露出來。”年羹堯的面上帶著和順的微笑,然而說出的話卻是充滿了血腥之意。 胤禛聞言收斂起臉上的表情,頷首道:“如此,朕就把此人交給你了。” “微臣定不負圣命。” 行刺事件發生的三日之后,年若蘭方才返回圓明園。 “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年若蘭的臉上露出大驚失色的表情,幾乎是一陣風似的跑到胤禛身邊,伸出手上下左右的好一頓摸索,似乎在確定著對方真的沒有受傷。 “真沒事兒。她連朕的衣角都沒有碰到。”胤禛把那兩在自己身體上來回摸索著的雙手緊緊攥住,漆黑的雙目深處涌動著一簇火光。 “居然是夏氏。”年若蘭在確定胤禛真的完好無損后,這才把心思放在了這個驚人的消息上。對于夏氏,年若蘭的印象已經是十分的淡薄了,只有對方長得與自己有些像這么個模糊的印象中了。 這卻也難怪,夏氏年輕時候的確是與年若蘭長得很像,但是隨著歲月的流逝,一個是錦衣美食,日日養尊處優,受盡萬般寵愛地皇貴妃,一個只是在后宮犄角旮旯里過日的小貴人,二人如今無論是樣貌還是氣質都是決然不同的,否則的話,這夏氏也不會帶了張面皮出來,還不是怕自己露餡的緣故。 “皇上可是知道這夏氏的背景?她身后之人是?”這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恐怕連很多年前的那場醉酒尋歡,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夏氏是老十四的人。”提起自己的這個胞弟,胤禛臉上再次出現了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朕的這為弟弟可是不簡單啊,這夏氏并不是一般的細作,她乃是朱三太子的親孫女,白蓮教的所謂的圣女,朱圣蓮。” 年若蘭聞言驚訝的連小嘴都長成了個o形,好半晌之后,才磕磕巴巴地問道:“這、這這不對啊,先皇已經誅滅了朱三太子全家老小,而且即使是后來爆發出白蓮教之亂,皇上也派了十四阿哥,前去剿滅……”說道這里時,年若蘭眉頭開始緊蹙起來:“臣妾記得十四阿哥是親手把那個所謂的白蓮教圣女射殺在陣前的……”當年,十四阿哥就是憑借著剿滅白蓮教的功績,成功獲得康熙皇帝的歡心,也為他日后成為大將軍墊平了基礎。 “十四射殺之人不過是個替身罷了。”胤禛淡淡地說道:“夏氏才是朱三太子的孫女,而且她因為自小被送進道館中撫養的緣故,習得了白蓮教內的一些的陰邪之術。” 第210章 時光【上】 所謂陰邪之術大多都是運用一些鬼神之說糊弄百姓以達到聚斂錢才的手段。例如什么貼上符紙就會變得刀槍不入的,什么用針扎草人,草人會流出鮮血的,又或是什么燈煙化蛇、天神拘鬼、劍斬妖魔之類的,其實不過都是那些江湖術士們事先做出了種種機關技巧,蒙騙無知百姓的,像白蓮教這種延綿幾朝總是斷滅不絕的組織尤其擅長以上這些,而這了這些外,他們其實最擅長的還是對一些冷僻藥材和香料上的使用。 譬如說,當初夏氏當初之所以能夠親近胤禛是隨身攜帶了催情的藥物,能夠一夕云雨得承身孕的,不用說也是一種秘藥制造出來的假象。不過可惜的是,胤禛對夏氏早就覺得有異,是以這么多年來,夏氏居然再無一絲親近他的機會。這一次,想必也是因為她背后的主子,被逼的實在是走投無路了,這才鋌而走險,啟用了她這枚棋子。 “那十四爺可被找到了?”年若蘭此時也已是知道胤禎從景陵出逃的事情了。 “找到了。”胤禛眼神半瞇,雙目之中劃過一抹陰冷之色:“老十四倒是會藏,竟就一直藏在著雍和宮里。”自胤禛登基后原來的雍親王府便擴建成為了雍和宮,作為潛龍之地,它現在已經不住人了,而是被當做了祭祀之地,里面供奉了佛祖金身,菩薩羅漢,以及先朝各位皇帝的靈位。胤禎倒真是聰明,誰能想到他竟然膽大包天的混進了那里去,簡直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幾個字演繹地是淋漓盡致。 “那皇上打算如何處置他?”不管怎么說,胤禎都是此次刺殺的背后元兇,依胤禛如此瑕疵必報的秉性,實在不是什么一笑而過就能原諒的事情啊! 胤禛聞言唇角微掀露出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冷靜地樣子,但是從那極速起伏的胸膛上,年若蘭還是能夠看出來他其實是非常憤怒的。 “弒君之罪本無可饒恕。”胤禛淡淡地說道:“不過朕看在皇額娘的面份上便暫饒他不死,然,死罪能免活罪難逃,即日起,他會被剝奪一切身份,從皇家除名,貶為庶人,終身幽禁在雍和宮偏院之內。” “皇上也算仁至義盡了。”年若蘭雖然覺得這個處罰有些輕了,不過肯定也是胤禛在權衡利弊之下所做出的選擇。不過,年若蘭不知道的是就在這個晚上,已被關在宗人府一年多的八爺與九爺兩人卻突然爆病身亡,而僥幸未死的十四阿哥胤禎其實也沒得到什么好處,他終身只能被困在一座狹小的房間之內,至死都未能再踏出外界一步。 夏氏死了,對外的說法是積病而亡,然而實際上卻是被胤禛下令凌遲處死。胤禛所設置的粘桿處也順藤摸瓜地又抓住了一批潛藏在皇宮和京城中的暗勢力,這其中有胤禩、胤禎暗中插下的人手,甚至還有太后烏雅氏生前留下的幾個老宮人,就是她們,為夏氏能夠偷溜出宮,順利來到圓明園提供了最直接的幫助,當然這些人最后的下場也就可想而知了。 諸多隱秘的事情就在時光中被這樣掩藏掉,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又是兩年而過,弘煦在去年正式納了福晉,也是高門旺族家的女孩與弘煦也算是舉案齊眉而純兒卻為弘煦平安生下一子,乃是胤禛的長孫,取名為永鏈。 圓明園中,年若蘭這個做祖母的此時就在哄著永鏈玩耍。 小家伙長得十分虎頭虎腦,穿著淡紫色的綢衣綢褲,露出雪白似蓮藕般的四肢,正在地毯上走來走去,還時不時的看向門口的方向。 就在小家伙望眼欲穿的視線中,他等待已久的人終于出現了。 “四阿哥到——八阿哥到——”陳滿的聲音帶著歡喜地高高揚起,已完全是成年姿態的弘煦帶著幼弟弘賜從外面走了進來。 “小嘟嘟!”永鏈的雙眼頓時爆亮,立刻邁著自個那短肥短肥的小腿蹣跚地奔了過去,誰想,卻在半路被自個壞心眼地爹爹給一把攔住:“你這小子,眼里就只有你小叔叔,怎么,沒看見阿瑪嗎?”永鏈歪歪腦袋,特別敷衍的喊了聲:“瑪瑪。”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奔進了弘賜的懷抱之中,一個勁兒的嘟嘟、嘟嘟的叫著。 “在永鏈眼里,你這個做阿瑪的可不如做叔叔的受歡迎哦!”一直坐在香榧榻上含笑看著這一幕的年若蘭立刻搖晃了下手里的泥金扇柄兒,臉上露出打趣的表情。 “兒子給額娘請安。”弘煦和弘賜兩個上來見了禮,起身后,看著在自家弟弟懷里粘粘糊糊地親兒子,弘煦也不由搖頭苦笑道:“依兒臣看,永鏈這孩子是從根子里的【好色】就喜歡黏著長得漂亮的人,對額娘、秀秀、和八弟都是這樣,但換了稍微顏色差一些的,呵呵……” “四哥!”額娘與meimei被夸做漂亮還說的過去,可是自己可是男人!!!今年七歲,自認為已經是堂堂男子漢的弘賜不禁臉色泛惱的叫了一聲。 “得得紅紅的!!”整個身子似乎都恨不得黏在弘賜身上的永鏈小包子立刻伸出小指頭指著自個最喜歡滴小叔叔,笑瞇瞇地說道:“真漂漂。” 弘煦:“哈哈,你看這可不是我說的啊!” 弘賜,臉色不禁更加紅了。 這卻也難怪,幾個孩子中,長子、次子的長相偏于胤禛,大體屬于英武類型的,女兒秀秀卻遺傳到了母親的美貌,而最小的弘賜與他的兩個哥哥不同,竟然也是隨了年若蘭,這樣的長相放在女孩子身上自然沒什么,不過男孩子嘛,就未免顯的太過陰柔艷麗了些。 眼看著長子打趣著幼子,年若蘭這個不靠譜的娘親竟然也不阻止,反而在內心深處覺得弘煦的話非常有道理,永鏈這小子,就是有點【好色】的,要不然怎么胤禛一抱他,他就哭呢?指定是被他那張嚴肅刻板的面容給嚇的。 任著他們鬧了一會兒,眼看著弘賜被打趣的真的要惱怒了,年若蘭這才笑轉換了話題。那邊的弘賜無奈的哄著黏人精永鏈玩耍,這邊的年若蘭才有時間與弘煦兩個說些事情。 “聽說額娘昨日與皇阿瑪吵架了?”雖然這樣說著,不過弘煦的臉上卻絲毫沒有任何擔心的表情,反而嘴角邊上還有著一絲笑意。 “這么快就傳出去了?這宮里面的人可真都是碎嘴子。”年若蘭翻了個小白眼,在長子洗耳恭聽地神色中嘆了口氣道:“還不都是為了你那對弟妹。” 弘福與秀秀是龍鳳胎,現今也都大了,該是到考慮婚事的時候了。年若蘭心中的乘龍快婿是綠琴家的兒子致遠,那孩子除了家世低了些外其自身可是樣樣出色的,然而這話剛一給胤禛露出口風就遭到了皇帝陛下的強硬反對,人家不但反對還指責年若蘭這個當娘的缺心眼,不著調。兩個人因著這事很是不愉快了些日子。而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弘福那臭小子竟真的喜歡上了自個的親表妹,還沖到年若蘭這里揚言什么要是不讓他娶表妹就揚帆出海去歐洲再也不回大清了。年若蘭真想一口鹽汽水噴死他,頭一次有了暴揍他一頓的沖動,而更加令人生氣的來了,胤禛居然對此表示了贊成,覺得這是門很好的親事。至于表哥表妹什么的,這對結親有什么影響嗎?年若蘭急的嗓子冒煙啊,當場就給胤禛普及了一下近親結婚的危害結果就被對方的一句【無稽之談】給ko掉了。 “你說你皇阿瑪是不是成心跟本宮唱反調啊!”年若蘭想起這些爛糟的事情就覺得太陽xue直抽抽:“他要是,他要是把這前后順序換一換該多好啊,同意秀秀嫁給致遠,不同意弘福娶安姐兒,本宮這不就稱心如意了。” “額娘也知道弘福那跳馬般的性子,他對安姐是真心喜歡的,若是不能得償所愿,恐怕會真傷心的。而且依兒臣看來,這樁婚事額娘實在是沒有反對的理由啊,這自古以來表哥表妹成婚的有的是,那些人不也都生兒育女,活的好好的嘛,額娘所擔憂的那些實在是沒有必要啊!”弘煦柔聲勸說道:“至于meimei的事情那就更好辦了,皇阿瑪一向視meimei為掌上明珠,百般疼愛,若有所求,無不應從。額娘不妨親自去問問meimei的意思,若meimei同樣相中了那人,便讓她悄悄地去尋皇阿瑪,想來meimei只要表明心意,最多再哭上一哭,皇阿瑪便是肯定會心軟應下此事的。” 年若蘭:“……” 前一個意見雖然不靠譜,但后一個還是可行的。 嗯,可以考慮試一試。 第211章 時光【下】完結 雍正十年的春節如約而至,年若蘭坐在只有皇后才能座的鳳坐之上與身旁的胤禛一起接受百官的朝拜。她現在雖沒有正式登基為后,但實際上與皇后也并沒有任何區別。 在列屬武官的最當前,年若蘭看見了一身國公朝服顯的威風凜凜地年羹堯,兄妹兩個的目光穿過重重空間撞在一起,片刻后,又同時莞爾一笑。 前世的事情已經在記憶中漸漸模糊下去,現在他們兄妹兩個已經徹底在這個地方深深的扎下了跟腳,年羹堯實現了自己在事業上的成就,成為了一名注定會名留青史的名臣,并且他還找到了心愛之人,有了兩個漂亮可愛的女兒。而年若蘭……轉過頭情不自禁地看了眼身邊的胤禛,她有些竊喜的想著,我也不差啊,連這么難搞的男人都拿下了。 “怎么了?”似乎對年若蘭望過來的眼神感到有些莫名,胤禛微微轉過頭顱,沉聲道:“可是累了,再堅持一下,儀式很快就結束了。” “沒。”年若蘭笑了笑,雖然她今日身上穿戴上稱一稱肯定不小于三十斤,不過這卻也不影響她此時的好心情。 胤禛看了眼她帶笑的面靨微微挑了挑眉頭。接受完百官的朝拜,年若蘭換了身衣裳,又去后宮接受了諸嬪的跪拜,弘煦、弘福、幾個也來給其請安。 “都起來吧!”看著底下跪著的一溜孩子們,年若蘭笑著抬了抬手,而后又招了弘晝到眼前,柔聲問道:“本宮聽說你前段時間病了,如今可是大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沒有了烏拉那拉氏幾乎嚴苛壓力的原因,弘晝的膽子似乎比以前大了些,起碼在公開場合說話時不會在因為緊張而結巴了。 “謝年額娘關心,弘晝已經是大好了。”弘晝的鼻翼兩側有少許的雀斑,此時聽聞年若蘭的話語,不禁有些靦腆地笑了笑,追話道:“年額娘叫人送過來的那些玩具可有趣了,弘晝喜歡。” “那些東西都是你五哥鼓搗出來了。”年若蘭便笑著說道:“你前些日子病了不得出屋,年額娘才叫人送了那些東西過去全當給你解悶罷了,不過你可不能光顧著玩那些東西,學習上也不能放松,知道嗎?” “是!年額娘的教導,弘晝緊記,弘晝絕對不會玩物喪志的。”弘晝挺了挺自個的小胸脯看著倒是挺自信的樣子。 “是啊,年額娘,弘歷會時時看著七弟的。”弘歷也站在一旁微笑附和道。 “那年額娘就放心了。”年若蘭對著他點了點頭,說起來,弘歷的額娘鈕祜祿氏于去年自己請旨去了宮外的靜虛庵清修,聽說整個人腿也變得寧和不少。 她大約也是真心想要為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贖罪的。 分了新年賞賜,招呼了孩子們都坐下。 年若蘭目光微掃,自己的幾個孩子尚不用多說,年若蘭發現弘歷和弘晝似乎與弘煦他們相處的也十分不錯,起碼比以前皇后還在時,大家壁壘分明的情況要好的太多。 “額娘,怎么不見meimei?”弘煦問道。 年若蘭聞言微微一笑只道:“你meimei年后就要出嫁了,這段時日一直在屋內繡嫁妝呢,大約是怕你們拿此時打趣她,便躲了起來。” 沒錯,秀秀的婚事,最終還是以年若蘭的勝利為告終,沒辦法,所謂女大不中留,秀秀她自己都愿意,胤禛雖然皇帝,但卻更是個心疼女兒的好爹。 “哦,原來meimei是害羞了。”弘煦失笑,搖頭道:“那趙志遠也真是幾世修來的福分,竟能取得如meimei這般的女子為妻。”雖然弘煦自己也覺得致遠的確是個才華高超,人品也十分出色的人物,但只要一想到從小就寶貝疼愛的meimei自此便要成為別人家的人,弘煦心里難免還是有些吃味起來。 “可不是。”年若蘭又想起一事,問道:“對了,秀秀的公主府建的如何了?” “哦,已經完工了三分之二,額娘放心那邊有兒子親自盯著呢。” “你做事,額娘自然放心。” “額娘只顧著女兒的幸福,兒子的幸福卻是不管了。”就在年若蘭說的歡喜的時候,一道特別不和諧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不用說,定是弘福無疑。嘴角在無人看到之處微微抽動了一下,年如蘭抬起眼看著自個的次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來的時候特意搗磣過的原因,弘福看上去可是比以前憔悴不少,看那nongnong的眼袋,蠟黃的臉色,與那雙圓圓滴望過來充滿了委屈的小眼神。 年若蘭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心軟了。 “少啰嗦。你的事情本宮心里有數。”假意蹙眉的斥了一句,在弘福那越加萎靡地小眼神中,年若蘭淡淡地如此說道。弘福臉上閃過不服之色張嘴還要說些什么,這時,卻被一旁的兄長杵了杵胳膊,疑惑的望了過去。 弘煦低聲道:“別說話,繼續裝可憐,額娘已經心軟了。” 弘福一向十分信任自個的兄長,此時聞言精神那叫一個振奮,再看額娘,嗯,好像是有些心軟的意思。于是,他臉上的表情也就更加【失望、傷心、生不如死】了。 坐在他對面的小弘賜微微撇了憋自個的嘴巴,艷麗的小臉上浮現一抹特別傲嬌不屑的笑容,大約也是覺得自個兄長的演技實在是有些太假了些。 總之,為著娶著心愛的媳婦,弘福這也算是拼盡全力了。 喜慶而繁忙的一日終于在盛大而熱鬧的宮宴后暫時落下了帷幕。紫禁城終于又恢復到了它應有的安寧。 這個晚上,年若蘭自是與胤禛一起守歲。 “今晚的月色很美呢,皇上要不要與臣妾一同出去走走?”年若蘭笑顏如花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