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府里就只有他兩個孩子,近親些也是正常!”弘煦和弘時熟悉起來,是在兩人一起搬到前院時在漸漸開始的,如今李氏依然處在【禁閉】狀態(tài),沒了她時時刻刻的“耳提面命”弘時與弘煦倒也真的有了幾分小伙伴似的情誼。 對此,最樂見其成的怕就是胤禛了。 第115章 你懷我孕,雙喜臨門。 每當春節(jié)來臨之時,人們在喜迎節(jié)日的時候,免不了也要感嘆兩句歲月無情,時間都去哪了之類的東西,年若蘭也不例外,回想以往,竟覺得上輩子發(fā)生的事情真的成了上輩子的事情,許多記憶都已經(jīng)被模糊掉了,似乎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穿越這種荒唐的事情,似乎她從下生開始便是【年若蘭】。 “祝額娘青春永駐,福壽安康!”穿著一身簇新衣裳的弘煦跪在地上,響當當?shù)慕o年若蘭磕了三個響頭。 “好了,快起來!”年若蘭被從奇怪的情緒里拉了回來,面對著弘煦她那點子感概立刻就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諾,拿著,這是額娘給弘煦的壓歲錢。”年若蘭笑瞇瞇地遞了只精致的圓滾滾的荷包過去,弘煦嘿嘿一笑,十分歡喜的接了過來。 司棋、畫屏、書女、小得子等仍也領著滿院子的奴才們過來給年若蘭磕頭問安。 對于土豪蘭來說,一揮手,自然又是無數(shù)的大錢賞賜下去了。 依蘭院里立時變得笑聲不斷,新春的喜氣,充斥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母子兩個一起用了早膳,而后弘煦坐在炕桌前開始溫習功課,書寫大字,自他上了學堂后,這些每日都是必不可少的,便是今日春節(jié)也不會落下。 在方面上也顯現(xiàn)出了年若蘭的教育方針。 該玩的時候盡情的玩,該學習的時候就要專心無二的學習,這一點上,弘煦接受的很好。 照例的胤禛與烏拉那拉氏去宮里面參加宮宴。 年若蘭與弘煦在依蘭院中,母子兩個過了一個十分溫馨而快樂的新年。 大年初一那日,府里面舉行家宴。 年若蘭帶著弘煦抵達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完全大黑了下去,不過整座雍親王府可是不黑暗的,倒處都是紅籠高掛,喜慶亮堂的很。 “年側(cè)福晉到——四阿哥到————對隨著侍監(jiān)的高聲傳喚,弘煦扶著年若蘭小心翼翼地走了起來。 “妾身來晚了,還請王爺見諒!”年若蘭做勢要行禮,胤禛卻淡淡地說道:“免了,你身子不便,快坐下吧!”說完,一雙眼睛卻在年若蘭那高聳的腹部上轉(zhuǎn)了一圈。 今日的年若蘭穿了件寶藍色繡梅花的旗裝,清清雅雅地,看起來氣色極好,小臉是白里透紅的,一點都不像是懷了孕的婦人,看起來健康極了。 謝過了胤禛,年若蘭自自在在地坐到了自個的位置上。 許久沒出現(xiàn)的李氏今日卻也出現(xiàn)在了飯桌上,她看起來可是憔悴了不少,不負往日那精神奕奕的模樣,混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似的,偏偏一雙眼睛卻像是粘了膠水,一勁兒的往三阿哥的身上粘。 弘時與弘煦上來問安磕頭,胤禛叫起后,很是勉勵了幾句,說的小哥兩都聽高興,便是弘時,臉上的表情都難得的輕松了一些。 整個宴前的流程走了一遍后,很快地,胤禛便宣布開宴了。 “妾身祝王爺,身體康健,心想事成!”烏拉那拉氏站起身,舉著手中的酒杯,她看起來有點忐忑不安,似乎怕胤禛不接這杯酒,在眾目之下?lián)p了自己的面子。 所幸胤禛似乎并無此意。 雖沒有什么溫言軟語,不過烏拉那拉氏敬的這杯酒,他到底也是喝了下去。接下來,李氏與年若蘭也分別敬了,胤禛臉上的表情很淡,對著年若蘭沉聲說道:“你身懷有孕,不宜飲酒,來人啊,把酒盞撤下去!” “只是一些果酒而已。”烏拉那拉氏僵硬地笑了一下,對著胤禛解釋道:“度數(shù)極低,太醫(yī)說了,這種酒水即使孕婦喝了也是無事的,反而有順滑腸胃的功效。” 胤禛唔嗯了一聲,然而,那雙手卻依然在半空中揮了揮,很快的,年若蘭身前的酒水等物,便全都消失不見了。烏拉那拉氏的臉蛋在一瞬間僵硬了少許。 “謝爺關心了!”年若蘭抬起頭,對著頂上的男人,笑的如容蜜糖般可愛。 胤禛看著她的笑臉,情不自禁的心臟微微一蕩。 就在這一男一女,公然的在眾人面前【調(diào)情】時,突然地,那邊的傳來一道極其不和諧的聲音。 “疑?鈕祜祿jiejie?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適?”年若蘭順著sao亂的源頭看去,就見那頭耿氏正挽著鈕祜祿氏的胳膊,看著正在不停嘔酸水的她,臉色似乎也不好了起來。 “這是怎么了?”烏拉那拉氏放下手中的筷著,皺著眉頭問道。 那邊的李氏眼尖,已經(jīng)把過程看了個一清二楚,此時聽見烏拉那拉氏的問話,立刻便回答道:“鈕祜祿氏格格突然間就吐了出來,看樣子不像是生病,倒像是……”李氏的面色在一瞬間陡然陰沉起來她一字一字地說道:“倒像是有喜了!” 李氏話猶如一道霹靂砸在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頭頂上,霎時,就讓氣氛凝滯了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胤禛的聲音響了起來:“來人啊,把鈕祜祿氏送回去,傳太醫(yī)過來,為其診脈!” 鈕祜祿氏被人左右扶著,她抬起頭悄悄地看了眼胤禛,男人的表情那一如既往的冷淡,真的看不出對于這個孩子的到來,他是否有這一絲半點的高興。 “妾,妾身失儀,這便先告退了!”鈕祜祿氏滿臉通紅,似乎不知道此時該怎樣收場一樣,然而,她的一雙手卻下意識的蓋在了自個的肚腹上。 “啊————”就在這時卻又生變故,只見那頭的耿格格身子一軟,突如其來的暈倒了。 一頓家宴吃成這樣,包括胤禛在內(nèi),眾人自然也沒了什么興質(zhì),大家現(xiàn)在的心思都放在了鈕祜祿氏身上,要知道,現(xiàn)在王府里面還有一個測福晉的名額呢,若是鈕祜祿氏真的【中標】這側(cè)福晉的位置十之八九就要落到她的身上呢! 想到此處,無論是武氏還是烏雅氏,都難以在心平氣和了,她們在心里面瘋狂的祈禱,懷不上!懷不上!一定懷不上!!!!!然而可惜的是,這一次,她們的祈禱注定是要落空的。 經(jīng)太醫(yī)診察,鈕祜祿氏已經(jīng)有了兩個半月的身孕。 “算算日子,應是在熱河那時候懷上的吧,呵呵,爺剛剛病愈,便狐媚上了,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武氏咬著自個的嘴唇,一張臉幾乎都要扭曲了。 “這是一件大喜事啊,鈕祜祿meimei恭喜你了。”烏蘭那拉氏拍了拍鈕祜祿氏的雙手,笑的一片慈愛祥和。 鈕祜祿氏擦了擦紅潤的眼眶,臉上的表情自是喜悅難耐的。、“對了,正好太醫(yī)在這,我們府上還有一位格格剛才突然暈倒了,勞您也過去看一眼吧!” 太醫(yī)聞言自是遵命。 于是,一刻鐘后,又一道閃電砸在了眾人的腦袋瓜子上。在鈕祜祿之后,耿氏也傳出了有孕的消息,而她之所以會昏倒,是因為情緒緊張所至,倒是沒有什么別的大問題。 一夕之間,府里面就出來了兩個孕婦,也難怪眾人傻眼了。 依蘭院中。 “該不會是3p吧?”在接到這個消息的第一瞬間,年若蘭十分不厚道的如此想道。要不然的話怎么就這樣湊巧,連懷孕都撞在一起了? “額娘在說什么?”弘煦抬起腦袋,目光中有著淡淡的擔憂。 年若蘭可不能吧自個那些污糟糟地想法傳染給兒子,聞言只笑了笑,抬起手,摸了摸弘煦的月亮門:“剛才沒吃飽吧?額娘已經(jīng)讓小廚房去置膳了,咱們吃羊rou鍋子怎么樣?你不知道很愛吃的嗎?” “是額娘愛吃鍋子!”弘煦立即拆穿道。 “好好好,是額娘嘴饞,是額娘想吃了!”這小混蛋,真是越來越不好兌付了啊! “額娘!你不要傷心。”突然地,弘煦纏了上來,小腦袋埋在年若蘭的酥胸中,悶悶地說道:“你有大寶,還有肚子里頭的二寶、三寶……所以,額娘你別傷心啊!” 年若蘭本來笑盈盈地表情微微一僵,半晌后,她低下頭,親了親弘煦的發(fā)頂,溫柔地說道:“額娘讓大寶感到不安了嗎?對不起哦!你說的很對!額娘不會傷心,因為額娘有你們啊!” “嗯!我們會一直陪著額娘的!”弘煦悶悶地說道。 小孩子這種東西,果然敏感的很呢! 年若蘭幽幽一嘆,想來這段時間,父母之間的冷淡情形,已經(jīng)被他看在了眼睛里,他是完全能夠感受的到的,他只是不說罷了! 依蘭院這邊很快地便落了掛鎖,所有的一切都被擋在了外頭,而屋子里頭,年若蘭母子吃起了熱氣騰騰的火鍋。 第116章 龍鳳胎 出了正月十五,這個年便算是過完了,算算日子,年若蘭也正式進入到了預產(chǎn)期。因著是雙胎的關系,這段時間她也變得格外小心翼翼,依蘭院中的氣氛也因此變得緊張兮兮的。 特別是司棋和畫屏現(xiàn)在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身邊。 二十六那日,書女出嫁了,年若蘭比照著當初的綠琴給她cao辦了一場,書女走的時候,哭的幾乎斷了氣。 四個大丫頭,嫁出去了兩個,年若蘭身邊的人手少了,再提人的事情自然也是上了章程。 “彩香,彩萍,兩個很不錯,彩香穩(wěn)重踏實,從來都不多言多語道人是非,菜萍性格溫柔,十分細心……”司棋如數(shù)家珍的數(shù)著底下丫頭的一些優(yōu)缺點,府邸里的丫鬟那也是有等級差別的,共分為一二三,三個等級,每個等級能夠拿到的月錢也不相同,自然受到主子青睞的程度更是不能同日而語,一般來說,三等級別左右的根本近不了主子的身,干的也是那種臟活累活,彩香、菜萍兩個是五六年前從外面直接買進來的丫頭,根底清白,調(diào)教了許多年,如今已是二等級別的丫頭,平時做打掃廳堂,傳個膳什么的活計。 年若蘭對這兩個丫頭也比較滿意,聞言便道:“既然你覺得這兩個人不錯,便提拔上來吧,給她們一等丫頭的月例,先跟在身邊伺候看看吧!” 司棋聽了自然點頭應:“是!” “對了,鈕祜祿氏和耿氏最近怎么樣了?”半個前鈕祜祿氏那邊傳來她身子不適,需要閉門休養(yǎng)的消息。年若蘭估摸著,她身子不適是假,避風頭的意思倒是真的。 “就那樣唄!”司棋也不知道想起什么了,抿唇一笑,口中道:“鈕祜祿氏格格與耿格格從前好的就像是一個人似的,時時刻刻都恨不得在一起,不過這次雙雙被查出有孕后,兩人卻是再也沒過照面。” 年若蘭如何不知道司棋話里面的意思,現(xiàn)在府邸里面已經(jīng)有流言傳出,說是鈕祜祿氏與耿氏兩個,誰生了小阿哥,誰就能占了最后那一個側(cè)福晉的名額。 別看兩人平時好成那樣,可到了關系自個終生利益的時候,也沒有誰會傻到不在意,較不較勁什么的不好說,但若說心里沒有疙瘩那也決計是騙人的。 主仆兩個說了會兒話,正好那邊的弘煦也下學回來了。 脫了烏黑的短靴,換上舒適柔軟地棉拖鞋,弘煦吧嗒吧嗒地便來到的母親身邊,先是脆生生的請了安,而后便像是猴兒樣爬上了床榻。 “今日先生都講了什么?”年若蘭問道。 “講了荀子的《勸學》……”說著,弘煦便把今日老師所講的東西,條條整整的復述了一遍,這孩子的記憶力很強,別人需要反復背誦的東西,他往往幾次便記在了心中,年若蘭為了防止他因為自滿而產(chǎn)生墮性,還想了很多其他的方法。 “弘煦誦的真棒!”照烈的先是表揚了一番,而后,年若蘭才心平氣和地說道:“那么對這篇文章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呢,認為這上面的道理是否正確呢?” “孩兒認為……”時間就在母子兩個的對答中悄然走過,不知不覺地便到了晚膳時間。弘煦用了膳,休息了一回,而后便走過來對著年若蘭說,想要游樂室玩一會兒。 “三阿哥也一起嗎?”年若蘭問道。 弘煦猶豫了一下,而后搖了搖頭,年若蘭見狀便也沒再說什么。自家宴那日,李氏也算是接了禁,因在胤禛那里完全失了寵,她的整副心神便全在了三阿哥身上,看他看的也就格外的緊了。 年若蘭發(fā)動那日,是在三月初的第一天,發(fā)動的非常突然,那個時候年若蘭正在吃早膳,突然就感覺到肚子抽痛,作為有過一次成功生產(chǎn)經(jīng)驗的孕婦,年若蘭敏感的察覺出這次的不同尋常。 “我好像是要生了!”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十分冷靜的。 不過與之相比司棋和畫屏兩個可算是炸毛了,迅速的叫來產(chǎn)婆、大夫,為年若蘭擦洗身子換了衣裳,很快的,渾身冒汗的她,便被抬進了產(chǎn)房。 “去通知福晉一聲,說咱們主子,要生了!”司棋拽著彩香的手說道。 彩香哎了一聲,一路跑著報信去了。 此時胤禛卻是上朝去了,并不再府內(nèi)。烏拉那拉氏來的倒是很快,李氏是第二個到的,隨后烏雅氏、武氏、宋氏、夏氏等人也來了,最后,鈕祜祿和耿氏也被人攙著出現(xiàn)了。 眾人坐在花廳中誰也沒有心思再說什么閑話,氣氛很是凝滯。 產(chǎn)房中年若蘭正再一次的經(jīng)歷著產(chǎn)子的痛苦,她口里咬著截木頭,整個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不過一雙眼睛卻很清明。 痛苦整整持續(xù)了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后,孩子出生了,是個小阿哥,聽見孩子那嘹亮的哭泣聲,年若蘭精神一振,再接再厲,鼓起全身最后的力氣,猛然向下一推,嘩啦一聲,有什么東西終于從她的身體中脫離了出去。 “哇哇、哇哇……”這是一個略顯細微的哭聲,斷斷續(xù)續(xù)地,跟只小奶貓一樣。 年若蘭依稀聽見了畫屏的歡呼聲,還來不及看兩個孩子一下,便雙眼一閉,累的睡了過去。 花廳中,打第一聲哭泣傳過來時,眾人的面色就有些變了,特別是李氏就見她蹭的一下站起身子,一雙繡著芍藥花的帕子,幾乎被她生生撕成了爛布條。氣氛驟然火熱了起來,每一個人的眼睛都看向了產(chǎn)房門口。 大約一刻鐘后,兩個接生的嬤嬤各自抱著一個洋紅色的大包裹過來,兩人的臉上盡都是喜氣洋洋地表情,張嘴便道:“奴婢給福晉道喜了,側(cè)福晉生了一個小阿哥,一個小格格,是龍鳳胎呢!” 龍鳳胎!!!!這三個字實在是太有魔力了,讓眾人的心跳在那一瞬間幾乎激動的爆表,當然,這種激動是高興的激動,還是因為嫉恨而產(chǎn)生的激動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