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半晌后,太醫起身,對著胤禛道:“王爺如今已是大好了,只是前段時間因病,身體虧空的厲害,還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如此,便無礙了!” 胤禛聞言后唔嗯了一聲,卻沒有叫太醫下去,反而伸出手指輕輕擊打著桌面,臉上似有些難言之意,那太醫看的分明,不禁小心翼翼地問道:“王爺可還有感到不適的地方?” 胤禛皺了皺眉頭,半晌后方才低聲問了些什么。 那太醫聞言微微愣了一下,沉吟少許,張口道:“許是王爺身子虛弱還沒有復原的緣故……待再養上十天半月,應會有好轉……” “此話可當真?”胤禛臉色難看的厲害。 “微臣不敢妄言。”那太醫想了想,緊接著又追加了一句:“微臣會在接下來的藥方中,酌情填上幾種補身壯精的藥才。” “嗯,既如此,那便退下吧!”胤禛臉色陰沉,擺了擺手示意道。 “是!”太醫躬身退了下去。 如此,胤禛便在熱河行宮處靜心休養,時間不知不覺的便又過去了兩個月,如今已是深秋時節,天氣漸漸寒冷了下來,這一日,弘煦做完功課呈與胤禛檢查,在課業上,胤禛完全是走嚴師路線,不允許弘煦有一絲一毫的馬虎。 “爺……”正在這時,蘇培盛走了進來,躬身道:“爺,鈕祜祿格格來了!” 胤禛頭也未抬,只淡淡地說道:“讓她進來吧!” 很快的,鈕祜祿氏便走了進來,只見她穿著一身黑領金色團花紋的簇新旗裝,外照著件云紋背襟,襟前掛著香牌、辰表、牙簽、等物,看起來既端莊又十分秀美。 “妾身給王爺請安。”鈕祜祿氏俯身道。 “嗯,起來吧!” “鈕額娘。”弘煦笑著叫了鈕祜祿氏一聲,她和耿氏總是來依蘭院這邊請安,弘煦跟她們也是很熟悉的。 鈕祜祿氏叫了一聲四阿哥。 “這是妾身做的芙蓉餅,想著四阿哥最愛吃糕點等物,特地給你送來。”鈕祜祿氏笑著把手里的食盒放到一旁的桌上,弘煦聞言,抿唇一笑,圓滾滾地眼睛微微瞇著,笑著道謝:“多謝鈕額娘!” 鈕祜祿氏笑著點點頭,而后大著膽子的看了眼那邊的胤禛,輕聲道:“王爺要不要也嘗一嘗妾身的手藝?” 胤禛聞言抬起頭看了鈕祜祿一眼,養了兩個多月不但胤禛自個恢復如初,鈕祜祿氏也是被養的油光水滑,論起顏色較之府內眾女,她自是排不上前號的,但鈕祜祿氏有著一張滿月似的圓盤臉,是笑面,看著就較為舒心,此時她面色泛紅,可以看的出已是很羞怯了。 胤禛見了心里驀然一動。 “嗯,放那吧!爺一會兒嘗嘗。” 鈕祜祿氏的眼中閃爍過一抹nongnong的喜色,嘴角的微笑也越加大了。一旁的弘煦見了,突然就覺得,那個所謂的芙蓉糕也沒有那么好吃了。 “爺要來我這里用膳?”鈕祜祿氏騰地一下站起身子,臉上竟是難以自制的驚喜表情,便是一旁的耿氏也吃驚的長大了嘴巴。 到底是有著共同伺疾的情分,蘇培盛對著這兩個格格可是比以往在府里時客氣友好了許多。 “是,王爺再有一時半會的便該過來了,格格好生準備一下吧!”蘇培盛笑著說道。 嘖嘖,看來這兩個是要時來運轉了,也不忘堵上這么一回命了。蘇培盛告知完了消息后便離開了,當房間里只剩下鈕祜祿與耿氏時,還是耿氏先開口說道:“恭喜jiejie了!” 鈕祜祿氏臉上一紅,羞窘道:“不過是來用一頓飯罷了,說什么恭喜!”耿氏抿著唇角淡笑不語,然而雙目之中卻微微流露出一抹艷羨之光。 鈕祜祿氏看的分明,此時便道:“爺不會厚此薄彼的,想來很快的也很到meimei那里、用、用膳的!” 耿氏聞言臉上也是一紅,不過心里卻覺得鈕祜祿氏說的興許是對的,畢竟她年紀比自個略長,又是大姓出身,論先后,也還是她先己后的,這樣一想,耿氏便覺得好過了許多,這么多年都等過來了,也不差這幾日了。 耿氏自然不會做那種煞人風景的電燈泡,會快的便也告辭離開了。鈕祜祿氏洗漱,換衣,細心打扮,自然不必贅述,果然在一個時辰之后,胤禛如期而至。 鈕祜祿早早的就等在了門口,見人來了,忙上前見禮。胤禛叫了起,二人一路往著內室而來。屋子里面早就布置好了酒菜,都是鈕祜祿氏精心安排下去的,四素、四葷、外加兩道甜品,當然好少不了一壺老酒。 除了伺疾的那段日子,二人少于相處,鈕祜祿心中更是緊張地無以言表,胤禛看了眼她那戰戰兢兢,生怕出錯的樣子,在心里面微微嘆了口氣,覺得也沒什么食欲了。 在寂靜無聲中,二人用完了這頓食無滋味的晚膳,在鈕祜祿氏緊張中帶著期盼的視線里,胤禛沒有離開,而是隨手拿了一本折子依在床頭翻看著。 時間一點一點的走著,很快的便到了就寢的時候。 “安置吧!”胤禛淡淡地說道。 被扯到那guntang的懷抱中時,鈕祜祿氏的整個身子幾乎顫抖地如同觸電,胤禛并不溫柔,反而十分的粗暴,隱隱地似乎還帶了股急切,天青色的帳子很快便被放了下來,鈕祜祿氏閉著眼睛,跟只木頭似的任著身上的男人折騰。 然而在半刻鐘后,胤禛卻突然翻身而起,他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難看,整個人就像是被觸怒了一般,猙獰地幾乎要殺人。 鈕祜祿氏明顯就是被嚇壞了,顫抖地爬起來,她不知道自己這是錯在哪了? “王爺息怒,王爺息怒,都是妾身不好,都是妾身——”在鈕祜祿氏滿面慘白,淚如雨下的當頭,胤禛深深地閉了下眼睛,而后披上衣裳,在對方不知所措的視線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蘇培盛驚訝的看著盛怒而出的主子,心想:這是怎么著了啊! “去傳太醫!”胤禛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太醫跪在地上渾身都被冷汗給濕透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胤禛用著一臉欲要殺人的目光,一字一字地說道:“爺、爺怎么就不行了?” 沒錯!堂堂地雍親王爺,他、他不舉了~~ 第112章 發瘋 對于男人來說但凡是有了不舉陽痿之類的毛病,有時候那是比丟掉性命而更加不能容忍的事情。 胤禛還在草原上時就已經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大對勁兒,然而當時他以為是因為大病初愈精力不繼的關系,但是隨著時間的流轉,胤禛的身體是一日強過一日了,然而,身下的男根卻似乎沒有跟的上身體的恢復節奏,今日在鈕祜祿氏的身上,胤禛未嘗沒有試驗一把的意思,當然,結果是顯而易見的,過去堅挺如槍的家什,今次卻是無論如何都硬不起來了。 此時此刻,那跪在地上的太醫已經是汗如雨下了,面對著胤禛的暴怒,他嘟嘟索索地說道:“回王爺的話,您的脈象強勁,身體十分正常,按理說不應該有這類的毛病。” “你覺得爺會拿這種事情玩笑嗎?”胤禛臉色漆黑一片,看著太醫的雙眼充滿了殺意。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那太醫嚇得是渾身發抖,死死的趴在了地上。 很顯然胤禛此時已經是處于暴怒的狀態了,只見他披著件單衣,半裸的胸膛正在急速起伏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后,胤禛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用著滿是陰狠地聲音說道:“爺給你七日的時間,找出病因,如若不然,哼!” 已經被嚇傻了的太醫:“……”。 七日之后———— “微臣無能。”太醫臉色顫顫,在胤禛暴怒的視線下,忙不迭地追加了一句:“王爺的身體真的十分康健,您之所以不行,許并不是因為身體的原因,而是心里的問題呢!” 胤禛不言不語,看著太醫的目光幾乎是在看著私死人了。 這太醫也是個心眼實誠的,這七日他也不閑呆著,只道:“不過王爺若想著立刻重振雄風,那么臣這里就有一種藥丸,喚名合歡丹,此藥在行房前服下,可使男子精力充沛興奮異常,乃是一種極頂級的春藥,不過此藥不可多服,若是用過量了,對身體有損!” 為了自個的項上人頭,他堂堂地太醫院醫判也不得不干起了推銷春藥的買賣。 胤禛臉上的表情變無窮,不知道過了多久后,方才緩緩說道:“把那丹藥拿來。” 太醫趕緊著的就從身邊的藥箱里取出了一只青色花紋的細頸瓷瓶。“這里面有五粒藥丸,王爺每次只需要服用一粒便是,不可多用!” 胤禛接過瓷瓶,一場大病讓其從雄風猛男變成了需要靠藥物才能下場的銀槍蠟頭,他的心里充滿了暴怒不甘與怨恨。 也許是為了證明自個,也許是為了發泄這種巨大的負面情緒,當天晚上,胤禛便用了這個合歡丹,第二天早上,鈕祜祿氏是被從胤禛的院子里抬出去的。而接下來的第三天,胤禛招了耿氏侍寢,面對著耿氏胤禛依然【硬】不起來,依然要靠著合歡丹來強行行房。 耿氏以一種極其屈辱的姿勢被按在床上頂撞著,身上的人與其說是在享受不如說是在發泄自個的怒氣,痛苦與驚恐席卷著耿氏的上下,可她還偏偏不敢發出一個響聲。 忍耐,她在心里對自個說,再痛苦也是值得的。 胤禛顯然已經有些失去了理智,他沒有聽從太醫的囑咐,反而大量開始用藥,就像是突然間開始沉迷與女色了一般,每個晚上都會召人侍寢,有的時候是鈕祜祿與耿氏有的時候甚至就是一些熱河行宮的宮女。 蘇培盛看著明顯十分不對勁兒的主子,心里面那是焦灼萬分,大著膽子勸了一回,卻被怒極的胤禛一腳踹出去老遠,回去躺了兩日都沒緩過神來。 如此,胤禛夜夜荒唐的過了半個多月,最壞的事情終于發生了,胤禛剛剛樣好的身體又開始敗壞了下去,縱情聲色,還是強行用猛藥的縱情聲色結果總是不會太好的。 他吐血了。 “阿瑪——”看著躺在床上臉色青白的胤禛,弘煦被嚇壞了,顯然他以為胤禛是【舊病復發】了。 “阿瑪,阿瑪,你難受嗎?”弘煦趴在床頭,伸出自個的小手去摸胤禛消瘦的臉頰,感受這從臉部皮膚傳來的熱感,看著弘煦充滿擔憂的小臉,胤禛陡然清醒了過來,那些壓在心底的負面情緒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阿瑪沒事兒,只是昨夜受涼,有些咳嗽罷了!”胤禛說著,還象征性的咳嗽了兩聲。 弘煦聽罷,臉上出現了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只見他拍了拍自個的小胸脯,有點高興地說道:“那就好,那就好,阿瑪你好好養病,等你好了,咱們就回京城好嗎?弘煦實在是太想額娘了!” 聽他提起年若蘭,胤禛的思緒也不禁飄散了開來,依蘭院中種的那些個蘭花已經都開敗了吧,她的肚子應該已經很大了那?是不是依然那么沒心沒肺的過活著,想著想著,胤禛的表情不知不覺的便柔和了下來。 時間總是能夠沖淡一切,胤禛心里對年若蘭【先斬后奏】的不滿也開始淡去,取而代之的則是nongnong的思念,是的!就是思念,胤禛不可否認,在自個因著天花要死的時候,最后在腦海里出現的不是跟了他半輩子的福晉,也不是他的皇阿瑪皇額娘,而是年若蘭。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不到一定的境況,你永遠都不知道自個心底真正的想法。 “嗯,等阿瑪好了,咱們就回京!”胤禛抬起手摸了摸弘煦的小腦袋瓜。 弘煦小盆友滿意了,于是他就嘿嘿地笑了起來。 胤禛的這塵部純粹是自個作出來的,不過反過來說,他一旦清醒了過來,自然也就不會再向前段時間那樣瘋狂了,于是雍親王爺又開始恢復到清心寡欲的狀態之中,而給胤禛看病的那個太醫也在無聲無息間消失在了熱河行宮中。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走著,轉眼間,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來臨了。 雍親王府,依蘭院中。 年若蘭的臥房內早早地就換上了冬天的家什,地龍火炕暖榻之類的不必多說,沙發,地毯之類的也早早就安排上了,最近年若蘭還叫人照圖做了日本的圍爐出來,打算等弘煦回來后,母子兩個能夠一邊圍爐一邊吃著金桔。 或者還可以打打牌什么的,一定十分溫馨。 “主子怎地又嘆氣了?”司棋端了茶盞進來,口中道:“可是想王爺與小阿哥了?” “本該早就回來的……”年若蘭可不知道胤禛是因著什么原因拖累了行程,只當他身子還沒養好:“如今都入了冬,天寒地凍的,想來更不好走了!” “主子不用擔心無論如何年前總會回來的!”司棋輕笑著說道:“而且王爺那邊不是也來過許多封信嗎?一切都很安好的。” 提起這個信來,年若蘭就一腦子門子沒趣。胤禛送回來的幾封信中,幾乎每一封就只有一個意思,爺安好,勿念!沒了……而與之相反的則是年若蘭,她可是足足寫了一大摞子的信件,當然其中八成以上是給弘煦的。 就在年若蘭于心底默默吐槽地時候,畫屏掀了簾子,從外面蹦跳的跑了進來。 “你不是嚷著要給阿書幫忙嗎?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年若蘭看著臉蛋被凍得通紅的丫頭,嘴上道:“這又是上哪里野去了?” 畫屏姑娘眼睛骨碌碌一轉,有點不好意思地笑道:“阿書嫌我礙手礙腳,就把我攆出來了。” 司棋聽了后立刻嗤笑了一聲毫不客氣地揭穿道:“阿書才不會攆人呢,定是你自個坐不住了,這才跑出來的吧!” 盛夏的時候,年若蘭曾經召了自個名下各個莊子或店鋪中的掌柜們回京述職,同時也打了替身邊的幾個大丫頭尋摸夫君的念頭,誰想到這因緣沒有落到司棋和畫屏沒身上,倒是落在了書女身上。 對方是個掌柜,三十多歲,長相成熟,個性精明,管著年若蘭手底下的一家酒樓,他剛上手時酒樓還處于虧損狀態,而他成為掌柜后只用了短短半年,就成功的扭虧為盈,可以說是很有商業頭腦的人。 四個大丫頭里,書女擅做針線,個性嘛說好聽點就是不睜不搶,說不好聽點就是有些懦弱,對方精明強干些,倒也無妨,正好可以護著柔弱的妻子。于是,這樁婚事年若蘭就準許了,書女與當初的綠琴一樣,正處于備嫁狀態,年若蘭打算過完這個年,就給她發嫁。 聽見主子和司棋連番的打趣,畫屏嘿嘿一笑,臉上還真有點紅了,跑到小廚房偷嘴什么的,說出去真挺不好意思的呢! “阿書因著弘煦的事情受了不少驚嚇,如今她能夠順利找到如意郎君,也算了了我一樁心事。” 弘煦出事,貼身伺候的小得子,差點沒被抽死,書女自然也得不了什么好,不過她也是心甘情愿的領了罰,雖說這顯現讓她沒了小命。 第113章 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