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
大苦真君修煉多年,早已喜怒不形于色,如此失態尚屬第一次,伺候在洞府外的童子皆戰戰兢兢的跪了一地。 白骨真君是大悲的本命法寶,他分|身一有異動就被大悲發現了,傳音聽說白骨的□□被一劍滅了,大吃一驚,又聽說寶兒還留在那里,心中更擔心了,寶兒事關師妹道途,馬虎不得。他帶著白骨匆匆趕到大苦洞府,正巧聽到大苦的暴怒的喝聲,不由輕嘆一聲,“師妹。” “師兄。”大苦暴怒后便恢復了鎮定,“寶兒死了,白骨沒出事吧?”白骨是師兄的器靈,她央他保護寶兒,白骨要是不出事,寶兒肯定不會有事。 “白骨分|身被人滅了。”大悲將白骨跟斬天纏斗,最后被人一起滅了的事敘述了一遍。 “他知道是誰出手的?”能悄無聲息的殺了兩個器靈,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法寶了,“難道上界又有人下來了?” “具體不清楚,這種仙器出手一般都有理由,我再想會不會跟血河宗那個陳姓弟子有關,我已經派人去查她資料了。”大悲說。 “血河宗那位陳長老我有印象,只是一個普通的元嬰修士,沒什么太特別的地方,他的徒兒難道還是上界之人?”大苦道。 “現在只有從血河宗查了。”大悲說,又關切的問師妹,“你還能找到寶兒嗎?”大悲關切的問師妹,他跟大苦是同門師兄妹,自五歲起就在一起了,師傅坐下也就他們兩人走到了這一步,余下的師兄弟不是壽元盡了隕落,就是中途因各種意外死了。師兄妹這么多年相處下來,感情早就超越了一切。 “我找不到她。”大苦搖了搖頭,陽神修士說是能干預輪回,可那也是在限定條件下的,很多時候都會出意外,“她死了也好——” 大苦神色復雜,寶兒的出世純屬意外,她為了沖擊陽神,元神轉世九次,前八次都順利通過了,唯獨第九次被有心人毀了,破了元陰不說,還多了一個孩子!大苦想到孩子的父親是誰,就恨不得把這代表自己恥辱的孩子殺了,但每次下手就有些猶豫,就算不是本體生的,這也是她的孩子……在殺或是不殺間,大苦猶豫了許久,等被師兄察覺不對勁時她已心魔深種了,這孩子成了她的心魔、劫數,過得去道途尚能坦然,過不去唯有轉世重修一途。 大悲長嘆一聲,“是我沒教好她。”師妹對這孩子有心結,不樂意親自教導,大悲也有私心,這孩子是師妹的劫數,他只想讓她平安長大,安然壽終轉世,也好圓了師妹的心境,卻不想她中途會突然出事。 “不關師兄的事。此事跟寶兒都無關,全在我自身。”她一開始也認為讓寶兒一生平順無憂而終,自己劫數就能過去,可她即便死了又如何?自己還是放不下這件事,但她很明白寶兒現在不能死,她死了自己真過不去了…… “師妹,你現在想如何?我去請天機門把寶兒找出來。”大悲說,他們找不出來,天機門應該有法子,大悲還是不希望師妹轉世,這是最后逼不得已的手段。他們這世機緣、師門都是頂好,若還不能飛升成仙,下輩子難道還會比這世更好?不聞“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三摘猶為可,四摘抱蔓歸”之說嗎? “師兄不用了。她走了也好,我養了她又教養了她一場,也算緣了我們母女緣,下輩子就讓她再去找別的父母吧。”大苦面露倦色,饒她修為卓絕,都不知應該如何面對女兒,更不知如何跟這個不在期待中的女兒相處,“只是我的女兒輪不到別人來殺,我要走一趟血河宗。” 大悲見師妹神色淡然,心頭一沉,師妹性烈如火,當初知道被人暗算后就心心念念想殺了仇人,奈何那仇人跟他們修為相當,師妹為了寶兒心魔纏身,他就壓著她不讓她去報仇,現在師妹是想都解決了準備轉世嗎?“師妹——” “師兄,你不用擔心,我心里有數,我這次是過不去了,那就重新來過。屆時還要請師兄多庇護我。”大苦輕笑道,她到底是陽神大能,在最初的暴怒過后,也徹底想開了,如果她夠強,莫說一個寶兒就是十個寶兒都礙不到什么,可是她還是不夠強,所以才有寶兒這么一個劫數,“這世事這世畢,我可不想轉世后還要解決今生的孽緣。” 大悲見師妹心意已決,也不多勸,“我會等你回來,這世你是我師妹,下世你是我徒弟。” “好。”大苦輕笑一聲,轉身大步走出洞府,遁光劃過天際,她都要死了,死前就讓她替宗門、替師兄做最后幾件事吧。血河宗斬天必定要死! 不說幽冥宗大苦真君氣勢洶洶來找血河宗斬天,就是血河宗接到斬天分|身被殺的消息都驚了下,跟大悲、大苦分析的一樣,血河宗也認為有可能是上界仙神下凡,就不知是哪位仙神了。 不過當血神子聽斬天說,幽冥宗大苦真君之女寶兒可能被血河宗弟子殺了,就坐不住了,匆匆問了緣由后,便召來云翔的傳音符問他:“陳寧是怎么回事?” 云翔一愣,不知師傅怎么會知道陳寧的,他將陳寧的來歷解釋了一遍,血神子眉頭緊皺,“你怎么確定是陳寧是陳天的弟子的?” “她對我們血河宗的心法很熟悉,好些道術都信手拈來,總不能是細作。”云翔說,如果一個細作能做到這程度,他還要做細作做什么是?血河宗干脆送給他得了。 “她絕對不可能是陳天的弟子。”血神子太了解那個師弟,“陳天自私短視,即便是壽元將盡,也不會去想培養出一個好弟子,拿這個弟子采補延壽才是他會做的事。”可是這丫頭居然讓斬天認了自己!血神子神色凜然,斬天修士是高,可行事太蠢了,時常給他們惹各種麻煩,留著他也沒什么大用。純陽法寶再厲害,也是器物,是給修士用的,而不是讓他來當祖宗的。 “那她為何會這么多宗門功法?”云翔臉色微變,他一直提防著陳寧,也沒透露宗門秘密,他這邊沒多少損失,但她能知道這么多功法就不對了。 “陳天煉化了一個白骨天魔,很有可能是那天魔背叛了宗門。”血神子很憤怒,“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 云翔聽說白骨道宮里有天魔,心里一驚,“那道宮還在林師弟手中!” “他已經死了!道宮也重新到了她手里。”血神子怒極反笑,“也不知陳天是怎么惹上這么一個魔頭,真是好手段,把我們和幽冥宗都算計了,你還不知她殺了大苦的女兒吧?”血神子不怕大苦,也不怕跟幽冥宗對上,如果宗門弟子殺了寶兒,他只會獎勵這個弟子,可如果是被外人殺了算計到他們頭上,這就不一樣了。 “師傅,那我們現在怎么辦?”云翔很自責,他當時要是多用點心就好了。 “寶兒是大苦和鬼蟻的孩子,這兩人都不是好惹的,恐怕就找你們出氣,你們先快點回來。”血神子說。 云翔沒想寶兒那個身份成謎的父親竟然是鬼蟻真君,頓時面色精彩紛呈,鬼蟻真君是陰冥界少有的散修大能,沒人知道他師承如何,可即便在不講仁義道德的陰冥界,鬼蟻真君都是兇神惡煞的存在,此人行事陰毒、不走常理,很多同修為的大能都避著他。尤其是此人也不知修煉的何種功法,竟然將自己的元神和鬼蟻結合,將自己的身體變成了由億萬鬼蟻組成的存在,云翔見過他一次,以他的膽色看到鬼蟻真君都有些發毛,大苦真君要何等想不開,才會跟鬼蟻真君生孩子? “是他算計大苦的,他算準了大苦元神轉世,跟了她八世,到了第九世才找了一個機會。這人神智不甚清楚,又癡戀大苦,要是知道自己女兒被我們殺了,肯定會發瘋,你路上小心些。”血神子囑咐愛徒,又派人去找陳寧的蹤跡,就憑她學了血河宗那么多功法,他都不能讓她活著! “我知道師傅。”云翔現在真恨不得將陳寧揪出來殺了,偏偏老祖宗還認了她為血河宗弟子,他們想推翻別人也不信,云翔恨得咬牙切齒,難打是別的宗門派來的細作? 長寧還不知道自己去了一趟陰冥界,身上就多了兩個陰冥界大宗的追殺令,她正意識昏昏沉沉的浮在海面,體內一半冷一半熱,難受的她想大叫,可張嘴卻只聽到了幾聲微弱的啾啾聲,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被白骨打傷了?可她當時沒覺得疼啊!反而是到了陽世后她才開始痛的。 長寧的意識一會清醒、一會昏沉,恍惚間似乎聽到有人隱隱在她耳邊說話,可無論她怎么想聽,注意力總是集中不起來,整個大腦一片混沌,只隱隱聽到了有人喊寶寶,是在叫自己嗎?長寧這輩子小名是鶴兒,上輩子小名卻很多,大部分時候爸媽叫自己寶寶或者是囡囡,高興叫自己小心肝、心肝寶貝……想到了爸媽,長寧嗚咽了幾聲,“mama,疼——” 恍惚中她似乎被人抱了起來攬入懷中,一股討厭的氣息襲來,長寧下意識的將反壓了過去,那人似乎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收斂了那股讓長寧討厭的氣息,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炸起的小絨毛,長寧無意識的嘟噥了一聲,“疼——” 在外人聽來卻是一聲清脆的啾聲,那人小心的捧著掌間rou嘟嘟的小團子,試探的喊道:“鶴兒?” 長寧睜開了眼睛,可是烏黑的鳳眸中是一片迷茫,來人按了按她的頭,“鶴兒,別擔心,有我在,你好好睡一覺,醒來就不疼了。” 長寧聽著那人溫柔的聲音,隱隱覺得有幾分熟悉,可她現在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她沒感覺來人有惡意,她也實在撐不住了,眼睛一閉就沉睡了過去。 來人眸色沉沉的望著掌中的小團子,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鶴兒竟然真是小鳳凰,而不是修煉了百鳴法相!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應該能知道撿到小胖啾的人是誰吧?長寧的傷不是白骨傷的,是她自己的原因 、 謝謝 17415188 扔的兩個地雷 謝謝 十一石、純尾 扔的地雷 謝謝大家的留言訂閱 o(n_n)o ☆、第229章 外海(一) 長寧似醒非醒間聞到了一股安神香的香味,她無意識的蹭著身下柔軟的被褥,咿唔了兩聲。 “沈姑娘,你醒了嗎?”陌生的聲音自外傳來,長寧驀地驚醒,睜開了眼睛一下坐了起來,來人并沒有靠近長寧,而是跪在床幔外溫聲問道:“沈姑娘可要奴婢進來伺候?” 長寧困惑的掀簾,就見一名美麗女子溫順的跪在床外,見長寧出來了,她柔聲稟明了自己的身份,“沈姑娘,奴婢是太子的侍女,殿下特地叫奴婢來伺候姑娘。” “太子?是敖初敖大哥嗎?”長寧問,她認識的大太子也就一人,“你起來吧。” “是的。”女子依言起身,“我已經備好熱水了,沈姑娘可要梳洗?” “不用。”長寧搖了搖頭,她發現自己身上真元微弱,丹田也隱隱做疼,她是真白骨老魔給傷了?她心里著急,想要進自己洞府查看身體情況,哪有什么心思換衣服。且她沒有在陌生人家里洗漱的習慣,再說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法衣,點塵不染,換不換只是一個心理因素而已。 “鶴兒醒了?”敖初的聲音在長寧耳畔響起,“是不是覺得自己身體不舒服?別亂來,出來再說。” 長寧眉頭皺了皺,自榻上起身走到水鏡前,她身上法衣紋絲不亂,就是發髻全散了,她想從儲物袋里拿發梳和洗漱用具,卻發現儲物袋打不開了。 侍女解釋說:“姑娘,這里是太子的隨身洞府,一切儲物器皿皆不可用。”這侍女是敖初的近侍,見慣了貴女,深知她們的脾氣,“姑娘放心,這里的一切用具皆是嶄新的,沒有別人用過。” 長寧被人猜透了心思,臉微微泛紅,現代人多少都有些小潔癖,長寧以前出門在外,也什么都是自帶的,到了修行界有了儲物袋,她就更放任自己的習慣了,但自帶是一回事,麻煩別人又是另一回事,“有勞你替我梳個發髻。” “這是奴婢該做的。”侍女上前伺候長寧洗漱,給她梳了一個略顯繁復的宮髻,又打開妝匣讓長寧挑選首飾,長寧選了兩個合適發型的首飾戴上,整理了下衣服,出去見敖初。 敖初就坐在花園里看書,身側有兩個小僮在烹茶,見長寧來了,他微微一笑,“鶴兒坐。” “敖大哥。”長寧坐在敖初對面,“這里是瀛洲嗎?” “這里不是瀛洲。”敖初搖頭,看著她略顯蒼白的面色,關切的問:“你之前遇到什么危險了?是有人要欺負你?為何要用現在還不能用的神通?” “我現在這情況是因為用了不能用的神通?”長寧決口不提自己為何會這樣,只關心自己目前的身體。 “你是不是現在丹田還隱隱做疼?” “嗯。” “這就是你真元力竭后很容易出現的情況。”敖初給長寧倒了一杯茶,“這茶能溫養你經脈,你先別急著修煉,多喝些茶水,休息個三五天再說。” 長寧接過靈茶小口喝著,那靈茶果然很有效果,一小杯就讓長寧身體暖洋洋的,連隱隱刺痛的丹田都舒服不少,“敖大哥,這里是什么地方?我想出去聯系師傅,我離開宗門已經很久了,師傅他們一定很擔心。”聽說自己身體這樣,她有些坐不住了,想回宗門讓師傅給自己檢查身體。 “你現在不能離開我洞府。”敖初搖頭道。 “為何?”長寧不解的問。 “因為現在外面有很多羽族都在找你。”敖初說。 “羽族找我?我不認識羽族的妖啊。”長寧茫然道,她沒去羽族闖過禍,羽族找她干什么? “你昏迷前現了本體。”敖初的話讓長寧臉色微變,敖初輕輕一笑,“想不到鶴兒是小鳳凰,難怪這么漂亮。我也是依著你氣息才找到你的,因我當時就在附近,能先羽族一步找到你,我想你應該也不愿意被羽族發現。” 長寧沒想到自己的本體居然被敖初看到了,臉恨不得埋到地里去,除了師傅、師兄和師姐外,還沒其他人見過自己的本體。 敖初見小丫頭羞得連耳根都紅透了,心里暗暗好笑,轉移話題道:“上回瀛洲帝流漿之夜,是你把那些帝流漿都吸了吧?”還是羽族的幼崽好玩,毛茸茸一團,讓人看著就愛憐,敖初小時候是絕不在任何人面前顯露自己本體,哪怕是自己爹娘和師傅。 長寧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我那時候暈過去了。”她才不隨便把自己的底牌告訴別人,哪怕敖初已經肯定了,也讓他肯定去,反正她不承認。 敖初失笑,滑不留手的鬼丫頭,簡直就是慕臨淵的翻版!這丫頭應該不是他們這界出生的,他當年出生的時候天動地搖,九天傾瀉下的雷海幾乎要將天都劈開,他師傅龍皇親自護持才讓他安全出殼。至此之后敖初再也沒見過同樣的異象,他也沒法分辨那團毛茸茸的小rou團子到底是什么品種的鳳凰,但長寧的血脈威壓不弱于自己,顯然品階不會比自己弱,跟五龍相對的只有五鳳,五鳳出生怎么可能沒有天地異象?除非她是外界出生的。 長寧卻想自己到底動用了什么神通,莫非是太陰神雷?可她以前用太陰神雷也沒出過問題,“敖大哥,這里是什么地方?”長寧第三次問這問題。 “外海。” “外海是什么地方?”長寧努力的想著這個地名。 “它不是什么地方,就是海域。”敖初說,“除了九大洲和海族的封地之外的海域通稱外海。” “那就是說敖大哥也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長寧問。 敖初笑道:“我當然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可這里九州志上也沒地名,我怎么跟你說?”他點開輿圖,給長寧劃了一片海域,“我們在這里。” 長寧伸出手指移著輿圖,好半天才找到了瀛洲大陸所在,至于中洲她根本不知道往哪里找,“敖大哥,你救我的時候還看到別的東西嗎?”長寧想起白骨天魔了,他就跟在自己身后,當時長寧自顧不暇,也不能救他,希望他沒事。 “只有你一人,怎么?你還有同伴?”敖初問。 “沒有。”長寧暗想白骨道宮在自己身上,總能找到天魔的,“敖大哥,我想出去,我之前是暈過去了,才會讓氣息泄露,現在醒過來就不會了。”她想回自己洞府休息洗漱,順便吃點溫養經脈的靈藥。 “也好。”敖初點頭道,“不過先別給你師門發訊息,省得被羽族發現了。” “我知道。”長寧點頭。 乖巧的模樣讓敖初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腦袋,長寧瞪大眼睛望著敖初失禮的舉動,他們之間有那么熟嗎?敖初握拳輕咳了幾聲,忘了這丫頭是人族養大的,人族這么大年紀都是大姑娘了,“我跟幾個朋友住一起,他們出去探路了,等回來介紹你們認識。” “探路?敖大哥你們迷路了?”長寧問。 “不是,我們再想如何打撈一艘沉船。”敖初笑了笑,“所以我不讓你聯系宗門也有部分私心,再沉船打撈結束之前,我們不想讓別人知道。” 長寧立刻識趣道:“敖大哥你放心,這件事我不知道。” 敖初朗朗一笑,“這倒不用,到時候下水我還想你幫我。” “我能幫敖大哥什么忙?”長寧對沉船興趣不大,她現在這情況適合宅在洞府里養傷,別的什么都不需要。 “那沉船有可能是古仙人之物,很多古仙遺跡中凡人都不能使用真元,我們都可以,所以我希望到時你能幫我。”敖初說。 “古仙遺跡,就是跟蒼洱秘境一樣的地方嗎?我在蒼洱秘境有些地方也不能使用真元。”長寧說。 “你可以的,五鳳都可以,你只是不知道應該怎么用自己的真元罷了。”敖初憐惜的望著她,也不知她父母出了什么事,居然舍得讓小鳳凰被人族養大。人族哪里知道高等妖族的習性,許多該說的常識都教不了她。敖初想著上次跟慕臨淵見面,他一直打探著關于妖族的事,他是那時候就知道鶴兒是五鳳了? “那要怎么用?”長寧好奇的問。 “你先把你的傷勢養好。”敖初擔心她年幼好奇心太重,知道了就私底下修煉,對她將來不好,“我帶你出去。” 敖初領著長寧出了隨身洞府,洞府外是個山洞,長寧鳳眸微轉,發現他們目前在一座海盜,敖初指著自己附近的一處山壁道:“你住這里如何?” “好啊。”長寧無所謂,住哪里不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