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長寧定睛一看,才發(fā)現那手串居然用一串妖頭串成,足有五十個,各個面目猙獰痛苦,顯然死前受了無盡的痛苦,她心頭一顫,這就是會咬人的狗不叫?那元嬰修士的確是話多了一點。 “敖初,小丫頭不懂事,你跟她在一起久了,腦子也傻了?我們全族都是黑蛟,你想滅了蛟族?”老黑完全不在意敖初的威脅,“龍皇都不會放過你。” 長寧用看白癡的目光瞅著這妖修,原來是一條黑蛟,她還當他是鴟吻,他不知道以敖初青龍的血脈,只要愿意分出三滴精血,就足夠造上一百條蛟嗎?滅個黑蛟族算什么?龍皇估計問都不會問。 長寧臉上的表情太過明顯,讓敖初又想笑了,她果然很熟悉妖族的秘聞,他都開始懷疑這小丫頭是半妖了,“我給你半個時辰考慮,要么你死,要么你全族跟你一起死。” “你不怕我殺了這丫頭!你也不過是金丹期!”黑蛟厲聲喝道。 敖初柔聲問長寧,“鶴兒怕嗎?” 長寧提醒黑蛟,“你要殺我的前提是破了我的防御,與其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還不如專心對付敖初,你只要不傷我,我以道心保證不告訴我爹娘你欺負我!”反正她也不知道她爹娘是誰,她找?guī)煾蹈鏍詈昧恕?/br> 敖初笑罵道:“我一心救你,你卻想落井下石,真沒良心。” “敖大哥,你修為比我高,這叫能者多勞。”長寧反駁。 敖初莞爾,黑蛟卻按耐不住了,“我不是來聽你們打情罵俏的!” “你才打情罵俏!你全家都打情罵俏!”長寧氣嘟嘟的說,與此同時她的陰陽環(huán)悄無聲息的飄至了黑蛟身上,敖初面上神色不動,心中暗暗戒備,小丫頭身上護身寶貝太多了,不知這是做什么用的。 “敖初,一百年前你看著自己女人死了,這一次你是準備自己死,還是看她死!”蛟黑提起長寧道。 “你都說我最心愛的女人已經死了,我還會在意別人嗎?”敖初嘴角輕揚,但眼底殊無笑意。 長寧覺得敖初現在情緒不大對,不過卻是她逃生的最好時間!她對敖初使了一個眼色,無聲的說了一句話,“當——”隨著陰陽環(huán)的一陣清音,蛟黑只覺得身上一直凝聚不散的真氣頃刻散去,與此同時流景燈祭出,火鶴源源不斷的傾倒而出,太陽真火將整個河道的水瞬間燒干。 蛟黑是元嬰黑蛟,**之強悍僅次于九龍,可太陽真火何等威力,他護體真氣又被陰陽環(huán)震散了,只能憑著**硬抗,與此同時,敖初的劍光也劈上了黑蛟的眉心,蛟黑強忍著被真火灼燒的痛苦,閃過敖初的劍光,饒是如此也被敖初一劍削去了左肩。敖初得了長寧的囑咐,知道他真氣很快又會凝聚,因此劍光如狂風暴雨般朝蛟黑襲去。 長寧一面給敖初的戰(zhàn)力點贊,一面拉出隱蟬翼再次隱身,同時讓百鳴附身,長寧感覺身后長出了一雙翅膀,她雙翼一振,整個人如箭般飛了出去,橫沖直撞,幸好這墓xue的石壁也不知用什么材料做成的,無論她怎么撞都撞不壞,人在危急中的潛力是無窮的,長寧飛了一會就掌握了飛行技巧,飛快的在墓地里逃亡!她雖不知道為什么百鳴可以附身,可她很明白這肯定有時間限制,她必須要馬上回第一次進來時的石室。 她在石室了留了一具分|身,這樣即使她離開,入口的石室都不會消失,她進入石室就擺開水云大陣,只要她以精血為引,憑借她五千銀鮫兵和白玉京的靈氣,定能引出真正的鯤鵬虛影,她不信這些都擋不住一頭元嬰妖修,但這一切布置都需要時間,她暗暗祈禱敖初能擋住元嬰妖修半個時辰! 長寧的法相百鳴并沒有徹底長成,翅膀上的絨毛也沒有完全蛻化成翼羽,在長寧拼命扇動下,翅膀很快就一陣劇痛,長寧咬牙,速度非但不慢反而更快了,但就在長寧盡力往密室飛去的時候,她一頭撞在了一堵墻上,撞得長寧頭暈眼花,她費力的用神識一探,發(fā)現自己居然撞上了一人,那人的一切仿佛深淵般,讓她完全探不出任何底細,長寧心頭冰涼,連翅膀都開始乏力了,果然還是不行嗎? 來人身上披著一件黑色斗篷,一手握住長寧化出的百鳴,一手慢慢的拉下斗篷的帽檐,雙眸閃過銀光,看清手中之物的外貌時,遲疑的喊道:“鶴兒?” “師兄?”長寧奮力的仰起小腦袋,果然是師兄,“師兄!”長寧也不顧自己還是百鳴的樣子,收好隱蟬翼,小翅膀不停撲騰著的,“師兄快走!有元嬰修士要殺我們!我們快去密室擺陣!”有了師兄的道兵,她再也不用怕蛟黑了! “殺你?”慕臨淵喃喃的重復了一遍,手溫柔的撫摸著懷中的小百鳴,輕聲呢喃道,“鶴兒不怕,我保護你。” 長寧一頓,努力的直起身體,慕臨淵見她站立都困難,雙手捧高了長寧,長寧擔憂的望著慕臨淵,她怎么覺得師兄不大對勁,行動說話都慢了半拍,說話的語氣也不大對勁,好像變傻了,她鳳眸露出擔憂,“師兄,你是不是受傷了?我們快去布陣!敖初擋不了多久的!” 慕臨淵黑眸中銀色流轉,長寧似乎見到了漫天的星空,完全不覺任何美感,反而讓她有一種要被吞噬的恐懼感,她小爪子動了動,仰著身體就要飛離慕臨淵的掌心,這個師兄不會是假的吧?卻不想她翅膀還沒動,就被慕臨淵輕輕的點了下,長寧的雙翅無力的垂下,“鶴兒,你要去哪里?” “你是誰!”長寧戒備的問。 慕臨淵怔了怔,微微一笑,將小姑娘放入了懷中,感受著她溫溫軟軟的小身體,慕臨淵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底的漠然和銀光盡數隱去,再次恢復了以往的溫和,“傻丫頭,幾天不見連我都不認識了嗎?” 長寧欲哭無淚的趴在師兄懷里,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比人追殺不說,師兄也變得好奇怪!她這時也有感覺,這人是真師兄,不是別人假冒的。 “鶴兒你布陣好了嗎?”敖初沖了過來,他已經沒之前的玉樹臨風,身上的白衣都染血了,再看到慕臨淵,他愣了愣,“慕臨淵?” 長寧翅膀動不了,只能伸出腦袋啄著慕臨淵,“師兄,有人要殺我!” 敖初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居然看到一頭小百鳴!鶴兒是鳳凰族的幼崽?有慕臨淵在,敖初也不是很心急了,相信以他跟慕臨淵的能力,足夠應付蛟黑了。 慕臨淵將小姑娘放入斗篷,牢牢的隔絕了敖初的視線,目光掠過敖初,讓敖初心中一寒,這視線毫無溫度,看他跟尋常器物沒什么兩樣,他這是遇到了什么?怎么本性一下暴露了?敖初不像長寧,他很清楚慕臨淵的個性,對這樣的慕臨淵并不陌生,反而他對長寧的萬般呵護,讓他有些驚異。 蛟黑身上靈氣運轉到了極致,看到敖初跟一名金丹修士在一起,他曲扭著臉道:“你以為找了一個金丹修士就能抵擋我了?” “吊打?”慕臨淵神識掃過附近的河道,已經知道了長寧自進入墓地后發(fā)生的事,他輕笑一聲,“既然鶴兒要吊打你,就暫且饒你一命。” “小子你找死!”蛟黑化成原形朝慕臨淵和敖初沖去。 敖初正想抵擋,卻不想蛟黑仿佛陰魂般從他身邊穿過,不禁敖初一驚,連蛟黑比銅鈴還大的眼中都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錯愕,但他已經沒有時間去考慮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他發(fā)現自己的真元正以極快的速度流失。 敖初則眼睜睜的看著穿過自己的蛟黑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持續(xù)衰老,頃刻后他居然從一頭壯年黑蛟變成了一條垂垂老矣的老蛟,連鱗片和牙齒都掉落了,虛弱無力的落到了地上,敖初極度震驚的望著慕臨淵。 慕臨淵召喚出慕二等人,讓他們把蛟黑龍筋抽出,將他蛟身吊了起來,側身掀開斗篷,“鶴兒,你要不要打——”慕臨淵的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他臉上閃過一絲驚惶,他對敖初略一點頭,“你在這里等一會。”說完他閃身進入自己空間。 敖初只來得及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慕臨淵就不見了,他扭頭望著慕二,“你們主人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怎么感覺他瘋病更嚴重了?” 慕二面無表情道:“回大太子,屬下不知。” 敖初郁悶的盤膝坐下調息,心中暗忖,也不是鶴兒是百鳴還是修煉的鳳凰法相。 慕臨淵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洞府,掀開裹著長寧的斗篷,斗篷中長寧的法相小百鳴已經不見了,一只毛茸茸、rou嘟嘟小鳥躺在斗篷中,這只小鳥比慕臨淵的拳頭還小一點,身上全是軟軟的紅絨毛,小喙、小爪子都是可愛的嫩黃色,小爪子上的指爪透明軟嫩,縮在rou呼呼的身子下方,幾乎看不見。 慕臨淵極難得的大腦一片空白,鶴兒怎么變成這樣了?他什么都沒對鶴兒做,只是讓她翅膀休息一下,難道是他傷了鶴兒?慕臨淵以極輕柔的力氣小心捧起這只看著柔弱的似乎吹口氣就會被飛走的小鳥,“鶴兒?鶴兒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 十一石 扔的地雷 謝謝大家的訂閱留言 ☆、第164章 冰海漩渦(七) 慕臨淵連聲召喚,并沒有喚醒小胖鳥,反而讓她睡的更熟了,慕臨淵急的額頭都快出汗了,拿出了人參精華輕柔的掰開她小喙要喂她,人參精華口感略苦澀,小胖鳥喝了一口,嘟噥的啾啾了兩聲,便不肯再喝了。兩聲無意識的清鳴悅耳宛轉,響遏行云,宛如天籟,慕臨淵洞府內的鮮花隨著鳴聲依次綻放,濃郁的花香在洞府中彌漫。 慕臨淵見狀心中憂慮更甚,讓靈植開花會不會耗費鶴兒的靈力?他心中擔心,手下稍稍一用力,想強行給鶴兒灌藥,許是舉動太劇烈,打擾了小胖鳥的好眠,小胖鳥不滿的伸出小爪子撓了慕臨淵一下。她的指爪看似柔弱無力,可只這么輕輕一撓,就在慕臨淵手背上撓出了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慕臨淵不由松了一口氣,這么有精力,想來沒出什么大事。 他顧不上處理自己傷口,捧起小胖鳥細看,除了能看出這是只剛出殼的雛鳥外,他完全無法分辨這是什么種類的雛鳥。鳳凰族隱逸許久,對幼崽又極呵護,外族根本不可能知道鳳凰族幼崽小時候是什么模樣。慕臨淵神識一遍遍的查探著小胖鳥的身體,可小胖鳥體內有股莫名的力量阻止他的查探。慕臨淵無計可施,只能將她捧在掌心,溫柔的梳理著她順滑的絨毛。 這舉動顯然愉悅了小胖鳥,小腦袋不自覺的在慕臨淵掌心磨蹭了下,慕臨淵微微一笑,動作更輕柔了。即使變成了一只小鳥,長寧身體依然溫熱,慕臨淵望著她的目光溫柔的幾乎滴的出水來,如果沒有她,這一百多年他早瘋了,對長寧來說,她來墓xue不過三個月,可對慕臨淵來說,他在一個讓人六感全失的環(huán)境中被關了足有百年之久,整個環(huán)境除了黑暗還是黑暗,他喪失了一切感覺,連神識都不能用。 無數次他都接近崩潰邊緣,唯一支持他堅持下去的就是鶴兒,鶴兒的溫暖、她的笑容……慕臨淵靠著記憶一遍遍的回憶中鮮活的小姑娘,才撐過了這一百年,慕臨淵專注的望著懷中小東西,他甚至想只要沒危險,鶴兒變成這個樣子也不錯,這樣她就一直可以在自己身邊了,“鶴兒——”他低聲的輕喃,額頭抵在了綿軟軟的小身體,近乎虔誠的感受著她的呼吸脈動。 慕二在洞府外試探的召喚公子,敖初問公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慕二沒回答,一來是他不可能透露主人的秘密,二來也是他真不知道,公子一進入墓xue,他們在隨身洞府內的所有妖兵都失去了意識,醒來時他們也感覺到了公子情緒有點不對,可見到沈姑娘就恢復正常了,應該是之前太擔心沈姑娘的緣故。 “何事?”慕臨淵目光依然不離長寧。 “大太子請你出來一敘。”慕二恭敬道。 慕臨淵也想起他們還在墓地,思及墓地主人,慕臨淵神色陰郁,可低頭看著掌心的小寶貝時他目光再次轉柔,他在自己靜室中鋪了好些軟緞,勉強將布墊收拾的柔軟些,才把長寧放在軟緞上,又開啟了防御陣法才放心的離去。出了洞府他還在考慮,是不是要抓幾只鳥妖來問問他們是怎么養(yǎng)幼崽的,鳳凰喜歡梧桐,或者他采些梧桐枝給她做窩?慕臨淵有些后悔不應該輕易放走那棵鳳棲木,他應該知道不少鳳凰的習慣。 洞府外敖初調息完畢,拿了一葫蘆靈酒喝著,見慕臨淵走出洞府,揚了揚手中的葫蘆,“要嗎?” “不用。”慕臨淵看著被慕二、慕三兩人抽筋扒皮,吊起來的蛟黑,“他是怎么回事?”龍族的內務是怎么牽連到鶴兒的?慕臨淵一想到這條黑蛟追著鶴兒不放,導致鶴兒昏迷迄今,心中殺機愈盛,他抬手取了蛟黑的一團血,點在一只龜甲上,龜甲上立刻浮出了數百個光點。 敖初見狀嘴角抽動了下,尷尬的解釋,“此事都是受了我的連累。”他將他們進入墓xue后所發(fā)生的情況詳細的說了一遍,好多都是他從侍衛(wèi)口中得知的。 “我很早就提醒過你要殺了敖峰。”慕臨淵道。 敖初沉默了一會苦笑道:“他畢竟是我堂兄。” 慕臨淵冷然望著他,他連同父的親兄弟都殺過,堂兄弟算什么? 敖初嘆了一口氣,“他真是我堂兄,他父親跟我父親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他父親為了救我父親而死,他是我叔叔唯一的血脈。”這也是敖峰敢下手害他的主要緣故,他父親對敖峰的重視不亞于自己,“他平時對我多有挑釁,我也看在父親的份上忍了。” 敖初從來沒想過敖峰會殺自己,即便上古天妖橫行時,龍皇之位也只在天生五龍間選擇,如果有金龍出世,必然就是金龍,沒有龍會想篡位,“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句話從來不適用于妖族。敖初沒有想到因妖族很多年沒有出現天生五龍了,導致妖族都沒人知道為何龍皇之位優(yōu)選選擇血脈尊貴者,只有在沒有天生金龍或五龍的情況下才以實力取勝。 慕臨淵看了他半晌,“你要不是天生青龍早死了。”這話他兩百年前對敖初說過,現在還這句話。 敖初苦笑,想了一件重要事,“鶴兒是鳳凰族還是修煉的鳳凰法相?” “她修煉的是百鳴法相。”慕臨淵不愿敖初多提鶴兒,鶴兒跟他沒關系,叫那么親昵做什么。 “果然沒有鳳凰族了嗎?”敖初無奈的嘆氣。 “你是龍族,鳳凰族跟你何干?”慕臨淵問,暗想敖初是龍族,會不會知道些鳳凰族的習性。 “物傷其類罷了。”敖初長嘆,“若羽族再無鳳凰現世,許多天妖后裔血脈都要退化成普通妖族了。” “什么意思?”慕臨淵挑眉問。 “知道我為什么生下來就是龍族的繼承人嗎?”敖初淡淡的問,他也不準備讓慕臨淵回答,“因為我是青龍。” 敖初的話聽起來像是廢話,但慕臨淵從里面聽出了不對勁,他眉頭微皺,“龍族還需要你的精血才能進階?” “當年天妖盛行時,自然不需要,也不用愁血脈不純,可現在——”敖初冷嘲了一聲,天妖跟普通妖族最大的區(qū)別就是,天妖的子嗣天生就有靈智,還能有先祖的承傳,普通的妖族卻有可能生出普通獸類的子女。如今高等妖族數量越來越少,跟普通妖族、人繁衍子嗣,只會讓自身血脈不純,待血脈混雜到一定程度,就會從天妖變成普通妖族;可要是固守成規(guī),高等妖族等不到血脈弱化,就滅絕而亡了。龍族號稱是高等妖族中子嗣最多的,可也面臨血脈退化的窘境。 所以當敖初出生時,龍族高層是何等的欣喜若狂,連閉關已久的龍皇都出關親自守護敖初出殼。待敖初出生,就定下他為龍族皇太子,從此敖初修行之路一帆風順,這一切皆因為敖初的青龍血脈!待他成就元嬰,提煉的精血足以讓龍族目前現存不多的純血,血脈再一次提升,如果他能修煉至陽神,化成金龍,龍族足可以再保上千萬年的平安。這消息關系迄今少數幾個天妖種族的存亡,故只有幾個族長和少數長老知曉,敖初要不是有血脈承傳記憶也不會知道。 “所以天妖才會敗給人族,一個以血脈取勝的種族又怎么可能存世太久,天妖早不該存在了。”敖初喟嘆,他是青龍,生來高貴,卻從來不覺得這是老天厚愛,但該取精血的時候,他也不會含糊,他認為天妖不該存在,可也做不到坐視本族滅亡。 慕臨淵關注點不在這個妖族大機密,“你說純血的天妖精血都能助如今妖族進化血脈?”他肅容問,如果是這樣的話,鶴兒的身份就絕對不能暴露。 “對。”敖初仰頭又喝了一口酒,“以后莫讓鶴兒再在人前顯露百鳴法相了,被羽族別有用心的妖知道了,鶴兒會被抽干渾身精血的。”龍族好歹金龍、五龍、九子齊全,血脈繁衍尚且如此困難,更別說皇者已徹底消失了的羽族。 上回帝流漿之夜,鳳凰虛像現世,已經讓羽族大能盡出的尋找鳳凰,做慣了高高在上的高等貴族,沒妖能忍受一朝被打落泥地的痛苦。若長寧百鳴法相曝光,羽族肯定會瘋狂的,太上宗都不一定能護得住她。羽族和龍族內斗已久,看到羽族沒落,他物傷其類,可他也不會做資敵之事。 慕臨淵微微頷首,抬手取了蛟黑的性命,他本想留著他給鶴兒出氣,現在還是先殺了更保險。 “你是不是得了什么好處?”敖初上下打量著慕臨淵,好奇的問:“怎么感覺你修為增進了些。” “對,我修為增進了。”慕臨淵對他露出一個殊無笑意的笑容,“我也可以給你這份好處。” “你們人族修煉法子跟我不同,不勞費心了。”敖初敬謝不敏,看著小子剛剛那瘋病發(fā)作的樣子,他就覺得這好處恐怕不大容易得,再說兩人同時進的墓xue,慕臨淵失蹤,他卻在河道里打轉了這么久,一看便知他跟仙墓無緣,敖初行事一向隨緣,從不強求。再說他本身就是天之驕子,身上修煉心法、天材地寶都足夠,也不會去羨慕別人。 慕臨淵正想說話,卻突然微微一笑,這一笑讓他渾身陰霾盡數散去,“你等下,鶴兒醒了。” 敖初若有所思的望著慕臨淵消失的背影,他以前就懷疑慕臨淵覺醒了天賦神通,現在看來他不僅覺醒了天賦神通,似乎還有了自己的意境,能讓一頭黑蛟瞬間老去,他覺醒是歲月流逝意境?這可不是尋常修士可以能覺醒的。敖初唏噓想到,真不愧是人族天驕,金丹期就能觸摸到大道的門檻,領悟了屬于自己的意境。人族果然得天地厚愛! 慕臨淵隨身洞府內,長寧迷瞪瞪的醒來,對著空曠的靜室發(fā)呆了好一會,才想起了之前的墓室的種種,她慌忙起身,結果腳下一軟,身體再次重重的趴地,她輕哼了一聲,才發(fā)覺自己體內靈氣全無。 “鶴兒。”慕臨淵趕來就見小姑娘趴地摔了,不禁好笑的上前把她扶起來,又取出人參靈液給她,“先喝一口。”要不是這丫頭睡夢中不肯喝靈液,也不至于起來身上靈氣全無。 長寧愣愣的看著師兄,師兄好像變正常了? “怎么了?身體不舒服?”慕臨淵關切的問,細看長寧的神色,見她似乎對自己的變身一無所知,干脆徹底瞞下這件事。 “師兄,蛟黑!”長寧想起了自己的大危機。 “沒事,他已經死了。”慕臨淵安撫她,“你要是想出氣,我們去滅了他全族給你出氣如何?”他還記得小姑娘跟蛟黑的對話,他一下下的順著長寧的頭發(fā),如果鶴兒有什么三長兩短,他要殺的豈止是蛟黑。 長寧一聽說蛟黑死了,心中一松,放心的結果小葫蘆喝了一口人參靈液,又聽師兄一臉溫和說出這么兇殘的話,她差點被靈液嗆了,她忙放下葫蘆,“不要!師兄,我只是嚇嚇他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師兄現在看起來好像跟之前沒設么不同,可她還是隱隱覺得師兄情緒有點不大對,莫非師兄失蹤的三個月經歷了什么事? 她說滅蛟黑全族只是想嚇唬他、想要擾亂他心神而已,看有沒有逃生的機會。退一萬步說,即使她跟蛟黑同歸于盡了,她也不要任何人為自己報仇!更別提滅族這種滅絕人性的大事了。師傅他們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們沒有義務承擔她的仇恨,他們只需要過好自己的人生。 慕臨淵見小姑娘一臉緊張,摸了摸她頭發(fā),“好,我們不去。”他手搭在長寧脈搏上,輸入一絲靈力細探她的身體,長寧沒讓乾坤圖抵抗,慕臨淵真氣在她全身游走了一遍,確定她身體無恙,才放心道:“你在這里休息一會,我讓沈寶寶出來陪你。” “師兄,我們現在還在墓xue里嗎?”長寧問。 “對。” “師兄你可以離開這里?”長寧欣喜的問。 “是。”他既然得了承傳,當然也明白了這個所謂的墓xue是什么地方了。 “我跟你一起出去,我想看看這里到底是什么陣法。”長寧說。 “這里不是什么陣法。”慕臨淵掌心凝結出一個靈氣球,球中將墓xue的構造全部展現,這墓xue正如長寧所料的,真正占據的地方不廣,他們會走這么久完全是因為設置了空間陣法,一個個的小空間的疊加,如果沒有找到陣法中心,他們走一輩子都不可能走出去。 長寧本以為這是一個精妙的陣法,可沒想到居然是被人用天賦神通建造起來的獨立空間,她不禁有些失望,這種空間只有師兄這種有天賦的人才能學,普通人就只能看看了,權當長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