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齊曜道:“我想買些滋補身體的藥材。” 長寧想起體弱多病的何氏,提議說:“我聽說這里有一種海參專門給體弱的修士滋補身體用的,師兄可以買那種海參。”這種海參靈氣足,普通人不好多吃,何氏以前就是修士,這點靈氣對她來說無礙。 齊曜微微頷首,兩人往買賣藥材靈植的藥閣走去,尚未入門就能聞到一股nongnong的藥材味,一入閣就能看到無數擺放著藥材的小攤,小攤上藥材大多堆積如山,讓人覺得有些眼暈。兩人不過是個十歲出頭的小娃娃,入閣后也沒引起任何人注意,小攤販們懶散的坐著閑聊。 能來這里的小攤販大多都有些修為,但都不精深,跟中土被各大門派把持不同,海外地廣人稀,時常有修為稍高些的散修占島為王,在島中傳下自己承傳,因此這里道法承傳比中土寬松許多,尋常百姓都有會幾手功夫。時常有人來海外尋寶,莫名找到一海島洞xue,就得前人承傳的傳說。 當然這些傳說長寧是不信的,得了一本秘籍就能神功大成、天下無敵,那是話本小說。別說是修煉秘籍了,就是隨便得了一本古書,都要語言學家反復琢磨研究才能把書里的內容都破譯出來。更別說繁雜的修煉秘籍了,玄門中似是而非的隱語太多了。 道德經傳世數千年,有多少譯本?古人為何前赴后繼做這重復勞動?還不是每人對道德經的理解都不同。長寧本身有道紋承傳,又可觀想道紋,有時還會在夢中夢到修煉方法,都還需要師傅師兄時時指點。可以說每個得道長生的人基本都有一個優秀的引路人,完全自學是不可能修煉到最后一步的,這也是散修為何削尖腦袋都想入大宗門的緣故。 “師妹,我們要一家家的逛?”齊曜看到這么多小攤就覺得頭皮發麻,要真一家家的逛,他們要多久才能買到合心的東西。 “不用吧,我們去二樓看看。”長寧說,一樓全是小攤,那二樓應該是店鋪了?如果是可愛的小玩意,她不介意一家家小攤逛,藥材還是算了,她沒那么的高的興致。 二樓果然是一家家裝飾各異的店鋪,其中一家裝飾華美的店鋪中一株紅珊瑚樹,高不過數丈,但顏色鮮艷剔透,長寧心中一動,這株珊瑚樹無論是當壽禮還是新婚賀禮都十分適合,她不由走進了店鋪。 店鋪掌柜見進來了一對小兄妹,笑著上前拱手道:“兩位小道友可有什么看中的?” 長寧指著紅珊瑚道:“這樣的珊瑚還有嗎?” “小道友好眼光,這珊瑚是我們剛收上來的,一共來了三株,屬這株品相最好,且靈氣十足,供在密室里就等于一條小型靈脈了,只要保存得當,兩三百年靈氣都不會散盡。”掌柜說。 靈物死后體內的靈氣都會散出,尤其是靈植不易腐爛,只要保存得當,就相當于一個靈脈,很多家中沒靈脈的修士都愛購買靈植輔助自身修煉。沈家在東國,沈府所在之地本身就有一條靈脈,但這條靈脈是太上宗的,他們可以享受靈氣,卻不能擅動靈脈,家中弟子修煉全靠靈珠擺出聚靈陣,靈珠里的靈氣比珊瑚樹差遠了。 “這株我要了,還有差不多的嗎?我想看看。”長寧想多買幾株,“你們這里可有新奇味美的靈果苗?”果苗是給白師姐的。 掌柜一聽這小姑娘的口氣,就知道來大生意了,笑得嘴都合不攏,一邊命人去倉庫般珊瑚樹,一邊接過長寧手中的清單,“小道友,你單子上大部分物品小店都有,沒有的我也可以讓伙計替你買來。” “那就有勞掌柜了。”長寧客氣一笑,隨掌柜入內堂就坐喝茶。 齊曜也順勢把自己的清單給了掌柜,請掌柜代為采購,他手頭肯定沒長寧寬裕,但也比以前在世俗好太多了。太上宗給了他一間小院落,他母親將小院落一份為二,一半他們住,一半租了出去。他入清虛宮后,清虛宮每年也會給他好些補貼,光是這兩個進項就足夠他度用了,他無后顧之憂,心思基本都撲在修煉上了。 “師妹,你不買些自己喜歡的東西嗎?”齊曜注意到長寧都是替別人買的。 “我沒什么需要的。”長寧說,換了以前她說不定還會買些小飾品,可現在她大半時間撲在修煉上,對其他東西就淡了許多。 這時掌柜笑瞇瞇的進來,手里還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擺放了一份請柬,“小道友,我們下月十五會有一個拍賣會,你要是有空的話可以過來看看,說不定有喜歡的東西。” “多謝掌柜。”長寧收下請柬,目光落在掌柜身后的十來株被伙計抬進來的珊瑚樹上,紅白|粉紫各色都有,品相比不上那株紅珊瑚,也稱得上是珍寶,靈氣亦十分濃郁,長寧滿意的點頭,將師兄給的令牌給掌柜,“我都要了。” 掌柜看到長寧遞來的令牌,臉上笑容更殷勤,“原來是太上宗小道友,真是怠慢了!”這是太上宗五脈主管才有的令牌,五脈主管或許修為不高,可手中的實權卻比得上一個尋常中等宗門的掌教了。 兩人說話間,突聽有人問:“掌柜,這幾株珊瑚樹怎么買?” 掌柜連忙趕出去賠禮道:“這幾株珊瑚樹小店已經賣出了,實在抱歉。” 來人又問,“那貴店還有珊瑚樹嗎?” “小店的珊瑚樹已暫時賣完了,大約半月后就會有新珊瑚樹來了。”掌故說。 那人聞言有些失望,“掌柜,我們途經此地,得知珊瑚樹是此處的特產,想帶幾株回去當壽禮,我們明日就要離開,掌柜可知除了貴店,還有其他地方買這種珊瑚樹嗎?” “客官要是想買珊瑚樹這里盡有,但能當靈脈用的珊瑚樹,卻只小店一家。”掌柜說,這種珊瑚樹是龍宮特產,附近大小十二個海市只有他們一家有出售,蓋因他們老板有個貌美如花的jiejie是北海龍宮二太子的愛妾。 那人沉吟片刻問:“掌柜,這些珊瑚樹還在你們店中,是否買主尚未取走?你可否等買主來了替我引薦,家母馬上就要九十大壽了,我想買兩株回去給她當壽禮,我想請那位買主通融下,勻我兩株,我愿出雙倍的價格。”那人年紀看起來約有三十出頭,談吐文雅,眉目英挺,讓人實在生不出惡感來。 “這——”掌柜有些為難,那那位小女修出手就是太上宗掌事令牌,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反正肯定不會缺銀錢,他要是貿然引見,萬一這人圖謀不軌怎么辦? 這時一名小僮兒過來給兩人行禮,“這位客官,買珊瑚樹的客官說,除了那株紅色外,余下都可以轉讓,價格也不用雙倍,你原價照負就是。” 那人大喜,“多謝那位客官!僮兒可否帶我引見,我也要好當面親自道謝。” “那位客官說不用了,只是舉手之勞。”僮兒說,等那人將珊瑚樹選走后,余下收入儲物袋,送入內室給長寧。 長寧將需要買的東西買齊,對齊曜道:“師兄,你在集市繼續逛,我先會船上了。” “師妹不多玩一會嗎?”齊曜問。 長寧搖頭,“今日對戰對我有些觸動,我想回去好好想想。”該買的東西買了,她也沒逛街的興致,她想趁著目前印象深刻,把今天對戰一幕好好回憶琢磨一遍,這也是她第一次正式對戰了,之前幾次都不算完整。 齊曜道:“我同師妹一起回去。”他更不愛逛街。 “好。”長寧出了店鋪,極目滄波,縈青繚白,外與天際,使人神怡,她不由深吸了一口海風,等她修為上去了,一定要跟阿翁一樣,去外海看看。 兩人回到碼頭的時候,船上空無一人,大家都還沒有回來,長寧和齊曜各自回房休息體悟,長寧回到自己房間,正想去凈房洗漱,卻見一團巴掌大的黑影朝她撲來。她手微抬,一指點在那黑影眉心,那黑影就靜止不動了,身后五團小棉球憤怒的擺動,小嘴示威似的大張,露出滿口米粒似的小碎牙。長寧壞心眼的揪揪那五團小棉球,“我已經告訴大師兄你咬我了,大師兄說你要是敢再犯,就讓我把你牙齒磨平!” 阿赤琉璃般的大眼中盡是震驚,它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定是這臭丫頭騙自己! 小棉球的手感異常好,長寧忍不住又揪了揪,“你要是覺得我騙你,你可以去問大師兄。” 阿赤哼哼了兩聲,扭頭不看長寧,它才不信這小騙子的話! 長寧見它rou嘟嘟的小屁屁,忍不住又輕拉了拉它的尾巴,阿赤一下子跳了起來,沖著長寧呲牙咧嘴,不過這次它是再也不敢咬長寧了,剛想伸出爪子撓,又不敢傷她,最后氣得干脆坐在桌子上,把五團棉球壓在屁屁下,仰頭瞪著長寧,看你怎么揪我尾巴! 長寧被阿赤逗得哈哈直笑,她就知道從大師兄方面來打擊阿赤,效果更佳! “嗤——”輕輕的笑聲傳來,長寧、阿赤渾身一震,阿赤身上毛發盡數炸起,身體下意識的就要弓起,卻不想眼前一黑,身體癱軟在桌上,長寧大驚,就要去摸阿赤,但身體軟綿綿的,連指尖都動不了,想叫人但喉嚨中只發出虛弱的聲音,她眼珠微微轉動,想要看清到底是誰在暗算自己。 “小姑娘不要害怕,我們只是借你船艙躲一下,一會就離開了。”溫和的聲音響起,長寧只覺這聲音有些熟悉,她勉力的抬眼望去,就見一名三十出頭的英挺男子站在她面前,這人正是之前要買珊瑚樹的人!長寧臉色微變,這人剛才是有意出現在自己面前嗎?可她剛剛明明沒露面。那人并不知道長寧的想法,只溫聲哄著眼前的小姑娘,“我們不是壞人,不會傷害你的。” 長寧面上做出怯生生的模樣,可心里卻暗暗撇嘴,好話誰不會說?這種情況出現,傻子都不信你們是好人。 那人見長寧低著頭不說話,心里松了一口氣,伸手就要將她扶到榻上,但他的手還沒有碰到長寧衣角,長寧就被一雙手攬住塞到了墻角,她頭往上墻角上一撞,不由悶悶的哼了一聲。 “少主!”那男子低低的驚呼了一聲。 “無事。”冷淡的聲音響起,一襲華貴的白色金紋長袍出現在她面前,修長優美手掌伸來,正了正她的頭,讓她躺的更舒服,手掌還輕輕的揉了揉她撞到的地方,長寧頭一抬就正對一雙淺色的鳳眸,修行界絕少有相貌不好的人,這名男子也不例外,所謂俊美無儔、容貌昳麗,不過泛泛之論,眼前的男子風采絕冠,氣度高華,任何人第一眼見了這人都會被此人風采折服。 長寧看清這男子相貌時,臉卻一瞬間白了,男子原本神情淡然,見到小姑娘嚇得小臉煞白,對她偏頭微微一笑,“還記得我?”男子看似溫柔的鳳眸在一笑間,仿佛染上了一片無邊的陰霾,森然昏暗的好像要將整片天地都吞沒。 長寧嘴微微張了張,男子讀出了她的唇語,臉上泛起nongnong的笑意,輕輕的理了理長寧的鬢發,柔聲道:“乖乖聽話,我還記得你給我一盞燈取暖,真是好孩子。” ☆、第55章 海市驚魂(下) 長寧做夢都沒想到這人居然還敢出現在海市,當初師傅的追殺令可是沸沸揚揚的鬧了好大一場,后來在門中長老的勸說下才撤銷,這才不過撤了幾天他就敢明目張膽的出現? 蕭湛見小丫頭滿臉不可置信,笑著摩挲她的臉,將她臉上易容化去后才滿意的點頭,“我可是為了你才冒這么大的風險。”他說著意味不明的話。 他的話長寧聽不懂,但心里有不好的預感。 “少主?”那男子不解的望著蕭湛,他們不是只暫時躲避下柳家三姑娘嗎? 蕭湛沒理會屬下的疑問,而是問長寧:“那位跟你一起回來的男孩是你師兄?” 長寧戒備的望著他,他想做什么? 蕭湛說:“我解開你的禁制,你會不會亂動?” 長寧忙眨了眨眼睛,蕭湛含笑道:“聰明的孩子,記得不要輕舉妄動,不然你師兄就沒命了。”說著他在長寧丹田處拍了拍,長寧覺得丹田處隱隱作疼,但很快疼感就沒了,她不由怒瞪他,他在自己丹田做了什么?不過長寧也不是很擔心,她的寶貝連仙界靈植都能克制,蕭湛再厲害也頂多拿仙界之物吧?蕭湛見她怒視自己,也不以為忤,“覺得疼了?一會就不疼了,你要是聽話,等回了宗門我就替你拿出來。” 長寧感覺自己四肢能動,連忙離蕭湛遠遠的,這人太可怕了!她啞著嗓子輕咳了幾聲,才能說話:“你想做什么?”她勉強壓住內視丹田的沖動,要是被這人發現點什么,誰知道他會不會直接廢了自己丹田。 “我們想要離開這里,你帶我們離開。”蕭湛說。 長寧見這兩人鬼鬼祟祟的,估計這人又是惹了什么人,她垂著雙目道:“我可以送你們走,但你能先放了我師兄和阿赤嗎?” “不行。”蕭湛臉上笑容不變,但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容拒絕,“你去開船,我們要盡快離開這里。” 長寧不敢再刺激這人,這種人一般心理都有點問題,萬一刺激狠了,他嫌師兄和阿赤礙事,把他們殺了怎么辦?長寧就要出船艙開船,卻被蕭湛拉住,“我跟你一起。”他這時已經變成齊曜的模樣,他示意長寧走在前面,他跟在身后。長寧心情有些沉重,這人顯然已經跟了她跟師兄好一會了,不然不會連這種小細節都注意到了。 兩人走到船頭,蕭湛上前解開繩索,正要駕船離開,卻被碼頭一人攔住,“海市里有小偷,任何人都不許出入!” 小偷?長寧面上神色不動,心里卻直嘀咕,這人居然還偷東西?素質真低。她對蕭湛印象一開始就不好,聽說蕭湛還偷東西,對他更鄙視。不過她也明白為何蕭湛逼著自己開船,她取出師兄的令牌,“我們是太上宗的,有要事要離開,還勞你——” 長寧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一把拍飛令牌,那人非但沒像常人一樣敬畏三分,反而冷笑道:“太上宗又如何?難道太上宗就可以包庇小賊了?也是!大荒誰不知道太上宗強橫無比,最不講理!” 長寧功力被封,被那人一拍,白嫩的手背立刻紅了一大片,她氣白了臉,委屈的拉著蕭湛的衣袖,“師兄,你打他!” “好。”蕭湛對她寵溺的一笑,輕柔的揉著小姑娘的手背,等紅暈退下后才漫不經心的手一抬,那人被蕭湛掌風扇到在地上,吐出的鮮血中有不少白白的東西,顯然牙齒都被扇下來了。 長寧被蕭湛揉得雞皮疙瘩直冒,而那被蕭湛扇去半邊牙齒的人,起身惡毒的望著長寧,手顫巍巍的舉起,剛想說話,卻被長寧冷笑打斷,“沒學過怎么說人話?沒關系!今天教你個乖!我們的船就兩個人,誰包庇小偷了?你們是什么東西!說封碼頭就封碼頭?我到要看看,今天誰敢攔我!”說著她頤氣指使對蕭湛說:“開船!” 蕭湛好笑的看著她刁蠻驕縱的樣子,真是小心眼的丫頭,不過封了她xue位,這么快就找地方出氣了,不過他還是依言開船。 “等等!”幾名修士大步走來,看到被打落半邊牙齒的人,臉色有些不好,“我們是陰煞嶺柳家弟子,最近主峰遭遇小賊,失竊了一樣重要之物,這位太上宗道友有急事離開也不是不行,只要我們要登船搜查一遍,你們才能離開。” 長寧冷哂,“這話有意思。是不是哪天我有什么東西丟了,也可以上你們陰煞嶺庫房重地搜查一番?沒了東西就要讓大家停船給你檢查,誰給你們那么大的臉?”她心里巴不得這些人能上船搜索一遍,搜的越慢越好,可一旁的蕭湛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她只能拒絕。 長寧的話引來眾船主的附和,大家早就不滿了,只是礙于陰煞嶺的威勢不敢輕舉妄動,看太上宗跟陰煞嶺對上了,眾人興奮不已,一個個的煽風點火,“對啊!這次只是查船,下次就是上太上宗山門搜查了!” “住口!”領頭的修士驀地喝了一聲,碼頭頓時一片安靜,沒人敢說話了。 長寧暗奇,這陰煞嶺很厲害嗎?怎么這么橫行霸道?她偏頭問蕭湛,“師兄,陰煞嶺是什么地方?”她雖說抓了一個陰煞嶺外門弟子,可對陰煞嶺的來歷不是很清楚。 蕭湛說:“一個小宗門罷了,老祖也不過是元嬰修士,厲害的是柳家姑爺,他是北海龍宮二太子。” 長寧這下真困惑了,“柳家也是妖族?龍族為何要到陸地生活?”越是高等的妖族就越重血脈,長寧聽學堂先生說過,龍族都是近親聯姻的,血緣越接近,生出來的孩子血統越純,起|點也越高。而人族一般都是同姓不婚,當然也有例外,不少血脈承傳的人族大世家中也往往都是同族成親,以保持血統純凈。 “柳家是人族,柳家大姑娘是二太子的愛妾。”蕭湛莞爾。 長寧更不解了,“什么時候連小妾的娘家都敢稱二太子是姑爺了?那龍王的國丈不是滿地走了?”龍性yin這句話可不是擺設,光看這任龍王承認的龍子、農女加起來有三百多位就知道他后宮是何其龐大了。 眾人聽得悶笑出聲。 “放肆!”修士氣得須發皆張,陰測測的看著長寧,“不知道姑娘姓甚名甚,將來遇上也能有個照應。” 長寧一笑,“問我名字是想以后找場子嗎?告訴你也無妨,我——” “師妹,不過是一個玩意的手下,哪里配知道你的名字。”蕭湛打斷了長寧的話,體貼的扶著她肩膀說:“我們回去吧。”他眸色深深的望著長寧,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長寧暗暗惋惜,她原想挑起雙方矛盾,趁機渾水摸魚的,卻沒想到被蕭湛看破了,她柔順的點頭,“好。” “傷了人就想走?哪有這么容易!”那修士眼冒兇光。 長寧冷哼,“傷人又怎么了?你們算什么東西!” 那人被長寧激得手一揚,一道劍光朝他們飛來,長寧渾身功力被封,根本沒法子反抗,只能連聲道:“師兄,救我!” 蕭湛手一伸,把她攬在懷中,他身上浮起一層防護罩,將劍光擋住,他目光冰冷的瞪著長寧,這丫頭是故意的吧?長寧卻仍忿忿不平,“師兄,打他們!他們欺負人!”一派刁蠻大小姐的做派。 “好,我教訓他們。”蕭湛語氣溫和的說,又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回去再教訓你。” 長寧聽到他的話,心跳停了一拍,她只想多拖延一些時間,說不定何宛然他們也會提前回來,何宛然肯定會察覺不對,通知宗門的,不然就這么讓蕭湛帶他們離開,他們三人死定了! 蕭湛一手緊緊摟著長寧,一手持劍,一招一式居然都是太上宗的劍術,都是最粗淺的入門招式,可他使來卻如行云流水,流暢異常,那些修士即使修為比現在的蕭湛高,卻完全比不過他的招數,不一會一個個都被他挑飛了寶劍,倒地不起。 “你們真要跟我們柳家作對?”那修士惡狠狠不甘心的問。 要不是長寧有意挑起糾紛,她壓根懶得理會這些人,典型的炮灰,說話都不過腦子,“你們柳家算什么東西!也配跟我太上宗做對?”長寧不屑道,她說的也完全是真心話,柳家算什么?只要那二太子腦子沒病,只會選擇將柳家踢得遠遠的,而不會選擇跟太上宗做對。龍族在北海的確獨霸一方,可太上宗也是陸地霸主,更別說他還只是二太子,不是龍王。龍族除了四方龍王外,所有被龍王承認的兒子都是太子,太子就等于王子,而不是人族認為的王儲。 “師妹,莫要跟這些人拌嘴,免得失了你的身份。”蕭湛柔聲說道,摟著長寧腰際的手緊了緊,長寧低頭不敢再多說話,她既想挑起紛爭,拖延時間,又怕刺激過大,讓這人發狂,直接殺了她跟師兄,她還有大好的前途,她可不想死,可惜她的靈氣被封了……她下意識的召喚著她的紅綾和陰陽環,卻不想紅綾和陰陽環在她體內蠢蠢欲動,似乎馬上就要飛出一樣,長寧不由大喜,她的寶貝果然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