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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登基吧,少年在線閱讀 - 第二百八十二章 新年大宴

第二百八十二章 新年大宴

    霍五的神色也帶了擔(dān)憂。

    雖說他已經(jīng)知曉南山村霍太爺當(dāng)年密辛,知曉霍氏五房都是領(lǐng)養(yǎng)的亂世孤兒,并不是骨rou之親。

    而他們這五房,血脈也有些存疑。

    畢竟霍寶的力氣恁大些,不是自己與老虎那樣的比尋常壯勞力略大些的力氣,而是巨力。

    之前大家念叨軍隊(duì)中有力士,可坐擁幾十萬兵卒的霍五也明白,軍隊(duì)里那種拉一石強(qiáng)功,可以舉百斤石墩的力士,絕對到不了小寶這樣。

    目前知曉的巨力之人,有傳說中的第五帥、霍太爺、鄧健與霍寶。

    這其中,霍太爺是第五帥的外甥,鄧健是第五帥母族曾侄孫。

    要說小寶的血脈與第五帥沒有關(guān)系,不大可能。

    就是不知自己那排行為五的老爹,是霍太爺親子,還是霍太爺抱回的第五家血脈。

    如今霍太爺已故,這個答案也無從知曉。

    換做其他人,知曉這些,連祖宗都不明了,少不得郁悶。

    霍五卻是心大,并不以血脈親緣為重。

    就算知曉南山村霍氏這些都不是血親,可是幾輩子相處下來,都是當(dāng)堂親族人相處,他心中自然也將其他幾房視為親人。

    在經(jīng)歷災(zāi)荒與時疫后,他就剩下霍順這個侄兒,自然也是真心疼愛。

    “八月里給你九叔去信,請他打發(fā)人往遼東看看。”

    霍五道“估摸著時間,不管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年后都差不離了。”

    滁州軍這邊八月里也派人再奔赴遼東,只是兩地實(shí)在太遠(yuǎn),距離三千里,就算一路快著趕路,往返也要三、四個月。

    霍寶卻是心下一定。

    那位“九叔”可不是一般人,是有大海船的。

    張家兄弟都能與高麗往來,擁有海船、馳騁海上的“九叔”與高麗有所往來也不稀奇。

    那樣的話,從高麗半島去遼東,會比穿過京城去遼東方便的多。

    “你二哥命硬,去年逃過時疫,今春又逃過兵匪,不會輕易折在外頭……”

    見兒子不吱聲,怕兒子擔(dān)心,霍五安慰道。

    霍寶點(diǎn)點(diǎn)頭,也是覺得霍順此行能逢兇化吉。

    真要是有閃失,也不會到員覆沒的地步,當(dāng)早有消息送回來。

    有時候,沒有消息說不得就是好消息。

    ……

    鄧健就是臘月三十帶了女兒回金陵的,他會在金陵待在初十再折返揚(yáng)州。

    正月初一到初五過節(jié),正月初六到初九,他會去隔壁軍校,集中cao練大家?guī)兹眨尨蠹乙娨娺@副山長的風(fēng)采。

    鄧元帥府中。

    鄧?yán)蠣斠呀?jīng)將新年的東西置辦齊備。

    鄧?yán)蠣斨霸趶]州清理土地、幫著滁州軍屯田,也是過了小年才回金陵。

    他雖是商賈,可之前也是曲陽地主,對于打理土地莊園頗有一手。

    廬州是糧倉,為了明年春耕,那邊安排了不少人手,就有鄧?yán)蠣斪鰝€總理。

    雖說過年的東西準(zhǔn)備的倉促,時間不富裕,可鄧元帥府只有他們祖孫三人,外加二十來仆從,預(yù)備起來也快。

    “爺爺,爺爺!”

    看到鄧?yán)蠣敚阈憔腿滩蛔。芰松先ァ?/br>
    爺孫兩個分開一個多月,正是該相親的時候。

    換做往年,鄧?yán)蠣斣缇蛽破饘氊悓O女,眼下卻是見了小少女模樣的孫女,看著像個大孩子了,自己也抱不動了,慈愛的摸了摸她的頭。

    “爹。”

    鄧健雖沒有大禮參見,不過也是躬身作揖。

    鄧?yán)蠣斠皇掷O女,一手扶起女婿“好,好,回來就好!”

    臘月三十就是除夕,本該各家分開守歲,可因?yàn)猷嚱』貋恚靖?dāng)晚設(shè)席接風(fēng)。

    并沒有邀請旁人,就是眾帥與家眷。

    席開三桌,霍五、鄧健、馬寨主、林師爺、杜老八、馮和尚、水進(jìn)、鄧?yán)蠣斠幌?/br>
    虎豹兄弟、霍寶、牛清、侯曉明、石三、林瑾、林平安一席。

    女眷帶了孩子一席。

    沒有看到馬駒子,鄧健有些意外,道“駒子呢?”

    馬駒子之前單獨(dú)成軍前,是跟著鄧健打仗的,也算半個鄧氏弟子。

    馬寨主道“有些不舒坦,讓她在家里歇著。”

    鄧健是成過親的人,不是魯莽不知事的小伙子,沒有追問什么病癥,只道“在揚(yáng)州得了個好刀,正合駒子使,回頭讓人送過去。”

    馬寨主熱絡(luò)道“那感情好,回頭她好了,讓她親自過去謝鄧爺。”

    其他座上眾人,都打發(fā)人去探過病,隱約知曉馬駒子是女兒病,都避開不提。

    鄧?yán)蠣斎死铣删姶蠹覒B(tài)度,就猜個大不離,道“我那收著幾斤燕窩,是個老朋友從閩地帶回來的,倒是比市面上見的齊整些,回頭給駒子小姐調(diào)理身體,每日燉上一碗最是滋養(yǎng)。”

    馬寨主也是真心謝過,這一桌就推杯換盞起來。

    隔壁一桌少年,大家年歲相仿,又都是軍校生,彼此倒是不生疏。

    虎豹兄弟與牛清不用說,都在太尉府后房間的。

    林瑾與林平安也是常來常往。

    侯曉明之前總被留飯,只石三頭一次參加小宴,帶了幾分拘謹(jǐn)。

    霍豹在他上首,見狀夾了個春卷過去“這是家宴,沒有旁人,不必拘謹(jǐn)!”

    石三帶了感激點(diǎn)頭,也明白為什么鄧?yán)蠣斠粋€商賈能與諸帥同席,且是客座之首。

    這是太尉府家宴,講的是人情輩分,就不是尊卑。

    鄧?yán)蠣斒青嚱≡栏福戎T帥輩分高。

    再看這一桌,除了侯曉明與他,都是諸頭目子弟,說是家宴也不差。

    ……

    同臘月三十的小宴比起來,正月初一就是大宴。

    只是太尉府宴請的不是霍氏宗族,也不是金陵士紳,而是諸滁州軍元帥將領(lǐng)。

    在金陵的滁州軍將領(lǐng),千戶以上,都有席位,宴開六十桌。

    與之前宴席不同,之前宴席各部將士彼此不熟,這回卻有之前一個月同窗的緣分,還真是打破壁壘,大家呼朋喚友,往來招呼,熱鬧許多。

    為了助興,在霍寶的提議下,霍五又弄出個抽獎來。

    特等獎一人,太尉府后街三進(jìn)住宅一座。

    一等獎十人,一百兩金。

    二等獎五十人,一百兩銀。

    三等獎若干,各色布匹四匹,果子盒四盒。

    大家歡騰不已,齊齊拜謝太尉大人。

    等到抽獎環(huán)節(jié),少不得都磨拳搽掌,盼著抽個大獎。

    那個后街的住宅,卻不單單是住宅了。

    到時候與諸帥為鄰,是八輩子也求不來的好事。

    不說那后宅,就是那一百兩金,真要摸到了,在金陵置產(chǎn)安置家眷也夠用了。

    ……

    就是童兵這邊的幾桌,大家也都興致勃勃,就盼著抽獎。

    “快快,就差兩桌,就輪到咱們摸獎了!”

    朱強(qiáng)忙招呼大家起來。

    童兵這邊總共坐了四桌,三桌是下頭的千戶,一桌是侯曉明、仇威、李遠(yuǎn)、朱強(qiáng)、石三、鄔遠(yuǎn)、宋謙之等小頭目。

    霍豹與梁壯如今是火器營的,直接掛在太尉府下面,已經(jīng)不是童兵這邊編制,另有座次。

    還有個朱剛,還在陵水值守。

    說話的功夫,就輪到童兵將領(lǐng)上前抽獎。

    朱強(qiáng)打發(fā)那幾桌千戶先上臺,其中還真有兩個運(yùn)氣好的,抽了兩個二等,其他都是三等。

    饒是如此,大家也眉開眼笑。

    三等將也有四匹布、四個果盒子,正月里送禮正體面。

    那兩個抽了二等的,更是笑得合不攏嘴,被起哄請客也不惱,與眾同僚約好了過幾日下館子。

    然后就是侯曉明、朱強(qiáng)這些人抽獎。

    朱強(qiáng)在手心中吹了口氣,嘴里嘀咕著“天靈靈、地靈靈,四方財(cái)神停一停……”

    結(jié)果他們七人依次抽過,侯曉明一個二等、石三一個一等,夾在中間的朱強(qiáng)只是給三等。

    朱強(qiáng)抬頭看了看,抱怨道“財(cái)神爺,是我求的,您老人家眼神有些不大好哩!”

    引得大家一陣哄笑。

    石三滿面紅光,帶了激動。

    五、六百人中,只有十個一等獎才,抽中了如何能不歡喜?

    他之前跟著打了幾次仗,可是都是偏軍輔佐,并不是主將,分到手中的繳獲也有限。

    這一百兩金子,就是一千兩銀,卻是不算少了,可以在金陵置辦個差不多的宅子,正好接家人過來。

    侯曉明卻是神色平常。

    他是孤兒,一個人吃飽了,家不餓,就沒有石三那樣置產(chǎn)的心思。

    剩下仇威、李遠(yuǎn)、鄔遠(yuǎn)、宋謙之幾個,都是不差錢的,羨慕石三、侯曉明的運(yùn)氣好,卻也沒有嫉恨不舒坦什么的。

    只是難得好手氣,大家少不得也要沾沾光,念叨著請客。

    石三與侯曉明商量了,便大方應(yīng)承,明日請大家去望江樓吃席。

    霍寶過來時,大家正商量是訂望江樓樓上包廂,還是直接訂船席。

    “秦淮風(fēng)月,咱們都是聽過,還沒見識過!”

    石三帶了好奇。

    李遠(yuǎn)道“我們班有個,倒是秦淮河上的常客,說起來頭頭是道的。咱們沒去過,別再露了怯,怪丟人的。”

    朱強(qiáng)道“花錢的是大爺,誰還敢給咱們臉色看不成?”

    鄔遠(yuǎn)道“有什么稀罕的,不過是多了歌妓舞女之流。”

    宋謙之則道“風(fēng)月場上,都是裝模作樣的虛情假意,沒有什么好稀罕的。”

    他這么一說,倒引起大家關(guān)注。

    “你怎么曉得的這么清楚?快說說,是不是背著我們?nèi)ヒ娮R過了?”朱強(qiáng)湊到跟前逼問道。

    宋謙之搖頭道“我雖未親見,可書中話本子里常有歡場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