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收服吉普莉爾
白羽在墜落之前就用赫子纏住了布洛妮婭,小伊綱很靈活地抓住了他的另一根赫子。 史蒂芬就沒那么好的待遇了,地面消失以后,慘叫著向下墜落,白羽照顧兩個已經是極限,根本顧不上她。 白羽雖然抓住了布洛妮婭和小伊綱,但是畢竟沒有飛行能力,還是在急速墜落當中。 “降落傘,滑翔翼。” 他給了史蒂芬一個降落傘,自己這邊多了一個超大號的滑翔翼,地面崩塌以后就沒有‘坐在椅子上才能進行接龍’的限制了。 …… 空白兄妹和吉普莉爾沒有減速設備,仍舊在極速下落當中。 ‘原來如此,先前用接龍奪走精靈回廊,讓自己失去飛行能力,就是為了現在。’ 吉普莉爾馬上想通了這一點。 她回頭看了一眼地核,中心溫度六千度,表面溫度三千度,空白兄妹是真的想要殺死自己,而且是在他們兩個墜落到地心之前。 “我還不會讓早晨到來哦,一如你們的希望,早晨(あさ)(asa)。” 由于吉普莉爾的一句話,太陽消失了。 “憋氣。” 白把布洛妮婭和小伊綱也送上滑翔翼的cao縱位,趕緊出言提醒。 “氧氣(さんそ)(san)” 空白兄妹深吸一口氣,用最小的呼吸量小聲說道。 在地球,氧氣在空氣含量大約是21,在這個世界,氧氣占比還要更多一些。 氧氣的消失導致的是氣壓驟降,壓力突升,布洛妮婭和小伊綱還好,有白羽的提醒提前憋氣,不遠處的史蒂芬痛苦地抓著喉嚨,窒息帶來的死亡恐懼感正在吞噬著她。 吉普莉爾眉頭一皺,雖然天翼種是居住在兩萬米高空的幻想都市,氧氣十分的稀薄,但是并不代表著不需要氧氣,不過對于全身都是由精靈構成的天翼種來說,缺氧并不致命。 “很可惜,這是在白費力氣,再讓我開心一下吧,你(ソナタ)(nata)。” 吉普莉爾直接無視了周圍的無氧環境,開口向空白兄妹說道,‘你’在接龍的范圍內,空是游戲參與者,所以并沒有消失。 “可惡,播種たねうえ(taneue)。” 空的臉上出現懊惱的表情,在他和白的腳下出現了一塊開墾過的農田,但是剛一借力就碎裂成土塊了。 “想要繼續游戲嗎?那么首先就來個空氣(エア)(ea)。” 吉普莉爾很‘貼心’地選擇幫空一把,自己只要幫他們恢復呼吸,空肯定有辦法在掉落到地心之前恢復立足點。 “什么?怎么會。” 但是等她說完之后,瞬間就后悔了,剔除了氧氣的空氣被消除,被剔除的氧氣恢復,現在這個空間只剩下了吸入即為劇毒的純氧,還有更大的壓強。 小伊綱都準備好換氣了,被白羽的赫子捂住口鼻,封住呼吸。 空臉上的表情從假裝的懊惱變成得意,吉普莉爾上鉤了。 他緩緩低頭,親在了白的嘴唇上,兩人通過接吻進行循環呼吸,以此延長兩人的屏氣時間。 白羽的赫子拉長,延伸變薄,將布洛妮婭和小伊綱包得像兩個木乃伊一樣,與空氣完全隔絕,他自己則拿出死士角色卡一把捏碎。 史蒂芬比較慘,白羽給她一個降落傘以后就沒管她了,先是窒息,再吸入劇毒的純氧,瞬間休克,掛在降落傘上隨風飄蕩。 要上了。 空白兄妹對視一眼,都知道了彼此的想法。 “大氣(アトモスフエア)(atoosufea)” 兩人同時放聲大叫,同時死死地抱在一起,似乎是想要把對方體內的空氣都擠壓出來一般。 純氧環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沒有任何氣體的真空,白羽雖然捏碎了死士角色卡,也提前進行了吐氣,但是在環境變為真空的時候,體內的剩余氣體還是爆開了,鮮血從嘴里溢出。 沒有準備的史蒂芬小腹直接從內部爆開,內臟碎塊伴隨著鮮血流出。 ‘還在白費力氣啊。’ 即使是這樣吉普莉爾還是沒有死亡,身體沒有多大異樣。 在遠古諸神之戰,她獨自討伐完龍精種巨人種等上位種族以后,瀕死狀態都可以飛行幾千萬米回到阿邦特·赫伊姆接受治療,現在只是真空環境,離瀕死狀態還遠。 空白兄妹的嘴角也溢出鮮血,意識都有些模糊了,他們兩個是普通人類,人類在真空狀態下生存極限是三十秒左右。 ‘什么!’ 吉普莉爾發現自己說不出話,真空狀態下,聲音無法傳播,自己無法說話,三十秒內無法回答就輸了。 她想到了這一點,隨即嘴角上揚,誰說無法說話就無法繼續游戲了? 吉普莉爾手指在空中劃動,體內的精靈分解為點點熒光,在空氣中書寫出暗弱(あんじやく)(anjaku)兩個字,明示著空白兄妹的弱小。 暗弱,意指弱小卻不明事理,區區人類種卻想要戰勝天翼種,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呢。 空臉上的笑容并沒有消失,他從左手的袖子里抽出一張小卡片,卡片的正面寫著暗弱,他將卡片翻過來,將卡片背面的字顯現給吉普莉爾看。 “庫侖力(クーロンりよく)(kuronryoku)” 大氣、地殼、外殼都被消除,在不存在一切原子的空間里,只有不停的物質消融,唯一剩下的就是地核內部的鐵質核心。 高壓高溫的液態金屬核閃爍著刺目的耀眼光芒,烙印在吉普莉爾的瞳孔上,那是行星中心核,鐵原子的核心。 那本來是只有在超大型行星死亡,因重力崩壞才會引發的天文現象,現在卻由于庫侖力的消失,小行星瞬間產生核融合,發生足以蒸發數光年外星系的‘極超新星爆炸’。 吉普莉爾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她能承受高于太陽日冕的熱度,5千萬噸的沖擊波,氣體蒸發所造成的缺氧與超強壓力,但是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束手無策。 該如何阻擋這次爆炸,這可是連神都能殺死的恐怖沖擊力。 ‘攝氏500億度,等同于開天辟地的沖擊力,如果你受得住的話就承受看看吧,天翼種。’ 空抱著白的雙手已經松開,眼神逐漸渙散,他也到達極限了,或許再過兩三秒,他就會在真空的壓迫下死去。 在吉普莉爾沒有時間再進行回答的情況下,自己和白因為提前拉高了一點海拔高度,或許只有零點零零零零零…零幾秒,但是先死的是比較靠近地核的吉普莉爾。 特圖在空拿出卡片的瞬間就溜了,毫無身為神的自覺,面子是什么,能吃嗎? 時間雖然只過去一瞬間,但是這一瞬間是絕對的大場面。 被綁成木乃伊的布洛妮婭和小伊綱也被放出來,隨即在感受到痛感之前人間蒸發。 …… “我死了。” 游戲結束之后,史蒂芬跑到空白兄妹訴苦。 “我們想要贏,最簡單的情況就是在她無法回答的情況下同歸于盡。” 空很隨意地說道,絲毫不像剛剛毀滅了一個世界的死宅,與吉普莉爾同歸于盡的結局也是早就計劃好的,幫里克休比報復只是順帶。 “嗯” 史蒂芬有點小委屈地應了一聲,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自己雖然在游戲里死了一次,但是空白兄妹得到了更大的戰果——這一間放有吉普莉爾所有私人藏書的圖書館還有吉普莉爾的處置權。 …… “剛才是什么的說?” 小伊綱還有一點懵逼,在游戲的最后一瞬間,一種毀天滅地的死亡感覺鋪面而來,自己連炸毛都來不及就人間蒸發了。 “空白大佬毀滅世界。” 白羽收起游戲結束以后自動掉落在地的幾件衣服,史蒂芬穿的那件原本是為芽衣準備的,小伊綱穿的那件是為布洛妮婭準備的,v制式戰斗服·戰車是祈愿出來的特殊武裝,也不能隨意丟棄。 “空白真的贏了的說……” 小伊綱也想到了什么,有些高興又有些擔憂。 她為了空白兄妹的勝利而高興,但是想到這對兄妹要拿獸人種開刀就有些頭疼。 雖然只是相處幾天,但是小伊綱已經知道了空白兄妹逆天的游戲天賦,自己跟他們玩游戲的戰績是——全敗。 自己是獸人種,擁有逆天的五感,但是一次都沒贏過身為人類的空白兄妹,這就很恐怖了。 現在空白兄妹又得到了吉普莉爾,對于東部聯邦來說,危險程度大大增加。 …… “我徹底輸了。” 吉普莉爾如同剛開始游戲一般,優雅地坐在圓形石凳上喝茶,不過她的內心并不平靜。 雖然不敢相信,但是自己輸了,人類種真是令人驚奇的種族。 “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問吧。” “您一直在引導我回答出以弱(じやく)(jaku)結尾的詞匯,要是我在最后時刻沒有使用暗弱這個詞,您會怎么辦?” “我還有二十個備案,要是這些也不管用的話我就沒招了,暗弱這個詞是我和白經過推算,你最有可能使用的詞匯。” 空從右手的袖子里抽出另一張卡片,又從口袋里抓出一把卡片,每一張卡片的背后都寫著一個毀滅世界的大殺器。 “您真是瘋狂呢。” 吉普莉爾接過這一小摞卡片,上面的詞匯自己都不懂,但是毫無疑問,缺了這些卡片上的某樣東西,世界都會毀滅一次。 “我們要挑戰神靈,不瘋狂不行啊。” 空很認真,又很隨意地說道。 “您是認真的嗎?” 吉普莉爾十分的驚奇,連心跳都加快了幾分,雖然口口聲聲叫特圖死小鬼,但是她也沒有大膽到生出挑戰特圖的想法。 “當然是認真的,把我們召喚到這個世界的就是特圖。 我們玩游戲贏了他,他就像個小孩子似地把我們拉來這個世界,要我們用這個世界的規則打敗他。 這是他主動挑起的游戲,除了打倒他之外,我們沒有其他的選擇。” 空白兄妹只因為這么隨便的理由便打算搶奪唯一神的寶座,還說得那么理所當然。 “就是這樣,吉普莉爾,依照盟約從今天起,你的一切就屬于我們了。” 對于如此輕浮的空,吉普莉爾的眼神卻越來越明亮。 “想要打敗特圖,我們有許多事要做,不過以人類種現在的狀況,能做的事還不多,我們需要更多的力量、知識和能夠當賭注的籌碼,你的知識與存在會非常有用。 關于裝在我平板電腦里的書籍,那些只是拿來當誘餌而已,全部的書籍你都可以自由閱覽。 還有,這間圖書館你也可以照常使用,只是需要的時候請允許那些抄書匠借閱相關書籍,這些書籍和圖書館還是交由吉普莉爾徹底管理,這樣可以嗎?” 空嘗試著從書架上拿起一本書,這次沒有魔法進行阻擋,他很輕易地拿了下來。 聽到這一連串的話語,吉普莉爾的眼神越來越明亮,最后直接向著空白兄妹跪下,雙手在胸前交握。 “已故的主人,創造了我們,如今已亡故的阿爾特修,我終于找到值得天翼種們侍奉臣服的新主人,這個悲愿終于實現了。 他們戰勝過那個不戰而勝坐上唯一神寶座的小鬼,從異世界帶來龐大的知識,身為人類種卻擊敗森精種以及天翼種,他們是顛覆所有已知概念之人。” 吉普莉爾收攏翅膀,將光輪移動到腦后,低下了頭,這是天翼種對主人展現絕對忠誠的姿勢。 “我的主人,我的君主,十六種族位階序列第六位的天翼種,十八翼議會之一的吉普莉爾。 我的一切均為主人所有,若能讓我成為您意志的基石,那是我無上的喜悅。” 她仿佛在祈禱一般,嚴肅而莊重地跪拜著空白兄妹,周圍的精靈也受到感召,自主閃爍著光芒。 “交給我們了,是吧,白。” 空的臉上出現燦爛的笑容,他與白對視一眼,空白無所畏懼。 “包在我們身上了。” 白也很嚴肅認真,接受吉普莉爾的效忠就代表多了一份責任。